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古代宫廷电子书 > 智慧的灯 >

第5部分

智慧的灯-第5部分

小说: 智慧的灯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⑽⒌匕浩鹜罚汲恕N倚⌒牡模骄驳兀研刂械亓α坑薪诙鹊赝谐隼矗幌褚桓瞿谛械牡巧郊遥糇懦渑娴亓α康欠逶旒Nё∥颐堑亍叭馄练纭彼嗑参奚降匮劢廾蛏弦幌疲磷怕劬鹊毓狻R磺辏堑恼粕鹆巳说亩=酉氯ナ且磺忠磺倮匆桓鲇衷倮匆桓觥3交谱缘摹冻ず薷琛防锏亍吧皆谛槲奁考洹保赝空颐媛嗬辞米糯蠛敉矸谷淞恕

    “参不透镜花水月,毕竟总成空。”一个女同学随着这样唱一句。

    “参不透净华水越,毕竟总成空。”秦同强用锣锤指着我和水越唱。

    一个男同学抢去秦同强手中的锣锤,在他的特大号的屁股上敲一下,嚷道:“铿铛锵!吃晚饭啦!菜全冷啦!”

    晚饭后,大家七手八脚地移走了厅中的地毯、沙发、茶几等等地障碍物,双双对对的开始跳舞。秦同强带走了王眉贞,边向我这十八世纪的小老太婆挤挤眼。这红色绿色的小灯泡,使前一刻过分明亮地厅,笼罩在神秘浪漫的气氛中;那沉重而柔软的时代舞曲,锤子样地捶着我的心。我忽然想离开这里,到一个安静无人地地方去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我悄悄地穿过小书房,打开通着凉台的门,踏上那冰冷而坚实的凉台地面;迎面吹来冰冷的风,我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倚在彩色瓷砖的栏杆上。夜花园一片漆黑,只有园丁的小屋里亮着橘红色地灯;除去一朵朵黑暗无法掩没的白边地花儿,什么都瞧不出来了。天上许多星星,天空无穷的遥远;放眼望去,心也随去无穷的遥远。如果每颗星星上都有人类,他们都是我们的好邻居;我愿意借给他们白糖和酱油,或是把送错到我们家的邮件送还去,像我们对待老教授一家人一样。这使我记起昨天大白从他们地厨房里偷回一大尾鱼,他们那口吃的烧饭老妈子结结巴巴地嚷着没有人听得懂的话;那也许是那一颗星星上的人的话啊,我忍不住发笑起来了。

    “什么事这样好笑,凌小姐?”

    我吓得一跳,一看,却又是那位水越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这儿来了。

    “你——不冷吗?”他迎上我的目光。

    我轻微地一摇头。

    他倚在我身旁地栏杆上,两只手合拢着搓着什么,却是一朵黄蔷薇。我低头看自己胸前,王眉贞为我加在粉红色毛线衣上的那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落了。

    “这儿地空气好极了,是吗?”他一面深呼吸着,“为什么不说话呢?还在怪我‘愚昧得自以为了不起’吗?”

    “不,我在想,像你,应该在里面继续当你的舞王才是对的。”

    “我讨厌跳舞,刚才在下面跟园丁老王谈天哩。你呢?为什么你也不跳呢?”

    “我向来不敢讨厌什么,只因为我不会跳舞。”

    “你不会跳舞?为什么要说假话骗人呢?”

    “我真的不会跳。从前,我的父母不赞成我学跳舞,现在又不好意思乡下佬儿似的从头学。”

    “是吗?”他的眼睛比星星还要亮的望定我,“其实,那是一点儿也不难的,像你这样的喜爱音乐。”

    “不,不,”我一叠声地说,他相信我不会跳舞后,又使我觉得相当不是味。“我不要学,我根本不喜欢跳舞的。”

    他一迳地笑,把黄蔷薇凑近鼻尖,我看出那就是自我襟上遗落的,因为花瓣已见萎弱,显然被人踩踏过。虽然我前一刻还在气恼他对我过分的批评,现在已是忘怀了。第一,我没有理由希望人人都当我是个“天仙”。第二,如果他要那么说,却也没有哪句话完全不正确。第三,他的弹钢琴的妙手,使我开始崇拜他。第四,我不喜欢见了女同学便无所不奉承的男同学;对他独特的作风,至少也有五分欣赏。他的瞳眸深处有道光芒,那是不属于这世间的,那其中掺杂着冷漠而又有抑郁和哀愁。为什么?是什么使他这样呢?

