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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挽香-第9部分

小说: 挽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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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啧,闭嘴,睡觉!」

「我是真心的。」没得到回应,她又唤了声:「玄隶?」

微仰起头,才发现他早已睡得不省人事。

轻轻地,她笑了。

柔顺她偎回他的胸怀,她安心地闭上了眼。

多日来,她首度安稳入睡──在他的怀抱中。

花明月黯飞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盘。

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为奴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字笺上,写著刚毅豪迈的四行字。

香漓了然地一笑,抬首问:「奴儿,他人呢?」

「怎么?才多久不见,就这么急著见情郎?」用脚趾头都猜得出上头写了什么。

这临威王爷也真够大胆了,这么绮艳的幽会诗他都敢写,明目张胆地勾引人家大闺女,也不怕老爷拿刀追杀他。

「你到底说不说啦!」

「我敢不说吗?你不跟我没完没了才怪。」原来戏弄小姐这么好玩,难怪临威王爷乐此不疲。

「奴、儿!」

「好、好、好,我说!你不要再过来了。」她一点都不想见识什么叫「一尸两命」。

「王爷要我传话,就像诗上提的那样,「今宵好向郎边去」,如果你要是不方便出来,他也不介意你「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他绝对会恣意怜爱你。」

嫣颊火红地烧烫起来。「他真的这么说?」

以朱玄隶的个性推测,这的确像是他会说的话。

「难不成是奴儿造谣生事?」好一句「为奴出来难,教郎恣意怜」!真不愧是浪荡情场的临威王爷!

「你……你可别乱想,我们才没有那个……」她期期艾艾地解释著,都快无地自容了。

「哪个?」

「就是……就是……唉呀,死奴儿,你明知故问!」要不是奴儿的表情太暧昧,她实在不想愈描愈黑。

「哼、哼!一脸的春风得意,还说没有!」

「真的没有啦!」

「你想说他也是正人君子?别逗了!」

「是真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往来频密,但是除了相互倚偎、换取轻柔缱绻的亲吻之外,再无其他了。

他的吻,甚至不若以往那般热烈激缠,那股狂肆的索求真的收敛了很多。

「那……小姐,你打算怎么办?」奴儿的神色突然认真起来。「有没有逾越礼教的行为姑且不论,你们过从甚密之事,早已人尽皆知,你的名节怎么办?」

香漓摇摇头,苦恼地蹙起眉。「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喜欢我,我当然看得出来,但是这样的喜欢能持续多久,谁又知道呢?」

「那么你呢?你喜欢他吗?」

「那还用说!」她连想都没有想。

一直到后来,她才发现,其实早在第一眼,他那浪荡的神采便眩惑了她,她的心早已沦陷。

而以前她一直以为她爱的人是萧铭诚……如今想来,那根本不是爱,只是患难中相互扶持所衍生出来的惺惺相惜,就因为这样,在面对萧铭诚舍她而就名利时,她觉得悲愤,觉得难堪、觉得无颜苟活,但却没有泣血椎心的痛苦;伤感过后,她仍然可以潇洒地抛开。

但是如果……如果朱玄隶这么对她……

不,她无法想像!光是假设,心就好痛!

如果这不是爱,那么,还会是什么?

是的,她爱他!

但是他呢?

不需多说什么,由她的神情中,奴儿已明了一切,这样的痛,她尝过,没人会比她更清楚个中滋味了。

「爱上一个无心的男人很苦,小姐。」她所爱的男人,与朱玄隶有一个共通点──对女人可以多情,却无法长久地对同一个女人认真。

不过,至少王爷对小姐是绝对的珍爱,而她呢?

什么也没有!

第七章

香漓和奴儿谈过之后,心情一直处于纷乱状态,无法平复。

玉兔东升时,她依约而来。

这些日子,她经常在王府走动,也因为这样,朱玄隶已正式将她引见双亲,由老王爷夫妇的眼神中,她感觉得出来,他们已将她当成儿媳看待,但是朱玄隶本人呢?他又是抱著何种心态?

叹了口气,她又看了眼手中的纸篓。

写这什么鬼字条,语焉不详的,就会调戏她。

什么「画堂南畔见」,王府南畔哪来的画堂?只有池塘啦!

可她实在怕死了池塘,很担心朱玄隶一时玩性又起,再次恶劣地推她下水……噢,很难讲,这个混蛋的行为模式不是她能预料的。

「宋姑娘,我家王爷在南畔池塘候你已久。」一名仆人恭敬地道。

天哪,还真的是池塘!

