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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夏天的圣诞-第32部分

小说: 夏天的圣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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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笑着把早餐牛奶送到嘴里。
果果却在她笑声中感到寒冷。一直以来Jane就是未来的预兆,好比刚到奥克兰时,Jane所能感到那些东西,今天她也深深领悟到了,她不仅为Jane鸭子湖流下那些泪水感到遗憾,更担忧Jane就是自己明天的写照,她逐渐领悟左鸣所说的快乐是表面的,痛苦忧愁才是发自肺腑的,她甚至感到,不,是认定:快乐是短暂的,痛苦和忧愁才是永恒的。
清早她给浩然去电话:“我想静静考虑两周时间,最近你别来找我了,也不用接送我上学了,我可以坐公交。等我想好了会给你电话的。”
“如果不答应,是不是就要做一辈子陌生人了呢?”
她没回答。
“好吧,你那记得每天放学不要在图书馆待太晚,找不到公交就给我电话,天黑了不要穿一身黑色路上走,路上轧死的都是穿黑衣服的。”
浩然竟真的听从谕旨,再也没去找果果也没给果果打电话。
两周只过了一周,另一件事情发生了。
那晚果果坐在那“跟你那谁抱着打滚都没问题”大床上看她砖头课本,卧室门“砰”地被推开,露露头发蓬乱站在门口。露露从不敲门,真是的,即便是你的家也不成啊。露露要不就在果果大床上拼命打滚,把床单都拖到地上去……这次果果真想责怪她了,却发现露露满脸都是眼泪。
“露露,发生了什么事?”果果连忙从床上跳下,还差点跌倒,看见露露摇摇欲坠的,就顾不上自己了。没等果果上去扶,露露就瘫软在地板上了,号啕大哭。
“露露,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别叫我害怕好吗?”果果焦急地想扶起她。
露露用力甩开她胳膊。
“是马天吗?”果果猜到了——有些东西是有预兆的。
露露哭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他一早就知道我信用卡密码,可是我没想到……”她又接上哭泣,“他居然取了20000多新币去赌,输了也没什么……我只是问问他,并没别的意思,可是他——”露露伸出带青斑胳膊,眼泪噼里啪啦从那张小脸掉下来,她认为最难过的事情表达完了,可以不顾一切放开哭了。
果果轻轻抚摩她那小脑袋,她却又抬起小脑袋。整整一个晚上露露都在倾诉,而果果也花一个晚上倾听她和马天的故事。更多的是和马天在一起,是怎么维持一份感情的。露露早知道马天是赌场常客,每每开着她甲壳虫凌晨才回家,露露有时还迁就他陪他赌,钱不够就从卡里给他提钱,久而久之他伸手要钱要顺手了,还美其名曰是借的,赢了钱就带露露出去大吃大喝,输了就在家睡觉跟露露借钱。可这些不算得什么,毕竟她还为他堕过胎的,可万万没想到,如今他居然动手打了她。
“傻姑娘,这些事你怎么从没跟我提起啊?”
“我觉得跟你说了也没多大用处啊,我怕你只会叫我跟他分手。”
“咳……我懂,我不逼你跟他分手,等你不想和他在一起时你自然就会跟他分手。”果果抿抿嘴说,“这样吧——”又顿了顿,趴在露露耳边说了个主意。露露小黑脸立刻放出光彩。就为个猪头,有啥好哭哭笑笑的,果果真是想不通。
世界上任何一件不幸都不会在伤透人心前轻易罢手。一天傍晚,奥克兰天上还挂着嫣红火烧云,露露价值八十几万豪宅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对于浩然来说,这已经是第14天傍晚了,而他们的约定似乎遥遥无期限,无期限的等待啊——有时候被判无期是比判死刑更痛苦的惩罚啊。浩然正坐在破Prelude里朝果果房间眺望。果果卧室灯像奥运火炬那样长久未熄。浩然坐在车里,他又消灭一盒烟,仔细想想他抽烟除了有损健康,无形中也为地球制造许多废气、垃圾,而受害者首先就是这部跟随他多年的Prelude。他正搓着手,奥克兰春季虽然不冷,可夜里再这么坐下去,光一件单薄花汗衫,真要像只雏鸟那样冻死的。他转身从后座取件动物皮毛披身上。下件事就是去满足买烟抽烟的欲望了。他发动车,正准备去买烟,身后美女与野兽居住的城堡传出一声尖叫,紧接着是砸东西声音,而后又是一声尖叫,简直韵律十足。
