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薇de宠物情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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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再没有能够失去的东西,就可以成为最坚强的人。
沉默地凝望良久,南转过头去:“可是要怎么办?我喜欢河豚呐。”
萧晓怔住。
“在日本料理中,河豚鱼刺身是颇为名贵的一种。你口中那种丑陋的小东西,是我们这些老饕的心头至爱。”
南没看她,径自沉浸在自己的叙述里。
“那实在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一边担心着自己的生命会不会有危险,一边不可抑制地被舌尖品尝到的滋味勾去心魄。造物主的创意总是出人意料,谁能想到他会将最高段数的美味和毒素,混合在同一条小小的鱼身上?而他知不知道——”南站住,转头,直视女孩的黑眸,“为了这样的美妙体验,有多少人甘愿冒着失去性命的危险?”
南有一双温柔而坚定的眼,聪慧、自信、诚恳……许多令人羡慕的特质汇聚在这男孩的眼里,流光溢彩,美若晨星。
然而萧晓的双眼,那一双拥有无可挑剔的外型、纤长浓密的睫毛、轮廓分明的杏眼,满布着黑色的思绪,如同最精致的人偶娃娃,是一种缺乏灵动神采的另类美感。
究竟有怎样的过往,才让如此年轻的生命,拥有如此沧桑的灵魂?
那不是看透世情的圆滑,不是纸醉金迷的娱乐圈催生而出的早熟,不是在灯红酒绿的生活中形成的玩世不恭——这女孩的眼神,一半纯净得像水,一半浓黑如墨。
那是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痛楚,才会拥有的眼神。
戒备、愤怒、不堪、胆怯……此刻,越是靠近这女孩,越是能感觉到在她身上辐射出一波波异常强大的负面情感。
若一朵染血的蔷薇,刻骨的冶艳与魅惑,抵髓的恐怖与诡谲。
谁将得到这朵血薇?
或者说,有什么人敢碰触这一朵血色蔷薇么……
“……”端木南猛地拽起萧晓:“走吧!跟我去篮球馆!”
“啊?!”
在瞬间清醒,她身不由己地跟着男孩跑起来。
*
和男生打了两个钟头的球,直到体力完全透支才算结束。萧晓浑身上下全被汗水湿透了,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下篮球场。
身体上是疲累不堪,心里亦是酣畅淋漓的痛快。
在走下球场的那一刻,她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以后,决不再让他……走进自己的屋子。
这段孽缘,她决定干脆利落地断掉。
在体育馆附带的浴室冲过澡,男孩子们提议去学校舞厅玩。几个拉拉队的女孩子很兴奋,萧晓不想扫大家的兴,但事先说明自己是滴酒不沾的。
“啤酒呢?我们都是好学生,不会要白酒的。”
“啤酒也不行,”她耸耸肩,“酒精是皮肤大忌,我可是靠这张脸吃饭的。”
“好可怕的职业操守。”思贤道。
“没法子,衣食来源嘛。”
*
“不要送了,我一个人走回去就行。”
“怎么可以,”南不同意,“现在十点了呐。”
“这一带的治安还不错,没关系。”萧晓坚持,“再说你们一人送一个的话,女孩子不是多一个么?”
她向一个粉脸微霞的女孩儿点头,那女孩儿站在端木南身旁,目光中流露出感激。
在舞厅里就看出那个女孩儿对南有意思,萧晓对这种可爱类型的孩子最没抵抗力,乐得送个顺水人情给她。
思贤皱眉,因为他看出萧晓似乎很想扑过去抱住人家小女孩儿:“喂喂,你可是女生哎,不要摆出这种垂涎欲滴的色狼表情!”说是色狼,实际上比较像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猫。这女孩儿真好玩。他忍笑,丢出一包面巾纸,“萧晓,还不赶紧擦擦你的口水!”
“瞎说!”她脸红,还是敏捷地伸手接住,“我走了,多谢请客。”
两指在额际轻轻一点,调皮地行了个军礼,萧晓转身,潇洒离去。
“她……好可爱哦!”
小女孩细声细气地道。
“是吗?”南望着她的背影,一身中性打扮,长发全盘在帽子里,乍一看,让人误以为是个小男生。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咱们也该走了,公主陛下。可惜的是,今晚我忘了赶我那辆南瓜马车。”
女孩捂唇而笑:“学长,你是小老鼠变的车夫吗?”
