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娇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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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即将为人夫婿,可不要被迷惑了心智,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
“请太君放心,镇玉自有分寸。”
“太君不是不信你,不过你最好疏远你那义兄,不要再跟他太过亲近,免得底下的人传出一些不好听的话来。”
那些话果然还是传到太君耳里了。为了令长辈安心,斯凝玉垂首,毫不迟疑的应声。
“是。”心里却暗自苦笑,她何尝不想疏远任狂,奈何她压根摆脱不了他的纠缠。
见孙儿什么都没有辩解便一口应允,斯太君有些不放心。
“记得别再跟他纠缠不清,否则我只好亲自把他赶出去。”她说下重话,不许任何人玷污爱孙的名声。
再过三日,新娘花轿即将抵达,之后将会先安置在城内的一处客栈,等待两日后的良辰吉日,再行拜堂完婚。
斯凝玉此刻正试穿着新郎官的衣袍。
站在镜前,睇视着镜中那抹清雅如玉的人影,她不由得忆起幼年时,弟弟曾问她,他们俩生得几乎一个模样,那么将来长大了是否还是会如此神似?
会吧,她想,若是玉弟仍活着,该和镜中的她长得一样,这么想着,耳畔忽然传来银儿惊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任公子,您不能进去!”银儿尽责的张开双臂,拦在门口,不让任狂进屋。
“为什么?”
“少爷在里面试穿喜服。”
“是吗?那我更非瞧瞧不可了。”见她仍执意挡住门口,任狂扬手一挥,银儿瞬间退往一旁,让出了房门。
见他就这样进去了,银儿勉强稳住身子后,也慌张的跟着进屋,嘴里焦急的嚷道:“少爷,任公子他非要进来不可,我拦不下他!”
斯凝玉了解的颔首,“我知道,银儿,辛苦你了,你先退下,我跟大哥有话要说。”
“是。”欠身一福,银儿悄悄看了两人一眼,退了出去。
庄内有人言之凿凿的说,少爷跟任公子两人必有那劳什子的断袖之情,深知内情的她虽然心急,却也只能装聋作哑,任由那些多嘴的人说去,无法为少爷辩解什么。
坦白说,她觉得这个任公子为人虽然有些邪气,但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爱着少爷,若是少爷能恢复本来的身份,与任公子成亲,倒也是件美事。
伺候少爷多年,她很清楚少爷有什么委屈与心事,都只能往肚子里吞,她看得都要心疼了,少爷为人仁慈又宽厚,她真心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可太君那边就……
银儿退出去后,任狂双眸恣意的打量着身穿大红色新郎袍的斯凝玉,嘴里不甚真心的赞叹。
“啧啧啧,玉弟这样打扮起来,真是玉树临风、俊雅非凡哪,若我是女子,可就非你不嫁了。”
斯凝玉听得出他称赞的话里隐含着一丝讥嘲,暗讽她是个假男子。
“大哥若瞧够了,可否出去?我要更衣了。”她嗓音温温的,面色无波,看不出喜怒。
“以你我的交情,还需要我回避吗?该看的我都看过了。”任狂嗓音含笑,迳自找了张椅子坐下。
她沉静的面容微微泛起一丝薄怒,明白他是刻意想提醒她,那夜两人在山洞里发生的事。
“按理说,咱们已有了夫妻之实,我是非你不娶,你是非我不能嫁的唷,玉弟晓得这层道理吧。”任狂慢条斯理的再出声。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冷着脸问,极力想把这件事看得云淡风轻。
闲适一笑,任狂一脸无辜。“你昨儿个不是答应过我,今天要陪我去泛舟吗?”
“你先去马房,我待会就过去。”经过一夜深思,她已想到应付他的办法了。
“好,我等你。”任狂也不再啰唆,开心的起身出去。
不久后,两人各骑着一马,朝离斯家庄不远处的兰溪而去。
兰溪之所以被称为兰溪,是因为它沿岸生长了不少兰花而闻名,附近一带的文人雅士,便常来兰溪泛舟兼赏兰。
任由小舟顺着溪水漂流,任狂眸光随意的浏览着两侧溪岸景致,可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坐在他面前的人才是最美的景色,于是移回目光,状似不经意的问。
“我听说褚君君的花轿三日后就会到了?”
“嗯。”思忖了下,斯凝玉出声。“大哥,趁着今日,我想跟你把话说清楚。我与褚君君的婚礼势在必行,请大哥不要阻止。那夜山洞的事我早已忘记,也请大哥莫再介怀,惦记在心。”
他淡扫她一眼,“若我不答应呢?”