香漓在心底连连哀嚎。她能不能不要去了?

骑虎已难下,就这样不战而逃太丢脸了。硬起头皮,她举步维艰地应约去了。

「干么呀,一脸上断头台的样子。」亭中等候的朱玄隶迎向她,张臂接住她,轻点俏鼻。

「你保证不搞鬼?」他的态度是那么温存多情,应该不至于吧?

「搞什么鬼?」见她一脸戒备地盯著不远处单h┘兀蛏蛞恍Α!肝乙匀烁癖Vぁ!?

香漓这才放下心来。

「走吧,花好月圆,我备了酒菜,咱们把酒谈心。」

哪知,香漓不给面子地回道:「狗肺狼心,有什么好谈的?」

朱玄隶大笑。「香漓俏姑娘,你不愧是我朱某人的红颜知己。」

这人是疯子。头一次看到有人被骂还这么爽的,真是贱骨头。

所以呢,她也不准备用浪漫死人的方式和他谈情说爱了。

不过咧──讲坦白话,这朱玄隶也不是真的很不可取啦,至少,他是个很体贴的情人,和他在一起,可以很轻松、很自在。

「来,嘴巴张开。」夹了一小块精致糕点,立刻住美人这儿贡献了去。

瞧,轻松到只要动嘴就行了。

香漓舒舒服服地斜躺在亭子上的长石椅,身后有著厚实的胸怀供她倚偎,完全没有伤风感冒的危险,多么美好啊!

「好吃吗?」他低问。

她点头。「好吃得不得了。」

「你吃完你想吃的,那我呢?」

「没人缝住你的嘴。」

「好。」既然她这么说,那他就不客气了。

朱玄隶倾下头,大大方方地掳获两片芳唇──这,才是他想「吃」的。

「唔──」香漓嘤咛一声,伸出玉臂揽住他的颈项,全心全意地回应他。

朱玄隶细细柔吻,湿热的舌与她缠绵,细密地、轻缓地品尝这唇齿相依的醉人。

旖旎春情幽然流泻,更胜夜的轻幽浪漫。

好一会儿,他移开娇艳朱唇,意犹未尽地舔吮她光滑细腻的雪颈。

「好吃吗?」她学著他的方式问。

「好吃得不得了。」他亦道。

「那么──」深吸了口气,她压下羞怯,壮著胆子,小手悄悄在他身上滑动,朱唇贴近他耳畔,吐气如兰。「欢迎享用。」

朱玄隶一震,愕然抬眼。「香漓,你──」

「这是我答应过你的。」她拉下他的头,主动送上勾情的一吻。

天!她在做什么?

百般克制自己,甚至不敢太过深入地亲吻她,为的就是怕会一发不可收拾,他不愿再冒犯,不愿令她感到悲辱,可是她……他发现,要抗拒她真的好难!

挣扎著移开她诱人的香唇,他喘息著,紧蹙的眉宇,不难看出他压抑得多辛苦。

「你用不著这么做的,那天就算你不来求我,我也会竭力救王丞相,我只是在维护朝纲,代皇叔留住朝廷栋梁,做我该做的事。」

香漓沈静地看著他,秋瞳盈盈如水。「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这才是重点,是维系他俩唯一的重点,是吗?

朱玄隶回自己一记苦笑。

「但,我话说出去,就不打算反悔。」她不疾不徐地又接续道,柔荑悄悄移向他的腰际──「等、等等!」朱玄隶及时抓住欲解他腰带的小手。「我只问你一句话:王丞相一事不谈,今天,没了这项约定,你还愿意将自己交给我吗?」

香漓柔柔一笑,仰首迎向他优美的薄唇。「你话太多了。」

朱玄隶头一偏,避了开来,坚决道:「回答我,香漓!」

谁说他不是君子?在她看来,他绝对是!

怜惜地笑叹,她移近他耳畔,轻吻他发热的耳根。「我当然会,呆子!」

够了!有她这句话,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反手搂住她,朱玄隶不再迟疑,一记狂吻压了下来,禁锢的热情再无顾忌地熊熊爆发。

鸷猛的吻,如烈火燎原,狠狠烧痛了身心。多久了?他没再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渴求温润女体慰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他急切地扯开她的前襟──「玄──玄隶……」她虚弱无力地轻唤。

「干什么?」她最好别在这个节骨眼要他打住,否则,他真的会死给她看。

「别……别在这里……」万一让人看见,她也甭做人了。

「害羞?」此处是整个王府最幽静的地方,平日根本不会有人来,但是香漓既然不喜欢太「光明正大」……那好吧!

