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神婆的那些日子-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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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眼问小野要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两口，一只独眼发出了幽幽地绿光。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大胡子说，“弄点吃的吧，大家都饿了。”
大胡子答应着，又抹了一把泪水，去厨房做饭了。
小野对齐连成道，“齐连长，这个石像就放到堂口上吧，你这样抱着也不是事。”
齐连成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这就带它走，不管它会不会变回来，这一辈子我都会带着它的。”
大胡子在厨房里听到了，走进了屋里，“不行，那是我的保家仙，怎么能让你带走？”
齐连成理也没理他，只用一种极度可怕的眼神盯着他看了一眼。大胡子愣了下，没再说什么，又回到了厨房里。
小野对玻璃眼说。“干妈，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个时候还在这里打扰不太好吧！”
玻璃眼闭了一会眼睛，睁开时已有泪光，“好吧，我们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给人家找麻烦罢了。”说走就走，她站了起来，身子竟然晃了一下，我忙把她扶助。担心地问她，“师父，怎么了？”
她摆了摆手，“没事，老仙失了一尾，我也受了一点小伤，没有大事的。”我扶着她来到了厨房里，“大胡子，我们得走了，这些日子打扰你了。如果十三姑有什么消息。你要告诉我们，小野把电话给他留下吧，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尽管说，我们尽全力帮你。”
大胡子点点头，接过了小野的名片，“老人家，你们这就走吗？”
“留着也没有用，饭就不吃了，你忙着过年吧，我们也该回家过年了。”玻璃眼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在我的掺扶下走出了屋子。
大胡子一直送到门口。眼睛竟含着泪水，嘴唇微微颤动。他十分不舍的看着齐连长拿着的十三姑的石像，“齐连长。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别让她老人家的雕像受损。”
齐连成没有说话，只是十分郑重的把石像抱在胸口，出门上了车。虽然没有话，我们却明白，他是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不会让雕像受损的。
一行人开了两辆车，回到了赤峰市里，灯火通明的市里，温度已经回升了很多，街上难得见到几个行人。大年夜，家家都在家里看电视，包饺子，谁还知道有我们这一行人，为了他们而在外面奔波。我望着万家灯火，感慨万千。
刘钊自从出来就一直没有说话，直到齐连成把我们送到车站，才回头看了看灯光明亮的城市，低低叹了一声，“我们要走了，十三姑希望你还能回来。”这孩子竟学会了感叹，一时之间，我们都恍若梦中。
上了火车，车上几乎没有人，只有我们几个人占着好大一个车厢，显得冷清而孤寂。对于“离别”，这几年来我体会越来越多，每一次都刻骨铭心，在心底留下的伤总会好久徘徊不去，时而会在深夜人静时扰得我难以安眠。我总希望坚持能有结果，努力会有收获。可是每每如此时，总有一些人离我而去，带给我伤感，惆怅，不忍。师父也常说人的生命无常，仙家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从离我而去的巨蟒，到师父的几大护法，再到十三姑的突变，一切都如梦境一般，却真实得让我痛不欲生。
是的，我们人生中总会有一些过客，他们就如茶一般，在沸腾的水里翻起小小的浪花，却在一个小小的杯盏里书写了另类的人生，不同的故事。不同的天气，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心情，茶也会不同，故事便也不同。可是那口有余香的感觉，却久不能忘，如细数的光阴，柔情里总会带着无尽的伤感。