他的答案并不令她意外,斯凝玉腹内早有对策,幽静的眼睇视着他,低沉着嗓音,抛出一个诱饵。
“我想与大哥作个约定,若是大哥能将当年那枚天星帮的掌门令牌寻回,并归还给天星帮,那么,所有的事就任由大哥作主;但,倘若大哥办不到,就请不要再干涉我的事,如何?”
“你说的可当真?”这么诱人的条件,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咬下这个饵。
“当真,只要大哥能找回那块掌门令牌,并完好如初的交还天星帮,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她笃定他绝不可能寻回那枚令牌,因为纵使寻回,恐怕也早已腐坏不堪了。
“一言为定。”他扬手与她击掌,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亮。
第九章
“纵使那块令牌没有在湖里烂透,从这里就算快马加鞭,也不可能在四日内赶回来斯家庄,我想大师兄的玉弟是存心想让大师兄赶不上婚宴吧,这样一来婚礼就能顺利举行了。”
小三一边说,一边拈起一块糕点,趁机喂进小五嘴里。
冷不防被塞了块糕饼进口,一向不嗜吃这类甜食的小五一脸嫌恶,吐出来也不是,吞下去也不是。
小三乐呵呵的笑出声,他就爱瞧他一脸为难的模样。
“大师兄觉得他玉弟嘴里的食物比较美味,我也瞧瞧被你含在嘴里的有没有比较可口。”说着,笑咪咪的迎上前,两手按住他的肩,不让他乱动,如猫儿一般,从他嘴里叼走那块甜糕。
含进嘴里,细细咀嚼片刻,小三颇像一回事的睁大眼。“嗯,滋味果然不错呢。”他眯眸睐向小五的嘴,一脸馋样,似是意犹未尽。
小五那张刚毅的脸孔顿时一红,立刻退开五步,全身警戒,以防他突然欺身过来。
小三立即投给他一记埋怨的眼神。
“我说小五,你躲那么远干么,我身上有跳蚤吗?咱们可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唷,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把过屎尿呢,还不快过来!”芙蓉俊脸一脸幽怨,谴责他的不解风情。
小五沉着脸,一语下发,掉头便走。
“喂,小五,你敢再走一步试试看,今晚我就把你给压在床上!”
小五不仅置若罔闻,遗愈走愈快,身子一纵,须臾已不见人影。
不知从哪出现的杨惑,轻摇折扇笑骂,“小三,你怎么老爱逗小五,瞧,这会儿把他给吓走了。”
小三俊目笑得眯起,“他那个人太正经了,这样活着多累,偶尔寻他开心,找找乐子,人生才不会太无趣嘛。”
“可不要弄假成真了。”杨惑若有所指,微顿了下,又不甚在乎的接着道:“算了,即使弄假成真也无妨,只要你们俩情投意合就好。”
闻言,小三只是弯唇而笑,眸光瞥向坐在亭子另一端,一直没有出声,只是拿着块木头,似在雕刻着什么的大师兄。
“杨叔,你可知道大师兄有何打算吗?”都已过晌乍,他仍没准备要动身离开斯家庄去寻回那块令牌,看样子心底恐怕已有什么盘算了吧。
杨惑瞅了眼任狂,摇首。
“我不知道,不过他应该已有因应的对策了。”
一阵清风将不远处的动静传了过来,亭子内的三人同时凝神倾听。
“少夫人的花轿提早到了!阿春,你快去通知太君,阿丽,你去通知少爷!”
杨惑与小三相视一眼,又看向任狂,只见他仍专注的垂首,雕着手里的那块木头。
已入夜,斯凝玉来来回回在房中踱步,一会儿跳向窗外的清月,一会儿又移回目光,盯着桌案上的烛火。
想了一会儿后,她凝目望向端坐花桌前,正在缝缀衣裳的婢女。
“银儿,我想先同褚姑娘说清楚。”
没头没脑的,一时不解她话中之意的银儿抬起头,纳闷的问:“少爷想同褚姑娘说什么?”
“我是女儿身之事。”
“啊?!少爷想告诉她此事?”银儿闻言一惊,“若是褚姑娘得知实情生气的话,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若不告诉她实情,日后我要用什么借口避去与她洞房之事,难道要我夜夜用药迷晕她吗?”
