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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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人脱男人的衣服?!我不要。”他连忙摇头。
“不要?那我自己来。”她还真的剥了胡俊严的衣服,只是脱到剩下裤子时,她还真的下不了手。她脸红心跳,呐呐的道:“这样就行了。”
她拿了数位相机,替他跟充气娃娃拍了好些照片后,立即将数位相机塞到吕逸帆手上,“再来就是你的事,待会儿顺便将他的衣服穿回去,充气娃娃消气后记得带走。”
他很不忍,“会不会太狠?怎么说你毕业证书也到手了,胡教授又不是普通人——”
“狠?”她大为光火,“他给我那什么分数,我用功了四年,我的成绩罗教授是竖起大拇指说赞的耶,结果他只给我C,ABC的C!”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点是过份了些,在课业上,韩琳的确是很用功的……但要把胡俊严抱着充气娃娃的暧昧照片贴上网路供人点阅,这男人的面子、名誉……
将心比心,他就很难照办,“韩琳,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种LKK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我要落跑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她很快的回房,提了行李,拿了护照闪人。
胡俊严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显然已有好一段时间,窗外的夜色透出几抹晨曦,他眉头一皱,他竟昏睡一夜?!
他坐起身来,这才发现沙发上躺了吕逸帆,他的手上抱着一个数位相机呼呼大睡着。
他揉着仍然微疼的太阳穴,从床上起身后,下床来到他身边,好奇的拿走他手上的相机,吕逸帆却因此惊醒,坐起身来。
“胡教授,你醒了?你睡好久,我叫都叫不醒,受不了才跟着睡的——”一见他在看记忆卡里的照片,他搔搔头,“那是——呃,你要原谅她,胡教授,她只是孩子气,因为你给她的成绩,她才想要送给你这一个永生难忘的好礼,但我相信她只是想发泄,没恶意的。”
“这叫没恶意?!”胡俊严胸口有一团怒火燃烧起来,他愈看,火气愈旺,他火冒三丈的将照片一一删除,突地——
他半眯着黑眸看向吕逸帆,“看来你对她真的没那方面的意思。”不然,他应该会照韩琳的话去做。
他勾起嘴角一笑,“当一个男人的心中有了某个女人后,要对别的女孩动心就难了,不是?”他话中有话。
胡俊严回以一笑,放心的将这个男人从情敌的名单上剔除。
“你会去追她吧,这是她在埃及的住宿资料。”吕逸帆从口袋里拿出一份资料给他。
他微笑的接过手,男人间的友谊将从此开始,至于另一个不知反省自己,还一再的得寸进尺的女人,他绝对会好好的给她“照顾”的。
她既然要送给他这一个永生难忘的好礼,他自然也得回送一个,同样要让她永生难忘!
埃及——
开罗,一个充满回教建筑与艺术的生命之都,永恒的尼罗河在港湾间展延,美丽的晨曦在天空划上了几道金黄,唤醒这个古老与现代兼具的迷人城市。
上午七点,韩琳背着简单的背包,离开住宿饭店,照着手中的旅游手册,开车进行第八天的探险之旅。
其实,她在开罗已逛得差不多了,今天的目的地是尼罗河东岸,长三公里的狮身人面像大道,也是底比斯最大的神殿集结区。
承租的车子开来还算上手,只是一人旅行总是寂寞,最诡异的是,离开台湾的这些天,她老想着胡俊严。
当然,她曾利用饭店的电脑上网,查看她的杰作有没有贴上去,结果令人失望,她打电话给吕逸帆,也找不到他。
只是,胡俊严为什么也没找她?这就很奇怪了,她太了解他,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但她又是怎么回事?他没有任何行动,怎会让她看着埃及的美丽景致也显得意兴阑珊?
还是这阵子跟他斗上瘾,少了他,日子变得安静又无趣?
