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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挽香-第12部分

小说: 挽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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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近半个时辰,香漓才回房。

见著了他,香漓有些许讶异。「你怎么来了?」

「想你啊!」张臂将她抱了个满怀,低头问:「你和萧铭诚还挺多话可聊的嘛。」

「也没什么,随便话话家常罢了。」她垂首盯著鞋尖,答得漫不经心。

「怎不抬头看我?那双绣花鞋会比我更赏心悦目吗?」一手勾起她灵秀细致的脸蛋,专注地凝视。「怎么,有心事?」

「没有啊!」她硬是扯开一抹笑。

传言已人尽皆知,不可能假得了,他不想说,她也不会主动追问。

试问,她有什么资格追究呢?他想娶谁,她一直都没权利干预,说了,只会破坏眼前的美好。

当她儒弱吧!她不愿面对,就当什么事都不存在,能拥有他一刻是一刻。

「真的没有?」他挑眉。

「没有。」

「你说谎!」轻捏了下俏鼻,他温柔道:「是因为近来那些关于我的风声吧?香漓,你听我说,其实──」

「别。」未完之语,在纤素小手的轻掩下中止。「你有你的想法及做法,毋需告诉我。」

「那你──」她已经猜出他会推辞了?不会胡思乱想?

「我会在这里等你。」但那是在他娶了太子妃之前;之后,她会选择离去。

「嗯。」他如释重负地点头。

有她这句话,他就可以放心地去办他该办的事了。

她是那么善解人意,不哭、不闹,默默伴著他,不愧是他的知心红颜,他何其有幸,拥有了她,他这辈子都会好好珍惜她。

俯下头,轻怜蜜意的吻拂掠红唇,印下珍爱的证明。

芙蓉帐缓缓飘落,他以无尽的真心怜宠著她,串串洒落的蜜吻,代表著他真金不换的情意,拥著温顺的以水佳人,热烈地埋入她体内,与她合而为一,那一刻,他真真切切地明白──他爱她。

是最初,也是唯一。

这一生,他将只爱她,只与她携手,只与她白头,只与她朝朝暮暮,不离不弃,直到走完今生。

朱玄隶想了很久,要甩掉这件麻烦事,唯有找个「替死鬼」方能全身而退。

然而,问题又来了,能够取代他的人选要上哪儿找呢?放眼当今世上,能及得上他这般出类拔萃、卓然不凡的人已经不多了,更甭提必须让皇叔心服口服。

原来一个人太过出色也是件麻烦事,真是伤脑筋。

他长吁短叹,很「哀怨」地想著。

这些时日,他经常入宫找秦云铮,美其名是培养感情,以便日后好相处,实际上,是为了深入了解秦云铮,好为她择一合适良人,毕竟是他害她跑了老公,若再将她随便塞给一个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实在太缺德。

不过,说实在的,他还真是服了秦云铮了。对于皇上的安排,她居然一点意见都没有,认命地贯彻著「生为皇家人,死为皇家魂,一切但凭父皇作主」的理论,无怨无尤地任人将她的人生捏圆搓扁……天哪!他投降了,没见过比她更能将「妇德」彻底实践的人了,像她这种比水还温和的女人,碰上了朱允淮这同样温文儒雅的男人,难怪矜冷平淡,激不起惊涛裂岸的情感。

难说是谁的错,只能说造化弄人。

至于他,和她就更不相配了。不是她不好,而是他需要惊奇趣味的人生,太过柔情似水的女人不适合他,他想要的,是香漓这个奇特的小女人,偶尔与她斗斗嘴,遇过招,享受生命的乐趣。

可,他又要到哪里找个完美人选呢?太风度翩翩不行,太狂放不羁吃亏的一定是她,看来看去,还真没几个及格的。

唉!这几天下来,他不晓得叹了几次气了,挫败感浓得差点淹死他。

晃呀晃的,沿著幽静的小径行走,不知不觉走进了一片清幽之地。

「这里是?」没让他有时间思考疑问,前头迎著夕阳,昂藏而立的男子吸去了他的视线。

「出去,涤尘居不欢迎任何人。」

好冷的声音,好孤僻的男人。

朱玄隶皱了皱眉,将注意力放在另外三个字上头。「这里是涤尘居?」

模糊的印象闪过──是了,他来过,记得小的时候,陪允准来过几次。

这么说来,眼前的男子不就是──「你是允准的大哥?」未经思索,话便脱口而出。

眸光遽然一冷,男子回过身。「我没有弟弟!」

光听这句话,他就知道他没猜错,这个人的确是允准的兄长,独居冷宫内苑二十余年的大皇子!