十三姑，如水如霞般的黄仙，如果她是一个人类，该会有多少男孩子跟随其后，为红颜一笑，而倾尽一生。可是她只是一个黄仙，再美丽她也不是人类，她在深山中修炼，在月光下低吟，十尾的美丽却须耗尽千年的光阴，无数美好的时光。坐看云起云落，看尽黎明黄昏，不断用修炼填充着自己，漂染不一样的颜色，涂抹异样的烟火，她却没有求得一个圆满。
仙家修炼，为了得到一种什么样的圆满，我不得而知，想他们那千载的寂寞，难道就没有为红尘有一丝所动吗？我的堂主已经得道成佛，那应该就是他们要的一种结果，一种圆满。那么十三姑要的是什么呢？为了人类，她没有一丝的犹豫，将她的美好化成了一块永不变化的石头，是否还会继续着石头的修炼，成就一番不一样的因果？
我心情复杂，胡思乱想，刘钊却拉了我的手，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萌姐，十三姑还会不会变回来？”
我没有答案，师父说过只有桑柴木可以救她，可是桑柴木是什么东西，我却一无所知。我见玻璃眼一直不说话，知道师父心情不好，又受了一些内伤，也没有办法问，只好摇一摇头。却不料玻璃眼却看了我们一眼，“萌萌，我们去餐车吧，这车箱里太冷清，我也不想在这里坐几个小时。”当然，这话让我们听了十分高兴，师父的消沉让我们也十分焦虑，现在见她肯吃东西了，自然是求之不得。
大年夜餐车的人也不多，不过可能是出于同一个心理，不想在冷清的车箱里呆着，就都聚到了这里，总算还有一些人气。餐车上的菜就那么几样，但是半夜总还可以吃到饺子。听着广播里的春节晚会的声音，不免让伤感的心得到了一丝丝的宽慰。
菜上桌了以后，小野特意要了一瓶啤酒，本来我们都不喝酒，但是这个时候，酒反而是一种好东西了。玻璃眼没有拒绝，一杯直接下肚。看着我们说，“都喝了，今天都得喝一杯。”
我们自然听话，连小刘钊也喝了一小杯。玻璃眼说，“今天老仙家为了救我，又失去了一尾，以前金光大师为了救我，也曾失去一尾，你们知道吗？仙家的尾巴就是生命，每失去一条，就是少了一条命。我这样说你们不信，可是他们的痛苦我最清楚。”她说完又让小野倒了一杯，小野就直接又要了几瓶啤酒。
我说，“师父，我们懂的，师父你别太伤心了。”
“我伤心？是的，我是很伤心，十三姑对我一直很好，他们都叫我十五妹，但是我是黄仙中最丑的。你们知道，兽类也好，人类也罢，丑八怪总是不让人喜欢的。所以只有几个人对我最好，黄八哥，十三姑，还有金顶大仙。”玻璃眼用手背擦了一下独眼，我们从来没见她这样，不免有些担心。
“金顶一直很喜欢我，我长得丑，他却极漂亮，他那时的皮毛像金子一般，总是其它黄仙最羡慕的。可是他却只喜欢跟着我，总是和我一起练功，帮着我。那时他的修为比我要高得多，我只是大家眼中的十五妹，再加上后来我失了一只眼睛，就更没有人喜欢了。可是他对我的心一直没有变，我躲着他，躲得很累，最后我决定报恩，重新投胎，也是为了躲着他。萌萌，你知道我在这一世，并不完全是为了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躲开他，我配不起他。”玻璃眼又喝了一大口酒。
“可是他还是跟来了，不仅跟来了，还为了救我，伤了皮毛，丢了一条尾巴，呵呵，你知道吗？我装作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心里伤心，我痛恨自己没有本事，让他为了我受了那么大的伤害。”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金光大师，它全身的毛都快掉光了，原来是为了救师父，才变成那个样子的。
“后来，他还是为了救我而死了，可是我却还苟活在这人世间，哈哈哈，有什么用，几年的光阴而已，我活着就是为了完成对阎王的许诺，一甲子的生命，到时候我再求他，让他把我变得漂亮一些，能够和金光大师重新在一起，做人也好，再做黄仙也好，再也不分离。”
师父的话让我们心里为了这种情感慨叹不已，原来师父的心中还有着这样的一种爱恋，她不是不想绽放，她要等到那个可以绽放的时刻，为了心中最爱的人而夺目绽放，好美的一种情感。敢爱才敢恨，玻璃眼的爱情，可以如烟花般夺目，炽热，璀璨。
第二百章 桑柴木的故事
第二百章桑柴木的故事
情陷荆棘，任她如何坚强，也会受伤。不，她伤得比任何人都要重，痛得比任何人都要深。却是无声遣流年，英雄空冢凋去多少红颜。往昔忆尽无新篇，故园难再留眷恋。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缘尽，知多少。
