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绝版青春-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打啊。”我说。
管飞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可能是罗倩或者许梅来不了的关系,管飞兴致锐减,三人喝酒猜拳,没一会儿,管飞自称熬不住了,到另一间屋里独自睡了。
管飞指指我们呆的屋,说:“你们要困了,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吧。”
屋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呆了一会儿,女孩看看床说,“我也困了,想睡觉。”
“去睡吧。”我说。
“你不要动我好吗?”女孩说。
“没问题。”
“睡不着,和我说说话吧。”
“好啊,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连家都不想回了?”
女孩伸个懒腰,笑道:“只怕以后没机会出来疯了。”
“个人问题解决了?”
“不想说。”
“想来就是你们单位那胖子吧?”
“只觉得对他从前女朋友不好,这么一来。”女孩说。
“管得了别人?反正总得有一个人伤心。”我安慰她。
女孩说:“我不想这么早结婚,固定下来,可我又很想要个孩子。”
我笑了。
女孩和衣侧躺,手撑着头,看着我:“问你,你第一次做爱什么时候?”
“忘了。你呢?”
“二十二。”
“那就是刚刚啊?”我冲她笑着摇头。
“是啊。哎,你第一次的时候什么感觉?”
“更是忘得早了。你呢?”
“就是觉得疼,但也没特别疼。当时很匆忙,裙子还穿着,起来后,整理的时候,才看到白色裙子后面染红了一大片。看见血,吓得我腿都软了。”
“裙子呢?”
“洗了。”
“好洗吗?”
“因为当时就洗了,所以洗得很干净。”
“为什么不留着?”
“可那件裙子我还要穿呢。”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女孩又问:“你平常除了写东西,还喜欢什么?”
“说过了,听音乐,流行音乐。”
“对了,是说过,和我一样。”
女孩渐渐睡着了。我坐在沙发上,看她睡得竟然很安详,一点不像在别人的家里。没过多久,天就亮了。管飞醒后有事要出门,问我是否叫醒她?我叫了两次,但女孩睡得迷迷糊糊,竟然根本叫不醒。
“再睡一会儿,我喝酒喝得头痛死了。”女孩说。
于是管飞写了张纸条留在女孩枕边:“走的时候给我带上门。”然后我们下楼叫了辆出租车,管飞送我回家,然后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25
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后来有没有给管飞带好门。后来,我一直没有再见她。很多次,我闲暇的时候,想给她打个电话,但都忍住了。她也没有再给我打过电话。罗倩来找我时,不提这事,我也不主动问。
那年年底,在我几乎已经快把那个女孩忘记的时候,却收到了她寄来的一张圣诞卡,上面写着:
超理想主义者,新年快乐!
又:谢谢你曾在我最不快乐的日子里陪我。
接到贺卡后,我曾往那个女孩工作的公司打过一个电话,想问候一下,但接电话的同事说她早已经不在那家公司做事了。
然后我给罗倩打了电话,罗倩告诉我,她已经辞职三个月了,现在正在读书,想考GMAT呢,“人倒是还在北京,想要她新的呼机号吗?”
“不用了,”我说:“你代我问候一下她即可。”
“没有问题。不过,我跟她也不是常联系的,一考试,都是忙得没时间。如果碰到她我一定把你的问候带到,说你还在惦记着她呢。”
我哈哈一笑。
夏天过去了,你会发现秋天不知怎么也跟着溜了过去,然后是窗外寒风呼啸的冬天。有时候会下一两场雪。雪花飞舞时你会想起小时候曾经打过的雪仗,想起这些的时候也许你正在雪地里赶路,你想快点走,赶时间,可又走不快,干着急。冬天过去后,刮两场风,又将是一个夏天。
每一个夏天过去后,我总是盼望着另一个夏天的到来。
过目难忘,那个在三十九岁时醉酒而死的诗人狄兰?托马斯的一句诗:“我看见夏天的男孩在毁灭……”
26大约一年以后,当所有闲适的日子终于落幕以后,有一天,我在连续写了大约八个小时以后,打开收音机,收听音乐台在下午五点半钟的一个听众点播的音乐节目。我躺在长沙发上,窗外的夕阳照进室内,我一边抽烟一边喝咖啡,其中有首歌非常打动我。美妙的旋律消失以后,我想了想,忍不住笑了。
“多美好的生活啊。”
“是啊,美好的生活。”记忆中那个女孩在电话那头说。记忆中的夏天,永远的一天,那个女孩刚刚洗完澡,赤裸着身子接起了我的电话。我们对着话筒聊天,借以消磨一段懊热漫长的夏日时光,一直从下午聊到夜色降临。
从此以后,我到哪里去找那个瘦瘦小小的像只狐狸一样的女孩,那个眼睛很大,但却是六百度近视、牙齿不齐到了令人过目难忘程度的女孩,那个脸上有着让我感觉是世界上最纯美的笑容的女孩?
