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欧洲行-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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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阿兴和老贝他们开了“工作早餐”会。安排了老贝近期的要务;嘱咐老业的工作生活注意事项等。老贝也叮咛老业许多,说国内你是领导,到了这儿,你的多听听俺们的,多听小邬的,并叫他尽快熟悉情况,进入角色;最近多跟小邬去练摊,好好学习匈语,特别好好跟小邬学。小邬笑了,直说那里那里,多跟翻译学,跟老姬学,我那是什么?半瓶醋!
老业的反应反正就是一个音“恩”和一个反诘句“是耶?”。老业本来就不怎么说话,黑瓜子脸,中等身材,穿着一身简易灰西装,让人觉得身子骨有些文弱——像个文人似的;几天下来,连坐国际航班带在匈牙利耳闻目濡,就更不怎么说话,剩下的就是笑眯眯地看和听了。
老贝就这么把老业交给了邬阿兴,跟姬逸夫匆匆赶回布达佩斯了。
姬逸夫到家都下午3点多了。进屋换了鞋就往里屋走,扭头看见有传真来。赶紧脱了外衣西装,坐在圆桌旁,扯下传真看起来。
是上午10点多廖晋生发来的。
“至WB公司
姬逸夫经理:
姬经理您好!贵司12月15日传真悉。情况已了解,我们非常同情。尽管您在传真上言明各种困难,但是您也应当理解一下我们的难处。
首先,此单业务我们费了好多时间,做了大量的艰苦工作才得以顺利进行。以工厂的安排生产、检验、发货,按您要求装船配载,确实周折不少,并且根据和工厂签定的合同,我们已将金额货款如数付给了工厂。
另外,货款金额全部付给工厂造成我部资金周转困难;由于资金情况超过计划规模,从现在起利息按1分5厘计,这样每月我们应付利息共计8689。50元,造成了我部的过重负担;如不能及时返款,就直接影响到科里其它业务的用款,财务部门亦对我们有意见,导致不支持我们的工作。
第三,在与您签定外销合同前,我们再三向总经理保证,您将坚守信誉按合同规定及时返款。根据我们双方签订的合同,在12月底第一批货款应到期,因此,请您在此日前想方设法先将第一货柜的款付给我司,以保证我们的正常收汇。这样,我们向总经理及财务科也有个交代,否则,我们以后的业务如何开展?
尽管在我们签定合同前,您也找了担保人替您担保,但是目前我们还不想涉及太多的麻烦。因此,请您尽力想办法将第一柜的货款及时偿付,不然,我们无法向总经理交代,因为他对我们的工作确实支持不少。
希望……”以下就是些客套、结尾话了。
姬逸夫将传真仔细看了两遍。
姬逸夫心里很慌的亨。人家确实出了不少力。可这货到地头死谁又能奈其若何?手头要有富裕钱也好,为着名誉和侠义,自己肯定会先付给外贸的;可两手空空如何买得来信誉和面子?廖晋生言中有话、绵里藏针,明摆着的。倒霉的是把弟弟牵扯进来了,要是把这摊狗屎弄到巨方图书馆去,岂不毁了弟弟的前程,弄出了大笑话?还是薛数望老道——威胁我!
姬逸夫心不在焉地收拾家,在屋里来回走溜盘算,没了主意。
洗完澡,又翻看了半天帐本。
晚上吃了两片面包夹了一头洋葱,好歹煮了一碗葱花面汤。
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廖晋生传真里那句“目前还不想涉及太多麻烦”——影射担保人的威胁言辞,十分激怒姬逸夫,也令他担忧。想到廖晋生他们一拖再拖,延误发货;到头来却还以言语相激、相挟的做法,十分生气。干脆也睡不着,就起身给廖晋生写了一纸不相示弱、晓以厉害的传真。
“巨方外贸公司
廖晋生经理:
传真收悉。设身处地,十分理解。但面对匈牙利市场的现状,真不好作答。我只求贵司亦能设身处地考虑一下我的处境,然后拿出您们的应急方案。
我想还是让我们双方加强理解和配合处理问题为宜。因为现实是货就在这儿,还没卖完;而不是货已售尽,耍赖不还款。所以如舍此采取“涉及太多麻烦”的下策,实无利解决问题。
客观之失于主观之控制,人人皆难免。我之于第一柜不能守信还款,犹如贵司之于不能保证于10月5日将40’柜或于10月29日将第二20’柜按时发出一样,同属失信于人,但又同属当谅解之列。出了问题,固然着急,但如果操之过左,又何益于矛盾之解决?
