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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笑煞酷郎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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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有病耶!」关绍婕气得口不择言,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抓碎她那张讨人厌的脸。

「我看你不但人长得丑,而且脑袋还不灵光。哼!你要是继续执迷不悟,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语毕,关绍婕气呼呼、大剌剌地走出玉笙的厢房。

哎呀呀!关姊姊果然有病!

玉笙满怀怜悯地目送她的纤纤背影离开。

如果严大哥的医术真的有她说的那麽厉害的话,他就不会落魄到躲在黄山上三餐不继了。

第六章

在「澹月山庄」未来的少主人关绍箕所居住的「翼然楼」中,此刻已挤满了人。

严路寒皱著眉头跨进「翼然楼」的门槛,後头跟著蹦蹦跳跳的玉笙,看她可爱的小脸上带著贼兮兮的笑容,就知道她是来看好戏的。

当玉笙「跳」进「翼然楼」後,她那纤巧的柳眉随即像严路寒一样「揪」成了一团。

拜托!好位置都被里头那一大群人给「占」光了,教她怎麽看热闹嘛!

都是严大哥啦,动作慢吞吞的,」点都不体谅她的个头儿娇小,根本挤不进那圈「人墙」,还要她死拖活拖地才把他拖出房间。

依她私底下的猜测,严大哥一定还在生她的气,气她把话说得太诚实太直接了,一点儿颜面都不留给他。所以,他刚才一定是故意拖拖拉拉的,藉此来惩罚她的「直言不讳」。

「严公子来了。」眼尖的关二小姐绍蝶开心地大喊,声音娇脆动人。

刹那间,所有痴等的人全向严路寒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关心地询问。

「严公子,你吩咐的东西全备妥了……」

「严小子,怎麽动作那麽慢,害我老人家腿都站酸了……」这苍老的声音显然是关老太君。

玉笙趁著这一阵混乱,赶紧占了个好位置。

接著关夫人影仙:关绍箕的娘亲问出了大夥儿心中的疑问。

「严公子,医好箕儿的寒毒,不知你有几成胜算?」

严路寒面容深沉地扫视他们一圈,直挺的剑眉半挑起来,从来没有人敢当面怀疑他的医术——除了那个老是「自以为是」的丫头玉笙除外。

「这里的人太多了,只留下老太君和两名功力精湛的人,其馀的人全在寝居外的小厅等著。」

在严路寒冷冷的一声令下,寝居内快速地「清彻,只留下关老太君及她两个儿子关凤鸣、关凤招,和假装听不懂逐客令,厚著脸皮留下来的玉笙。

严路寒冷峻地横睇她一眼,见她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也拿她没办法。

他走到床榻边,掀开浅绿色的垂幔,只见他的好友关绍箕惨白了一张俊脸躺在榻上。

他已昏迷将近两个半月了。

仔细地替关绍箕把过脉後,严路寒轻轻地放下他的手,相当满意关绍箕体内的寒毒仍被他的金针控制住,并没有恶化的迹象。

严路寒把桧木制成的方型药箱搁在榻旁的桌儿上,玉笙一看,立刻眼巴巴地偎近他的身边,瞳眸睁得圆圆的看严路寒「变戏法」。

只见他自药箱中取出一副玉杵与玉钵,和一个白玉盒子,玉盒中装的正是摘取过程曲折离奇的「龙涎果」。

严路寒拿出一颗「龙涎果」,小心翼翼地剥下果皮,并将它放在玉钵内捣成浓稠的液状。

「玉笙,把嘴巴张开。」严路寒拿起「龙涎果」薄薄的果皮。

关老太君及她两个儿子与玉笙一样全不解地看著严路寒——他不是在配药吗?怎麽突然叫玉笙张开嘴巴呢?难道他要「试药」啊?

玉笙打个寒颤,一脸警觉地看著严路寒,心里毛毛地问:「严大哥,你想干什麽?」

严路寒将果皮拎得高高的。「这‘龙涎果’的果皮给你服用。」咦?这小丫头怎麽一脸怀疑的神情啊?难道他会害她不成啊?

「严大哥,你不是说过这‘龙涎果’是至阳之物,绝对不能单独食用,一定要辅以温和的药物才行。你怎麽叫我吃这果皮呢?严大哥,你该不会是对中午的事怀恨在心,故意想要以试药来陷害我吧?」玉笙狐疑地扫了他一眼。

「是啊!严公子,这万万使不得。」关凤鸣在一旁紧张地道。

严路寒哭笑不得地敲了玉笙一记响头。「这‘龙涎果’的果皮是受灵蛇的唾液滋养而成,没有所谓阴阳寒热之分,是属於中性的药物,若吃了这层果皮,不但可以终生不畏任何毒蛇咬噬,且可以养颜美容,最适合姑娘家服用了。」

「原来如此。」关老太君拿著拐杖点头道。

玉笙明亮的圆眸顿时燃起两簇奇异的光彩,看得出来她明显地感到怦然心动,但她仍装出一副不是很感兴趣的模样,淡淡地道:「是吗?那我吃看看好了。蔼—」她圆圆的小头颅尽可能仰高,同时小嘴也毫不文雅地「啊」得大大的。

「你这小鬼的心思老是古古怪怪的。」严路寒将果皮丢进她的小嘴。其实,他哪会不懂玉笙那一点鬼心眼!