27……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乐斯达啤酒……乐斯达啤酒,一杯在手,曾经拥有……来一杯雀巢咖啡怎么样?……雀巢咖啡香浓美味,伴您度过一段美妙时光……美酒加咖啡音乐时间……
……好,广告过去了,现在让我们重新回到美妙的音乐点播节目中来。我是主持人李彤。下面点播歌曲的是一位叫、叫、签名太草,张什么的先生,他在信中写道,他和他新婚的小妻子都是外地人,都是从学校毕业后来到北京的,张先生来自南方,而他妻子则是西安人,少小离家,在天津读书,又只身在北京工作。这位姓张的朋友在信中说,是北京这座城市使他们有机会相识相恋,直到结合……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目前,他的妻子要动身去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大学上学了,所以张先生想点一首歌送给他的妻子。张先生在信中还为他年轻的妻子写下了这样几句话:在大洋彼岸,一个人,没有了我的照顾,自己要多当心身体,空闲的时候,想一想我们过去在一起的好日子,无论如何我会永远为你等候……真是一往情深啊。好啦,下面我们就为这对幸福伴侣播放罗大佑的《告别年代》,不知张先生张太太有没有坐在我们的收音机前?我想对你们说的是,告别是短暂的,而短暂的离别正是为了永远的相聚,你们说是吗?好啦,《告别年代》,罗大佑——呃,SORRY,我们的音乐编辑雪梅没能找到罗大佑版的,好吧,凤飞飞……
《告别年代》谁又在午夜的远处里想念着你午夜的远处的梦里相偎依仰望着蓝色的天边的回忆羽化成无奈的离愁的点滴每一次手牵着手像在守护着你守候着今生的潇洒和忧郁每一次凝视的眼神的凝聚好像你无声的临别的迟疑道一声别离忍不住想要轻轻的抱一抱你从今后姑娘我将在梦里早晚也想一想你告别的年代,分开的理由,终不须诉说出口亲爱的让我再看你一眼请你也点一点头红色的蓝色的白色的无色的你
阳光里闪耀的色彩真美丽有声的无声的脸孔的转移是否在期待未知的重逢的奇迹……
……“道一声别离忍不住想要轻轻抱一抱你”多么美妙的歌声啊,好!这次听众点播的音乐时间就到这里结束了,我是主持人李彤,我和本次音乐编辑小龙女,助播雪梅,衷心希望大家刚刚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各位朋友,再见。……
我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我从来不向那些美貌女孩诉说心中的留恋。因为我知,时光不会因为我的留恋而为我们稍稍停留片刻。
说实话,那年夏天的女孩,仔细想想,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吸引了我。我只知道,以后,我注定要充满深情地去回忆她。回忆和她在一起时的每片温暖。回忆那些细腻的如丝一般光滑的时光。和她在一起,阳光是温暖的,音乐是温暖的,那些轻言细语是温暖的,她的名字也同样是温暖的。
她说,你的笑容很美,像女孩子。她说,我喜欢你的笑容,笑起来,你的眼神纯净。
夏天,我们在傍晚相约散步。她告诉了我她几乎所有的故事和心事。同时,我也向她讲述了我生命历程中的每一次恋爱,每一次的希望和失望,每一次的伤痛和喜悦。
有一天,女孩对我说:“我们所拥有的都只有过程,没有归宿。”
现在,我不知道该如何计算我迄今为止这似乎永无归宿的过程应该从哪里算是开始,我想,也许应该从徐静说起。徐静,那个我生命中初次相遇的女孩。
我二十七岁时认识的那个女孩在许多地方和徐静是相像的,在那年夏天,我和那个女孩手牵手地漫步时,我常常会这样想,如果我牵着的人是十年前的那个名叫徐静的女孩该多好啊。
如果世上真有时光机器,我愿意重回十年前,一切可以重新修改,变成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暂新的今天。可现在,我却只能依靠回忆,什么都无法改变……
某天,女孩对我说:“所有的初恋都注定是要分手的,离开以后,才会觉得一切原来那么美好。”
我同意这句话,所有的人都曾经这么说过。想来,他们也都曾经那样去经历过。
