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沉婚-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若初怔住,有那么几秒钟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事务所的事情抛开先不谈。
的确,昨天晚上沈夫人还给她打电话,说沈爹这几天身体不太好。还骂她小没良心的,景焱业务忙没时间回去,她这个不忙的亲闺女也不见人影。
其实不是沈若初不想回去。只不过沈爹律师的职业做久了,眼睛忒毒,她情绪上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那双火眼金睛。除此之外,她也是觉着心虚,抱着逃避的心态拖一天算一天。
可今天景焱竟然拿出这事儿来威胁她全家,可真是……“卑鄙!景焱,我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竟然是这种卑鄙小人!”沈若初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32。威胁(下)
景焱听见她骂自己,不恼不怒,甚至连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
而沈若初看着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忽然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觉着说不出的难过。
一阵接一阵的钝痛从胸口那里传来,而她的一颗心就在这疼痛中,一寸一寸冰冷了下去。
景焱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她一开始就在清楚不过的,不是么!
能够年纪轻轻,就凭借一己之力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商业王国。商场上翻云覆雨,杀伐果断,从不手下留情的人。他能是什么好人?!
她想起有一次,沈行之曾厚厚的一摞卷宗扔到她面前时说过的话……
他说:初初,这些并购案都是景焱的手笔。我说他有多么冷酷可怕,你不信。如果你看过这些之后,依旧觉着他值得你托付终身,我无话可说。
可她看过了,却仍旧义无反顾。
因为她爱他,爱到了骨髓里。
所以他的优点他的缺点,他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是赏心悦目的,都是令她砰然心动的。
卑鄙算什么,冷酷算什么?!
哪个上位者不是如此。
所以,今时今日,别说是这种小威胁。就算他为了自己的目的,真的拿刀捅进她胸口……也只是她自作自受!
“沈若初,你他妈活该!”沈若初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转眼看见卫生间墙角放了个白钢垃圾桶,直接过去一脚将它踢翻在地。
垃圾桶里倒是没什么东西。
倒在地上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盖子和桶身分离,一路翻滚到景焱脚边,又转了半圈儿才停下来。
景焱皱了下眉,沉默着弯下腰将摔的有些变形的盖子捡起来,又过去扶起桶身,将它盖好放归原位。他转身去洗手台那里洗手烘干,重新走回沈若初身边,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递给了她。
沈若初盯着那包纸巾看了几秒,然后抬眼恶狠狠地瞪他,“老娘没哭,不需要!”
他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漆黑的眼眸中光线微闪,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却只说了一句话,“你的睫毛膏蹭到嘴角上了。”
“少装好人!用不着你假好心!”她吸了吸鼻子,低头从自己包里翻出纸巾,也不管位置对不对,泄愤一般在嘴边胡乱蹭。
“唉……”微不可闻地一声叹息从他口中溢出,带了几分无奈的味道,“唇膏蹭到鼻子上了。”说完他从包里抽出一张,干脆上前去亲自动手。
沈若初下意识地就想要和他拉开距离,于是往后退了一大步躲开了。
景焱动作落空,手在半空中一顿。然后重新垂回身侧,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她扔掉手里的纸巾,又抽出一张来胡乱地在脸上蹭。
好在沈若初没有化浓妆的习惯,只是扑层薄粉。这么摧残也没弄得满脸花。
等她蹭得差不多了,景焱淡淡地开了口,“好了么,景太太。在呆下去宴会结束了。”
沈若初闻言用余光瞥了旁边的人一眼,把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也不管他,径自转身出了卫生间。
☆、33。资源共享(上)
沈若初黑着一张脸跟在景焱身后。
两人重新回到宴会厅时,法莱重工的创始人谭岳礼正站在台上讲话。
谭家耀和谭家辉兄弟两人都站在父亲身侧。
只不过后者明显心不在焉,眼神在场内四处游移。沈若初往那边瞥了一眼,正好和他对个正着。
两人视线交汇时,谭家辉目光闪烁,一时间浮现出不少复杂的情绪。而沈若初却黑着一张脸撇开眼,不去看他。
其实她心里是有些不满意谭家辉的。
这个宴会参加的让人心塞。
如果他今天不和她说那些奇怪的话,她只会觉着是自己大意倒霉。但现在看来,她绝对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
本来这个婚离的,让她整个生活轨迹都混乱了。他还嫌她不够闹心么?!