他抱起她,闪身没入亭外的假山流水,以巨石为屏障,掩去两人隐约的身形。

「这样总行了吧。」

「还不是一样……」没门没户的,好羞人。

「你没得选择了。」因为他没办法再等了。

降下身子,噙住她意见忒多的小嘴,不让她再有机会发言。

「唔……」香漓娇吟一声,迎向他的探索,让他吻得更深入。

朱玄隶扣住娇软香躯,将她按向炽热的欲源,感受他高亢勃发的爱欲。

「你怎么这样……」香漓羞红了耳根。

「这是你造成的,别故作无辜。」他哑声道,拉著她的小手指引她主动探索。「不是第一次了,热情一点,小女人!」

要──像他那样吗?天!她怎做得出来!

贴著娇躯的大手往下移,撩高了裙摆,探向羞涩的女性阴柔。香漓惊抽了口气,浑身虚软地倒向他。

朱玄隶张手接住她,另一手伺机一举探入,扣住湿热的幽穴,拇指有规律地揉捻著发烫的珠蕊。

香漓闭上眼,双手搂住他的颈项,贴靠著他的肩,细细喘息。

他总是能带给她最震撼的感受,不论身或心。

接收到她悸动的回应,他长指探得更深入,有力地律动了起来。

「啊──」她不住地娇吟出声,气息急促起伏,在他怀中化为一摊春水。

「你令我疯狂!」浑圆酥胸摩旰v绞档男靥牛由狭松咔榈慕棵牡鸵鳌貌恢鍪裁矗鸵哑俊?

「替我宽衣。」他舔吮著发热的耳垂,呢喃般地轻吐气息。

嫣红的脸蛋贴著他,香漓凭著本能,在他腰际摸索,解下腰带,裤头……不经意的移动,碰著了如钢似铁的灼热……她一下子脸红得几欲燃烧。

朱玄隶粗喘一声,再也无法忍耐,让她半坐在身后的石子上,迅速而狂切地冲入了她体内,惹得香漓惊叫一声。

没让她有机会说话,他迫不及待地深深冲刺了起来,一次比一次更为激烈狂野,完全忘我地投入其中,挥洒长久禁锢的热情。

天!这么美好的滋味,他真不敢想像,自己居然可以忍受这么久不碰女人──不,或许该说,这般美妙的感觉,只有香漓能带给他盟醯谜庖荒甑牡却侵档玫摹?

「玄──玄隶、玄隶──」空盈间随之而来的狂喜,令她忘形地喊叫出声,随著他的律动起伏旋舞。

从没有一个女人的呼唤能这么令他满足与感动,她,是第一个。

他以著最深沈的冲刺,回应她的浓情──云雨稍歇。

朱玄隶拉拢她凌乱的衣衫,轻搂著她,两相倚偎。

「还好吗?」方才的云雨激缠,他似乎稍嫌狂放了些,热情一旦解放,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不知她是否受得祝「嗯。」她轻点了下头,慵懒地偎著他。

轻拂开她汗湿的发,他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前额。

「玄隶,我有事告诉你。」突然想到什么,她坐直身子,仰首看他。

「嗯?」什么事这么慎重?

「是关于──」她难以启齿地顿了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王丞相的义女吗?」

朱玄隶有些许意外。「为什么突然想告诉我?」他本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说了。

「我不想再有事瞒你。」她的一切,都给了他,连秘密也不想有所保留,尽管是难堪的疮疤。

她要以最真的自己面对他,完完全全的付出。

「好,你慢慢说。」他轻扬迷人的笑,很包容地看著她。

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她低垂下头,小小声地说:「本来,我有个青梅竹马的情人,为了他要赴京赶考的路费,所以我才会和你……」

「然后呢?」他没表示什么,耐心听下去。

「他高中状元,却……」她闭了下眼,备觉难堪。

「就这样?」讲得零零落落,听得懂的人他头剁下来让他当球踢。

「对不起,玄隶,我……」

朱玄隶摇摇头,抬手阻止了她。「是迎娶尚书的新科状元萧铭诚吧?」

「你──」他知道?

「傻瓜!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那你也未免太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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