*
今天晚上,好冷。
空中的乌云总算散开了。漆黑的天幕中,几颗明亮的星子熠熠闪亮。阵阵干冷的寒风,吹得萧晓瑟缩着身子。
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益发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远远看到闹市区彻夜不灭的霓虹,不禁想象着那里是何等风景,红男绿女,酒色财气?
是天堂,抑或地狱?
地狱么……
不长的路,她却走了好久。
蓦然感到累,脚步沉重到登不上三楼的房间。那曾让她兴奋而自豪的“家”有了一段罪恶的记忆,而且深刻到让她发觉那空荡的房间,其实只是一个储存那段记忆的容器。那少年的目光,喘息,他的抚摸,他的声音……所有他的一切,成为抹不去的幻觉,甜美然而邪恶的诱惑……引诱着她,一步步迈向黑暗无底的深渊,轻喃着要她去尝试堕落的快感……他一点点侵蚀着她,而她……竟然毫无自制……连一丝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呜——”
一阵寒风,从楼道被打碎的窗户穿堂而过。
真冷呢。因为灯泡也坏了,黑暗中更加感到寒意逼人。
她抱着胳膊,在一片寂静中登上最后一级台阶。
不管了,不管怎样的幻影,今夜开始,她要吃安眠药,以浑沌的睡眠来防御……
抹不去的幻影……
……什么?
那个……靠在墙壁上的黑影!
是……他……
是他?!
她像傻了一样站在原地,就着钥匙链上的微型电筒,那样微弱昏黄的光线,看着那个坐在皮箱上的男孩,闭着双眼,假寐的姿态,如天使一般苍白而美丽的……恶魔。
“叮!”
钥匙掉落在地上,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了。
在那一刹那,她看到少年的眸子如一双流萤般一闪而过。
“你回来了……”
“……”她说不出话来。
“我……想搬来这里。”
乞求而微颤的语气,他的声音……竟然可以这样清澈无辜。
“不可以”三个字,硬是断在了她的喉咙里,自手心传来潮湿的汗意。
他摸索着拾起钥匙,伴着一阵金属撞击的轻响,递到她身前。
离得那么近,她听得到他颤抖的呼吸。
心底漫过一股柔软的、温暖的水流,里面有对于某种弱小动物的怜爱似的感情、她极不愿意承认的异样感觉,以及无法抑制的冲动和渴望。
在他的印象中,她沉默了足有一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在那段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他感到冰一样尖锐的寒冷和疼痛,自心脏的位置伊始,慢慢地传遍全身。
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柔:“你还记得么,那场叫做《任意门》的电影?”
任意……门?
她接过钥匙,插进匙孔,旋转。
“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了。
她却没有推,只是站在那里,背对着他。
“电影里的主人公,在开始的时候有个选择的机会,看他是否要进入那扇门。门里的世界,也许是天堂,也许是地狱,连上帝也无法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但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踏进这扇门,你就等于彻底踏进了……没有办法回头的地狱。”
她转过来,轻轻靠住房门,一手握住门把手,另一手举起电筒,照亮少年的脸。
“你不会后悔么?纵使我打开的……是地狱的入口?”
接下来那一秒,她确定,她看到了天使的笑靥。
“我的天堂,就是门打开,你站在里面。”
*
我的天堂,就是门打开,你站在里面。
灯亮了。
她站在玄关,捂着唇,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站在自己门前的男孩。
他是一个奇迹,说她就是他的天堂
他也许不会明白,这句话,对她而言,究竟有怎样的意义。
这句话,足以将她从泥沼中托起,送入安详美好的伊甸园。
他张开的双臂,他略显稚气的面孔上带着甜蜜和期待的笑容……她止不住不断划下脸庞的泪水,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什么也不管了,爸爸、夏姨、血缘、伦理、世人鄙视的目光……统统见鬼去吧!
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有那张熟悉的俊美面孔异常清晰……她要定了他!因为拥有了他,就等于是拥抱着全世界的幸福!
“啊!”
他接住了她,紧紧地拥抱着,决定再也不放手。
“今天开始,君晓杰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她低声宣布,“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个人,早在十一年前就丢了整颗心……在你身上……”他喘息着闭上眼,“现在……终于……”
“咦?”她发觉他的身体软了下来,“杰!杰!你怎么了?!”
第六章 情与血
好烫。
他的额头好烫。
萧晓手忙脚乱地把君晓杰和他的行李箱拖进房来。
与去年相比,他长高了些,但体重没多大变化。这个正值青春期、在篮球场上光芒万丈的男生,只比她高一点,重一点,像个……孩子,让人心疼的、尚未发育完全的孩子。
她记起天气预报今晚有寒流,心痛地想他究竟等了多久,久到他向来比普通人低的体温,飙升到媲美火炉的地步。这死心眼儿的坏毛病!若她一直不回来,他岂不是要在这漏风的走廊里睡通宵?!