“我的事要你管啊?”马天拎个玻璃壶朝露露脑袋砸去。露露人小精灵,向左一闪,玻璃壶朝落地玻璃窗飞去,“通”地一声巨响,玻璃壶破窗而出,正从厨房经过的Jacky吓得昏倒在地——他过去实不该小看老大马天的爆发力啊。而Benny一根木头似的伫立在那,傻眼了——呵呵,Benny长得本来就像根木棍呢。露露像只待宰羔羊尖叫着,眼睛里噙满泪水,一只小爪子早被马天熊掌牢牢掌控住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露露在果果房间哭完,第二天就去市里最大赌场,向管理处提供了马天资料附带照片,涉赌资深如马天者,分分钟就被控制住了:资料一天不撤销,他就一天不得踏入赌场一步。果果那天给露露出这个主意,就知道治标不治本,可这毕竟是病入膏肓者的唯一一剂药,天想到事情后来愈演愈烈,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一心劝露露分手算了呢。
“你还敢打我!你从我那儿天天偷钱去Casino(赌场),以为我不知道?!”露露像个披头散发小女巫,嘴唇淌着血,但还革命战士坚贞不屈地扬头正视马天。
“你爸的钱干净……哼,要不是我爸嘴紧,现在看守所里也有你爸的!”边说拳头就落下来,一拳比一拳狠。还喘着粗气,朝冲过来的房客们作自我辩护,“你们一直觉得她是好人是吧,哼,你们知道露露根本不是这小崽子的真名,你们知道吗?”
果果根本没听这只猪说什么,只觉眼泪哗啦拉跟着淌出来,嘴上不停喊住手,过去拉马天,没拉住,反被猪头胳膊玩似的给甩了个跟头。又上去搬那长满破布条猪头,就又给甩个跟头。两轮攻击后,马天目标转移到果果身上——他知道,把资料提供给赌场,这损招准是果果出的,这招跟第一次认识她就被害得作弊未遂如出一辙。恼怒中,抓了果果就往墙上摁,一副新仇旧恨一起报架势,“咣咣”两下,果果立刻头晕目眩了。
露露哭着喊叫:“马天,不许你这么对我朋友!啊,别打果果!”马天不肯住手,她哭得更凶了,边哭边喊:“马天,我都不认识你了,马天,你还是你吗?”
果果疼得闭上眼睛。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怎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她突然想到浩然,他说过他要一直保护她的,可是为什么他不来保护她了呢?她已经没有更多想法了,她的头已经疼得发麻了。她觉得她要完了。突然,马天松开她,屋子里一下静下来。果果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马天倒在了地上,头顶上淌着血。浩然呢,正举着个取暖器站在他身后。马天样子有点搞笑——奄奄一息却不肯闭上眼睛,估计想看看谁这么大本事?等他看清楚是浩然,最后一句遗言是:“浩然,哥们你真不是东西,为了个女人……”
某种动力鼓励果果睁大眼睛,她看清浩然手里取暖器一直举在空中,挺大个的,估计马天被砸得够呛。
跟所有美国动作片一样,警察来了。救护车来了。马天被抬上了救护车。
“你可以告他。”平时西方人挺有礼貌的,不知道今天警察是不是气急了,指着浩然鼻子对露露说:“邻居报警说有一个人经常在你家外面待到很晚,今天又进你房间打了你和你的朋友们,他是有准备的。”
露露也听懂了那几句英文,她啥也没说,哭啼啼也上了救护车。其实她还是挺怕马天有个三长两短的。
一阵天旋地转后,果果觉得头痛得无法呼吸,像是大脑里某根连接生死的保险丝烧断了。她睁大眼,天像是黑色底片,身体像被塞进了火车行进中的一段隧道,只是往前进,往前进,车轮在厮咬铁轨,轰隆隆,轰隆隆,过长的一片漆黑。只有她和浩然两个人,她也不知道啥时候蹦出自己都吃惊一句话:“浩然,我搬去你那住吧。”毕竟浩然蛮守信用的,两周了,忍着不打电话不见面了。
露露开始了在奥克兰最悲痛的日子。她和马天感情走到尽头,果果却有些不近人情地搬去浩然家了。也真的挺讽刺的,露露打那以后再也不把跳楼、上吊这种话挂在嘴边了。她每天躺在昂贵软皮沙发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个不停,小脸都皴了,也不知躺在医院的马天怎样了,不过根据浩然没被抓进监狱推理,至少应该喘着口气呢。Benny战战兢兢地搬家了,Jacky躲回小屋开始十年坐床了。只有果果偶尔回来探望痛哭流涕的露露,所有宽解话都是一个导出语:“长痛不如短痛。”隐意:为一个猪头有什么好哭的呢。
第42章
爸爸对她期望那么高,把她当成总理夫人培养,可那总理本人咋也得先学会说话啊
乱世中的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是在车库里开始幸福生活的。钱雨搬走后,浩然跟跳蚤们同居惯了,果果半夜从床上坐起来,头顶是五星红旗,垫子底下卧有跳蚤,第二天便买了杀虫剂,赶尽杀绝。果果一直张罗买车计划也搁置了,天天坐浩然破车,睡美人一觉醒来就到学校了,爽啊。浩然呢,除了上网、飙车、看碟,好像也没有什么算得上事的事了。
偶尔去Imax看环绕立体声好莱坞大片。每次高潮前浩然准开始打呼噜,拉滚幕了,他才醒来,问:“都讲啥玩意了,给我总结一下。”
“你自己干什么去了?”