在宽广的路上驰骋许久,她将车子停到堪拿克神殿旁,下车后仰头看着这座塔门遗迹,一旁的圣湖同样引人入胜,而另一旅行团的当地导游正口沫横飞的向团员介绍埃及的相关历史。
“底比斯在西元前二八○○到一一○○,也就是在新王国时期达到了最巅峰……”
她边听边注意到一辆车以不寻常的速度往他们行驶过来。
“晚一会儿,我们将到里面欣赏主殿,那里供奉的是太阳神阿蒙,走一圈后,我们会越过尼罗河,新王国时期的法老盖了一些隐藏于沙漠山腹的豪华坟墓,不过不是那些高大的金字塔……”
阳光炽烈,戴着太阳眼镜的韩琳在看到跑车驾驶座上那熟悉的俊容时,她的心脏猛地一震,咚地一声漏跳一拍后,开始紊乱狂跳,而一种微妙的感觉也同时涌上,她突然觉得自己神采奕奕、精神百倍,一点都不担心有人是来找她算帐的,她忍不住的微笑,像是无趣的生活突地注入一剂强心针、一道活水……
她脸上的笑容加大。
跑车直接开到她身边,胡俊严戴着古驰墨镜,她虽看不出他的神情,但可想而知,他来这里绝不是巧合。
她还是故意装傻,“这么巧,你是来考察的?看看在这一望无垠的沙漠开间运动用品专卖店的利润为何吗?”
“上来。”
他的口气很冷,但墨镜后的双眸却有着疑惑,不明白她眸中为何有盈盈笑意?她是真的吃定了他,真的认为他不敢对她怎么样!
他黑眸半眯,火气涌上,对将“回馈”她一事,不再抱着任何迟疑,因为她真的欠教训。
韩琳还真的很勇敢的坐上车去,笑道:“在异国见到熟人,感觉好亲切。”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他边问边将车子开往沙漠,刻意忽略她的话。
她咬着下唇,“你会找到这儿来,肯定知道了什么,我干么解释?”
“没有一句道歉?”
“也许吧,但我熬了四年,功课一向很好,你凭什么挟怨报复,给我那么差的分数?”说来还是颇哀怨。
两道冷光直勾勾的从墨镜里射了出来,“挟怨报复?!韩琳,我给了你机会,但你连来测试都没有,既然你弃权,分数也就只能那样打。”
“什么测试?”她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冷笑,“我必须承认你真的比我狠、比我会玩弄男女感情,你比我想像的更不单纯,但一切终会过去,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独木桥,就是如此。”
她沉眉锁眼,总觉得他话中有话,让她有些不安心,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你到底要载我去哪里?”她突然发现他已驶出正常道路,而是在漫天飞沙中驰骋,环顾四周,居然连个人影也没有。
胡俊严没答话,她忍不住开始担心。
她会不会是玩笑开过头,真的惹火了他,所以他打算将她弃之在沙漠里,让她渴死、饿死?!
她吞咽了口口水,极有可能,两人结怨太深,他又不是善类……
“胡俊严,你、你别生气,我跟你道歉,我相信你不会狠到把我扔在沙漠吧?!”
“我也曾相信你不会在我的饮料下药。”
她脸色一白,呐呐的问:“你——你真的会将我扔在这儿引一
他没回答,看到她会害怕,他的坏心情是好了些,听吕逸帆说是她亲自动手将他的衣服剥掉的,虽然没剥光,但也够了。
虽然他真的不明白,他们明明向前一步了,她为何还能用这计狠招毁了他的声誉?好在,老天有眼,吕逸帆踩了煞车,不然,那些照片将不只在网路上流传,各大报章媒体都会出现,而她究竟是太狠,还是太天真?他不知道……
车子继续在沙漠间行走,韩琳为了不被扔掉,她开始赞美他的好,开始述说两人过去斗出来的友谊,还说两人真有缘份,比邻而居十年后,这次他来台湾,又是住她家、吃她家……等等,就是要讨个人情,更要他顾念旧情,别心太狠……
胡俊严是任由她说,这次他是吃了秤锤铁了心,要她尝尝苦头,要她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要她长大,也要她别再玩这种幼稚游戏。
近午,炙热的阳光烧烤着地上的沙,热气整个往上窜,沙漠气温高得吓人,虽然车子在行进间有风,但还是热得令她汗流浃背。
久了,她安静了,太热也太渴了。
此时,胡俊严已经载她到“放生”的地点,他停下车子,她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沙漠,另一边有几道高耸山岩,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下车。”他的声音很冷。
她一脸惊恐,“我认错了,对不起,我知道你要把我扔在这儿半小时或一小时的时间来吓我,但我已经吓到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乱来了,真的我——”
“下车。”他的口吻冷硬。
“胡俊严,你没有那么坏的,而且我会怕耶。”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我认识的你不是很凶、很悍?怎么会跟我求饶?!”
