竹马好好玩(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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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几位早就备好儿子,心里打算要抱皇腿的老臣一听差点七窍出血,怎么一点先兆都没有就赐婚?怎么可以?皇女靖国只有一个,又不能切碎分别嫁,这事如何是好?
他们老早就在后宫布线,如今眼看木要成舟,江山无限即将能纳入手中,九五之尊的大位就在眼前却被人先下手为强,叫他们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而站得老远却也跟着惊愕到差点没吐血的广安知道,这殊荣并非人人能得,更知道若是有契机说不准哪天因此就能执掌壮丽江山,然而,这些都不是他要的,他要的……只有一个人。
酷酷的广安帅哥庆幸自己从一开始就对众公主保持距离,特别是对那位老是未语泪先流的靖国公主避之唯恐不及。
总不能因为公主喜欢、公主想嫁,他就必须娶,他的家底在历代忠臣的先祖耕耘下早就非比寻常,族史里有幸蒙天恩的贵妃也没少出几个,更因之前下注中大奖扶得正主收复河山被赐封了武王,地位因而更上一层楼,虽说家业不是由他来顶,好歹也有他的一份。
说实话,除去血脉根源,没有皇帝撑腰的靖国公主想嫁他简直是癞蛤蟆在妄想天鹅肉。
古往今来的史事再再告诫世人,皇亲国戚难为,有好下场的可没几户。
而且,别以为公主好娶,公主若是娶进门只可以摆家里像菩萨一样供着,不能骂、不能吼、连提嗓子都不准,那些狐假虎威的后台可不是唬人的硬,轻则家里老小全成了公主的狗,重则九族甚至连邻居都给一起赔下冤狱去。
娶到这样的闲妻,除了放家里生孩子外还能做什么呢?
广安要的只是一个爱笑、爱哭、爱撒娇、爱迷路却能和他齐头并进的男子,那位明明很精明却强迫自己装出笨到极点的家伙,他的青梅竹马,他的季生。
不幸中大奖的广安身为皇帝跟前的红人,身为一品带刀侍卫长兼皇帝的鹰犬兼武王爷府里二少爷,眼前遇到了一个难题,还是进退两难的那种,他当然不可能为难太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马上下了一个不后悔的决定。
广安压根儿对那位身无所长只会放水的公主一丁点好感都没有,因此就算要他从“娶公主”和“去死”中间挑一样,基于总总考量,他也会毫不考虑地慷慨就义。
同殿为臣的广宣不在,当然也就没人拦住广安在大殿上当了皇帝和百官面前爆出的“宁死不娶”四个字。
广安以最诚恳的态度当场拒绝了皇帝的招亲,让试图力挽狂澜却弄得两面不是人的皇帝老人家顿时骑虎难下。
所以,当天下午广安就忤逆之罪被皇帝下旨回家思过,顺便护送武王妃回府。
虽然在场的大家都明白那是皇帝自己恼羞成怒之才将爱臣贬回家思过,以眼不见为净换取天下太平,但谁都没有胆子说,说了可是会掉脑袋的。
“抗旨拒婚”一事可大可小,若是别的公主还不打紧,广安惹上的靖国公主后头偏偏站的是目前后宫势力第一大的佟瑾妃。
爱女被拒婚,佟瑾妃为了颜面问题哪有可能善罢干休,她的宝贝靖国可是金匙银箸一点一滴倾皇家所有极品宠大的娇娃娃,哪能随意让男人说不娶就不娶?
