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镜心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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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展欢接到了这工作,心里立刻有不怎麽妙的预感出现。不过,不妙归不妙,上头说了,再硬著头皮她还是得做。
因为,主子的话就是圣旨。
所以她也只稍稍怔愣了一下,就将手上的抹布和桶子先交给一旁的另一个丫头。“好!大婶!”对胡大婶点头表示知道了,她踩著快步就要往后头走。
不过胡大婶倒是追上了她。“小欢,昨天我派你和如玉去爷那儿,你们没做出什麽事吧?”胡大婶问了。
展欢没想到大婶会这麽问。她停下,不知道该不该把她无故撞昏自己、在爷面前出丑的事全盘托出?嗯……这算不算有事?
“我……不小心撞伤,爷看到好心地立刻要替我上药……”到最后她决定拣重点说。
胡大婶终於有些明白了,不由放下心。可她仍不免又惊讶又好笑,总算知道这丫头额上的红肿瘀青是怎麽来的。
“好吧、好吧!你这丫头原来也有这麽不小心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爷面前出了什麽状况。”她笑著一挥手:“行了!你快过去吧……对了!”她忽地想到的赶忙又叫住展欢,肃静著表情慎重交代:“爷房的旁边那间禁……杂物室,你尽量什麽东西都别去动到,大致扫过就好,明白吗?”
也因此,在经过昨天白日,和夜里的意外事件後,虽然很想避开松涛楼远一点的展欢,还是只得认命地又踏进这里了。
幸好主子爷不在!
展欢想到自己昨天夜里给他带来的麻烦仍感到不好意思,所以他不在松涛楼,她也刚好省去面对他的尴尬。当然她也想到,主子爷会叫她来清理这里,恐怕也是有要惩戒她的用意,否则他怎麽会特地点名她,还要清扫昨夜被打开的小房间?
即使她怀疑主子爷存心惩罚,可她明白依她昨天简直近似恶搞的行径,他没撵她出府还真算是大人有大量了,所以她被独自派来打扫这麽大的地方,可是一点也不敢心生埋怨。相反地,为了报答主子爷的不怪罪之恩,她更是下定决心要把主子爷的住处打理得乾乾净净、一尘不染。
站在爷的房门前,她深吸一口气——
开工!
松涛楼的小厅、寝房、书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展欢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投下所有的心力,总算将它们清理完毕。
倒掉了一桶子的脏水,展欢站在爷的厅里,又著腰环视四周她的工作成果一眼,再忍不住满意地微笑起来。
很好!光可鉴人!可以当皇宫住了!
接下来是——隔壁的小房间。
无可避免地,想到要再进去那让她看到怪象连连的房间,她的心情就有点儿紧绷。不过很快地,她卷起袖子、振奋起精神为自己打气。
怕什麽?!她怕的只是里面藏了一窝子的盗贼土匪,不过如果是她连拳头也打不到的妖魔鬼怪呢?她也只能任它去了!
拎起打扫工具,展欢大步就给它推开自昨夜便没再上锁的小房间的门,一脚踩进里面。
只见在夕阳馀晖的光线下,房间内的细尘随著她打开门的动作而翻腾扬滚。她瞧见了,不由眯眼皱眉,赶紧把里面的两面窗统统打开,让外面的新鲜气息流通进来,她再稍定地看了下她现在所处的环境。
昨夜她只是匆匆进来,约略看过一遍这房间,况且又是在昏暗的月光下,她也并不能看得很清楚,而此刻是白日,她总算可以将这里好好打量仔细了——
一张小桌、一张圆椅、花瓶架、衣架、垒在地上的几只小箱子,和一些极琐碎的小东西……总之,这里面就这些无关紧要被遗弃的物品在,实在显得有些空荡荒凉。
而这些,就是大家在暗地里说的,主子爷的夫人遗留下的遗物?
展欢摸摸下巴,怀疑极了。
不过她也忽然想到——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她要找的镜子?