那脆薄的「龙涎果」果皮一入玉笙的口中,就有一股甜美的香味直冲她的喉咙,乐得直呼:「好吃!」嗯!看在严大哥把这果皮给她吃的份上,玉笙决定不与严大哥计较刚才他批评自己古古怪怪的事。

严路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顺手替她擦拭额际的香汗。

这温柔的动作却让关老太君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怎麽才两个月没见,「玄笛狂医」严路寒竟然变得深情温柔了?此时的他一点也没有以前的冷傲淡漠,有的只是柔柔的情意,和俊脸上难得的温和笑意。这不禁让他们对严路寒的未婚妻玉笙姑娘的魅力刮目相看。

「你干嘛笑得那麽诡异?」玉笙不无几分怀疑地斜睨著他。严大哥该不会想「暗算」

她吧?

就在玉笙用美目狠狠瞪向严路寒,且用力得快要眼睛抽筋之际,终於有人开口了。

「严公子,现在不是情话绵绵的时刻,还是先请你医治小犬吧!」关凤鸣小心翼翼地道,深怕惹得向来孤傲的严路寒拂袖而去。

玉笙闻言,粉颊立刻红遍通的;而严路寒则是颇具深意地瞥了爱子心切的关凤鸣一眼,才将注意力转回配药上。

严路寒继续从药箱中拿出几支样式不同的玉瓶,将它们酌量慢慢倒入玉钵中,於是各色的药粉和药丸全与「龙涎果」混在一起,严路寒用玉杵将它们缓缓捣碎搅拌,不久之後!一股浓密清香药味在屋内弥漫开来,让人闻後精神为之一振。

直到钵内的药物被搅拌成半流质的红色稠状物後,严路寒才将它倒入一个小巧的银碗中。

玉笙看到银碗,黑黝黝的瞳眸突然一亮。

哇!这银碗好值钱的样子喔!要是以後他们三餐没有著落,她还可以劝严大哥把银碗拿去当掉,换些银两来逍遥一下。反正严大哥根本没什麽病人,银碗留著也没啥作用,只会徒增重量而已,不如把它拿去做更实际的用途——换银两花花。

严路寒转身对关凤鸣道:「等会儿我喂绍箕喝完碗中的药後,你立刻运功至他体内,帮他催开药性。切记!千万不可过猛,否则,绍箕的身体会承受不了。如果关老爷内力耗损过多,关二爷再助他一臂之力。总之,只要运功过程不要间断就成了。」严路寒明亮的眸子坚定地看向关凤招。

关家二老点点头。

严路寒坐在榻前,示意关凤鸣扶起浑身冰冷的关绍箕,并要他盘坐在关绍箕背後。

自己则捏开关绍箕紧闭的牙关,一匙一匙地喂著他精心调配的灵药,并轻抚他的喉咙,让他一口一口地咽下。

待喂完药後,严路寒双掌急收,两个多月前插在关绍箕穴道上以控制寒毒的银针赫然回到他手中。

「快,运功!」

关凤鸣闻言不敢怠慢,连忙收慑心神,将双手手掌按住关绍箕背後的「命门穴」,接著,他一身浩然内力便缓缓逼入关绍箕的体内,导入他的周身百海过了约有盏茶的时间,关绍箕原本奇寒如冰的身躯竟微微见汗,而俊脸上的那抹惨白,已被健康的红润所取代。

接著关绍箕像是淋了大雨一样,流下豆大的汗珠!如雨的汗水一下子就湿透了他身上的衣服与床上的被褥锦榻,同时在笼罩著床榻上两人的水雾中,隐隐泛出难闻的膻腥之味。

严路寒黑眸犀利炯亮地紧盯著水气中的两人。

渐渐的,已经功行十二周天,雾散汗止了。

「行了。」严路寒轻轻地道。

关凤鸣才收手独自运功调息。

关绍箕缓缓睁开精光照照、清澈有神的眸子,静静地与严路寒对望。「你来了,大冰人。」

「嗯,我来了。」严路寒冷静沉著地答道,向来冷冷的眸子有一丝难掩的激动与释然。

「乖孙,你可吓坏了奶奶。」关老太君老泪纵横地踉跄著脚步过来拥住关绍箕。

在小厅等待的众人一听到这哭喊声,连忙推开格子门扉冲入房中,神情激动地围在关绍箕身旁。

「小乖,娘担心死了。」关夫人举袖拭泪。

关绍箕对眼前的严路寒露出极为痛苦的笑容,对被好友逮到他陷入这种「泪海」中感到尴尬。

「娘,我已经不是娃儿了,别再叫小乖了。」关绍箕忍不住开口抗议。

怪哉!他不是才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吗?怎麽浑身精力旺盛、神清气爽?一点大病初愈的虚弱感都没有。