玻璃眼又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痕，“我这把老骨头，早已对红尘没有了一丝的眷恋，浮生如此，别多会少，只盼着快点到那三生石畔，与他再续前缘。你们两个年龄差了两岁，小野要好好的照顾萌萌，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不容易，再不要象我一样，错过了，再也难以拾起。”
刘钊忽然哭了起来，“奶奶，我以后也是孤单单的一个人，奶奶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感到害怕，我怕我喜欢的人又要再离我而去。”
玻璃眼抚着刘钊的头，“孩子，奶奶只是有感而发，并不会就离开你的，等你长大了，人生的悲欢离合那么多，你要学会独立。”
她见我和小野不说话，似乎明白我们的心意，“你们也别担心，我现在还会活着陪你们的，我和阎王的期限还没到，我不能食言于他的，否则到时候，就没有办法再求他了。”
我说，“师父，你为什么觉得自己配不上金光大师呢，你也很好，我觉得外貌并不能代表心，他心里爱你，外貌又算得了什么呢，就像我和小野，年龄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越是躲开金光大师，他就越是伤心，他是一个至情之人，又怎会在乎你是美是丑呢？师父，你知道。你就如磨汁，洒向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荒芜之地都会开满鲜花。你带给别人的永远是美的，这还不足够吗？”
玻璃眼又喝了一口酒。“萌萌，就因为我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悔恨当中。那时老仙家又为了我舍了一尾时，我便想到了金光，所以气血不顺，才受了些内伤。十三姑再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只觉得天地之大。再也没有一丝光亮，除了你们这几个小孩子还陪着我以外，对我最好的人，都相继而去了，人世中还哪有一丝快乐，没有伙伴，没有同行者，没有唱和者，没有温情，我感到活得很沉重。重得没有办法呼吸！”
刘钊问，“奶奶，十三姑姑那么美。就不能再活过来了吗？”
我说，“师父，不是还有我们几个小兔崽子陪着你吗？我们给你欢乐，给你温情，你说一我们不说二，绝对听你老人家的指挥，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天天开开心心的。”
玻璃眼被我说笑了，“好。我啊，再开心点。唉，十三姑啊。要想活过来，需要的是桑柴木啊。”
上一次就听到师父提到了桑柴木，我就极感兴趣，只是当时师父的心情极差，我没敢张嘴问，此时听到，自然就问了出来，“师父，十三姑变成伏石是传说中的故事，那是个什么故事啊，还有桑柴木哪里有，我们也好去找找。”
玻璃眼道，“萌萌啊，哪里去找啊，那是一种传说中的植物，即便是知道了，你也不一定能赶得上啊。”
小野问，“那就是说还是有这种植物的，我们上网找一找，没准还能找得到呢，干妈，你就给我们说说吧！”
“好吧，我就给你们讲个我小时候，听我的师父讲的故事。”
玻璃眼的师父就是魏老虎，她不认得几个字，却专爱打听故事传说，知识之丰富，也可以媲美名师大德了。
相传，九尾妖狐，全名叫金毛玉面九尾狐，传说是阴气的结晶品，懂得人化之术。
实际上，妖狐的尾巴是十条，修炼越高，尾巴的数目就会增加。但是并不是说，尾巴会无限的增加下去，同样是十尾，功力的差距却千差万别。十条尾巴所俱备的能力也有所不同，比如会用闪电，会变化成物品，会召唤阴灵，会使用武器。但是每条尾巴的生成都要经历非常痛苦的过程，所以每一条尾巴就是一条命，失去了一条尾巴，就等于失去了一条生命。据说九尾妖狐，本来是十尾，她那第十条尾巴刚长成不久，还有修炼好，就被伯邑考一箭射掉，也让她身受重伤。所以再也没有法子长出来，就变成了九尾妖狐。
实际上杀死的并不是她的真身，她又跑去了印度，成了摩揭佗国的太子妃华阳天。华阳天也导致了印度大乱，她就又回到了中国，暂时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之后又过了几百年，到了唐朝时，日本派遣唐使吉备真备到中国来，妖狐便溜进了吉备真备的船里，到了日本。之后又过了几百年，她自称玉藻前获得了鸟羽天皇的笼爱与信任。
后来天皇就得了一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