可她要找的那面镜子应该是被藏在宝阁里,和一堆奇珍异宝一起被它的主人珍视、爱护才对,怎麽可能会像个破铜烂铁似地丢在这废弃堆中?因为根据她爹的说法,和她爹费尽十几年的功夫才搜寻来一点一滴的传言而汇整出来的宝贵讯息显示,他们要找的这面铜镜可是有数百年以上的历史,它不但是稀世珍宝,也光采耀眼,就算不识货的人见到它也不会将它埋没才对。
展欢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抛开思绪,她赶忙把注意力重新转回打扫这屋的事上。
虽然大婶只要她大略扫过就好,可敷衍了事实在不是她的个性,所以,她还是开始认真地清扫起来。
由於长期无人进来打理,所以屋里的尘埃可真是积了厚厚一层,这让她光是应付这满天飞扬的尘就已经先灰头土脸、喷嚏连连了。
好不容易,她才把地面全清过一遍,又弄得鼻水泪水直流、眼冒金星。
忍不住大大吐了口气,她抹了抹脸上的汗,决定先休息一下再继续做完剩下的工作。
靠在叠成半人高的小箱子旁,她望向窗门外,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慢慢昏暗下来了。
“咕噜”——这时肚子也发出一声叫喊。
她自己不禁好笑。
好吧、好吧!不能休息了!再休息下去她这工作就别想在晚上开饭前做完!
这麽激励自己,她赶忙重新打起力气和精神,从靠得正舒服的箱子站直起身,不过就在她要起来时,她的脑袋猛地传来一阵晕——由於最近两天这莫名其妙的头晕目眩接连来拜访到她都快习惯了,所以她一惊,立刻心生警觉,赶忙伸手抓住身边的东西先把自己稳住。
幸好这晕眩没昨天的强烈到令她不省人事,她的眼前只转了一下,接著突然又恢复清明——简直像这晕眩感只是她的错觉似!
展欢瞪著前方,一时之间还不敢乱动,直到过了一会儿确定真的没事后,她才慢慢地挺直身子站好。
可就在她要收回原本扶在箱子上的手时,一下被什麽锐器狠狠划过的刺痛却令她的手立刻像触电般弹开。她吓了一跳的低头看著自己的手心——那仍隐隐痛著的感觉仍在,可在她的手上,却什麽痕迹也没有。
她又惊又疑惑。
不过很自然地,她将视线移到了她刚才靠著的木箱子上。
她之前一直没心思去注意到,这最上面颇精致的木箱子盖原来已经稍微滑动,打开了小小的一条细缝。
展欢盯著箱子和它露出的小缝,突然之间,很好奇里面究竟是装了什麽?
她不禁伸出手,手指已经按在那盖子上想将它打开,不过,大婶的警告忽地跃上心,她惊醒地连忙缩回手、退开。
就在这时,天色已完全暗下。而还未点上灯的屋里,一片漆黑。
展欢在黑暗中又退离了那箱子两步,因为就当她的手离开那箱子、外面的最后一点日光消逝、屋内也完全暗下来之际,她竟恍惚看见由箱子的细缝中一道幻影般的光线一闪。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提醒自己清醒一点,那只是幻觉、幻觉。
一定是刚才吸入太多灰啊尘的,所以才让她头昏跟著眼花起来……
“叽哩咕噜叽哩……”
喃咒似的低语声忽然就在她耳畔响起,猝不及防地,她差点没惊骇地跳起来!
“谁?谁在这里?”她出声喊。
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不过她以为是有人进来,立刻向门口望去——咦?没人?
她再眯起眼,藉著由外面反射进来的微弱月光查看了看四周,同样没发现有人,那麽那说话声是……
“叽哩咕噜……”
听得出是女人,却不知道在说著什麽的声音又毫无预兆地迸出。
展欢这回真的可以确定,她的身旁完全没人,可是这声音却又是近在她的耳边传出,而且她也联想起这两日她都在接近这房间时听到的幻音和这十分近似,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不会吧?她又遇上了?
镇定!镇定!
她深呼吸,再慢慢吐气。
那听来开始爆怒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没停息,她总算冷静些了的闭上眼,一会儿再睁开,终於确定耳边的声音不是她幻想出来的。
也许……她真的见鬼了!