要不是靖国迷他迷得要死要活,她早就下令叫人捆了广安到天牢里依三餐动刑,不知好歹的混小子,她就不信治不了他。
为了这一滩小文文说肯定会很好玩的烂泥事,皇帝的耳朵几乎被宫内的祸水们扰了个乱七八糟,只得将广安的思过假由三日延至三个月,只差没被念昏头将广安流放出京去,幸好皇上在暴乱中还能保持清明神志,一手压下弹劾与处刑的折子,不然广安十条命都不够死。
“闭门思过”这类的小惩并不足弥补佟瑾妃碎裂的面子,隔不到几天佟瑾妃娘家的国舅爷们秉着既在皇上跟前讨不到好处,不要紧,战场是可以转移的心态,他们纷纷在佟瑾妃的默许下“仗势直言”,专程大老远跑到武王府来踢馆。
不过,他们的行为却惹恼了原本还在暗中偷笑自己这一手耍得好的卓文君。
因为武王爷回府了,一连串踢馆行为可造成王爷的严重反弹,而这些“反弹”可让住在武王府的王妃不爽到了极点。
为了居家安全问题,武王爷特地在王爷府的各个出入口都加派人手限制家眷出入,弄得原本就老爱往外跑的武王妃偷偷爬墙爬得灰头土脸,当然,装乖这回事向来是他的强项,不过他哪可能装乖装三个月,私下趁“人”不注意时,大街也是要踩踩的。
最后,基于愤怒,月上柳梢头,武王妃一脚踹开自家小叔的房门,当场就让房里的主客两人各分西东找地方躲。
“拿了你的好处我可是有大力帮忙,反倒是你……你到底想让他们闹到什么时候?你不烦我可烦死了。”武王妃卓文君冲进来发飙。
成天待在府里多闷啊!小方又不在家让他玩,他都快闷出病来了。
“怎么?你又去爬墙了啊?大哥前天不是在墙边又种了两排荆棘吗?你还不死心啊?”心神未定的广安错愕地从屏风后转出来看着满身破烂的嫂子。
“什么叫死心?本少爷的字典里没这个辞,告诉你,限你今天给我站出去解决,不然我就要你哥赶你出去。”卓文君恶狠狠地逞凶。
武王妃是个长得极可爱的男人这回事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基于身为配角不能抢戏,所以不能多说。
记得,不可以跟别人多说唷!
“我被下旨闭门思过你又不是不晓得,他们要上门来闹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广安被骂得很无辜。
“这些事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卓文君指着广安的鼻子骂。
“我一点都不想怎么样,你若有空请去问问皇上,普天之下应该只有皇上才能解决你的问题,你若能说动皇上,我也正好可以轻松一下。”广安凉凉地建议。
“哼!我就去找皇帝帮忙,这群混蛋天天上门找碴,我已经忍很久了。”卓文君甩袖扭头而去。
目送火爆美人冲出门,广安突然想到一件事。
“嗳呀!怎么还是这个火性子?大哥,真亏得你受得了。”广安起身把自己被踢翻的房门装好。
“我就是喜欢他这样,你不觉得他活得比我们都快乐吗?要笑就笑、要生气就生气,能让他一辈子都这样……是我毕生的希望,毕竟他为了我放弃了自己在另一世界的好日子,让他在我身边过得快乐是我应该给的。”现任武王爷广宣掀起帘子从花厅后走出来。
“大哥,小弟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听了可别发火。”广安微笑。
“什么事?”广宣问。
“他现在进宫,会不会……”广安好心地提醒。
广宣话还没听全,一言不发地飞身而出,再次将广安的房门撞翻在地。
“……太晚了呢?”广安奸笑着再次走到门前把门扶起来。
上有政策,下没有对策怎么说得过去?
仔细参详了半天,广安总算想出一套方案来应急,拒婚效应的后续发展和他预料的一样,一切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前进,下一步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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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御书房闹得不可开交,据可靠消息来源指出,皇帝目前“最最宠爱的女儿”为了群烦死人的国舅爷进宫与皇帝翻桌,而武王爷也为了“爱妻”随后进宫面圣商讨如何保家卫国的问题。
第二天早朝,皇帝精神百倍地以“安国定邦”为由,十分惋惜的语气改了口,不单让广安莫名其妙生出不知打哪来的未婚妻,还让因为一大早得到消息哭到风云变色的靖国公主“为国捐躯”,赐下圣旨让靖国公主于三个月后很体面地在众位国舅爷的陪伴下和亲至蛮邦去,并以其为先例,下令外交官员呈上四方邻国有意结亲的王储资料,打算依序为后宫那群皇女点鸳鸯。
当然,此令一出除了皇上是龙心大悦以外,不只朝堂上又有无数大臣心肌梗塞,一下朝就在暗处呕血,后宫那些忙着争权夺利的娘娘们也因此昏迷大半。
收到小道消息通知,在家里当少爷的广安纵使有点诧异,他仍然很满意事情发展结果,过还是要思,闭门三个月的留职停薪思过假还是要照放,不过眼前的难题已经让自家修练成魔的“嫂子”顺口解决,确实是好消息。
话是靠人说的,为了某个比石头还不开窍的家伙,心里拐着一堆计画的广安打算用一个月的时间顺风放出一堆有的没的,让新闻大炒特炒,昨晚夜谈他亲爱的大哥点醒了他,该是“时候”让季生“觉醒”了,大事已定只欠东风。
