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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夏天的圣诞-第49部分

小说: 夏天的圣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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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问你,你爱他吗?”露露倾着身子盯着她。
果果沉默着。露露摇摇头推了她一下:“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即使他在利用又怎样?至少你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无论什么事,果果都是悲观的,别人看见甜甜圈的洞,她却把洞口无限放大。她望了眼露露,露露正专注地盯着窗外某商家打出的SuperCheap(超级便宜,这里暗示超级下贱)红色招牌。
不一会,露露说:“果果,其实我又选择和马天在一起,谁不觉得我是SuperCheap呢?可是幸福是不能用外界的标准去衡量的,在我看来爱永远比被爱幸福,那种满足感超越了对痛苦的恐惧。”
这一席话是那个有神通广大的爸爸、无比溺爱的妈妈,身后尾随浩浩荡荡亲友团的露露说的吗?果果嚼碎可乐杯里的冰块,感到透心凉似的清醒。她羡慕露露在这并不精彩的过程中获得了真正的生活。
“太好了!”露露突然转过身去,一只手紧攥另一只手,做出个祈祷姿势。
“怎么?”
“你不觉得我们大家都已经生活得很幸福了吗?”
“大家?”
“前几天我碰到了Rain,她已经通过教师资格认证,现在NewMarket一家中学教中文呢。还找了个挺帅Kiwi男朋友,对了你知道她的Kiwi男朋友是谁吗?”说完她转过身,眸子在夏日阳光下熠熠生辉。见果果摇头,紧忙说:“咱们MIT语言学校老师John啊。”说完朝着骄阳一阵欣慰的嬉笑。果果又被她那天真的世故的温暖所感染,脸上绽放出由衷的笑容。Rain曾用生姜色形容自己的心情,可她现在的心情,再也不是生姜色了,她曾为原本就不重要的东西所困扰,可这些东西如今离她远去了。其实,一个人的长相原本就和幸福没多大关系的。
果果想起Rain曾经跟她提过《圣经》里《路德记》第一章第十六节:
“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你在哪里死,我也在哪里死,也葬在哪里。除非死能使你我相离。”
Rain说这是最伟大的爱情,是真正的懂得。果果有些想哭。
此时,在同样的幸福面前她朋友的幸福再也不会是一种讽刺了。
“只是Water……”露露又想起什么,轻轻一声叹息。
两个女孩脸上笑容忽又沉了下去。
第61章
也许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呢——她终于不再羞于说出“爱”这个字眼了
先实习,后正式工作,果果成了Dillon和钱雨所在公司员工,具体负责市场调查,也帮Dillon做一些文件翻译,为Dillon进入中国市场做些前期准备工作。Dillon多半时间开着公司Holden跑业务,不过也好,这至少省去与果果面面相觑的办公室效应。
周末却是属于两个人的。按Dillon的话说,一周40小时工作已经“Morethanenough”(比足够还要多)。今天这个周日节目是出海钓鱼。果果又像每次出去一样,戴上宽边遮阳帽、大墨镜,长袖长裤全副武装,看去像个现代版KGB(克格勃,前苏联间谍)。Dillon却是一身随意打扮。
“你为什么总是拿着本书遮着脸呢?”阳光下Dillon眯着眼睛不解地问果果。
“我可没你们白种人这么白啊,再晒就成泥鳅了。”果果说着,想起肌肤黝黑的露露,忍不住一阵嬉笑。
“其实你知道吗,黄种人皮肤是多么健康,多么漂亮,我正想把自己晒成那样呢。”
风大,船摇晃得厉害,果果吐了。Dillon把作诱饵的冻鱼切成一段段穿上钩抛进海里,动作娴熟,像个老渔工。只是他逮了15分钟后,果果钓小鱼的收获是他的两倍还多,Dillon笑眯眯搂着她说因为她吐的东西正合鱼们胃口。果果咧咧嘴,Dillon从她含蓄表情中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
生活像厚厚小说,一页翻过还有下一页,可不一样的是,果果这本小说开始有了彩页和插图。Dillon像个力争先进的导游带果果深海潜水,大洋冲浪,踏青远足,爬山攀岩。Dillon不愧行销高手,察言观色能力并不限于从别人口袋掏钱,也表现在花钱享受和关怀爱人上。果果却从过去生活汲取了教训,蜜糖中的她,懂得一个女人不能只被男人宠着,否则智商会下降的道理。有一句话怎么说了:“幸福的女人和幸运的国家一样,没有历史。”
这一天,Dillon一边迎着灿烂阳光开着车,一边把头转过去对果果打趣道:“我有个漂亮中国女朋友,可是糟糕,我突然不记得她名字了。”说完,捂着嘴笑,并偷偷注意倒车镜里果果表情,可很快的,他收敛了笑容。
倒车镜里果果正表情凝重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她说:“是吗,那请你最好把她的名字记住,否则你会失去她的。”
Dillon不敢相信这话出自果果之口,也不敢相信听见果果这话是他的耳朵。果果却在一瞬间恢复了自己。也许爱与被爱都需要清醒,她又从一场梦中醒来——不过还好,不像上一次从冰天雪地醒来——迎接她的,依然是那一份温暖与亲切。她第一次解开身上安全带,主动把身子探向Dillon,手顺着他手臂轻轻滑落,直到握紧那有力大手。
2005年炎热夏天一个普通中午,果果突然接到左鸣的电话。虽然许久不联系,果果却早把左鸣来电铃声设为一个稚嫩童声反复朗诵唐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还活着哪?”
