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机女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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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折腾少说花上万两白银,不过用在佳人身上是不心疼,鬼战堡有得是银两供其挥霍。
「醒风,瞧你都忙瘦了,不急於一时嘛!我倒杯茶慰劳你。」最好是无限期延迟拜堂。
不急於一时?他挑眉接过她殷勤送上的冷茶。「礼多必诈,你又在使什么鬼主意了?」
「人家变乖了也不成呀!你要我凶巴巴地叉著茶壶腰骂人才过瘾?」比鬼还精。
「你保持原来的性格我比较习惯,温婉可人的你很不真实。」那不是真性情的她。
「战醒风,你有被虐待狂呀!不让我吼几声骨椎会长刺是不是?」说她不温婉可人,是他才有福气看见这一面。
想她沙家那群女巫都没机会享受到她的温柔对待呢!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敢嫌弃。
「文雅些,别掀了屋瓦。」他置若罔闻地饮著隔夜茶,味涩心甜。
「再盖栋楼阁,反正你银子多得足以盖座皇宫。」拆房子她在行,一句咒语就可成事。
「你要?」要建不难,列入考量。
沙芎芎抱起她的猫抚顺猫毛。「光是鬼战堡就让我宛如深闺弃妇了,我要个皇宫干什么?和乌龟赛跑呀!」
「这阵子忙了些,等我们成了亲……」他要捏死那只眼高於顶的碍事猫。
「还没娶过门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承诺再多只会伤神,女人的青春有限,哪禁得起你舌粲莲花的欺瞒。」哇!她好哀怨哦!
「芎儿——」
「你不用再花言巧语了,我会咬牙忍耐没有你陪伴的寂寞岁月,孤独地数著枕畔的泪珠度日。」她说得好不凄凉。
一旁的两位婢女哭得抽抽搭搭,眼眶全泛红了,好像可见日後的悲惨。
谁知——「你戏演完了吗?婚礼照旧。」冷著脸的战醒风将她拉入怀中。
手一挥,让他看得心火直冒的银猫倏地飞向柱子,幸好它猫身一翻,轻盈落地,不然就多了具猫尸。
由此可见他心多残,无比痛恨那只争笼的猫。
而它亦然,一人一猫互相仇视。
「你很无趣呐!我有一大堆压箱绝活还没施展呢!」人太精就失去玩兴,亏她把弃妇的角色诠释得活灵活现。
「你是指戏弄没见过世面的小婢女吗?」他又违背原意地纵容她。
吐吐小舌的沙芎芎不见愧色,「我是在磨练她们的伶俐,别傻呼呼地叫人给骗了。」
「很好的藉口,你说能不能说服我?」战醒风一脸严厉地看著她,心底却是满满的宠溺。
把别人骗得团团转还能说出一番似是而非的大道理,鬼后之位非她莫属,脸皮之厚旷古绝今,睁眼说瞎话不打草稿。
来到堡中数日未见她适应不良,白天虽病恹恹地像个有气无力的小闺女,可一到晚上却又生龙活虎地拉著他四处探险,尽往堡里最阴暗处钻。
不知是她天生异能或是对鬼魅特别有兴趣,总会找对门路走。
若非与他同行,只怕沉寂百年的战家幽魂会找上她,是福是祸还无法得知,然而他有种可笑的感觉,彷佛她比幽灵可怕,群鬼皆避。
瞧黑、白两侍卫见到她就想逃,由原本一路护送到半途开溜,实在是受不了她沿路采集药草试在他们身上,美其名说要中和一黑一白的肤色,实际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要是调配过程出了差错,两人变成一条白一条黑的条纹色侍卫……难怪他们要藉言遁逃,因为太令人难堪了。
已经够引人注目了,不需要再怪模怪模惊吓自家人。
「醒风,你是来找我斗嘴还是抬杠,我可以不见客吗?」就爱装张冰脸唬人,她免疫了。
家有冰山女巫嘛!
