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追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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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年轻的生命给救回来。
☆☆☆
依月疲惫地坐在医院病房外,想着这不凡的一夜。原来如芬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找她,只是想整整她。
为什么呢?她们是朋友啊!她叹口气,不明白的事那么多,她真想躲起来,全部不要面对。
一杯水递到她面前,抬头一看是纪如芬,犹豫了几秒,依月还是伸手拿过茶杯,并低声道谢。
纪如芬在她身旁坐下,缓缓地说:“医生说已经没关系了,幸好刀子不大,位置也偏离很多。陈辉正在里头陪他,我……我有事想跟你谈一谈。”
依月这才想起陈辉。他是送钱过来的,还把“铁牛”他们三个痛骂了一顿,要他们 先各自回去,等张松年醒了再决定怎么处置他们。幸好有他,否则这一团乱的,依月根 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我真的无意伤害你或张松年。”纪如芬说。
“那你又怎么会费心去找来『铁牛』他们?难道就为了和我开玩笑?”依月疑惑而痛心地问。
“对不起!我……我只是一时太生气了……”
“我做了什么事让你生气?”
“你……我看见你和何思云在一起。”
“何思云?”依月脑中还是一片乱,一时对这个名字反应不过来。
“你明知我很迷他,而你和他那么熟,竟然不告诉我。”纪如芬看看她:“记得吗 ?当时你表现得好象你多讨厌他似的,你甚至撕了他写的书啊!”
依月这会儿全明白了,她……如芬原来是为了林澈……,她叹了口气,为这一切感 到无奈。
“你……你也太幼稚了吧!这样就值得你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来?”
“我说了我是一时冲动啊!我看见你们亲热地走在一块儿,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一样,竟相信你真的讨厌他。”
“有一阵子我真的是非常……非常恨他,我并没有骗你,只是其中有一些原因你不知道,如此而已。”依月解释道。
“我现在明白了自己很傻。”纪如芬苦笑着:“恋爱过这么多次,其实每一次我都认为自己是认真的。为对方付出一切,却总没有结果,还要让别人说我『花痴』,多不 值得。可是今晚我看见张松年,他可以那样对你,即使你早已和他说清楚不会爱他,他 还是愿意为你牺牲生命。他那么执意救你,这点让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可耻了,明明不曾 体会过什么是『爱』,却以为自己已经爱过太多次了。为了恋情无法持久而自怜,我… …根本就不了解什么是爱的真谛。”
“每个人对『爱』的看法不会全然相同的,我……我虽然不爱张松年,却也和何思云没有关系,有机会的话,我会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你……”依月说。
纪如芬摇摇头:“其实本来就与我不相干的事,我为什么要去在意?结果搞出了这 么大的事情……”
“幸好张松年没有生命危险,不然你真是怎么后悔都无济于事了。”
“不管后果如何,这件事终究我要负起责任。”纪如芬悔恨地说:“依月!请你原 谅我,从前我任性、自私,但你总是包容我,我……我在辜负你的友谊了。”
依月看了她好一会儿,深深叹口气:“我不想说我一点都不气你,因为那是谎话。 不过如芬,我们都还年轻,都会犯错,也许这就是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今天虽然你 傻得做出这种事,但我会原谅你,毕竟我看见你因此而后悔,并且成长了。
最遗憾的是无辜的张松年,他为了我……”依月眼中浮现泪光,话也说不下去了。
“不!全是我的错。”纪如芬握住依月的手:“让我留下来照顾他,我一定要做点 什么,否则我永远不会心安的。”她哀求道。
依月摇摇头:“还是让我留下来吧!我欠他太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别想太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试着为未来多做些什么。张松年这次受伤,看来得住院 一阵子,他家人又不在台湾,我们就轮流照顾他,表示我们的歉意,如果你愿意,明天 再来替我吧!”