“嗯,真不幸,还活着呢,想不想见见这倒霉孩子?”
“还真巧,正好手上这点儿活都忙完了。”
一部1993年灰色普通房车驶进公司停车场时,果果惊讶得连衣服上扣子都差点脱了线——依左鸣性格,就是不开BMW、Supra,至少也得是色彩绚丽MG啊。左鸣却满不在乎地伸手朝车顶拍拍道:“哎,真没创意是不?你啥表情……呵,这可不是我K来的,是我自己买的。”然后头一仰,甩了甩头发,故作深沉地叹口气,“现在老了,没凯子愿意借车给我了,只能自己破费了。”
这虽然是句玩笑话,却让果果心酸,不是玩笑本身,而是萦绕左鸣嘴角那长久的笑容。是的,那样灿烂的笑容不该依附于苍白脸色和深深黑眼圈的。真的,只有看见这么一个女孩,才会明白魅力这东西绝不仅仅是外表上的。
车子穿过热闹街市,滑过一条林阴路,缓缓开进奥克兰医院,停在一个挂有SexandHealthClinic(性与健康诊所)小屋子前。
“左鸣你?”果果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去看她。
“哈,你等着我,我进去领几个避孕套就出来,哈……”左鸣把手刹放在P档位打趣道。左鸣这女孩,总是喜欢拿些男生都羞于启齿的话作笑料。
“不是吧?”果果狐疑地看她。左鸣给自己点根烟,吐出的烟雾冲着半开车窗飞出去。果果皱皱眉,对烟,她敏感得像个孕妇。
左鸣很少在果果面前抽烟,可这一次却肆无忌惮似的。又把头紧贴椅背,半晌转向果果说:“我是想让你陪我复查的。这病就跟噩梦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带点心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她把头向上仰着,望着车顶,手上香烟灰的部分一点点加长,原来香烟自燃速度也很快的。
果果帮左鸣拉开车上烟灰缸,左鸣把整支烟拧熄扔进去。
“不管你当时躲到澳洲真正理由是什么,一切都过去了,难道不是吗?”果果迎向她,目光闪亮:“好好找一个爱你的人吧。”
“果果,回到浩然身边吧。”左鸣另辟话题,果果感到像含着硬糖果一口咬碎,口腔、脑壳为之一震。
“你和浩然……我从序幕看到谢幕。幸福这东西,跟智慧一样的,只能羡慕却学不来的。你们两个相爱着,成天在我眼前晃悠,你不知道我多嫉妒呢。我只觉得幸福落我身上概率年年在下降……追我的都在离我心脏最远处,在我心脏周围的又只会让我心痛。你知道我为什么上奥大?因为钱雨。可为什么又偏偏是钱雨呢,也许他是个最适合的角色?唉,是个美女有什么用?想牵我手的我想牵手的终有一天都会走出我的视线,太累了。”左鸣说得太快,以致被没有消散的烟味呛了一下,“当我知道你和浩然分手的真正原因后,我一直隐瞒着没有告诉你,我嫉妒你在浩然心中的位置,所以我常常在想,我是否也因此受到了惩罚……”左鸣激动得有些喘。
果果嬉笑地插了句:“东西变质了,你能怪冰箱吗?浩然的世界,与那个叫小碟的是合一的,听说他们生活得天天精彩,还听说他为她打过架。我们结束一个错误,又何错之有?”
