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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天赐真命娘子-第6部分

小说: 天赐真命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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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儿轻声描述,柔和的声音却奇异地扯痛他的心。
“夏天我最喜欢下水游泳,冬天我也在在泳池边晒太阳,很舒服喔。”她整个人偎在石咸怀里,也躺得很舒服。“还有,我家院子里有棵大树,很高大的,我请人在书干上系了一个秋千。我很喜欢荡秋千,只要没下雨,不管春夏秋冬我都会利用时间玩荡秋千。”
秋千吗?石咸盘算着,心中已有筑建秋千架的完美蓝图。他要尽量为她重现快乐的回忆,来填补她独在异地,无亲无故的缺憾。
“嗯,姑娘有一个充满欢乐的屋宅,那么家人呢?”
“只有大哥。”提起家庭,她黯然了。
“令兄?”
“我爸妈在我十四岁那年就死了,这些年来,一直是大哥照顾我的。”早逝的父母,醒儿一想起难免落寞。“虽然大哥很疼我、很宠我,可是那么大的房子,只有两个人相依为命,实在太空旷了。”语气一转,她又忽然高兴起来。“不过,两年前家里多了一个人耶。帅哥,你猜猜是谁?”
是谁?说得这般亲密,不会是外人吧?石咸思索了一下。显然此人在龙家颇有身分,可是龙家已无长辈,那此人与龙家兄妹必有密切关系。
他泠静分析后,说:“是姑娘的大嫂?”他怎么也不愿想此人是和醒儿有关。
“哇!”醒儿欢呼着,拍一下手。“你太聪明了,这么一点提示,你就猜对了。”
“姑娘太夸奖了。”石咸发现她拍手之际,蛾眉微蹙,予拉着她手腕查看;又掏出伤药,替她在擦伤的手掌上药,一面分神回话。
“是你太谦虚了。”她又倒回他怀里。“是我大嫂没错。她叫夏心倩,我哥都叫她倩儿,他们俩的感情很好,很恩爱喔。大嫂她长得好美,就像从图画中走出来的美女一样漂亮,可惜她的眼睛看不见,失明了。”醒儿慢慢闭上眼睛。
“嗯。”他把外衣脱下来盖住她。
“大哥说,大嫂会生能组成一支棒球队的小孩,来填满龙家房子;到时候,龙家大宅会到处充满小孩的嘻笑欢闹声音……”她睡着了。
石咸凝视她在曙光中清丽、娇俏的小脸,久久不曾移开视线。
花家位于石家堡东南方,由天地引来水源与竹篱笆,围成一片花团锦簇。
花园的凉亭内,韦暮邑、老刀、关月梅三人围坐品茗,青青陪侍一旁。
“我看堡主这回是真的动心了。”韦暮邑喝着香片,边道:“居然为了醒儿姑娘,敲动久置不用的大钟。”
“嗯。”关月梅轻声应和:“醒儿姑娘不过消失一个时辰,堡主就通令全堡动员找寻;而且,锣声敲得又急又响,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嘿!我也吓了一大跳啊,没想到头头会为了那丫头费这么大劲儿。”
石家堡这座巨型大钟,一旦敲动,声震出谷。大钟乃为示警而造,但石家堡位居天险,易守难攻,且堡内众人皆以经商为主,并不涉及江湖恩怨,因此大钟完成至今,一直无缘一敲,渝为装饰。不料,石咸竟为一个入堡不到半月的姑娘而启用,无怪乎众人啧啧称奇。
青青掩嘴一笑。“而且,那天还是堡主亲自抱小姐回房,小姐身上还披着堡主的外衣呢。”
月悔责怪地看她一眼。“此事不可再提,下人岂可擅自论述主子的是非。”
“是。”
“我看头头是中意那娃儿的。你们想,头头带回娃儿,还说她是贵客,叫我们不得无礼,今天又为娃儿费那么大劲。”老刀叫着说:“这不摆明那娃儿对他很重要吗!”
“你这话倒说对了。”韦暮邑投袷他赞赏的一瞥。“堡主很重视龙姑娘。你们可别忽略了,堡主接掌石家堡七年来,这位龙姑娘是他第一位娇客。”
石咸经管石家堡后,客居就不曾接待女客;醒儿是第一位。
“唉!”月梅轻叹一声。“我现在更担心堡主了。情关多磨,堡主身入情关,怕是梦碎。”
“这我不知晓。”韦暮邑摇着摇扇,道:“不过我倒记得白衣的话,他说有事他全权负责。”
“对啦,白小子虽然神神秘秘的,但是他从来不乱下断语。”老刀笑道:“你就不要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担心这担心那的。”
“这话有理。”韦暮邑也说:“月梅,你就别操这个心。”
“也只好如此了。”她想了想又说:“乐观一点看,也许就像白衣说的,他们俩有缘;或者他们能谱良缘呢。堡主也到而立之年了,如果—;—;”
“哈!你是说,要那娃儿当押寨夫人?”老刀夸张地笑了。“她像吗?”
