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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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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渐渐安定下来,想着无论如何也得先借点钱去。可向谁借呢?在江城我连个认识的人也没有!我那些哥们儿都他妈属骡子的,在江城打个水漂,丢下我这个情种,早不知浪到哪里去了!剩下的人就是晶晶,和燕子。她俩是同学,住同一个寝室。此前为了与晶晶重修旧好,我曾找过燕子几次,求她替我说几句好话。燕子每次都是嗯嗯啊啊的答应,但却没啥效果。再说我都活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意思去找她们。但除了她们,我还能去找谁呢?我在脑子里一遍一遍滤着在江城可能、能借到钱的熟人,直到想得脑浆子都想疼了,这才猛的想起一个人来。

    那人叫袁琼。是一家报社驻江城的联络员。小姑娘长得挺甜的,说实话我曾想过要追她,但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晶晶却先一步把我霸占了。因之此后我就再没跟袁琼怎么联系,几几乎就把她给忘了。

    至如今弹尽粱绝,不找她还能找谁?

    第二天我给袁琼打了个电话:

    “喂,您好,我找袁琼,什么你就是?太好了,我是谁您还记得吗?一年前咱们见过的,你忘啦,我当时不是还说要抢了你做压寨夫人的嘛?嘿嘿,你说你多缺心眼,当初若跟了我那该多好,但现在不成了啊,我这根狗尾巴草早被别的女生霸占了!唉,我已失身于人,好马不配二鞍,好男不嫁二女,咱俩这辈子是没戏了,遗憾呐!”

    电话那头儿是银铃儿一样的笑声。

    “您别笑,我说得是实话,您挺有魅力的,但我绝对没有追求您的意思,要追早追了,不会拖到现在。我知道我是谁,小家雀儿,不配跟凤凰比翼双飞,我有急事要求您帮忙——什么,唉,电话里也说不清,这样吧,半小时后您在单位门前等我,好一会儿见。”

    放下电话,我一蹦多高,兴冲冲朝公共汽车停车处奔去。但没跑几步,又抹了回来。我忘了她单位在哪儿,该坐几路车了!

    我又回到电话亭。

    “喂,袁琼您单位在哪儿呢,我忘了,我能不忘嘛?我整天价日理万机比毛主席还忙……好,我这就去。”

    袁琼还像一年前一样娇小玲珑,还是那么凝脂的肌肤弯月的眉,还是那么简简单单的梳着一条马尾辫,还是那种纯真里透着娇憨的笑容……她是那种心灵恬静、富于风趣、而又不乏深刻的女孩儿,与生俱来有一股水一样的清鲜灵气……每每到了这种女儿面前,我就会心生陶醉,不知不觉间便远离了那个卑陋肮脏的自我,感觉里就仿佛化作了一片碧莹莹的荷叶,悄然伴着莲花开放——在这样的女儿面前,谎言为何物!

    我跟她实话说。

    “我缺钱,来跟你借点儿,不多借,有百儿八十能对付下这几天就行。”

    “呵,缺钱想到我了?这半年多你干什么去啦,一个电话也不来,我还当你早不在江城了呢!嘻嘻,以前你跟我说过的那个晶晶快毕业了吧,她对你好嘛?”

    “好,都好到天上去了。”我怪没好气的回答。

    “她一定很漂亮很有魅力,不然又怎能拢住你这种人的心呢!”

    “是,她很有特色”。我苦笑。

    “你爱她,看得出,你很爱她。”袁琼很坏很狡黠的笑。

    “对”。

    “她在跟你怄气,躲着不见你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没告儿你呀。”

    “这还用说,一看你那一脸的秽气,我就能猜出个八九,嘻嘻。”

    “你能,你未卜先知,你白骨精还不成嘛!咱不说她,赶紧赶紧,快点快点,掏银子才是正事儿。”

    于是她掏出了一叠钞票:“就这些了,先拿去用吧,后天我们发工资,不够还来找我。”

    “够了。”我点了一下,二百三:“到时候我连本带息我一并还你。”

    “别,我怕您还我个二百五。”

    把钱塞兜里。我们一时间想不起该说啥好了。于是她说:“没事儿我可就回了。”

    “别介呀,好久不见,找地儿坐坐,我请客,借钱敬佛。”

    “还是我请你吧。”

    ……

    有些朋友只适合在信上或电话里聊,当真坐在一起,反而拘束,失去原有的从容,再加上我心情原本就不大好,所以只和她扯了些缺盐少酱的事,始终挥发不起谈兴……

    想不起那天净说什么了,我好像问她有男朋友了没有?她说有,有一个连只是没有连长!她又问我晶晶为什么会不理我?我回答那孩子胆儿小,以为自己碰上了大灰狼!