他扬起唇畔略微解冻地抚抚她噘高的樱桃口。「我来陪伴深闺寂寞的未婚妻。」
妻?好沉重的名词,叫她心湖起了波涛。「你都不累呀!早也忙,晚也忙,三更半夜还四处游荡。」
感恩图报不在她的生活公约中,女巫再无情也有颗心在,他对她的包容和宠爱是有目共睹,不知好歹的她多少有点汗颜。
像她镇日不学无术的装神弄鬼,作弄这人耍弄那人的,搞得人心惶惶畏如风中柳,抖抖颤颤话不成句。
而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由她胡闹,彷佛讨好般随她去整弄那一群呆板、冷讷的手下,向来投机的她不免动摇,这么良质的绩优股不套牢怎成,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了。
其实跟他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有吃有喝还有「伴游」,全程服务媲美五星级饭店,只要他不老提成亲来破坏她的好心情。
妻子,多可怕的字眼呀!
女巫不结婚。
「请问是谁半夜不睡觉拉著我夜游?反省是你的当务之急。」有内力为辅,他一天只需两个时辰睡眠,自然不疲累。
「拜托,是你自己童心未泯好吗?!那麽大个人我哪拉得动。」她抵死不认是自已贪玩。
童心……他沉郁地苦笑,「鬼有儿时吗?」
至少他没有。
「喂!我警告你不许在我面前装苦瓜脸喔!我讨厌苦瓜。」我的撒旦王,她竟为他的表情心疼,真是晕了女巫脑袋。
她真的要反省了。
巫道不可废,巫女当自强,可是他……唉!当真拧了她的心。
该不会是对他有好感了吧?
「刚辟了一池莲,要不要去瞧瞧?」收起淡淡忧伤,战醒风语带著一丝柔意的问。
「原来你是找我赏花,我以为你闲得没事做要逛花街呢!」花娇水媚不如她妍美。
人比花更胜三分,粉匀花羞。
战醒风不悦的音一沉,「芎儿——」
「食色,性也,则告诉我你没碰过女人的身体。」这年头不流行处男,尤其是高高在上的他。
「你在吃味?」他心底泛著笑意,眼底眉间有著可疑的悦色。
「你的脸能贴多少金,闻到满室的酸味吗?」少作白日梦了,她会为他吃醋?!
饮食男女嘛!酒酣体热,耳鬓厮磨,要人不发浪都难,何况是位高权重的鬼堡主。
男人只要有权有钱就会作怪,广纳妻妾饱暖思淫欲,丫鬟一个接一个买来暖床,莺声燕语好不快活,自比风流唐皇三千嫔妃,有了贵妃相伴还想邀嫦娥,香枕瑶池仙,醉卧观音膝。
说不定他早已妻妾成群,儿女无数,不知窝藏在哪座金屋里。
「我无妻亦无子,你想多了。」瞧她心思全写在脸上,叫人好笑又好气。
「侍妾呢?」他不会虐待自己的欲望。
他顿了一下清清喉咙,「撤了。」
「喔!我了解了。」表示是有喽!她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只会用胯下思考。
「你不懂,鬼战堡一向阳盛阴衰,我不可能有太多女人,男人的需要……」
「欲盖弥彰,我说了解了嘛!你用不着解释,三妻四妾不算什么,哪个男人不贪花好色呢!我真的能体谅。」她说得阴风惨淡,让人毛骨悚然。
「芎儿,你会不会太断章取义了?」好酸的味儿,还说得冠冕堂皇。
沙芎芎露齿一笑不见真心。「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相同的道理。」
换言之,她不相信他的人格。
「她不算是我的侍妾,充其量是个发泄的对象,我不是滥情滥性之徒。」
「她」亦是他急欲娶妻的原因之一「嗯哼!」她低哼一声,仍旧抱持著不信任的态度。
「她连你的一根头发都及不上,我只要你。」战醒风俯在她耳旁轻声一诉。
女人的傻气在於爱听好话。「没有藕断丝连,暗渡陈仓?」
你凶得连鬼都怕,我哪敢在你眼皮下行暗事。」他戏谑的说。
「战醒风……唔……」她睁大眼瞪著,这男人只会强吻她。