“可、可……”可了半晌,银儿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
斯凝玉揉了揉额际,“褚姑娘是个明理之人,我想她应该能谅解我的难处。”
想了想,银儿只能说:“但愿褚姑娘真如少爷所说的这么明理就好,那么少爷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我想今夜便去见她。”
“这么快?”
“事不宜迟,再过两日就要拜堂,我想尽快同她说清楚。”
就在她离开斯家庄,前往褚君君暂时落脚的客栈时,另有一人,也在深夜前去拜访……
正要睡下,忽听到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褚君君机警的起身,一双杏目戒备的瞪着门板。
杵在房内的她,无法看见两名护卫在神不知鬼不觉间被制住了,滑坐地上,昏睡过去了,她张口轻唤其中一名护卫的名字。
“张雄,外头有事吗?”
“没事,只是故人来访。”有人出声应道,接着一道人影推开门板,悠然踱进匡里,慢条斯理的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燃烛火,瞬间驱走一室昏暗。
褚君君细看之下,蓦然一惊。“你是……任狂?!”这张俊美狂肆的容颜,四年前曾令她暗自惊骇,没想到阔别四年后会再见到他。
“正是在下。”他低笑一声,仿佛很高兴她没忘了他,旋即宛如老友一般,迳自在桌前落坐。“一别四年,褚姑娘倒是益发清丽可人了。”他一派云淡风轻,好似只是来与她闲话家常。
她心头陡起戒心,“任公子深夜来访,不会只是单纯的想与我闲聊吧。”
任狂哂笑着,嗓音异常柔和的提醒她。
“我记得当年离开前,曾经警告过你不准打玉弟的主意,看来你似乎完全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里。”
他那过于轻柔的嗓音,隐隐夹带着一抹危险的气息,令褚君君不由得浑身泛起一阵寒栗。她努力稳住心神,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与我夫君两情相悦,任公子既是我夫君的义兄,理该诚心祝福我俩才是。”
自当年见了斯镇玉后,她便心生恋慕,四年来时常与他书信往返,更常在信中透露情思,屡次暗示,欲与他结为秦晋之好。
可四年下来,他却迟迟没有任何表示。所幸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今年,他派人前来提亲了。
任狂斜眸瞟她一眼,恣笑出声。
“好一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冲着你这句话,我就好心的告知你一件事吧,这句话不适合用在你与玉弟身上,因为她永远不可能会是个称职的夫君,你若还对她怀有什么痴心妄想,此刻最好全部打消,否则日后可会欲哭无泪唷。”
“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褚君君凝起眉,总觉得他话里似是另有所指,但却参不透他究竟想说什么。
“你违背我的警告,不仅招惹玉弟,还妄想嫁给她,我本不该轻饶,不过,算你走运,让我发现了玉弟的真实身份,所以,这次我可以饶了你。”
褚君君惊疑不定,“你说他的真实身份?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还有另一个身份?”
“若你想嫁的是一个真男人,那么就不该嫁给她,她无法给你一个男人能给的,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任狂不把话说明白,丢下一个谜团后,随即离开。
“等一下,你把话说清楚!”褚君君急唤,但任狂的身影已飘然消失在门外。她困惑的皱起黛眉,全然无法明白他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何意?
思忖半晌,她颦眉忖道:“莫非他是存心来离间我与夫君?”是了,定是如此,任狂爱慕着夫君,是以才想挑拨他们,让她对夫君心生疑虑。
她不能中了他的计,她相信夫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褚姑娘?”来到客栈,发现守在她房门外的两名护卫竟昏睡不醒,担心她有事,斯凝玉连忙推开门板,进房查看。
“你是……夫君!”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后,褚君君面露讶色。依礼俗,他不该在拜堂前来见她的。
见她没事,斯凝玉狐疑的开口,“门外的守卫发生什么事了?”
“适才有人过来,想必是被点了睡穴吧。”
走过去细查片刻后,发现他们确是被点了睡穴,斯凝玉这才再进屋来。
“方才是谁来了?”
“任狂。”褚君君没有隐瞒,坦白告之。
闻言,斯凝玉轻拧了下眉心。“他来做什么?”
细思了下,她说:“我想他是来扰乱我的心,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对了,夫君,为何深夜来此?”
听她一口一句夫君,令斯凝玉心生愧疚,没再追问任狂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微一思索,决定全盘托出,“褚姑娘,我深夜来此,是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见未婚夫神情凝重,褚君君也正了正脸色。“夫君请说。”
斯凝玉略一踌躇,这才缓缓启唇,“褚姑娘,我想同你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