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绝版青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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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我第一次手淫其实也是因为看了那部片子。可见那部貌似正经的片子流毒之深。
管飞告诉我,当他在影院的厕所里看到自己喷薄而出的精液时,他结结实实地被自己给吓坏了。
“完了完了,”他想:“我病了我病了,我得性病了。要不要去医院?这事怎么开口跟家长和老师说啊?”
管飞告诉我,当时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由这一个共同点开始,我和管飞互相发现了我们更多的相似之处。对上学深恶痛绝,对我们所学的专业深恶痛绝,对我们的系主任深恶痛绝。接着,我们又发现了我们共同的爱好竟然都是文学。后来,我们常常不去上课,跑到学校图书馆里去读小说,互相介绍各自觉得必须得读的书目给对方。
做为友情的回报,我也谈到了我和黄力、林雪之间的少年往事。
管飞这样说:“我不认为这件事会影响你们的友情,真正影响你们关系的是,通过林雪,你和黄力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另一个人与自己有着极深的相似之处。”
“不懂。”
“有些人是不愿意看到别人和自己相像的,估计你那个同学就是这样,尽管你们惟一相像的地方也许仅是看待女孩子的品味。”
“如此,这样的朋友确实是烦人。你总是会不自觉地喜欢上他爱上的女孩,难以自拨。而他呢,也常常对你的女友垂涎三尺。”
“不不不,”管飞连连摇头:“这才说明两人间友情的天然和牢固,像你和我,必定品味也是一样的,不过,我们绝不会产生不愉快的事的。”
“为何?”
“因为作为朋友,我会先让你啊。”
如此好听的话,让我颇为感动。不过,后来这个类似预言的关于“看待异性品味”问题真正出现时,我却没看出管飞有什么谦让的意思。
在90年的春天,管飞疯狂地爱上了一个叫许梅的北京女孩。
6
自从有了许梅,管飞在个人卫生上有了极大的改观。他开始刮胡子了,开始换衣服了,甚至出门都要抹雪花膏了。半夜失眠,管飞也很少思考了,而是变成了擦皮鞋。
通常,他是坐在我的床沿上,用我的蚊帐来擦,后来在我的一再抗议下,他又改成了我的床单。
他的皮鞋变得锃亮了,可我却在许梅的心目中留下了不讲卫生的坏印象。
许梅每回来我们宿舍,一坐到我的床头就皱眉。所以,当许梅和管飞要好到她开始为管飞洗衣服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把我的床单也一起塞给了许梅。
管飞是在一个特定的场景中对许梅怦然心动,一见钟情的。根据管飞的描述,那个雨中的白衣女孩也确实是让人由衷地喜爱。
校园里迷蒙着雨雾,没有一个人,天地间只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裙、撑着花雨伞的女孩。这就是许梅给管飞留下的最初印象,从此也成了他对许梅永远的记忆。
说一下,我们友情的宿命在于,那个让管飞惊艳的女同学许梅,不但和我是小学同学,而且几乎是我第一个暗恋的对象。
上小学的时候,许梅是我们班的班长,座位在我的旁边。我不骗你,向毛主席保证,她确实是我暗恋过的第一个女孩。我刚上中学时,有一阵子总是不太开心,新的环境,新的同学,那种陌生感让我对从前的朋友非常怀念。晚上做梦,有几次,我梦到了许梅。当时的年纪刚刚进入青春期,所以那种苦闷,真正是莫可名状。
我们小的时候,许梅长得真的是很漂亮。在我记忆中,她拥有的是那种光彩出众的漂亮,所以她一直是我们的班长,当时都戴两道杠,有段时期又称作中队长。同时她还是我们年级的大队长,早晨负责升旗,做早操站在前面领操,红五月歌咏比赛负责打拍子。
“因为许梅长得漂亮,所以她是学生干部。”
如果一个小学生用“因为……所以”这么造句,一定会被打叉,这种因果关系实在荒谬,但事实上就是这样。
距离小学毕业六年以后,作为同年出生的一代人,阴差阳错,我们又同时考进了同一所大学。不是同班,也不是同系。当时的许梅依然显得非常出众,我曾在校园中见过她几次,但我们彼此却没有说过话,一则是确实找不到说话的正当理由,二则,六年没见,我确实很担心她已经认不出我了。
要知道,我一直是个不怎么吸引别人目光的人。
7
我和管飞在校门口的小酒馆喝了一夜酒,边喝边谈论许梅。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制定出了如下计划:天一亮我就把许梅约出来,管飞等在校门口,然后我假装突然看到了管飞,邀管飞一起出去玩。
天亮后,管飞往校门口走去后,我等在女生宿舍楼前,没一会儿,看到许梅和另一个女孩结伴从女生宿舍门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活页纸夹子,看样子正要去上课。
我走上前,喊了她一声:“许梅。”
许梅扭头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点点头,应道:“哎?”