我真心希望您们能理解、配合,或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再次感谢贵司对我司的支持。
第一柜已代销出37箱;第二柜正在海上漂。货款尚未回笼。我司资金又尽分散于货中,无法拆凑。第一柜发票价为43312美金,除去我司定金款人民币55000元(合美金6470元),当还贵司美金36841元。此笔款明年3…4月会渐渐偿还。裤衩目前不畅销,即使每包赔5福林,也无法售出。这就是目前的现状和处境。希能得到您们的理解,并向薛总经理解释。薛总对我司的支持和破例,十分感谢;但上述情况又很严峻,令我十分难圆满,均怪我司经商无道,愿春节时给薛总负荆请罪、致谢。
上述妥否,请赐教。
商祺
姬逸夫
94/12/19”
第二十四回
圣诞节前下了一场大雪。白雪皑皑的世界,更增添了圣诞气氛。大自然为圣诞老人的出场作好了铺垫。
姬逸夫的第二柜裤衩已经到了汉堡。经过跟芦彰的几次谈判,芦彰答应按37万福林给他接关。运输公司还用的是匈牙利国际运输公司。
大家都在忙。想赶圣诞节这个场。
姬逸夫也把裤衩、拖鞋,小岳公司的衬衫,老贝的衬衫,放些给塞奇,叫他卖去,自己想挣几个零花钱。
要锦狮和小丛都没再来;但小要的格绒衬衣来了,由一个叫香花的女子代卖。姬逸夫是在老贝的摊位上见到那个女子的,20多岁,胖乎乎的,挺白——一一白折百丑。听老贝说是要锦狮的哥哥要武狮派来的先遣部队,香花走的是金川的门子,正把要锦狮的格绒衬衣往贝大亮摊位上边摞着的集装箱里倒腾,从梯子上上来下去的,挺能干,姬逸夫姬逸夫姬逸夫姬逸夫姬逸夫跟老贝他们赞叹不绝。
圣诞节前,别看邬阿兴瘦麽疙筋的,跑布达佩斯可忒勤,屁颠屁颠儿的,基本5天一个来回。有时上好货临出发前到姬逸夫处落落脚;有时先到姬逸夫这儿,处理处理事,再到市场进货,嘴里还一个劲说佩奇市场不错。
圣诞节前两天,早晨8点邬阿兴就在姬逸夫家门口按上门铃了。姬逸夫刚刚起床。邬阿兴进来,说看看看看,共产党的干部多享福,我们都从200公里外赶来了,你还在做梦!姬逸夫忙说,他妈的没法子,货卖不动,不睡干啥?邬阿兴让姬逸夫跟他去趟14区警察局取他老婆和关丽的邀请函。姬逸夫赶紧沏了两杯咖啡,又炸了两个鸡蛋角,吃了,就跟他出了家门,乘上邬阿兴的欧佩尔,去了14区警察局。
从警察局出来,俩人在路边把邀请函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了半天,然后各自装进自己的包里。邬阿兴说这下好了,抓紧寄回去;姬逸夫也下了决心,叫关丽来!起码叫她来看看,别成天抱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路上姬逸夫就把自己的心烦事叨叨了一番:发货延误,国内催款,裤衩囤积,拖鞋失手……也不知明年如何办……
邬阿兴笑道愁有什么用?经商不就这么回事?不是你欠我的,就是我欠你的,国内不也到处是三角帐?想办法明年发点好货吧。你们公派公司不怕,别看现在赔了,发几个货柜就挣回来了!
姬逸夫心说,你知道个屁!