小人。
「引鬼涛就住著你和我,我的一举一动不都在你的掌控中?」他意犹未尽地吻吮她的下唇。
她的芬芳小口百尝不腻,越见恋眷。
说得也对。「告诉你喔!我的心眼可是很小,报复心却是无限大。」
是不为非不能。
女巫的力量一开展,十个鬼战堡都不堪一击,千军万马瞬间成灰,天地为之萧条。
她何所惧,顶多失心而已。
「你在恐吓我?!」他真想大笑,但是担心她恼羞成怒又使起小性子。
「不,我要去赏莲。」
※※※该死的战醒风,混蛋战醒风,死千次不足以谢罪的食言鬼,她要剪纸人,施魔法,针刺他五脏六腑,刀割四肢筋脉,叫他像狗一样地爬著。
说得真好听,要陪她看花,池中点点莲三、两株,垂头丧气有如冷宫妃,要开不开的寻人开心,含著半葩垂立水面上,就像某个毁信的臭男人,丢下一句「马上回来」,到现在连个鬼影也没看到。
手一拈,离栏杆三尺的白莲随即在她指间,轻轻一点花开蕊绽,片片莲瓣清香宜人。
可是她心头不痛快,只想毁掉这一池为她精心栽种的莲。
「主人,你的人生是黑白了。」随遇而安的白墨同情她「变心」的主子。
「小乖乖,要吃炸药吗?」她能变出几吨塞入它的猫肚皮。
养了几年的宠物岂会听不出它在幸灾乐祸。
「主人,你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全是那个人类鬼宠出来的。」提起他,它的口气变得不屑。
沙芎芎一掌往它脑门拍去。「我是有修养的高贵女巫,巫界的模范美女。」
敢破坏她的名声,她几时需要男人宠了?有格调的女巫只会为自己美丽与哀愁。
「主人,你不要助纣为虐了,我身上的旧伤尚未复原。」全拜他所赐,罪加一等。
「可磷喔!小乖乖,你要好好地苟延残喘,别死得太快。」她没良心地捏拉它的小白耳。
「主人,我发现你堕落了,心肠越来越黑。」它不敢瞪她,口气微恼的偏头一瞅。
「这是件好事,恭喜我终於成魔了。」她喜孜孜地拉扯猫须把玩。
主人疯了。「结婚细菌感染了主人。」
「呿!你给我少开口,没一句人话。」听了不顺耳,自动消音。
嫁人是女人一生中的一大盛事,但她是女巫不算女人,家里头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姊妹们不在场就不算数,况且古礼又不具法律效用。
反正电视上常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的戏码,她一不信神、二无高堂,坏心地拐个情夫玩玩也不错,增长「性」的知识。
切磋,交流。
古人的行房和二十一世纪的做爱应该大同小异吧!A 片她看得不少,现场临摹也参观比较过,若真枪实弹上场应该不致慌了手脚,好歹她是新时代女巫。
「主人,我是猫。」它无罪,猫言猫语是畜生的话。白墨好意的提醒。
「是吗?我以为你是被著猫皮的妖呢!」早知道它话多如猫毛,当初就不喂它魔法。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不该急就章的要猫儿说人话,其他姊妹就聪明多了,仅以心电感应和宠物沟通,嫌烦时关闭感应能力,谁也吵不了谁。
「我才不……」猫耳一竖,它喵喵地看向树丛後,意指有人类靠近。
慵懒的沙芎芎以眼尾一扫,一个半高的小人影一身杂草,脏乱无比的抱著破布娃娃望著她,两两相对。
谁家的小孩呀?闯进堡主的引鬼涛可是死罪一条。
鬼战堡占地十分辽阔,站在这头便看不到那头的泥土,上下分野严厉,仆从们未经传唤不得擅入,职等高如黑、白侍卫都得先请示才得以进出。
已有家眷的侍从住在东厢房,单身婢女一律住在西厢下人房,未娶妻的男丁、手下则住在南边平房,北方是客居,大约有七十几间房,目前无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