花前月下凉亭里,五人围桌“三缺一”,现任武王妃兼皇帝最最宠爱的“义女”卓文君斜着眼瞟了瞟广安。
“广安,我现在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请努力记在心上,千万得记得偿还,啊!宣,广安丢出来的那一张和我们这两张长一样。”
说是这么说,“爱女”到底是不是女的,宫装裙裾里头是不是包着什么和时下姑娘们不太一样的东西……咳!,横竖大家都心照不宣就是。
“那叫‘碰’,别斜着眼看人,那很丑,快把那张三条捡回来,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又去耍谁了?”抱着爱妻的武王爷广宣对着膝上的宝贝咬耳朵。
“殿下会那么奸诈还不都是你教的,竹,补花一张,你们一家子谁不奸诈,我在宫里明明躲得好好的,你却骗我住进红楼,要不是为了那些药草,我才不会上当。”目前潜逃在外却专程来陪打的纤弱美人御医叹气。
“听你说笑话,任谁拿药草在大御医你面前晃,你都会上钩好不好。我为你们几个的事做牛做马,七筒,你们难不成连帮我一把都不愿意啊!”广安摇头说。
“我有帮忙啊!你要的药我哪次没给你?”御医嘟着嘴反驳。
“要帮就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帮你找人、帮你逃走、帮你掩护,帮你送消息,只请你假扮一下我的未婚妻,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药草任你玩、以后还让你住王府和锦中将府,这些难道还委屈你啊!”广安很有话说。
“别生气,别生气,年纪轻轻爱生气可是会短命的,唷!又自摸,连一拉一又有花,每人八台,给钱给钱。”锦中将夫人微笑着翻开牌。
看着二夫人算钱的狠劲,广安想到季生一点都没遗传到母亲的精明,光说记性就好,季生的记性只长在他专注的事情上,对其他不在乎的东西,他可以过目即忘甚至连想都不会去想。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回事上头。
在季生的记忆排行榜里老是让广安蝉联霸主宝座,无论是广安说过的话或是不经意的一颦、一笑、一留神……不管是什么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在季生的脑袋龙蟠虎踞。
当年广安光耀了自家门楣进宫听封,喜上眉梢的广安自然立即把好事与独一无二的竹马分享,在气氛正好、情况绝佳的欢喜状态,不知不觉地越靠越近……小舌展开第一次亲密拜访……直到需要呼吸。
事后,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半晌,刚刚他们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尴尬中一直没吭声的广安看着满脸晕红的季生,他的表情越来越沉重,虽说年少轻狂总会干下蠢事,但是这并非蠢事,对他和季生来说这可是“伟大的第一次”。
“真想不到会是这样。”两颊飞红似桃花的广安当时是这么打破僵局的。
“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句听起来并不是太特别的话,谁也想不到会在季生小小的脑袋里起了猛烈的化学作用。
这作用造成了一种让广安跳脚的反应,因为事后广安入了宫当差,季家二少爷从此每天夜里都不定时地到白虎大街“视察各店业务”,并以习得高深的“公关绝技”为己任。
季生成为“火山孝子”的谣言闹得全城茶馆汤汤沸沸,最后连宫里都有人在咬耳朵时,气急败坏的广安立即告假回家“劝阻”那位“不安于室”的笨季生。
从此,你追、我跑;你再追、我再跑……的事层出不穷,有官职在身的广安一得空就是回家逮人。
这官兵捉夜盗的游戏他们俩玩了好多年,直到最近,季生被围堵到变本加厉,连好人家的少男少女都“深夜拜访”起来,苦于无能关住季生的广安才发觉了事有蹊跷。
夜访佳人这回事,需得提前排进他的行事历里。
嗯!就这两天吧!
广安暗自在心里计量着。
“广安,做哥哥的跟你报个建议,千万一定要坚持在上面,你好好琢磨。”广宣宠爱地拍了拍身上的爱人以密音传言的方式轻声道。
愕然地,广安望向应该是很幸福的哥哥。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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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人家说:“命运总是喜欢出人意料,让人措手不及。”
还未到广安计画中的那一天,“某人”就等不住了。
大白天骊朝白虎大街的花街柳巷向来就没有夜晚热闹,因为不管是卖笑或是卖身或是两者皆卖的美人都必须要养个美美的神,夜晚才有力气可以起身招财进宝,所以要趁机下手的狂蜂浪蝶采香者大都是趁明熀;熀;的白昼出没此地。
今儿个,不是例外,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