目光中的含义是:有什么事吗?
“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我说。
“什么事?”
“在这儿说不太方便,”我环顾四周,说:“咱们边走边说吧。”
许梅看看与她同行的女孩,想了想,对她说:“要不你先上课去吧。”
女孩转身走后,许梅问我:“什么事啊?”
“咱还是边走边说吧。”我边往前走边不时回头看许梅有没有跟着我。
许梅一脸无奈一脸茫然地还真跟着我在走。
“是这么回事,”我边说边想:“我们想组织一个文学社,印一个刊物,想请你写点东西。”
“我不会写东西啊。”许梅说。
“你有没有写过诗啊?”我问。
“没有。”
“散文呢?”
“更没有了,你找别人吧,你找中文系的才对啊。”许梅说着站住了,似乎听明白了我要跟她说什么,想就此打住,回头去上课。
我看看离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继续引着她往前走:“我记得你小学时作文不是挺好的吗?”
许梅想了想,说:“可是除了作文,真是什么都不会写。”
“日记写不写?”
许梅不说话了,一边继续跟着我一边低头看着路面。
“我们文学社的社长叫管飞,你听说过吗?”我问。
“没有。”
这时候,我恰到好处地看到了管飞,他正坐在门卫室的台阶上期待地看着我呢。
“就是他。”我一指管飞,说:“他就是管飞,要不,让他跟你说。”
管飞站起来,对我说:“你们干嘛去?”
我说:“我们正要去古城看‘蓟门烟树’呢,你要不要一起去?”
管飞看看许梅,微笑道:“好啊。”
许梅皱着眉头,为难地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我还要去上课呢。”
“去吧去吧,”我鼓动许梅:“那可是‘北京八景’之一啊?估计你没听说过吧?”
“我常去,”许梅说:“没什么好看的,我经常跟同学一起去那儿看书呢。”
“还是一起去吧,都出来了。”管飞说。
“去那儿干嘛呀?那儿真没什么特别的景色。”许梅说。
“去看落日啊,在古城上看落日,感觉多好啊。”管飞说。
许梅愣了一下,可能在想像看落日的情调,然后反应过来:“那也得下午去啊,这刚刚早上看什么落日?”
“那就去看朝阳,看朝阳。”管飞说。
许梅朝天上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说:“你们是不是安排好的?就是为了要把我诳出来?”
我扭过头去看别处。管飞以一种让我发笑的认真态度考虑了一会儿,严肃地说:“是这样的。”
许梅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有些为难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活页夹。
管飞继续说:“为了把你约出来我们煞费了一番苦心,研究了整整好几天,最后还是让你看穿了。”
抓抓脑袋,又说:“你想回去上课就去吧,希望你不要讨厌我们。”
许梅看看管飞,呆了一会儿,说:“其实今天倒也没什么特重要的课,既然想一起去,那就去吧。”
8
一路上,管飞没话找话地狂倾诉个人趣事。到了那段古城墙后,管飞依然还没找到什么太多和许梅共同感兴趣的东西。
我们爬上了城墙,在一处背阴的地方坐下来。为了让管飞多说话,我尽量不怎么开口,因为昨夜一直没睡,枯坐之中,我的睡意凶猛地来了。
我由坐变躺,双手枕在脑后看天空,阳光亮晃晃的,弄得我的眼睛很快就睁不开了。我记得我在睡去前,听到管飞对许梅说:“怎么样?这里还是很有点历史感吧?”
真他妈装孙子。我心里这么想着,然后就睡着了。竟然还做了几个梦。梦到了学校组织去爬香山,爬呀爬呀,突然脚下踩空了。我醒了一下,意识还不太清楚,心想:我到香山干嘛来了?旋即明白过来,此身并不在香山。
听到旁边管飞正对许梅说:“你星期天都干嘛?”