“看也没用,听不懂,你给我总结一下中心思想吧。”
几次过后,浩然干脆识趣地回家在网上用BT下载个带中文字幕的津津有味看起来了。果果这才意识到,父亲对她期望那么高,把她当成总理夫人培养,可那总理本人咋也得先学会说话啊,就劝浩然:“实在不成咱就报个专科上吧。”又表示,就是回MIT读专科也可以,怎么说那学校也跟美国麻省理工同名呢。浩然听了就皱眉头,黄毛故意披散下来遮着眼睛:“好吧,我明天就去市里一家我朋友的朋友的一个老外朋友开的私立学校学电脑。”朋友的朋友的老外朋友,弯子转这么多听着就有些玄,啥事一玄就弄不清好坏了。浩然说完,跳到头顶飘着五星红旗那张垫子上闷头睡了——他和果果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几个月了,一直各睡各床呢。确切说浩然睡垫子,果果睡床。有爱情滋润嘛,别说睡垫子,睡刀山又如何?郑智化不是说了吗,这点苦这点累算什么,逆境中才有股坚贞不屈精神呢。身处顺境,浩然就更膜拜他了,浩然想,我多么快乐哦,我有生命灵丹妙药果果啊……我是什么?果果的车夫和菲律宾男佣啊。
只要果果一起床,浩然就去给她准备爱心早餐;她一说要洗衣服,浩然就去向Kate借洗衣粉。浩然每天不厌其烦开着破Prelude到市里,泊于奥大图书馆楼下,一边损人不利己地抽烟一边等果果。有时果果说看书要到图书馆关门,他干脆把车停到火车站那边免费停车场,翻过一座小山丘,钻进图书馆等果果。她若上网找资料,他就拿出手机在一旁打游戏。浩然绝对是游戏天才,他刚认识果果带她去一间游戏机厅,果果只会泡泡龙,他头回上阵,就大获全胜。别说,人这东西是有天赋的,若是游戏也能像跳水、长跑一样被列为奥运项目,浩然一准是世界冠军。有时果果看砖头课本,他就随便拎本书当枕头垫着睡。奥大图书馆三层中文书好丰富啊,他弯腰扫视着架子,发现越厚的书越放置最底层,不知是出于书架承重还是阅读量的考虑。
一次他找出本线装红色硬封面的毛姆著《人性的枷锁》,书名还是毛笔手写体。拿两个手指一提,重得差点掉在地上。这正是他需要的厚度,这样趴桌上睡觉书的厚度与身体合成角度最佳入眠最快。手指印清晰地留在书皮上,他掸了掸,阳光下扬起一层灰,呵呵,名著多是束之高阁的代名词啊。他随意翻了翻,注意到扉页上的几行字:“他既不明其缘由,也不知会被抛向何方,生活毫无意义,也不可能改变成另一个样子……”他皱皱眉却又点点头。这以后他把这本书藏在固定位置,这样取用方便,他也不想每次都收拾一遍上面的灰。有一次他捧着那书刚坐下,桌上还搁着一本没摆回去的《朦胧诗人顾城之死》,他被封面上顾城黑白大照片赫然吓一跳,心想这眼神怎么那么像我啊。
果果正在旁边看砖头课本,问他是什么书。
“一本书讲诗人顾城和他两个女人的书。”
“听说他以前还是奥大讲师呢。”
“这个我也听说了。”
“不过他辞职了,为了去乡间过那种男耕女织田园生活,可后来却把妻子给杀了然后又自杀了。”
“咳,艺术家都是疯子啊,你看尼采、凡高,不都是脑子不正常的。”
“好了好了,别吵我了,我的会计课还没看完呢。”
这天他照例把车停到火车站,攀过那座小山丘到图书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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