邬阿兴撺达他,走走,跟我去佩奇吧,别把自己关在家里睡闷觉!明天我要请几个匈牙利朋友吃饭哩。
姬逸夫一听有“外事活动”,就积极了,说行,这次就跟你走。
他们在竖虎市场采购了一番。跟老贝他们说了说话,又在老贝的摊位上拉了两箱小岳他们的防寒服;老贝又嘱托邬阿兴回去耐心带带老业;说准备一过圣诞就把佩奇那个小店运作起来云云。小邬嫌他罗嗦,爽快地说,你放心吧,别婆婆妈妈的啦,要开就赶紧备货云云!然后就忙忙叨叨地告辞走了。
姬逸夫帮他把装着采购的各种货色的大小塑料袋、纸箱从竖虎市场里倒腾出来,又横穿马路,搬到马路对过停车场里,填进邬阿兴那辆黑灰色的标志车里。汽车里被填得满当当的。
这次邬阿兴还在竖虎市场边上一个中国人新开的杂货店买了老抽、虾……还有一瓶价值1700福林的北京二锅头!——合15个美金呀!邬阿兴说就得弄点正宗中国货,否则饭菜没特色。姬逸夫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个专卖中国副食品的商店哩!俩人在路上还一再为能在布达佩斯找到这么一瓶地道的北京最普通、可是在这儿这么贵的酒唏嘘不已呢。姬逸夫心里一个劲为这种奢侈惋惜。不过也许这小子做的才对,这也许就是一种经营之道哩。
从市场出来,又绕道姬逸夫家。姬逸夫稍适收拾一番:里边穿上西服,外边套上小呢子大氅;拿上黄皮包就跟邬阿兴上路了。
路上少不得疾行慢跑,打诨骂梢;时间倒也过的爽快,4点多天色变暗时,他们已然进了佩奇。
第二天中午邬阿兴、老业和姬逸夫早早就收摊了。
回家一通忙活。姬逸夫和老业也帮忙打打下手。邬阿兴做了烧鸡翅,红烧肉,黄焖大虾,宫宝鸡丁,蘑菇肉片,素炒绿菜……不下十个,还弄了一个酸辣汤,说匈牙利人爱喝中国的酸辣汤,满满地摆了一桌子。其间姬逸夫问,你不叫珩子竹?邬阿兴果断地摇下头!姬逸夫来几次也没见邬阿兴提及珩子竹,看邬阿兴不耐烦的表现,知道商家间的猫匿,也就不便多问。
5点多,客人陆续来了。邬阿兴给姬逸夫和老业一一作了介绍:有西布瓦给他开店的彼德、南迪夫妇及公子和千斤;有圣劳伦镇的苏西和克里斯提娜姐妹及其丈夫劳奇和尕保。苏西和克里斯提娜将将不到三十,是一双纤细、小巧的美人。姬逸夫留意偷偷斜睨她们,姐姐苏西是瓜子脸,张着一双水汪汪、灰眼球的大眼睛;妹妹是小方脸,长着一对栗色眼球的双眼皮大眼睛,真诱人。南迪虽然小三十七八了,没她那两表姐妹引人,可那对丰满的乳房总让人流连忘返。姬逸夫提醒自己注意些,咱可是来自文明之帮的君子国,可是还是总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老业虽说老实巴交的,可姬逸夫发现,也老时不时地踅摸一眼这个或那个的。
大家围桌团坐。
客人对邬阿兴的满桌地道中国菜肴唏嘘不绝,不停地品滋咋味。
席间邬阿兴祝大家圣诞快乐;姬逸夫也举杯祝中匈人民友谊万岁;邬阿兴和姬逸夫就撺达老业祝大家阖家健康……劳奇比较活跃也频频祝大家健康,彼德和尕保不甚言语,只是无声地微笑,苏西和克里斯提娜的腼腆更增添了她们的美态。房东老太太家很少有这样的欢乐场面,更是乐的合不拢嘴。大家喝了不少啤酒和红酒,还喝了那瓶二锅头。劳奇喝高了,11点多送他们出门,劳奇出门解开裤子就尿,街上倒是空无一人,大家都一个劲地笑。凛冽的寒风,象凉爽的小刷子,从脸上扫过。劳奇临上车还一个劲跟邬阿兴他们叮咛:改日请他们去家里喝酒。
姬逸夫和邬阿兴同住一室,他们都没有睡意——喝得够戗。再加上饭后的咖啡,更是劲上加劲。俩人坐在桌边喝茶——茶能解酒。姬逸夫就觉得底下的那东西一挺一挺的,他不由问道:“哎,你是怎么认识那姐俩的?”
邬阿兴也跟姬逸夫一样,满脸通红,嘴里叼根万宝路:“在市场认识的。最初是因为克里斯提娜买东西,我一看这小妞挺漂亮的,就跟她逗逗,一来二去的,有时再少收点钱,就认识了。后来又通过她认识了她姐姐;这姐俩又给他介绍了西布瓦开店的表姐彼德夫妇。”
“哎,一串呵。喂,你跟克里斯绨娜有多熟?”姬逸夫弦外有音地问。心里觉得邬阿兴不能小觑,别看他偏居一隅,倒是经营有道——跟匈牙利人打得这么热——这不正是自己想走的路吗?
邬阿兴咧嘴笑了,使坏地说:“熟到上床……。”
“胡说!”姬逸夫不信。瞧他长的这样儿:黄脸皮,三角眼,八字眉,老鼠胡;而且瘦的不象样。并且成天纸烟不离口,牙都熏成浅黄的了。又想,不过这小子不愧是上海人,不小气,出手大,也是成就他艳福的一个由头。
“真的……王八骗你。鸡巴匈牙利女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