“大老粗!你少说两句没人会以为你是哑巴。”韦暮邑骂道,又转向月梅。“那么就先静观其变囖;。”
第五章
    醒儿“空降”到这时代来,已经过了一个月。这天,她又趴在池边接水戏鱼。
“无聊,无聊……”她拨一下水便说一声。
她没有工作,还有青青伺候饭食起居、替她梳头、替她整理衣务,甚至替她盛饭……她过的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清闲生活。所以,每天天一亮,她就像抹游魂似的由客居荡到天地,再漫步上花家。可是逛了一个月,她大概连石家堡有几个老鼠洞都数得出了。
“噢!受不了了!”静极思动,她忽地站起身,掉头直奔石咸的书房。
她推门而入,站在石咸书桌前道:“我好无聊,非常非常无聊!”
石咸缓缓抬头,看着眼前这张清丽绝伦、活力四射的小脸。
“石咸,你再不给我事做,我会发疯的。”她实在受不了这么清闲的生活,天天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来,然后早点、中饭一并解决,下午睡个午觉,接着等天黑再吃饭睡觉,她愈来愈觉得自己像只猪。
没办法,这时代没有电视、没有麦当劳,也没有电动玩具;而且,一到夜晚寂静无声,她只能蒙头睡大觉。整天不是吃、就是睡,醒儿指掐腰间的赘肉,意思是说:再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一只超极大肥猪。
“拜托,帅哥,请你给我差事做。”
“姑娘来者是客,怎能劳动大驾?”石咸摇头笑道。
“那就把我降为丫鬟好了,我愿意伺候人。”
石咸看了她一眼。“姑娘说笑了。你真的很想找事做吗?”
醒儿点头如捣蒜。
石咸沉吟了一下。“这样好吗?姑娘可愿学习一些技艺?”
“技艺?是什么?”
“闺女该会的如:习字、弹琴、作话、剌绣……等。”
“我讨厌刺绣。”想到那一根细细小小的针,她就头疼。“习字、作画、弹琴,这我倒有典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利用时间学些古代人做的事好了。
就这样,石咸让青青陪她习字,商请月梅教她弹琴,预计隔天“开课”。
拂晓时分。一道人影静悄悄地降立在石咸的卧房门外。人影身轻若柳絮,落下时无声无息,没惊动花草,也没扬起半点灰尘。
“是白衣吗?”屋内的石咸问。
“堡主好耳力。”长笑声中,白衣推门而入。
“这么早,有事?”
“白衣特来向堡主辞行。”
“又要出远门?为了何事?”
白衣轻叹。“黄河犯滥成灾,百姓流离失所,朝廷迟迟不肯拨款赈灾,白衣想尽一己之力。”
石咸浓眉上扬。“你要独力解决?”
“堡主不需褂心,白衣自有变通之法。”
“是了。”石咸点头。“你一向神通广大,但我很好奇,你一向超然物外,不理凡尘是非,怎么这回把麻烦往身上揽?”
白衣瞪他一眼。“既知白衣习性,堡主何以还引龙姑娘入小轩?”
石咸笑着摆手。“别动气,我只是怜她飘流在外,思乡心切,才向她谈及你。希望以你通天彻地之能,为她指点迷津。”
白衣重重一哼。“你真会做人情。”
“白衣,展现你的宽容大度吧,别为小事计较。”
白衣余怒未消,重重坐下,自行倒茶就口。
“言归正转,你真的要自己解决黄河灾民的问题?”
“没办法,白衣负有天命,不得不为;不过,你别插手,我不希望你趟进浑水里,再惹是非。”
“我明白。”石咸含首,若有所思的目光望个曙色渐明的天空。“天命?真的难逃吗?”
“石咸,你在想什么?”白衣轻唤。
“没什么。”石咸把迷雕的目光由穹苍中收回来,掩饰性地低头喝茶。他喝了口茶,又道:“据我估计,这回你可能得独力解决黄河决堤的问题了。”
“何以见得?”白衣疑问。
“探子回报:朝廷方面准备输出岁币赐于西夏,我看他们是没有余力接款赈灾了。”
当今宋朝有两大外患,一是塞外辽国,一是西北方的西夏。面对这两大外患,宋仁宗一向花钱保太平,年年输出大量岁帑,以求战端不起,国境平安。
白衣冷冷一哼。“世代兴衰,本应天命。不过如王朝这般,以民脂民膏求短暂和平者,自古以来,只有一个卖地求荣的石敬瑭差可比拟。”
“胡言。”石咸笑责:“儿皇帝石敬瑭,岂能与我朝天子相比?”