「事实就是事实,血缘是改变不了的。」他不苟同地反驳。

「血缘是吗?」朱允尘细细玩味,吐出的讥讽,字字带著剧寒。「血缘,是看不到的。」

好深的怨,好浓的轻鄙。

朱玄隶蹙眉。

与允准情谊投契,他自是深知允准对这名兄长怀有极深的歉疚,每回前来,这位皇长子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一直不甚明白,这么尊贵的身分,为何会沦落至偏苑独居的地步呢?

一直到后来,允准告诉他一段多年前的宫廷恩怨,他才明白,此人的孤傲是其来有自。

这位离群索居的皇长子,从不出现人前,也从不让人近身,遗世孤绝得几乎让人忘了他的存在,以为允准才是皇室长子。

该说谁欠了他呢?允准吗?他是占有了本该属于朱允尘的一切,但那也不是他的错啊!

他也想补偿,可是伤害已经造成,再谈什么也都于事无补了。

突然,一线灵光闪过脑海,想想自己的窘境,再看看眼前的朱允尘──真呆!他怎么到现在才想到!

代允准将该他的一切还给他,了了多年恩怨,同时,也促成一段美好良缘,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朱允尘便如天边寒星,是那么的孤冷、沧桑,正好需要如秦云铮这般柔情似水的佳人来抚慰他凄寒的心,浪荡情场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愈是刚强孤傲的男人,愈是敌不过女人的绕指柔情,而秦云铮的认命性格,也的确需要强势一点的作风方能攻陷心房……

如此想来,这「替死鬼」的人选,舍他其谁?

虽然说,这结果未必真能尽如人意,朱允尘的仇怨之心也很让人忧虑,若再将他仇视之人的「前妻」交给他,秦云铮的日子可能会有「一点点」不太好过,但不试试怎么知道?他顶多只能给秦云铮多一些祝福。

对啦,这样说是有那么一点点给他可耻,再加上一点点的不负责任,但他毕竟不是月下老人,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还管得了这么多?反正那个温顺的女人铁定不会有意见,与她拜堂的人是他或朱允尘,对她根本没差别,她只知道服从。

「血缘,让你拥有了「朱」这个姓氏。」打定主意后,他开始引入话题。

朱允尘冷笑。「姓朱很了不起吗?」

「未必,但却能给你很多方便。」

朱允尘一怔,首度正视这名话中带话的男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无端端地闯入,扰了他的平静,却始终未说明来意。

「你难道不想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只想问你一句话,若娶了一个女人,就能要回失去了二十多年的事物,你要,抑或不要?」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连考虑都不必。

但,这人又是谁,他凭什么开下这等承诺?

彷佛看穿他的思绪,朱玄隶淡淡一笑。「撇开身分及名衔不谈,你得唤我一声堂哥。」

那便是指──他冷下脸。「朱玄隶,你这是什么意思?」近来的风声,他多少有所耳闻,只是他不明白,这朱玄隶是基于什么样的心态,会情愿将到手的极天富贵往外推?

「不要质疑我的用心,有些东西,不是名利能衡量的,有朝一日,你会明白这种感受。」

朱允尘飘然嗤笑。「就像朱允淮为了一个女人,情愿放弃处心积虑得来的地位?呵,愚蠢!」

「处心积虑的不是他!」朱玄隶不由得驳斥了句。

「有什么差别?那女人若是知道,她用心计较,到头来却仍是一场空,生了个没出息的儿子,恐怕她九泉之下都会吐血。」这就叫报应吧?不该他们的,强求又有何用?

「看来,你是真的很恨他们。」朱玄隶叹息了声。

「那又怎样?」

「属于你的,都还给你吧!这样,能否稍稍平息你的怨气了呢?」他真的希望,他能好好善待云铮。

朱允尘冷笑。二十年的愤懑,岂是这般轻易便能平息?