关绍箕忍不住抬头想要问问严路寒,可惜他与身旁的那位小姑娘已悄悄离去了。

「小乖,娘与长辈们已决定明年给你娶一门媳妇,省得你一天到晚往外头跑。」

「娘——」关绍箕惨痛的哀嚎出声,一张俊脸苦得可以滴出胆汁来。

玉笙嘟高著小嘴任由严路寒牵出「翼然楼」,来到附近梅园的「春迟亭」中。

由於时节末至严冬,所以并无清香扑鼻的梅花绽放供人欣赏。

「你干嘛把人家给拉走,我还没看完呢!」玉笙不满地嘟嘟嚷嚷著,气呼呼地坐在精美雅致的亭子内。

严路寒慢步踱到「春迟亭」,颇为无奈地坐在她身旁。「你还真以为自己在看戏啊!

里头一群女人哭成一团,有什麽好看的?要是你真的喜欢看的话,改日我再带你进江陵城看戏。」

瞧他严路寒堂堂一个大丈夫,竟会拿这个小丫头没办法,想来还真是可笑。倒也不是他怕玉笙,见她娇小的个儿,一阵强风吹来就可将她吹倒。他岂会怕了她?

他只不过喜欢看见她那纯真可爱的笑容,不愿她因一点小事就将小脸皱成一团,臭著脸给他看。

回过神来,严路寒瞧见她正双眼闪闪发亮地瞅著他,粲然笑道:「好耶!我想去看戏。」语调中洋溢著兴奋与热切是错不了的。「咱们什麽时候去?」

严路寒笑了笑道:「先别急……咦?你的眼睛怎麽红红的?」他关心地抬起玉笙小巧的下巴,仔细检查她灵亮却又红肿的美目。

玉笙有些不好意思地侧首避开他的大手掌,微红著俏脸道:「没什麽啦!一下子就好了。」这严大哥的眼睛怎麽那麽厉害啊!才一会儿工夫而已就被他「识破」她的眼睛红肿。唉!全怪自己刚才一时兴奋,直盯著严大哥瞧,忘了掩饰红红的眼睛。

「说!」严路寒的一双大手掌又箝住她的下巴,表现出难得一见的霸道。

玉笙无惧於他锐利的眼神,著实用力考虑了好一阵子,才犹豫地道:「严大哥,你保证听了以後不取笑我才成。」其实,这种不厚道的事她原本不想讲的,可是看严大哥那麽坚持……严路寒的黑瞳孔直勾勾地盯著玉笙好一会儿,才勉强启口道:「我尽量。」

这小丫头又在搞什麽鬼?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要是别人像她一样那麽爱讨价还价,他严路寒才懒得理呢!

想看看别人上门求医,总是对他低声下气的,甚至阿谀谄媚的都有,只有这丫头拽的很!他不过问她眼睛为何红肿,她先是要答不答地考虑良久,接下来竟要求他的保证。

「嗯!人家……嗯……」

整个「春迟亭」陷入了一片静寂中。

「你‘嗯’了半天,到底要不要说啊?」一句低沉的男声稍显不耐地打破沉默。

玉笙嘴巴扁了扁,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严大哥,你别催嘛!人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正要讲,你就打断人家。都是你害的啦!」口吻中含有浓浓的指责之意。

严路寒举目向天,露出挫败的神情,彷佛在求上天快一点结束他的苦难,接著,他丢给玉笙一个极其忍耐的严厉眼神。

「好!我不打断你了,你快说吧!」天!他真後悔为什麽要多管闲事,早知道就药箱收一收回竹筝园休息就好了,干嘛那麽关心这不知感激的小丫头呢?

玉笙防卫性地偷觑他一眼,见严大哥好像脸臭臭的,决定自己应该识相一点,省得老虎发威。

「其实这根本没什麽,是你自己在穷紧张罢了。」玉笙被严路寒冷眼一瞪,赶紧继续说下去。「就是刚才里头的场面太好笑了,人家偷笑得肚子快要痛死了,可是又不敢大声笑出来,只好努力地憋著笑意,所以,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挤出眼眶了。」

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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