许梅说:“没什么事干,有时候会去教堂。”
“太奇怪了,你信基督教吗?”
“也算不上信,只是觉得挺好玩的,在教堂里一切显得挺圣洁的,老头老太太都特叫人感动,唱诗班和风琴也特好听。”
“下回也带我去好不好?”
“好啊。其实是我认识的一个老太太特信这个。我只是在考试前才信那么一会儿,真的做一个祷告。临时抱佛脚。”
“你怎么会认识那种老太太的?她是干嘛的?”
“反正就是认识呗,她老鼓励我读圣经什么的,反正我是读不下去,她一生只读两本书,一本是《圣经》,一本是《天路历程》,每年都读两遍,除此什么书也不读。”
“你常能碰到那老太太吗?”
许梅说:“常能碰到啊。因为她就是我妈妈啊。”
我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又继续睡着了。睡了个乱七八糟,时断时续,时清醒时迷糊。有一刻,我听到身边没声音了,心想,估计两人已经走了,再睡会儿哥们得回宿舍睡去了。意识稍微回到身上后,听到两个家伙竟还坐在我身边聊呢。
一个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世界太复杂太黑暗?”
另一个说:“是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一个说:“有时候我好像觉得所有的人都在欺骗我。”
另一个说:“至少,我们之间将来要永远互相不欺骗。”
一个说:“拉勾?”
另一个说:“……”
我偷眼看了他们一下,发现管飞已经把手搭在了许梅的肩上。
接着我踏踏实实地睡着了。感觉好像只过了十分钟,有人在推我,睁开眼一看,是个不认识的老头。
“小伙子,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啦?”我迷迷糊糊地说。
“回家睡去吧,在这儿睡要生病的。”
“对不起啊,我马上走。”我胡言乱语地回答着站起来,头晕得差点又摔地上。
看看天色,我问那个老头:“大爷,几点了?”
老头告诉我:“下午六点。”
“您没看见我旁边有人吧?”我东张西望了一会儿,问。
“没有,我才刚到没一会儿。”老头说:“怎么了?丢东西了?”
我赶回学校去吃晚饭,食堂里只剩下了熬白菜和硬馒头。看着空空荡荡的饭厅和一张张只有残渣剩饭的桌子,我决定找到管飞让他请客。
宿舍、教室、图书馆找了个遍,没见到他的人影,问人,都说一天没看见他了。
碰到早上和许梅在一起的那个女孩,一把抓住,问她:“许梅呢?”
女孩愣愣地看我,呆了一会儿,说:“我正想问你呢?许梅去哪儿了?”
好上了。看来是真好上了。
9
进入热恋期以后,因为没地方敞开奸宿,管飞和许梅的爱情颇吃了一些不必要的苦。第一次办事,他们就玩了一个大手笔,幕天席地。
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左右。地点是我们学校的操场草坪。地点挑得没什么想像力,所以管飞和许梅第一次玩儿现了,被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撞了个正着。
不知为什么,当时我们学校对此事看管甚严,我们的教导主任尤其受不了处女失贞这回事,常常带着两个校保卫处的干事半夜在操场打着手电转悠。一旦晃到了两团雪亮耀眼的东西,必是贼学生苟合无疑了。因为教师们至少还有自己的教工宿舍,不必到操场这种既会着凉又有蚊虫的地方。
我们的教导主任叫李梅亭,五十岁左右,不知道是真叫这名还是学生们给他起的外号。因为《围城》里也有那么一个同名人物,电视剧里的角色好像是葛优演的。
管飞说他和许梅是已经办完事了才被李梅亭撞上的。从当时许梅反应的机敏程度来看,此说甚为可疑,如果是刚刚办完事,许梅应该是呈醉泥状,如果是办完事有一会儿了,管飞应该及时提好裤子。
可事实是,李梅亭的手电筒晃到他们时,管飞的裤子还在脚脖子上,许梅则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就跑,虎口脱险,逃出了李梅亭的魔爪。
当时,许梅穿的是裙子,行事比较方便,难得的是女孩处变不惊,在跃起的刹那竟然还顺手拎起了自己褪下的三角内裤。
幸亏许梅跑了,老眼昏花的李梅亭也没看清楚她是谁,否则,以许梅那种小女孩自私又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