其实朱玄隶也明白,拘泥于皇位,未必是冀求权势富贵,也许是报复,他或许是为了出一口气,夺回他应得的,这些他都不管,他只看结果。

有句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宛如绝望的结合──真有可能吗?

这一刻,连他也不肯定了。

人选已定,下一个步骤,便是找皇上「讨价还价」。

谁知,不说还好,一提到「朱允尘」三个字,皇上立刻光火,怒焰烧上九重天,要不是他跑得快,准被烧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是什么父子啊?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对父子彼此之间的仇视心会这么严重,要皇上答应由朱允尘代他,那他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快些。

这下完了。

愁云惨雾顿时笼罩住他,情绪跌到十八层地狱,惨得乱七八糟。

一腔郁闷压在心头,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香漓的倩影,想起她说会一直等著他。

幸好,他还有她。

沈沈吐了口气,他往外走去。

徐徐的晚风拂面,香漓立于亭中,黛眉添上几许愁思。

「香漓、香漓!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萧铭诚连唤了两声,看著神情有些许恍惚的她。

「呃?」她回过神来,迷茫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香漓,你魂不守舍。」他明白指出。

「对不起,我有点心事。」她歉然道。

「是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她摇了下头。「很抱歉。」

「香漓,你变了。你以前有事,不会瞒我的。」

「人,怎么可能一成不变呢?」今非昔比,他又怎还能要求她如以往般,没有保留的对待他?

「但是──但是我对你──」深吸了口气,毅然道:「我对你的感情,一直都没变啊!」

倒退了步,她满是震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他急切地上前,握住她的手表态。「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瞪大眼,惊叫:「你忘了你已娶妻了吗?你怎么可以还对我说这种话!」

「我知道。但我娶婉贞是迫不得已的,我心里头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前几天,我已经把我们的事告诉婉贞了,她说她不介意与你同侍一夫──」

「你说这是什么话!」她没想到,原来他会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当初负她,如今又想再负自己的妻子。

「打消这个念头,萧铭诚!那是不可能的。」

「难道你还不肯原谅我?」

「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我不爱你,从妓始就没有。其实,我有些庆幸你当初不要我,否则,我这辈子永远都没办法看清自己的感情。」

「你果然还在恨我,不然你不会说这些呕气话。」说什么「庆幸他的遗弃」,这怎么听都是赌气之语。

香漓摇摇头,苦笑。

她怎么从来没发现,他是这么自以为是的一个人?

「不,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我和你之间没有结束,因为我们根本不曾开始。」曾有的相知相惜,不过是友谊罢了。

「别这样对我,我不能失去你呀!」他一迳的认定她在惩罚他,也一迳的乞求她的谅解。

既然不能失去她,那么当初又怎做得到狠心离弃?

这样的话,教她如何相信?

「我对你,真有这么重要?」

「当然!」萧铭诚以为她软了心,想都没想地点头。

「不惜一切?」

「是的。」他答得飞快。

「就算我告诉你,临威王爷对我亦有势在必得的决心,你也能够承担得罪他的后果?

那下场,可能会让你一无所有。」

「你是说──你和──王爷?」是啊,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是的。」

香漓盯视著他脸上的变化。「这样,你还敢要我吗?」

「我……」他迟疑了。

临威王爷权势如天,他就算有十条命都不敢惹他啊!

够了,光是见他胆小若此,便够她心寒了。

「你走吧!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到。」

「香漓……」萧铭诚黯然低唤。他是真的爱她,可是比起爱情,有些事物却更重要。

香漓未再多言,默默地转身离去。

对他而言,她也许重要,但,却还不及名利的诱惑力──萧铭诚是,朱玄隶亦然。

这大概就是她宋香漓的悲哀吧!

当初,他是那么坚决地说,不会为名利而放弃她,可是如今呢?

她再怎么想,也料不到朱玄隶会受宠到这种地步,未来的一国之君哪!她还需要再问什么?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根本是意料中事,她何苦再去自取其辱。

老天真爱捉弄人,为何老是让她面对这种难堪的局面呢?

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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