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镜心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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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
说不定这里面不是藏了什麽,而是养了一窝毒蛇,她总得先预防万一。可她千想万想,就是完全没想到最后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这样的东西——
在她翻到最下层时,最后一件不是衣服,而是用华丽的丝巾层层包覆著的一块圆形硬物。她微感诧异又好奇地直接用手把它拿了出来。而在将它捧在手上再把丝巾解开后,一面玄银铜镜便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
她惊奇地看著铜镜里忠实地映照出她的表情。
夫人的箱子里,藏的竟然是一面铜镜,而这一面铜镜……
心一动,她立刻仔细专注打量起了手上这面八瓣菱花镜。
她的指尖轻轻在镜背的奇特纹饰上抚过,而镜质冰冰凉凉的触感也透过了她的指传到她的体内似。
展欢从没见过拥有这样美丽符咒似的纹饰,和这种可以凉透人心的铜镜,而且她更是一点也猜不出这看来既无时间的痕迹却又仿佛透著岁月的沧桑的铜镜,究竟是新镜或旧物。
她被困惑住了。
为了寻找一面与她有切身关系的铜镜,所以她也练就了能够一眼就大致辨出镜子年代的功夫,可是现在,她却完全不知道该把手上这面铜镜定位在哪里?
她的心跳开始在加快。
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这面铜镜,就是她和她爹一直在找的那面传说中的古镜?
如果说,在这世上有一面镜子能够左右她、左右她娘亲,甚至她娘亲以上好几代女子的生死,有谁相信?
她一直不愿相信,可她爹却信了十二万分。
只因为她的娘、她的娘的娘……再向上推好几个女性都没有一个活过十九岁,所以她爹更加相信了那一则传说——
传说,她娘的娘家这一边在很久以前,曾有某位先人被下毒咒,而且魂魄还被封在一面镜子里永世不得超脱。
就是这则传说,再加上她娘家这一边的长女一定毫无例外死於十九岁前的无数证明,更是加深了这无稽之谈的真实性,以致於当她的娘在她三岁意外落井溺亡,而她娘的芳龄又正好是十九岁生辰的前一日时,她爹才会自此踏上当道士之路。
原本她那爹也是对她娘娘家那边的这则传说十分嗤之以鼻,还万分不屑,结果到最后信得最深的却是他。
不过她十分清楚,她爹全是为了她!
他已经失去了妻子,他很怕再失去女儿,所以他不得不信,所以他才必须去为她寻求保命的方法。
也就因为她清楚她爹的恐惧、明白她爹的心,於是她才没多说的任他去钻研他的符咒术、去当他的道士,还四处去找那面传说中封住一缕魂魄的铜镜。而她不忍让她爹独自奔波劳心,所以即使她对镜子和传说都保持著怀疑的态度,她还是说服了她爹让她加入了寻找铜镜的行列,也开始了她的流浪生涯。
幸好她的粗活做得挺不错,幸好她挺吃得了苦,所以她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不过她才十八岁,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境已经苍老得像八十岁的老太婆了。
就为了那面引发一切事端的镜子!
而依照她爹的推算,可能被诅咒的太曾外祖母那一代至少距今已有两百年以上的时间,也就是说,那传说中的镜子也该是面颇有历史的古镜了。
那麽如此久远的时间下来,古镜还有可能仍存在这世间吗?
也或许她该怀疑的是,自始至终真的有这面镜子的存在吗?
可她能够肯定的是——不管传说是不是真的,至少在她度过十九岁生辰之前,“找镜子”这件事,会是她最重要的人生目标。
现在,她意外地在主人家里翻找到了这面精美细致得几乎可以比过以往她在贵族富豪的收藏中所能见到的铜镜,即使她并不认为自己真的有机会找到那面传说中虚幻的铜镜,也没有多少期望手中的镜子就是它,可这美丽极致的铜镜依然使她赞叹不已。
忍不住将它拿到窗边,透过明亮的光线细细欣赏著。而这时她也发现了经过了日光的照射,地面投射出了一圈属於背后的神秘符文。
“混蛋!你想把老娘晒黑吗?”