恰巧这时路过摆放食物的长桌。沈若初也不跟着景焱走了,停下脚步。伸手拿了杯红酒,一仰头直接灌了个底朝上。把空杯往桌子上一放,拿起第二杯,又是一口见底。
端起第三杯,还没等往嘴边送,斜下里一只大手伸过来,直接盖住了杯口。
她转头,发现景焱就紧挨着站在身侧。浓眉微皱,薄唇紧抿,漆黑的眸子光线深邃,明显写着不赞同。
“呵……”沈若初轻笑着松了下肩膀,”你喜欢这杯?喜欢给你!”说完准备去拿另一杯酒,结果这次刚一抬手就直接被景焱握住了手腕。
肌肤相触时,他炽热的体温过渡给她。
沈若初在那一刻忽然就特别烦躁。她眉头拧的老高,怕引起别人注意,便压低了声音冲他吼,“姓景的你烦不烦!”
话音刚落,一道非常耐听的男声便插了进来,“嫂子。”
沈若初一怔,抬眼看见一身铁灰色休闲西装的俊美男人不知何时靠近两人边上,此刻笑嘻嘻地看着她,“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在大厅广众下打情骂俏!”
沈若初没理会他的调侃,只是盯着他打量了几秒后,不确定地开了口,“祁炀?”
叫做祁炀的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优雅地向沈若初举了举杯,“差不多两年多没见了,还以为嫂子早就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沈若初冲他笑了笑,同时胳膊一挣,甩开了景焱的桎梏,“我对帅哥可一向都是过目不忘的!”
祁炀立刻夸张地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随即笑着调侃道:“原来嫂子觉着我是个帅哥啊!我还一直以为,在嫂子眼里全天下的帅哥就只有jaryn一个呢!”
“呵呵……”沈若初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要是换了从前,她肯定会一副理所当然地告诉他“天下帅哥是很多,但我家老公最帅!”可现在……
她只是觉着祁炀嘴里那一声接一声的“嫂子”,实在是他妈的刺耳!
其实沈若初是不怎么喜欢祁炀的。
虽然他从来没有得罪过她,虽然她和景焱结婚到现在将近三年,和这个据说同景焱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只见过几次面。
可她就是不喜欢他!
沈若初那时候总觉着这男的嬉皮笑脸的,心眼儿忒多。而且面白如玉眼带桃花,绝对是轻浮多情之人。
哪里像她家男神。成熟内敛,魅力十足,一看就是个深情专一的男银!
只不过如今想来,又是一大嘈点。
景焱是深情专一,可惜对象不是她,是江心悦!
☆、34。资源共享(下)
沈若初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的时候,谭岳礼已经结束了讲话,正说着最后一句陈词,“请大家举杯畅饮,宾主尽欢。”
说完抬手示意乐队重新奏乐,步履从容的下了台。
谭家辉巴不得赶紧过来找沈若初,可无奈被他爹和他哥拉着四处敬酒,脱不开身。只好一边应付,一边眼神往她那边瞟,里面隐约流露着焦急。
沈若初不愿意看他,干脆转过身面对着桌子。低头看见什么比较顺眼的吃食,就捡起来往嘴里送。连同身边两个男人一起,全部当成空气。
“有那么好吃么?”第四块黑森林蛋糕吃到一半时,景焱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同时一阵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侧的肌肤上。
沈若初瞬间就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撩起眼皮,看见他此刻略低着头,竟然离得她很近。只要她稍一挺直身体,额头就会撞上他嘴唇。
她不自在地往边上挪了一步,把叉子含在嘴里,口齿不清地嘟囔,“好吃啊!当然好吃。”
话音刚落手上忽然一阵热度传来。捏在指尖的叉子易主,被他从口中缓缓抽出。
“你干嘛?!”沈若初不高兴地瞪他。
景焱根本没搭理她。
然后叫人惊诧的事情就发生了……
她看见他拿着她用过的叉子,在她刚刚挖过的地方抠了一小块蛋糕下来,送进了自己嘴里。随即缓缓拧起了两道浓眉,用一种下结论的语气吐出三个字,“很难吃!”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流畅自然,表情语气也没有任何不妥。就好像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一样,都是十分正常,合乎情理的。
可沈若初却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连心脏都骤停了。
“你……你……”她“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后面的话。
“我怎么了?”景焱说着,讲叉子又塞回了她手里。
沈若初却像是接了个炸药包,一抬手“哐啷”一声把叉子扔在了长桌上。终于顺利地说出了刚才要说的话,“桌子那么多餐具,你干嘛要抢我的!”