    “这朵花你从哪儿来的?”我想了想,想出这么一句话。

    “晚饭后你的座位旁边儿,差些没让我一脚踩得稀烂。”

    他自然知道这是自我襟上遗落地,但没有还我的意思,也许因为已给踩坏了。

    “你,还在怪我出口鲁莽吗?”他转过脸来问我。

    “没有的话,我应该先问你胸口上的一块瘀紫怎么样了。”

    “一点事也没有,那根本是我信口夸张的话。”

    “还有那把女人用的伞……”

    “又丢了。一个同房间同学前几天拿去用,忘记遗失在哪里。”

    我开始笑,他也开始笑;越笑越好笑,笑个不停。笑停了,他又开始默默地把花儿凑近鼻尖,好像刚才的欢笑本不是发自他心中,而是向人借得的,现在归还去了。

    厅内播送着我喜欢的《维也纳森林舞曲》,我听着那轻快美妙的旋律,整颗心愉悦的给拥到云端上面去。

    “你喜欢这支曲子吗?”我问他。

    他没有答应,好像这曲子是根魔针,已把他从头至脚的扎住了。

    我惊异地望着他,晶莹的泪水在他的眼中闪烁着,长睫毛向下一覆,大颗的泪珠,沿着挺直的鼻子旁边滚下去。

    他迅速地抹去泪,告诉我当他十三岁的时候,一夜,他家里举行着一个盛大的舞会,也就是这支曲子,他的母亲和她的宾客们跳着舞,楼上传来了枪声,他的父亲倒卧在血泊里;自杀,用手枪射透了他的胸膛。

    “我从小生性孤独,怕羞,也没有兄弟姊妹;我的父亲爱我,我也爱他。他常常借酒浇愁……小时候我夜夜祈祷上天降福给我父母,我对这世界祈求的只是这一件事,但是不能够得到。”

    我心里十分难过,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安慰他。

    “原谅我。”他咬着下嘴唇低下头去,长睫毛向上掀起时目光触着我的目光,微微地抿起红润的嘴唇,一份无法描摹的纯朴和羞涩;好像他的成熟和冷漠只不过是掩盖在上面的一层表皮,现在已被揭去了。

    “我……我同情你。水越。”我满心不忍地说出这一句。

    “不要同情我!我不要任何人的同情!”他大声嚷着,双手敲拍着栏杆,那朵花掉到园中去了。

    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移转眼睛观看“影子戏”。一对对投射在玻璃窗上的幢幢人影,正像漫步在迷濛的云雾中,轻飘飘的这边荡来那边晃去。我记不清这是一支什么曲子,这样的感心动耳,荡气迴肠;我的心中并无悲哀,不由得眼圈儿也湿了。

    晚饭送来寒冷,我说我该回去了,因为我答应祖母不至太晚回家。

    “你怪我吗?”他伸出手来和我握着。

    “一点儿也没有。”我笑了笑。

    “本来我想找着你,告诉说你的歌唱得好极了。”

    “我应该说你的钢琴弹得更好。”

    “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是你自己先说的。”

    他笑了,流过泪的眼睛像水底的水晶球。

    “我送你回去好吗?”

    “不,眉贞会和我一道走。”

    “让我送你回去,就算我对自己的愚昧行为作一个补偿。”

    “谢谢你,我很高兴你要送我,但我和眉贞约好了的。”

    星期一的中午,王眉贞和我都得在学校里吃中饭。因为出发得迟一步,学校里的食堂已经“客满”了,只好到附近一家小食店去。这食店也是我们经常去的地方,这时候,一间成凸字形的大厅里闹哄哄的,座客也有六成了。我们找着靠近角落里的一只小方桌坐了下来,王眉贞搓过每天得搓上十来次的手,眯起眼睛开始研究菜单:“猪肝面、虾仁面、十锦面、鸡丝面……”她皱着双眉摇摇头,把菜单递给我。我来这儿总没有什么选择,因为不管什么面,味道都是差不多的。

    最主要是找着辣酱油,而且还得满满的一瓶,我们两人一口气的往面里乱浇,眼看什么都是酱褐色的,然后拿起筷子唏哩哗啦半咸半辣吞下算数。王眉贞说上馆子不看菜单没有派头,结果还是由她出马,到外面去索取辣酱油。但她去了足足五分钟,不但带回目的物,还把秦同强、张若白和水越也都带来了。

