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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县令太狂妄-第13部分

小说: 县令太狂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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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梦初醒,随后追了出去。

「兰熏!」他追上去,一把拉住她。

「滚开!」她头也没回,用力甩开被他捉握住的手腕。

「别这样,兰熏!」他一心挽留。「我误会你了,是不是?」

「走开!反正我说我连单晓月的衣角都没碰到,你们也不会相信,那干么还要来问我?你们每个人眼里都只看得见她嘛,我算什么?只不过是个草菅人命、只凭自身好恶行事的野蛮格格——」

唉,果然错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只可惜伤透了心的兰熏根本听不进去。

「放开!」

「兰熏——」

「我叫你放开!」

这算什么?再来摆低姿态,她有那么没尊严,任何人说留就留,不高兴就赶人?

她抗拒着,他极力挽留,揪扯间,她一恼,索性一掌打去。

挥出这一记巴掌,只是在发泄怨气,早有落空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当真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脸上,她反而傻眼了——

「你——」他为什么不闪?他说过,如果不是他自愿,她连他一片衣角都碰不到,而数次试验证明,的确也是如此。

「气消了吗?」他双眸定定地凝视她,温声问道。

「你——」泪水蓄满眼眶。「你混帐啦!」

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怎么她反而哭得更壮烈啊?

封晋阳无奈极了,张手揽她入怀。「好好好,我混帐,我知道是我错了,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呢?」

她抽抽噎噎,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抹,一字字清晰地说:「我、没、有、伤、害、你、的、宝、贝、师、妹!」

「是是是,我相信。」

「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谁敢说你坏,我一举打爆他的头。」

兰熏吸吸鼻子,抬眼看他。「我知道我以前不是很好,但是我很努力在改了,你看不见吗?我很努力、很努力——」努力想要配得上他啊!

「是,我看见了。」为了他,她的确受了不少委屈。

「还有——」

才张口,未完的话,全被吞没在他深柔的缠吻中。

什么都不必说,他,全都明白。

「这,你收着。」浅浅吮着粉唇,一样物品悄悄移入她掌心。

兰熏低头,这个锦囊,与上回那个相同,她动手要打开——

「别。」封晋阳按住她的手。「答应我,暂时别去看它,等到有一天,你确定了是我,不管未来如何,都有坚定的信念陪在我身边,与我一同面对,不离不弃,那时,你再打开它。因为,这里头的一切,只有她够资格知道。」

兰熏微楞,抬眸迎视他。「你不是说,我脾气差得连鬼都不敢领教,谁娶我谁倒楣吗?」

她果然听到了!

封晋阳吻吻她的唇,低笑。「是啊,所以我这不就自认倒楣了吗?」

什、么、态、度!

她该不满的,但是在他温柔的眼神凝视下,她火气怎样都飙不出来。

唉,认了。遇上他,恁是高傲的女子,也不得不认栽,化为春水柔情啊——第九章



事实证明,他们果然误会兰熏了。

单晓月醒来之后,解释是她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刚好那时兰熏在附近,本能反应就是跳下来救她,然后才想起,两人都不谙水性。

那句「兰熏」,也只是挂记着,想确认她没事,没想到大伙儿都多心了,一场单纯的落水事件,思绪偏了,同时也被复杂化。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件之后,单晓月和兰熏之间的芥蒂,好似也在无形中逐渐消弭,见了面不再当空气,偶尔会聊上几句了,虽然态度仍是不甚自在,不过这已经够封晋阳感动得上万佛寺去谢神了。

可,有句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在另一件事随之而来后,他真的认为古圣贤的话要听,他以后再也不敢等闲视之了!