    后来我就走了,临走时她鼓励我别灰心。
五 抖的就是机灵
    五抖的就是机灵

    回去后房东又是逼租!弄得我心情越发烦躁。

    夜里躺在床上,更是满腹委屈、一腔怨气,想哭,想打架,想随便找个人,撞丫一膀子,然后就暴揍对方一顿或者被对方打趴在地——我很烦,直想找点什么来发泻一下!

    就那样迷迷忽忽进了梦乡,在梦里担着一条扁担气喘嘘嘘追逐一个女人,追得好累好累,觉得两条腿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迈不动步子,扁担两头还有一双小儿女哭着跟我要妈妈——我清楚我是在做梦,清楚这是牛郎织女的故事。但我还是哭了!

    早上醒来,枕巾又凉又湿,我机械的穿好衣服,一出门又碰上了房东。

    “个龟儿子——”

    我一挥手打断房东继续说下去。

    “阿婆,不就几天的房租嘛,我还能不给您,您就不看看我是谁——落难的秦叔宝知道吗?”

    “我不认识你是谁,我就认钱,限你三天……”

    “……”

    “……”

    去你妈的吧,不是要钱吗,我就是不给了,成亿万富翁了也不给,我叫你天天催,催你妈了个巴子!我在心里暗骂着,去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趁房东不注意,将行李打成背包,捆扎得既结实又标准,就像战士肩上背的那种。

    行李是房东家的,我背起来钻进大街溶入人流中。我觉得行人皆在看我……看什么看,老子就是偷东西了,谁敢把老子怎么样?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是背包,要是炸药包的话我他妈今天非当董存瑞不可,让你们看,再看全把你们炸死……

    想着、想着我就乐了。想起今天是发财的日子。我要去编辑部领稿儿费。有了钱先租个豪华宾馆住住,从此再不受房东的气。我是作家我怕谁呀,手腕子一抖,就有钢崩儿往下落,跟马路边儿的乞丐有啥两样儿?他大爷的,管他呢,反正我这作家是当定了。

    招手唤辆的士,我简短的告诉司机——《青春弄潮》编辑部。于是司机带着我在这个城市里兜起了圈子。我也懒得理他,不就几个臭钱吗?才懒的跟这种人计较!这么想着我闭上眼睛,迷迷乎乎又去了另一个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机才把车停住,喊:“醒醒,醒醒,到了。”

    又说:“五十八块二,给五十五块算啦。”

    眼前已是青春弄潮编辑部。我说:“别介呀,您也怪不容易的给您一张儿不用找了。”说着给他张一百的,不待找钱起身下车。那人三孙子似的连说谢谢谢谢。可我还没走出几步,就听他低声骂了句:“这年头,傻B还真多!”

    我听到了只装没听见。心里话了,还不定谁傻B呢,那张钱你若能花出去算你丫有本事!

    那钱我已在兜里装几个月了——假钞,总没机会使出去!这次居然派上用场,也算是除暴安良吧?管它呢,反正也就那么回事儿,爱咋着咋着吧。

    我急步走到编辑部大楼门口,看门老太太这次没拦我。我跟她打了个招呼:“阿婆,我上去了啊,回头请您吃冰淇淋。”

    老太太横我一眼没说话。
六 乱侃一气
    六乱侃一气

    二楼编辑室。还是那几个人。但和我上次来时情形不同,这次一进门他们就给了我个笑脸儿。我也就乐,心想有门儿,我的字肯定是被相中了。

    果不其然,一位面有菜色年纪不大的女编辑主动给我让座儿,还冲了杯茶递过来。我说:“甭客气,咱谁跟谁呀,您就只当我这是回家了。”

    “你的字儿真好,我们都看了,认为不错。”她说。

    “是么?既然你这么一说,那可就别怪我受宠若惊了呵!”