如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了依月坚定的表情,她只有点点头:“那么我就去先回去 ,明天再来。”
“嗯!”依月疲惫地露出浅笑。
纪如芬一离开,陈辉就从病房里走出来,并在依月身边坐下:“怎么会搞成这样? 纪如芬是怎么了?那根筋不对?”他问。
“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经过这样的一天,我真的好累。”依月将脸埋入双手中, 叹气道。
“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多问。”陈辉说:“张松年刚醒了一下子,不过又睡着了。”
依月立刻抬头:“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别把事情闹大,我想……他是不想影响到你。”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想到我……我……”依月痛苦地摇头:“为什么我不能回报 他?如果我可以爱他……”
“说这些做什么?”陈辉皱眉:“感情的事可不是报恩,哪能说爱就爱呢?张松年 对你是真心的,所以甘愿为你受伤,既然这是他的心意,你不要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我 想他也不希望用这种方法来骗自己说你是爱他的。”
依月听完他的话,苦笑道:“没想到你今天说话这么有条理,这么有深意。”
“你是在笑我罗?”他皱眉。
“没有,我怎么敢?”
“我要先回去了,刚刚匆忙赶来,门都没锁呢!”
“谢谢你!陈辉,张松年的医药费……”
“钱是我先向别人借的,等你有了再还给我就好。”他站起来:“我先走了,你呢 ?”
“我在这儿陪他,毕竟是我害了他。”
“你再这么说,我听了都生气了。”陈辉挥挥手离开。
依月进病房去,看着张松年脸色苍白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忍不住眼中又泛起泪来 。
他为了爱她,竟付出了这么多,而她,她究竟哪里值得他这么做了?
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她苦苦地想。
天啊!真漫长的一个夜晚。
☆☆☆
依月趴在病床旁睡了一个晚上,时醒时睡的,早上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颈子几乎 转不过来。
是止痛药的关系吧!张松年依然熟睡着。依月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决定到外 头洗把脸。
医院的早晨非常宁静,她自然地举起手看看表,原来才五点多,天才微亮呢!
洗过脸,用面纸拭干脸上的水珠,精神显得好多了。她想着该去问问医生,张松年 能不能吃些什么东西,她好想办法去买来,或是医院有规定的食谱。
就在她转个弯,经过医院大门口,正巧有人推开大门冲进来,喘呼呼地停在她面前 。
“你……你没事吧?”林澈困难地只能说出这句话。从陈辉那儿得知她的事后,他 几乎是跑到医院的,只有在真正无法呼吸时才停下来。生平第一次,他感激医院就在离 姐姐家不远的地方。
依月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他总是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出现。她无法控制 地便想起他和姐姐的“死灰复燃”,而她现在心情已经糟透了,没有精力再去思索其它 问题。张松年还躺在医院里呢!她不该再分心去理会别的男人,尤其……是她姐姐的男 人。
“我很好。”她面无表情:“你怎么会来这里?谁住院了吗?”
“我……我是来找你的,听陈辉说……”
“我真不明白你干嘛什么都跟他说,我……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她不知道自己 为什么这么说,只是眼里就要流下泪来,而她转过身去,不想让他看见。昨夜是那么恐 怖,为什么他不在她身旁?现在又匆匆跑来,一副很担心的模样,这是干什么?
林澈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她。她果然生气了,而且似乎不是普通的生气。
“你……你生我的气了?”他还是问道。
依月背对他站着,没有说话。
生气?她有资格生气吗?真说穿了她什么也不是。眼泪终于滑落,而怎么样都不想 让他看见。
“我……我很抱歉这几天不在家……”林澈发现自己拉住她的手太久了些,于是把 手放开。老天!他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她是慕云打电话给他……唉!可是他又不懂得 该怎么说谎。“我……我应该告诉你一声,可是……”
“你用不着告诉我,有了姐姐,你还会想到我吗?”她忍不住说,她真气他还是一 副无辜的样子。
“你……”林澈讶异地说:“你……你知道我和慕云在一起?”
依月觉得心如刀割,他竟然……“我不知道,不过谢谢你告诉我。”她用尽全力让 自己保持平静的声音:“谢谢你特地赶来医院,不过也许陈辉没说清楚,我没有受伤, 一点都没有。”是的,直到知道他和姐姐的事之前,她是没有受伤,至少不是那么重。 “你……你可以回去了。”她说完往前走。
林澈又一次拉住她:“你……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
“我没有想象『哪样』,反正你和姐姐都是自由之身,想怎么样都是你们的自由。 ”
“为什么?”林澈又一次感到讶异:“为什么你全知道了?慕云说……“姐也太不小心了!既然不想把事情告诉家人,又怎么把离婚证书忘在家里呢?”