事情是发生在几天前的一个夜里,忙完公务正欲就寝的他,听到外头有异响,开门察看,然后,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就这样——啪!的往他身上倒。

他算有良心了,虽然差点被压得往后栽,但还肯不计前嫌的扶住他,谁知,那仁兄很不领情哦,跩跩地说了声:「满清走狗!」

那看汉奸的不屑眼神,让他很有意见,所以在对方说了句:「宁可一剑自了,也绝不接受凌辱。」之后,他挡了下来。

没事被羞辱一阵,他很不爽,他一定要用力澄清,他的人格很光明,然后要死再去死,他就没意见了。

这是原则问题。

所以他把人救了。

他不敢说自己有多聪明,但起码脑袋比兰熏精明一点,他当然晓得,救下这个人无疑是给自己惹麻烦,光听那一声声的汉奸啦、满清走狗之类的,这人的身分便不难猜。

他们的身分对立,不过骨气他倒是很欣赏。

只是不晓得怎么回事,风声走漏了。

又不晓得怎么回事,有人当殿告了他一状。

再再不晓得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在地牢。

再再再——噢,好吧,如果真要归纳,结论他是晓得的。

他有说过,他别的本事没有,树立敌人的功夫倒很了得吧?

他有说过,他很爱自找麻烦,做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吧?

他有说过,上述的两个坏习惯,让他哪天一觉直接睡到阎王殿,也很难找得到凶手吧?

没错,如果上述结论成立,那么今天,他会身陷囹圄,就解释得过去了。

不要问他是谁扯了他的后腿,坦白说,就是打死他也猜不出来,与其详列他得罪过谁,还不如算他没得罪过的还比较快。

因为他的胆大妄为,被雍皓星叨念了一阵,同时也让晓月的泪水给淹过一遍,至于兰熏,他不晓得此刻她是否知晓此事,身陷牢狱中,也无从得知她的反应,但是,他对她有信心,如果她会哭泣、会慌了手脚,那她就不是兰熏了,他封晋阳看上的女人,绝对独特,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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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料错。

在得知此事时,兰熏没哭,也没慌,因为她气疯了!

这混帐男人,没事就爱以发试火,这回玩出问题了吧!他以为他有几条命、几颗脑袋?!

她当然不以为他真会做出勾结叛党,行反清复明之举,只是汉人为官,立场本来就比较艰难,汉人骂他走狗,满人又防他叛乱,一个弄不好,两面不是人。

偏偏他又不懂广结善缘,为了秉持公正,处处得罪人,这回八成又是爱管闲事惹的祸。

在她还没理出个头绪,思考该怎么做时,又很无力地得知,那个参他一本的人,居然是她的亲大哥。

这下连她的立场也尴尬了,都是这家伙害的,她发誓,见到他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狠狠狂骂兼痛揍他一顿。浑、蛋——

「你要不要坐下来?晃得我眼都花了。」

乍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顿住脚步,迅速打开房门,见雍皓星靠坐在楼台边,手肘靠在曲起的右脚上,神情一派闲逸潇洒。

她左右看了看。「你怎么进来的?」

既没人通报,又是夜深人静,大概也只有一种方式了——

果然,雍皓星喷笑。「有个能够夜闯深宫,来去自如的师兄,当师弟的再不济,总不好连小小肃亲王府都搞不定吧?师兄会拿我的头当木头劈的。」

这种行为,实在不适合炫耀。她当下决定转换话题。「封晋阳还好吧?」她暂时不方便去看他。

「死不了。」

这是什么师兄弟啊!全都一副死样子。

「是他叫你来的吗?他要你交代什么?」

「不是。他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基本上,我觉得他比较介意牢房里的饭菜太难吃,指定了他要的食物,交代晓月下次顺道带来!」

「这家伙——」一把火慢慢烧起。他倒很悠闲嘛!「那你现在来是干么?如果是要我送牢饭,那你叫他饿死算了!」

雍皓星闷笑着。「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而且我忍耐这个行事异于常人的家伙很久了,趁他被抓去吃免钱饭时,不出卖他更待何时?妳要不要陪我聊聊?收获很多哦!」

听出话中暗藏玄机,她立刻堆起过分甜美灿烂的笑靥,热络招呼道:「那有什么问题?快快请进,里头备有精致茶点。」

「呵呵,免了免了。」看她笑得这么娇媚,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雍皓星偷偷幸灾乐祸了一下,清清喉咙,才又道:「你知道,那天夜闯禁宫调戏你的人是他,那你知道他进宫的目的吗?」

当然不会是专程调戏她,他没那么无聊。

经他这一提,她才想起自己始终忘了问他。

「还有,你们第一次的相遇,严格说起来,也不能算是巧合。」

不是巧合?兰熏细致的柳眉慢慢凝起。「那是说,他知道我会去?」思绪转了个弯,她惊喊。「他是故意和肃亲王府作对,引我前去?」

「他办案一向公正廉明,没有私心的。应该这么说吧,他在办到与肃亲王府相关的案子时,会稍稍、稍稍引人注目一点。」

何不说,稍稍、稍稍让他们难看了点!