事实上,我对过去的怀念不仅仅停留在我和徐静的那段感情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是那么怀念过去的友情,过去常常留连过的护城河边的风景,过去曾经为之暗暗心动的女孩。像所有成长过程中的男孩一样,我最初的恋爱是一场单相思。
离开中学校园以后,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长大了,面对接踵而来的各种麻烦和问题,有一度我茫然失措,不知道该给那段生活以怎样的解释。
我的回忆在面对后来的那段生活时总是变得凌乱不堪,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单纯和清晰。
该从哪儿说起来呢?十年后的今天,这个问题仍然让我困惑……
记忆中,从前,在激情过后的最柔情蜜意的时刻,有个女孩对我说:“你的爱是我生命中的光,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你,就会陷入茫茫的黑夜。”
她一字一顿的念,像在吟咏着抒情的诗句。那时候,我们依偎在一起。寂静中,隐约有德彪西的音乐。若有若无。
我问她:“哪看来的?这句话。”
女孩说:“我想出来的,我一直想告诉你。”
于是我紧紧抱住了她,很长时间不愿意把手放开。
这是我十七岁时的故事。有时遗忘,有时想起,想起时犹如旧事上积满了尘土,猛拍一掌,尘雾四起,刺得双目泪流。
那么个年纪,正是黑暗青春的最煎熬的时刻。每天被排山倒海的青春期情欲冲动所煎熬。对我来说,十七岁那年的夏天,是我个人的成人仪式。回忆中,空气中漂浮着暧昧爱情的怪味道,那种暧昧的怪味道,让我沉侵其中,把现实的秩序忘在了一边。又让我心生某种恐惧,不由得本能想去抗拒。那是一种告别少年的,进入成年的感觉。那是大人要做的事。终于可以去做大人们才会去做的事情了。
迷恋,是内心深处暗暗的迷恋。无法适应的抗拒感,则使那些爱情变成了若有若无的爱情,变成了质量不够达标的爱情。那场最初的恋爱,像是一次射精的体验,等待、积蓄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等到了,才发现那种感觉稍纵即逝,短得来不及反应。
那名叫陶薇的女孩,在这段回忆中,叫徐静。犹如同一个人的两张面孔。
《我的绝版青春》第三部分
刀锋少年(上)(1)
渴望阳光和爱,得到的却是浑浊的水。
1
上午课间操后,我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信是同学从楼下传达室带回的。当时,我对那封充满诱惑的“撒旦诗篇”的危险性毫无预感,就那么随便地接受并拆阅了它。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那其实是一把钥匙,开启了我以后的病态人生之门。
很多年过去了,我还清晰地记得那白色信封的封口处贴着一张香港女明星的不干胶画片。里面装的那张粉红色的情人卡很漂亮,几束玫瑰花插在一只让人想入非非的高跟鞋里。内容却让人摸不到头脑:丁天,还记得我是谁吗?好好想一想!
落款署名刘倩。字迹很秀气,看来是女孩。尽管这名字已俗到马路上一喊就会有人回头,可是在我当时的生活中却没有这么一号。
那一年我十七岁,上高中二年级,除了学校里几个要好的哥们儿,我的生活基本是一片空白,除了“两点一线”根本不会有什么浪漫奇遇可言,这个发现让当时的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的生活圈子竟是那么狭小,小得让我在记忆中找不到一个那么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名字。
对这件没头没脑的事,我虽然略微感到有些束手无策,但也没太往心里去。后来我把那张情人卡拿给哥们儿看,让他们帮我猜猜是怎么回事。
刘军说:“十有八九是咱们学校那帮初中小女孩写的,那帮小孩倍儿疯。我们班那个王敏,哎?你怎么不认识呀?短头发、高个,就是我们班最高的那个女孩,你肯定见过,有一回就是个初中小女孩愣把她给认成男的了,还给她写了封情书,说什么一眼就看上你了,我爱你之类的。”
“操!太邪了。”我说着想起黄力就有一个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