此时她真的对姐姐感到生气,还有伤心。在她眼中,家人到底算什么?如此重要的 事,她却只记得告诉她的初恋情人。
“慕云她……”
“你不要说了,我现在很忙,要照顾张松年,没时间听你说,你走吧!”她试着甩开他的手。
“依月!你……不要为了不存在的事生我的气,我……”他试图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没有生气,我没有。”依月终于大叫。她也不想生气啊!一点意义也没有。
护士经过,对他们皱眉:“先生,小姐,这儿是医院,请将说话的声音放低。”
林澈连声道歉着,觉得自己的不擅言辞真是件辛苦的事。在他心里知道依月对他来 说很重要,因此他才不要她为了不存在的事生气、难过。他希望看见她开开心心的,就 像以前的她。
“我可以解释的。”他急切地说:“我会尽力说清楚……咦?你……为什么哭? 怎么了?”他更焦急。
他终于看见她满是泪痕的脸,依月因此更沮丧,用手抹去脸上的潮湿,径自往病房 走去。她才不想再理他了,他是姐姐的啊!
“等一下。”林澈又伸手去拉她,却被她一甩给甩脱了。
依月看着他,激动地说:“你走吧!现在还来做什么?昨天我那么害怕的时候,你 在哪里?我曾经是很诚心的,希望好好爱你,让你不再孤单、不再寂寞,不再一个人到 世界各地游荡,结果……你并不需要,不是吗?我只是……我只是自取其辱。”她伸手 指着病房:“张松年受了伤,现在还躺在里头,我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不接受他呢? 至少他爱我,我不用担心他随时会回到别人身边。”眼泪忍不住又涌出眼眶:“我真的 该接受他的,我真的该……”
“不!”林澈几乎是在吼叫:“不行!你不能爱他,绝对不行。”
依月转身冲进病房,任林澈怎么敲门都不为所动。泪依然不断地由她脸上滑落,她 却没有心力再掩饰了。
他究竟在说些什么?既然已回到姐姐的身边,又管她爱谁做什么?她反正不会缠着 他。
敲门声渐渐不再响起,却似乎也吵醒了张松年。见他动了动,挣扎着要坐起来,依 月忙擦擦眼泪靠了过去。
“别乱动,会弄疼伤口的。”她过去帮他坐起来。
“你……这么早就来了?”张松年勉强笑道,明显地伤口开始疼了。
“昨晚是我在这儿陪你。”她说:“我……真抱歉,害你……”
“没这回事,是我自己差劲,我早该觉得奇怪……”他指的是纪如芬,依月也明白 。
“你……很气她吗?”
“谁?”
“如芬啊!”依月答。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对你,却也不真气她,至少她曾阻止我过去帮你, 我相信她并不想伤害我,或是你。”
“她只是想吓吓我。”依月说:“如果可能的话,我……我希望你原谅她,她是个 女孩子,万一……”
“我父母不知道这件事吧?”张松年插口道。
“联络不到他们,你家佣人说他们出国去了。”
“这时候他们多半是在加拿大我姐姐那儿。既然他们不在,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哦……希望大家都能顺利毕业。”他说。
“你真是个好人,我……”依月苦笑:“我欠你太多了,恐怕永远也还不了。”
张松年叹了口气,挤出一个笑容:“不管如何,你是我爱了好些年的女孩啊!如果 你能幸福,我……我还有什么好求的?”
依月又哭了,这回是趴在张松年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说。
张松年摸着她的头,眼里闪过万种情意;这样的一个女孩,深深吸引着他,为什么 竟不能属于他?
他疲惫地靠着枕头,说:“别这样,好象我就要不行了似的。”
依月还在哭,她为好多好多事伤心,而期望哭能减轻心底的痛。
“好了!好了!”他忍住眼角的泪:“刚刚是不是有人敲门?很急的样子。”
她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