    张若白躲在大家身后,遮遮掩掩地出现后,对我点一个极不自然但很友善的头,然后说这一餐应该由他请客。王眉贞很高兴,已在支使跑堂的把两张小方桌合并起来。秦同强说林斌也要来,刚好凑上六个座位。王眉贞又拿起菜单,肥指头点呀点的,炒猪肝脸上炸鸭肝,炒牛肉连上牛尾汤,还有蒸包、水饺和炒面。我说太多了,她的手只在我腿上暗捏;趁他们三个不注意,悄声说反正今儿有个“冤大头”心甘意愿地付钞,今天不吃,等待何时?说罢还怕我出口反对,又在我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静坐等菜的时候,门外又涌进一批人,果然当中有林斌;秦同强一挥手,这个有张浑圆孩儿面和两只蒲扇样大耳朵的人,飞步过来了。他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毛线背心,满身的活力,两颗黑眸子溜溜转,双手按在张若白的肩膀上。

    “蜜斯王和蜜斯凌,见过吗?”张若白问。

    “她们俩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我是闻名已久了。”

    “闻名已久,今天才开始三生有幸吗?”

    打岔的人是“小老板”王一川,一个每天换一套新西装,梳着要滴下发蜡来的发,架着金边的平光眼镜,擦着巴黎香水的富家子弟;也就是那天在马路上对张若白和我炫耀红色汽车的人。可惜的是,他父亲的金钱不但不能为他买到智慧,反平添他身上一股俗气。他那过长的马脸,太小的猪眼,骆驼背脊样地鼻子;如果没有那自大自负的神情,多少还能招得别人的同情,更不用说那与生俱来的摇头的毛病。说起他这毛病,王眉贞总要掩着嘴笑上一回;看他说话时一颗脑袋钟摆坠般的动个不停,她说,就像看马戏团里的空中飞人,头要晕的。

    一盘一碗的菜肴陆续上来了。王一川站在林斌背后,双手捏住林斌的肩,十个鹰爪似的指头只一收,像要粉碎人家地肩骨;林斌皱着眉,回给他一个肉不随皮的笑。王眉贞瞅了我一眼,伸出筷子便夹炒猪肝。其余三位显然对来客一点不恭维,视若无睹的只管开始吃东西。这时一阵风,一股直贯脑门的香水味,大家的鼻子不约而同地喷着,像一群发性的马儿一样得。王一川的感觉并不灵,拖来一把圆凳便加入我们这圈子中;那颗脑袋开始摇摆,猩红色的领结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开始对和他并不相熟的秦同强和水越,作那名闻全校的自我介绍:这一次总算很难得,只说到他是某某业大王的独生子为止。

    大家继续吃东西,却像闻到一个臭蛋地气味般的懊恼着。

    跑堂的添来一副碗筷,王一川头手并用地摇着,用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京片子”说道:

    “甭!甭!”

    别人听起来明明就是“笨!笨!”那跑堂的到底也给“笨”走了。王眉贞忍不住要笑,桌上的人都没有笑意,只好低头喝牛尾汤。王一川伸长脖子把桌上的菜看一遍,不以为然的摇头和习惯性的摇头,合在一起大摇一通道:

    “这儿的菜太坏了,太坏了,这怎么可以吃的呢?”

    “怎么,你不是也来这儿吃的吗?”张若白问。

    “我?哪里?你知道,我刚才想到南京路新雅去的。那儿地方好,宽敞、干净、富丽堂皇,几碗菜烧得简直好透了。路程远一点,反正我有车子,上第五节课也来得及。你知道,虽然我的父亲是华懋、国际的大股东,但是那两家的菜我早就吃腻了。今天因为有个同学找我商量一些事,他的父亲在我家工厂做事,大前天闯了一个大祸。你知道,他要我为他对我父亲说几句好话,这就无论如何要请我来这儿吃一餐饭。哼,这算是什么菜馆嘛!通心粉简直像蛔虫,炒猪肝的原料是旧鞋底,黄鱼羹不折不扣的拌浓鼻涕……”

    “够了,够了,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张若白大声打断了他。

    “哈哈哈……”王一川恶作剧地笑眯了眼睛。那颗脑袋还在摇,大约是摇得久了,受了“动者恒动”定律的影响;或者他还要继续讲话,像汽车引擎一样,一时不必停火。

    “对了,蜜斯凌,那天你答应让我请你吃一顿饭的呀!明天中午怎么样?你们几个人如果有兴趣,我可以请你们一道去。你知道,就是新雅,最上等的广东菜馆!”

    “非常谢谢。但是,我这个最下等的广西人没有空。”张若白冷冷地说。

    “附议!”林斌举起一只手,嘴角上挂下一条面。

    “那也没有什么关系!蜜斯王,你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