“为何不能?石敬瑭与赵祯同一个德行,同样胆小怕事,懦弱无能,白白葬送大好江山。”
“直呼仁宗名讳?”石咸皱眉。“白衣,你忘了当初离开汴京时你说过的话吗?”
“水远不再入皇族,不泄漏自身身分。”他黯然低头。“白衣惭愧。”
“何出此言。”石咸摇头。“其实,倘若你尚在朝廷,局势当不致如此……”
“往事休提。”白衣截口道。
“是。”石咸暗叹。“你去吧,我会暂时封闭小轩,静候你归来.”
“多谢堡主。”白衣拱手道。他走到窗口,突又回头道:“堡主,红鸾星动,情势难逃,也请堡主保重。”语毕,他腾身破窗而出。
石咸怔怔瞧着他疾似飞鹰穿空的曼妙身姿,莫名地叹了一口长气。
“对不起,青青,我会再努力的。”醒儿很尴尬地说。
青青瞪着桌上白纸那些歪七扭八、杂乱无章的字体,面呈菜色。
“没关系。”她勉强道:“小姐只是下习惯,相信假以时日就能写出一手好字。”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青青一点把握也无。实在差太多了,一个好好的国字,她写成四不像的蝌蚪文,想练出好字迹,难矣!
唉!青青暗暗叹息。枉她费心拿来珍贵的紫石砚台,用清香袭人的松烟墨,按腕运指,磨了一砚浓墨,又取出银镶斑竹的羊毫笔,辅开柔细的宣纸,还为她点上上好的龙脑温麝香……煞费苦心的结果—;—;大失所望。唉!
醒儿盯着她,大略猜得到她心里的不以为然。真可恶!她是二十世纪的新人类耶,一向是用原子笔、钢笔写字,教她适应这种软趴趴的毛笔,她写不好是当然,居然用轻视的眼神看她,真过分。
“吱……咚……喳……”一阵嘈杂剌耳的琴声由花家传出。
月梅皱紧秀眉,醒儿则羞愧又懊恼。
“姑娘,琴分七弦;古人有云:轻拢慢捻抹复挑,琴声之袋由弹者手劲而束。姑娘纵使全无弹琴之基楚,也该有惜琴之心,在按捺挑抹之间多费心思。”
她说一句,醒儿点一下头,脸色却愈来愈“忧郁”。
“琴韵之美,操在奏者之手。姑娘弱冠之年始学琴,本就迟了,更该用心啊。”
“是。”醒儿应声,心头哀欺:错了、大大错了!她不该任意要求,轻率允诺;她早该明白学成一项技艺不是三两天办得到的。她喃喃咕哝:“兴趣是一回事,做起来是另一回事。我真是大嘴巴,好好的轻松日子不过,偏偏自找罪受,简直是吃饱了撑着,笨蛋。”
“姑娘?”月梅疑惑地轻唤:“你在说什么?”
“没有。”她闷闷地摇头。
“嗯,那我们接着来谈指法……”
饶了她吧。“月梅姊,我今天不太舒服,我们改天再继续好吗?”
“这……也好。”
醒儿飞也似的逃离花家。
“石咸,我改变主意了。”醒儿推开书房的门,急道。
“学习该有耐性。”
哇!真神。她都还没说到重点,他就知道她的来意。
“好吧。”醒儿耸一下肩。“但是一个好学的学生,也该有休闲的时间吧。”
“嗯,也到时候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啊,你带我去。”她伸长了手。
他蹙眉,无奈地伸手握住柔荑,拉她跨出门槛。
“谢啦。”她笑开一张脸,很高兴他终于放弃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
自从那一夜醒儿演出“失踪记”之后,她和石咸的距离也在无形中消失了。
“请吧。”
“咦?我今天不用回去换衣服啦?”
“姑娘喜欢换吗?”
“当然不。”她立即反应。“不过我知道你要我换是为我好。而且,你替我裁制的衣服,套套都是柔丝软绸,质感极佳。做那些衣服一定花了你不少钱吧?真是谢谢你了。”
“姑娘言重了。”石咸领她走上古木参天的森林小径。
“我才没有。”
龙家也投资服装公司,每一季龙天都会请专人为她设计、裁制新装。醒儿了解专门订裂衣服的价格昂贵,加上这时代没有缝纫机,衣服纯手工制作,一定所费不菲。
“石咸,你是做什么的?”她突然问。怪不得她有此疑问,他太有钱了,盖这么大的宅子,还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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