“……我知道,他还受了伤。可是,他有为你打架的机会吗?你需要他为你打架吗?果果,难道他为你做的那不计其数小事就比不上一场架吗……他打了那一架,所有人都传他是为了小碟才打的,好像他很爱小碟似的,可这世界上的事永远都不像别人嘴上传的那样。他离开了你,很努力地想忘记你,很努力地想爱上小碟,可是他失败了。他离开你是觉得你太好了,他没办法成为你心中的王子。他很自卑,总觉得你不爱他,你好像爱很多人可就不会爱他。你跟他提过国内青梅竹马的男孩,提过住Homestay认识的Kiwi小帅哥,你好像对他们都有过爱慕却偏偏不爱他。你总是喜欢越过他的条件去表达你的期望,好像不是个好学生就不配有爱。而小碟呢,嘿嘿,人如其名,只是餐桌上的用具,是浩然的容器,是没有意见的跟从。浩然倒大麻,本是做给你看的,是为了让你在乎他——当然,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表达方式。他最终明白了爱是怎么回事,也最终弄懂了自己,下决心离开小碟,却被她因爱成恨送进了监狱。可浩然说他不后悔。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爱!……”
“别说了。”果果打开车门站到阳光下,一个冷战让她手脚冰凉。刚才说浩然依然是赌气的口吻,她知道她真的没有放下。Dillon、浩然都为她付出过,Dillon的付出,在他力所能及之内,而浩然却付出到前程尽毁——这就跟一幢房子与一碗粥不可比价一般。她控制着不让眼泪出来,特别是在性健康诊所门口哭实在不雅。
就在她感慨万千之际,左鸣也下了车:“知道为什么我能把自己这病当玩笑吗?因为我真的觉得我的伤痛比起浩然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左鸣低着头用脚踢踢车胎:“果果,你若是还爱他就给他次机会吧,他就在汉密尔顿的监狱里。”
“他是因为倒卖大麻被小碟告发的吗?”她问。
“不,是倒卖鲍鱼——他后来并未倒卖大麻的。不过他很快会出来,你们会在一起的。”
果果苦笑:“已经晚了。把大麻倒进厕所冲走是我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我与浩然走过的是荆棘丛生的路,与Dillon走的却是平展的花间小径。就像人有了电灯还会回到煤油灯照明的日子吗……左鸣,生活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她顿了顿,咽了下口水:“我是爱Dillon的。”
左鸣猛地抬起头,惊诧地注视着果果,也许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呢——果果终于不再羞于说出“爱”这个字眼了。
第62章
夏日晴朗里不再有他的季节,那封信像是块墓碑,浩然给自己预留了墓志铭
夏天到了,圣诞节来了。奥克兰银行网络被刷爆两次,人们像过完节就不打算活了似的透支着信用卡。新西兰人缺乏理财观念,就连超市收银员收取10。50款项,你递给她一张20和一枚5角硬币,5角竟被退回来,然后找给你9。50零钱。
这晚,果果和Dillon刚从金马餐厅享用完龙虾大餐回到家,Dillon大概太没出息,吃得太撑,这会儿一直在洗手间马桶上蹲着。果果坐在客厅看那每五分钟就被广告装饰一遍的《绝望主妇》。
门铃响了,一定是邻居Ruth又来送她烤的甜品了,果果想。自从搬到这儿,Ruth三天两头就来送些冰冻奶酪蛋糕,或者刚烤好的Muffin(松糕),以赢得聊会儿天的机会。她丈夫两年前去世,儿女常年在美国,孤零零老妪,怪可怜的,可她浓重爱尔兰口音就像嘴闭不上似的让果果只能半听半猜。这么想着,趿着Dillon宽大凉拖就去开门。出现在那儿的却是熟悉得无法熟悉——甚至无法再到梦中相见的脸,她的呼吸与门把手一起凝固了。浩然抬起头时,眼眶深陷但眼睛发亮,很久没料理的染黄头发有些褪色但很整齐。她正奇怪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浩然却先开了口:“果果,能聊聊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果果,谁啊?”洗手间里传出Dillon的声音。
“一个老朋友,我出去趟马上回来。”不等Dillon回答,就在外边关上门。
马路依旧,可今天上面有了客人的脚印。天色还足以提供百米以内的视线。他们穿过一片绿地,几个孩子在抢秋千,谁都想坐在上面让人推。某幢房子后院音乐声人声酒瓶声声声刺耳,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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