她也不想啊,但是时势比人强呀!“这里是沙漠耶,这附近没人,我又不笨,什么时候可以凶,什么时候可以——呀!不要。”她尖叫一声,因为他突然扣住她的手,另一手扣住她的肩膀,像在拎什么似的直接将她提起再扔出去!
“噢呜——呸呸呸!”她不小心吃了口沙,连呸几下爬起后,跑车已掉头奔驰而去,他还往后扔了一瓶水给她。
“胡俊严,你可恶,你给一瓶水就算了?!我——我已经怕了嘛,你回来!”她大声吼叫,更是气得直跳脚。
她了解他的,他肯定是将车子开到哪个可以居高临下的地方,拿着望远镜看她在沙漠中受酷刑,在她撑不住时,才会来救她。
可是这里是撒哈拉沙漠耶,隐藏的危险有多少,那家伙来得及救她吗?
突然,车子引擎声传来,她眼睛一亮,看到他回来了!
她笑了,这还差不多,她就知道他是吓她的。
只是,怎么还有一些轰隆隆的怪声音?她半眯着眼,看着离跑车一段距离外,有一群奔驰的人马狂奔而来,沙烟漫漫,让人几乎看不清,但随着胡俊严离自己愈来愈近,他身后那群人马也愈逼愈近,她顿时脸色惨白,是、是沙漠强盗吗?
车子火速来到她身边,胡俊严一开车门,大叫,“快上来!”他的脸色也很不好。
她急忙坐上去将门关上后,忍不住回头看着那群愈来愈近的人马,那些人穿着长袍、脸上蒙巾,一看就不是善类。
她吞咽了口口水,拉拉他的衣袖,“喂,你要将我扔弃在荒山野外,我是有心理准备的,我也料得到,不过这些人——也是你安排的?”
“是就好了。”
意思是不是?!对,也应该不是,不然,他不会那么快的折返回来,至少要等着看她吓得魂飞魄散……
双方一前一后的展开追逐,韩琳真的吓呆了,见胡俊严拚命将油门踩到底,拚命的逃,可在沙漠中,车子似乎输给那些在沙漠生存的快马,偏偏前方又出现另一群人马,胡俊严只能做困兽之斗,在几次突围不成后,他不得不停车,任由那些人架着他跟韩琳下车,两人被拖拉上马,一群人驰骋而去,消失在漫漫黄沙中。
远方天际,一颗寒星闪着冷冽的银光。
老天,这里到底是哪里?韩琳瞪着这座古老的牢房,觉得一切都太荒谬,怎么会遇上这种事?从他们被带进来时,就可看出这是一处位于隐密山区的山间部落,她知道他们被绑架了,而两人一进牢后就被分开,不知道胡俊严现在如何了?
思绪间,有两人走过来,嘴里叽叽喳喳的不知说什么,接着动作粗鲁的将她拉出牢里。
“我会自己走。”
她先说中文,连忙又改说英文,但两人都没理她,硬是将她拉到一个烈焰冲天的营火前,看着一坨被烤得滋滋作响的肉在火堆上烧烤,一滴油滴落而下,火瞬间窜得更烈,她瞧了瞧四周,急着找胡俊严的身影。
两名男子将边走边看的她推进其中一个大帐篷里。
里面空间比她想像的大而宽敞,只是仅有两支火把,看来仍不够明亮,居中有一名伟岸挺拔的男子穿着宽敞长袍、头上罩了粗糙的黑巾,脸上又蓄了大半脸的落腮胡,一双看不清是黑是蓝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冷意袭人。
男人跟两名男子点点头,两名男子立即退出帐篷。
“你是谁?”韩琳试着以英文跟他交谈,暗自担心着他不会说英文,好在,他也以英文回答——
“我是这里的酋长,你跟你的男人不该入侵我们的土地。”
“他才不——他人呢?”本想更正他的话,但还是作罢。
男人一笑,“男人在沙漠里对一个部落酋长来说是最没有用的,当然关起来。”
“那女人呢?”
他眸光闪过一道难以形容的光芒后,遥望远方,“蓝茵族的男人愈来愈少,我需要女人帮我生孩子。”
“哦!”她先是点头,随即一愣,错愕的指着自己,“我?我帮你生孩子?!不可能,你别开玩笑。”
他只是笑,没理会她,迳自走出帐篷,吩咐两个女仆一些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