“资源共享,避免浪费。”理所当然的神情,理所当然的语气。
沈若初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景焱,你抽的什么疯?!恶不恶心啊!”说完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又开始细细密密地痛地难受。
其实她更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结婚将近三年,除了睡觉的时候是使用同一张床,吃饭喝水所有的餐具都是各用各的分开。偶尔有饭局一起应酬,他给她夹菜也是使用公筷。
更别说同时咬一块东西吃。
她一直以为景焱是有轻度的洁癖,所以才会这样的。
直到有一次,她无意中看见江心悦毫不避讳地用他的杯子喝水。
那一刻,她真的……真的是觉着天旋地转,好像世界末日都来临。
还是夫妻时都生疏的像陌生人,现在离婚了,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亲热到近乎狎昵的举动。
他到底是想要闹哪样?!
☆、35。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一)
好吧,不管他闹哪样。都跟她无关了!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沈若初用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让自己的心情尽量恢复到平静,然后在桌上寻摸了新的餐具和甜点。
刚吃了没两口,就听见祁炀嘴里“啧啧”两声,有一种暧昧的语气调侃道:“嫂子这是害羞了?”
沈若初挖蛋糕的动作一顿,没搭理他。
偏偏对方却得寸进尺,“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不就是两人用一个叉子么。平时又不是没嘴对嘴过……”
“我俩嘴对嘴,你看见了?”沈若初终于忍无可忍。
她侧过脸,斜视着他,眼神不善。
“嗤……”祁炀嗤笑,“我没看见,你俩就没嘴对嘴过?”说着眯起了一双桃花眼,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别有深意,“别告诉我你俩不亲,都是直接……”
“祁炀~”景焱低沉的声音阻断了他后面的话,略微上挑的尾音里充满了警告意味。
“哟,夫妻同心了!好了我打不过认输!”祁炀嬉皮笑脸地闭了嘴,继续一口一口啜他的红酒。
沈若初狠狠白他一眼。把剩下那半块蛋糕全部塞到嘴里,端起酒杯一仰头。颇有点泄愤的味道,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沈家一家子政法干线精英。
沈若初虽然不是学法律专业的,在环境熏陶下那也是背了一口好条例,伶牙俐齿鲜有人敌。
可她今天这么快偃旗息鼓,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懒得搭理,也不是给景焱面子,而是因为别的……
那时候他和景焱刚结婚不久,某个周末跟逗比哥哥一起逛大街,在商场听见身后有人喊嫂子。
开始以为是叫别人,直到那人叫了一声“沈若初”,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
当时两个人也就勉强算作认识,如果不是婚礼前景焱曾经带着她和这人单独吃过一顿饭,她是根本不会记得他的。
于是简单打了声招呼,便就此别过。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逗比哥哥忽然很严肃地告诉她,“这个人不要多接触,也千万不能招惹。”
她问他为什么,他只回了她一句,“不是好人!”
沈若初没继续问,可沈行之当时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却让她记忆比较深刻。那是他在遇到棘手的挑战或者是危险时,才会流露出来的。
所以此时此刻,她只能不断地在心里腹诽……祁炀是受,祁炀是受,祁炀是万年受!永远在下面不能翻身的受!
…………
三个人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