蓦地,一阵咒骂声轰雷般地在展欢的耳边出现。
毫无防备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展欢惊跳起来,手中的铜镜也差点滑掉。
“喂!你给老娘小心点!”
火气不小的警告声马上又接著来。
“谁?”脱口而出,展欢一边赶忙稳住自己惊慌的心神,一边迅速转头看了四周一眼。
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那麽这声音……
她突然伸手把原本紧闭的窗子打开。
外面没有人!
“死丫头!你没听见老娘说话吗?”再轰她的听觉。
展欢这下可以确定屋里屋外没有其他人,所以现在对著她说话的是……
她的心狂跳,莫名顿悟的视线火速下移到了她手上拿著的铜镜……
“臭丫头!你看什麽看?还不快把老娘移进去,难道你真以为老娘会怕这臭日光吗?”转为不屑的哼声。
而铜镜面上,除了清晰映出她的脸孔,并没有一丝异样。可这时,她倒敏感地察觉原本触在手上冰冷的镜子似乎微微热了起来,简直……就像随著声音的情绪加温了一样。
展欢也终於认出来了。
这声音不就是最近频频干扰她的鬼声?只不同的是,这回她清清楚楚地听见“她”在说什麽了。
“你是人是鬼?”她迟疑地问。
声音有一下子的沉默,接著再次出声:“笨蛋!”一骂。
“我不是笨蛋!”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哦!原来你真的听到我在说什麽了!”声音似乎有些高兴了。“你这死丫头还真是超驽钝又难沟通,老娘我之前跟你讲了那麽多话,就算你听不出来也应该可以理解到我的意思,你当老娘是在跟你吠吗?娘的!要不是只有你能感应得到我、听到我的声音,老娘我还真的懒得理你这蠢蛋!”损人不留馀地。
展欢终於忍不住翻翻白眼——她才衰咧!
“这样?好吧!那你可以继续不用理我!”她走回木箱子前,一把将铜镜往里面放。
“你给我等……”怒音陡地中断。
唉!好怀念的宁静祥和。
展欢在她的手一离开铜镜随即不再听到耳边出现声音后,马上就察觉出了这其中的关键。
等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再试探性地伸出食指轻触镜缘。果然,源源不绝的叱声继续炮轰她的听觉——
“……你不想活了,你以为假装没有我的存在、听不到我的声音就算了吗?告诉你,老娘我现在只是懒得动,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你就死定……”
展欢的手又一放。四周再度归於平静。
她懂了。只要她不碰到铜镜就听不到“她”的声音。至於“她”威胁的意思,她大概可以明白,或许这鬼物不是不会受大白日影响的,要不“她”何必要等到太阳下山?
她回想几次她听到和看见光影的时间都是在夜里,不过上次她在这门外扫地无故发晕撞伤头却是在白日,所以她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总而言之,她还是小心为上。谁知道这藏在铜镜里、没礼貌的女鬼,还会什麽鬼玩意儿?
等等!
铜镜?
女鬼?
展欢的心念突地一动,她想到了——
“你是不是夫人?”手放上铜镜,管它耳边飙来什麽话,她抬著第一句就问。
“是谁在里面?”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胡大婶的高声询问。
展欢没想到大婶会过来,她的心乍一跳,立刻下意识将手离开铜镜,并且很快把木箱的盖子掩回原位。
就在她做这动作的同时,一阵迟疑的脚步声也慢慢接近她刚才打开忘了关上的窗子前。
她当机立断。
“大婶,是我!”她朝外面回应了声,一边跑过去将门拉开。她一步跨出屋子,对著惊讶地由敞开的窗子探进去又转过来的大婶露出歉意的表情。
“小欢?怎麽会是你?”胡大婶是替荆天衣送来刚为他裁制好的新衣,才走到楼前就听到旁边的房间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她立刻觉得奇怪,又怕里面躲了什麽贼人赶忙过来查看。哪里知道,从里面走出来的竟然是小欢!“你怎会跑到这儿来?”她皱了皱眉。如果她记得没错,她今天并没有派给小欢来整理这里的工作。
展欢走到了大婶的面前。“大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未经爷同意便擅自进去那里面……”大婶,请原谅她不得不说谎。“我以为前两天来清扫屋子时,我把我随身的针线包掉在这儿,所以我才会想说过来找找。”
“原来是这样!”胡大婶毫无怀疑地接受了她的说法。她的神情放松了下来。“那你找到了没有?”