难怪她一直觉得,一介小小县令,狂妄得过火,明明可以很圆滑处理过去的,他好似就故意得罪肃亲王府。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那个让你吃足苦头的土匪打劫事件——其实也是他安排的。」

「什么?!」她尖叫失声,害他差点一头栽下楼。

「嘘、嘘!小声点。」牢饭很难吃,他不要去和师兄作伴啊!

兰熏用力吸了好几口气,思路完全被他弄乱。「我、我不懂……」跌落山崖,这种事能作得了假吗?

「别不相信,你瞧。」他拉高袖子,上头有一道未消去的淡疤。「还记得你那一剑吧?就在这里,痛死我了,所以我那一掌,打得很火大。」

那个蒙面人是他?!

那、那——他们到底是师兄弟还是仇人啊?人命可以拿来这样玩?

「不要这样看着我啦,我清楚大师兄的能耐,那一掌顶多让他腰酸背痛几天,跌下去也是他自己故意要拉你作陪,摔不死人的。」

所以,他的意思是,封晋阳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存在?所以才大费周章的安排这一切,那根本就不是巧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有这么深的仇恨吗?他要这样整她?

「喂,妳很笨耶!」雍皓星表情像在看什么重症病患。「他如果不这样做,怎么有机会改变你?又怎么有机会争取你?都做这么多了,你还不懂他的心意?」

「那、那他也不必这样戏弄我,逼我讨厌他啊!」这哪是喜欢人的样子?有一度,她真的以为他们有仇!

雍皓星闷笑。「是有点犯贱。虽然他一直不承认,但是我坚决相信,他是有意挫挫你的傲气,否则,一向人生顺遂、眼高于顶的你,又怎么会把他看在眼里,牢记于心?」对付她,一般的追求花招是不管用的。

兰熏被突然接收到的讯息给弄得头昏脑胀。

从没想到他对她是抱持这样的心思,从初识至今,回想一路以来的点点滴滴,若这目的只是为了争取她,那他可真是用心良苦了。

一切看似已明朗,可是,仿佛还有一段似有若无的模糊,思绪顺不过来……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他夜闯深宫做什么?还有……他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我不记得在万佛寺之前,曾有过什么交集,深刻到足以让他苦心安排这一切来争取我,如果有,我一定会记得的。」

「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自己,答案他早就给你了。」

「给我?」兰熏静下心,把他们由初识以来,每个细节都仔细顺过一遍,直到——对了!他给的锦囊!他当时的口气,就已经暗示她,里头的东西与他切身相关,除非她抱定主意与他一同承担,否则无权得知。

这,会是所有问题的答案吗?

匆匆取出那只锦囊,她深吸了口气,没有犹豫地打开。

她早就该看了,这辈子除了他,还有谁值得她天涯相随呢?不论里头是什么,她陪他扛,绝不后悔!

只是,她万万没料到,里头的物品会是这个——教她张口结舌,震麻了三魂七魄的琉璃龙凤块!

她脑海一片空麻,慌乱地勾出领内的温玉,龙腾、凤鸣,栩栩如生,正是一对!

她撑不住身子,脚软地滑坐在地板上。

「这、这代表什么?你不要告诉我——」

「没错,他就是众人以为已死的爱新觉罗?圹志,你短命的未婚夫!」

不可能!

她在心里吶喊。他怎么可能会是顺治爷最钟爱的儿子,那个差点坐拥江山,权势如天的皇室子孙?真是这样,那他的身分何其尊贵,为什么会落得如今地步,甘心当个小小县令任人奚落,最后甚至身陷囹圄…………

「不要怀疑,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不然你以为他很闲吗?没事跑去考什么状元,当什么县令?说穿了,他只是来要回属于他的东西。」

「他、他想讨回属于他的皇位、江山?」

雍皓星像听到了什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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