    那女编辑抿嘴儿一乐。正要说什么,前天接我稿子的那位阿姨说话了:“小伙子,你过来,到这儿坐。”

    “我就不坐了,您是长辈是老师我站着聆听您的教诲就行了。”

    “坐吧,坐吧,你背上背的那是什么,先放下来,背着多累啊。”

    “不累,就这么背着吧,一会走时也方便。”

    ……

    几句话,就跟那几位编辑混了个见面熟。

    那位收我稿子的阿姨姓李。她旁边的中年男子姓游。给我让座冲茶的女孩儿叫红梅……

    “小威,你的作品很有感染力,”李阿姨指了老游:“就连我们这位最不动声色的游老师,读了你的作品也差点落泪呢!”

    “是,我们都被你的文字感动了,”红梅凑过来:“让我们看看您被老虎咬伤的那支胳膊行吗?”

    我赶紧用手捂住袖子:“别,别,别,那会吓坏您的。”

    “不要紧,让我们看看嘛。”红梅好奇,一定要看。

    我在小说里的确写过一段自己偷猎老虎的故事,但那只是随便一写,又哪会真有其事?我无奈,心想这事解释起来也怪麻烦,恰好这时右胳臂上正长着个疖子,流着脓,挺恶心人的,于是便把右臂往前一伸:“看吧,吓着了可别赖我!”

    “不对,是左臂,”红梅纠正:“您小说里说的是左臂。”

    “那是小说里写错了,不信你看啊?”我把右胳膊往上一捋,红梅吓的一声小叫,赶紧把脸扭向一边。

    我乐:“吓着了不是,不让看非看,伤疤难道还有美丽的?歌儿听多了吧——岁月给你留下的伤痕,足以让你刻骨铭心……”

    另一位青年男编问:“不对呀,你的伤不是三年前落的吗,现在还没好?”

    “您是没被老虎咬过,虎牙有毒,咬着了就不容易好,而且我这是交叉感染,得了败血症,不然像我这样一个大好人才,能堕落到卖字为生的地步吗?唉,没办法,我急等钱用,我得花钱看病不是?”我信口雌黄,嘴里跑起火车!就把那个叫红梅的听得一愣一愣的,直拿一种很怪的眼神儿看我。

    于是我问她:“看我干嘛,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可怜?”

    “不,不是,我觉得你很坚强。真的,你比海明威强多了。他虽冒充了一辈子硬汉,但临了还不是一颗子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你就不同,你是真正跟死神搏斗的英雄!”

    “都什么呀?我才懒得跟死神较量呢。如今科技这么发达,听说又有了‘克隆’人的技术,顶不济我把我的细胞献出来几个来,无性繁殖,没几天就能克隆出一大堆的我……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先写份遗嘱,吩咐科学家特意给你克隆一个我,要不要?”

    “行啊,”红梅一笑:“那就给我克隆一个吧,我会把您当小弟弟一样养大的。”

    “没问题,咱还可以让那些科学家在我细胞里添加些叶绿素……有了叶绿素,就不必麻烦你每天给我做饭吃了,我只需每天晒几个钟点儿的太阳,喝些水,吸收些你呼出的氮气和二氧化碳,小风儿那么一吹,一晃眼我就长大了,到时候我可以帮您扛煤气罐子,帮您搬蜂窝煤什么的。”

    红梅问:“那你的脸不会变成绿色儿的吧?”

    众人大笑。

    有人说:“看,这就是作家,想象力多丰富!”

    ……

    李阿姨几次想说话,都被我们的玩笑打断了。她又张了张嘴,恰这时另一位青年男编辑问我:“嘿,嘿,兄弟,你在黑社会里救出的那位叫晶晶的女孩儿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找她好几个月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和红梅年纪相仿的一位苹果脸姑娘问:

    “黑社会里的人是不是很阴险,冷酷,总以杀人犯法为乐事?”

    “不,其实他们挺真,顶纯,最讲义气,穿着打扮朴素大方……他们也读书,有些还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也有七情六欲,谈起恋爱来也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兜里都准备条小手帕,鼻梁上的眼镜儿少说也二三百度,他们歌儿唱得好舞跳得棒,喜欢张学友,孟庭伟,还爱读李清照……梳洗罢独倚望江楼,人比黄花儿瘦,欲上层楼,凄凄残残凄凄的,当然,更多时间他们还是喜欢泡在网吧里。”

    游老师皱眉:“您说的是黑社会?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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