展欢摇摇头。“没有,我想它可能是掉在别的地方。没关系,我有时间再去别的地方找看看!”她笑了笑,接著望向了大婶捧在手上的衣服。“大婶,这是爷的吗?是不是要拿进去?让我来好了!”她伸出了双手。
“不用了,小欢!你做你该做的活儿去,别让其他丫头看见你偷懒了。”胡大婶笑著向她一挥手。
於是,展欢只好离开这里。尽管她很想趁机再回到小房间问“她”最重要的那件事——而且她也只差那一点点就可以得到答案了——可是现在不行。她不能引起大婶的怀疑。
反正,她一定找得到机会再来。
只要她能在主子爷出门的时间偷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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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其实,就连展欢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昨晚莫名其妙被主子爷那一抱,她连离开松涛楼、走回房里躺上床睡觉都处在一种梦游似的状态下。一直到今天醒来,她仍是挤破了脑袋也想不透为什麽主子爷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举动……
而且她如果没记错,昨晚她茫茫然中看到瞠目结舌站在松涛楼园门口盯著她的两个人,一个是秋眉,另一个是……大婶!
一清醒过来,想到昨晚大婶和秋眉的表情,展欢忍不住头痛地呻吟一声。
天哪!这下她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同房的其他丫头已经都起床出门了,只有她今天难得睡晚了还没出去。
展欢虽然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就有点怯懦,可是她总不能因为这样就一直躲在房里不出门做事吧?
所以在一发觉自己睡过头了后,她不安归不安,还是赶快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梳洗、打理好自己后,便匆匆跑出门要去向大婶报到。
天色已亮。
展欢一路到后面找大婶的途中,已经先察觉到每个遇上她的人看到她时,那种古怪又暧昧的表情。
她只能当作没看见。
想来昨晚的那件事,大概已经没人不知道的了。
爷他真是……把她害惨了!更惨的是她完全不明白他昨晚究竟怎麽想的!
“小欢!你可终於来了!昨天晚上你和爷……”也在厨房里头帮忙的如玉一抬头看到展欢,马上丢下盘子冲过来,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问她一早起来就听到的最震撼谣言。
“如玉!”指挥著另一名丫头小菊捧著几样早膳过来的胡大婶,立即淡淡地唤住她。“你做完事了吗?”
如玉一愣,张口仍想说什麽,不过总算意识到厨房里其他帮忙的几个丫头、仆役正偷偷地向小欢这里瞄,她马上闭嘴。
展欢也知道她要问什麽,不由回她一下苦笑。
胡大婶这时向她一点头。“小欢,你随我来!”接著先行。
展欢回头迅速朝如玉摇摇头表示没事,随即跟上了大婶的脚步。
胡大婶神色平静,一路上什麽话也没说,展欢自然不多话。而她也很快发现,她们正是往松涛楼去,她不禁心情忐忑了起来。
没多久,她们踏进了松涛楼,爷房的小厅里。
荆天衣已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坐在椅子上喝茶。
展欢只旁眼偷窥了他一眼,便不敢再看,和其他人一样向他请安后,忙帮著把早膳摆上桌,而她这时才发现,碗筷是两副。
“爷、小欢,你们慢用!”摆放好了早膳,胡大婶当然是早知道地对著主子爷和一脸错愕表情的小欢微微一笑,带著小菊从容退出了屋。
“啊!大婶我……”展欢要跟著出去。
她的手突然被一只巨掌箝住,并且乾脆俐落地将她拉到椅子坐下。
展欢立即面对一桌爽口清淡的早餐,和跟著坐在她对面的荆天衣。
“爷?!”她又惊又莫名其妙地想得到解释。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