她的心跳速度总算渐渐平稳下来,也总算适应那依旧像不断在疲劳轰炸她的声音的存在,她清了清喉咙。
“哼!喂!你……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她竟然像个呆子一样地对著空气自言自语,而不是什麽也不管的先跑再说。看来她爹那一套怪力乱神之说已经成功地将她潜移默化了。
没想到她一开口,那诡异的声音竟还真的停止,似乎正在听她说。
展欢忍不住揉揉自己开始打结的眉头,实在不想相信自己竟在和个“鬼”进行沟通。
“你真的听见了?”
“叽哩!叽哩!”
情绪似乎并不怎麽好的声音,差点没把她的耳朵轰聋。
她伸指掏掏耳朵。行了!她懂了!
“好!对不起!我问了一个笨问题。”她无声地苦笑。
“叽——咕噜咕噜……”
大概在骂她。
展欢不知道接下来她该做什麽?现在她明白自己真的遇鬼了,然后咧?
没有然后。
她突然直接就朝门口走。
那鬼声也陡地中断。
展欢只愣了一下,脚步依然往门外踏。不过这时,那声音不但又出现,还转成了柔媚酥软的低调——只不过仍旧是让人无法听出其中的语意就是——而且在她身后,一下地异光再次闪过。
她感觉到了。不由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凑巧,她的视线就这麽捕捉到了一抹淡银偏黑的光影在她刚才靠著的箱子的上方消逝。
她的心跳了跳。
“你不会就藏在箱子里吧?”脱口而出,然后就连她自己都呆了呆。
那箱子,不过孩童一个手臂长,当然不可能藏著人,可要是这鬼鬼怪怪的东西,也许就有可能了。
声音静默了一刹,又响起:
“叽哩咕噜……”
哈哈!对不起!还是听不懂啦!
展欢眨了眨眼。
是不是那些看不见的东西都这麽说话的?难怪这世间会有道士的存在!
如果她爹在这里,也许他还可以解释给她听。
盯著那箱子的方向,好奇心又在蠢蠢欲动,可大婶的训戒她还是没忘记。
她没有资格随便去动别人的东西,更何况那又是夫人的遗物,就算是眼前有个古怪的鬼物出现也不行……
等等!
这女鬼似乎总跟这房间有关联,该不会……该不会这女鬼就是主子爷那亡故的夫人?
这个念头实在是太震撼了,展欢一时竟乱了心神。这……可能吗?
她冷不妨打了个寒颤。
而这想法一在脑子里出现便盘踞生根,展欢突然转回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咕叽!咕叽!”
似乎发现她竟打算抛下她走人,那声音再次转高为愤气腾腾的语调,并且幽芒再一闪,只见窗上,一个女人看似怒拔张扬的黑影掠过。
不过这回决心不回头的展欢什麽也没看见,而且她还坚定地用双手掩住耳朵拒绝那声音的入侵——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防御真的奏效,她一坚决捣住耳朵不想听,那声音立刻像被隔阻了似的立刻在她耳边消失。
咦?真的有用?
展欢颇感惊奇地扬起眉,并且试著放下遮著耳的手——什麽声音也没有!
可就在她稍放松警戒时,她的头忽然没来由地一晕。一惊,她立刻防备心起,而就在她全神贯注地防范时,原本无故产生的晕眩感也很快消逝。她站稳了身,一种怀疑的念头猛地跃上来——
她这几次莫名其妙出现的头晕,昨天还因此在这小房间前撞伤,不会就跟“她”有关系吧?
这麽一想,展欢愈觉得有可能。因为她细推几次的出状况,地点好像都不脱这里……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问题来了——
为什麽是她?而且……如果这女鬼真的就是前夫人,这荆府上上下下的人几十个,为什麽偏偏挑中她?
她带衰相?还是连“她”都觉得她比较好欺负?
展欢摇摇头,根本一点也不想再跟“她”有牵连,更不用说要找“她”问清楚缠著她的目的了。
这时,只见前面有人提著灯由远而近地走过来。而且很快就来到她的面前。
“我就知道你还在这里!”如玉停在她身前,喘了一口气,才皱皱眉瞪著她继续说:“小欢,你怎麽了?脸色这麽差?”她注意到了。
展欢立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刚才发生在屋里的事,她只能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