“你是笨蛋啊,就不会先回去么?”
她喃喃自语着,半拖半抱地把少年弄到了床上。
“阿杰,醒醒,换过衣服再睡……”
她轻声唤着。
少年狭长的凤眼约略睁开,半梦半醒地瞥她一眼后,再度晕沉沉地合上。他的难受劲儿全写在脸上,皱着眉,嘟囔了一句什么,努力向上挺了挺胸脯,然后一松劲儿,“嘭”的一声,身体陷进软绵绵的床铺里去。
她明白他的意思,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他的校服外面,只罩了一件薄呢风衣。萧晓将君晓杰的上衣全部打开,道:“好了,阿杰敬礼!”
少年闻言,没有睁眼,头抵在柔软的枕头上,胸脯使劲向上顶去,右手举到太阳穴的位置,躺着做出一个夸张的敬礼动作。
唇角,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孩子气地向下撇着,用力的模样。
萧晓忍笑,手脚麻利地将衣服从他身上剥下来。
她为他除去外衣,严严实实地盖好被子。
家里有退烧药,但没有热水了。她走进厨房,把半壶水放在煤气灶眼上,开火烧水。
回来的时候,少年已然睡着了。
坐在床沿,她伸手,轻扶他发红的面颊。
紧闭的双眸,脆弱的表情,漂亮得如同洋娃娃一样的孩子。
明明是应该担心不已的时刻,在她的心底,却奇异地涌上强烈的骄傲。
他是……她的。
柔软的黑色的发,清澈的深邃的眼,漂亮的甜蜜的唇;修长的四肢,雕塑般完美的锁骨,象牙色的肌肤……这些,这个名为“君晓杰”的少年的一切,全部都是……她的。
“吱——”
尖锐的哨音响起,她被吓了一跳,飞快收手,做贼心虚似的。这才记起是水烧开了,她赶忙跑进厨房。
她喂他吃药,无奈昏昏沉沉的君晓杰不肯配合,喂了几次,全部又吐了出来。最后,她只能将药剂含在口中,以自己的唇普渡给他。
“唔……”
少年发出低低的呻吟,她用舌尖紧紧抵住那粒苦涩的药丸,让他没有办法再吐出来。
他些微挣扎了几秒,最后乖乖地把药咽了下去。
她惊喜地瞪大眼,想起身去拿水杯。
“嗯?”
少年却没有松手的意图,一双胳膊环在她的颈子上。因为生病,他几乎没有什么力气,真的仅仅是环住了她的颈子,然而,就是这样若有似无的羁绊,她也无法挣开。
他的唇,寻过来,柔柔地吻在她冰冷芳甜的红唇上。
彼此口中都有难吃的药味,却又……甘之如饴。
他像小狗似的舔舔她的嘴唇,眼神迷蒙,笑意天真:“好甜哦……姐姐又吃冰激凌了吗?”
她说不出话来,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眼前这张可爱至极的笑靥,满是稚气与童真,让人好想……
好想扑上去捏一把。
她这恋童的毛病,怎么一直到现在还是改不了?!
也许,从相遇的那一天开始,她的可悲人生就已经注定了。今生今世,她注定会被这张天使容颜所蛊惑,至死方休……
*
“老大,隔壁搬来的一家人很奇怪啊!那房子里面,没有爸爸的!”
皮肤晒得黝黑的七岁小女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地转:“我管他家有没有爸爸,有没有不还一样……喂,我叫你去看的,是这个吗?!”
一个暴栗凿上拖鼻涕小男孩的头顶,打得他哇哇叫起来。
小女孩站在水泥台子上,叉着腰,趾高气扬地训斥自己的部下。
“我不是要你们去侦察那家的孩子吗?!看他究竟是像3A的四眼儿豆芽菜还是5B的笨蛋大胖!不早告诉你们了吗?我要知道他的……嗯嗯,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对了,‘型号’!我要先知道他属于什么型号,才能做好战斗准备!”
其实她想说的是“体型”,不过这个拗口的词她经常想不起来。
这是孩子们之间的秘密。作为社区老大的人,有义务给新来的家伙一个下马威,让他了解这里的风俗习惯!
“君——”大大的脑袋上顶着一副大大的眼镜,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