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情玉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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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味、他的碰触恶心得让人想要呕吐,她被肥胖的身躯压制住,以至于压根动弹不得,她的胃部紧缩痉挛,随时都会大呕昏厥。
“小美人……”史镐啬侵扰她的唇,她害怕又屈辱的泪水奔流不止,双方力气的悬殊让她无从脱困,无可奈何下,她想也不想便张口死命一咬。
“啊——”前一秒还色欲熏心的史镐啬随即发出尖锐的哀嚎,整个人从她身上弹了开去。
这时,出租车正好停在路口等待红绿灯,梅若颖见机不可失,扳开门锁,随即夺门奔逃,连鞋子遗落都无暇捡拾。
绿灯闪动,壅塞的车道上车辆开始缓慢前进,她无视自己安危在马路上奔跑,发丝在风中飞扬,惊恐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满脸,饱受惊吓的双脚几度就要瘫软,是恐惧支撑着她头也不回的逃。
“不要跑,臭女人!”被咬出伤口的史镐啬怒火攻心地追了上来。
夜色的都市,两人就这么在车水马龙的车道上追逐着。
沿途她不断拍打车窗求救,却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眼见史镐啬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回头看着那邪恶的脸孔逐渐逼近,一惊吓再也顾不了什么危险,整个人扑上了迎面而来的车辆。
轮胎摩擦地面的嘎声骤响,黑色豪华房车紧急刹车,后头的车辆也跟着停地堵成一团,一时间路上喇叭声大起。
梅若颖惊恐地拍打着车窗求救:“救我,救我——”她身子抖得宛若风中的残花。
苏剑令与苏席瑞一路都讨论着饭店事业的接管与否,各持己见以至于气氛凝重,大哥一心要他参与集团的事业管理,可是他志不在此,只想要平淡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想涉及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更不想牵扯进父亲、大妈与母亲三人之间的情爱纠葛。
突然的紧急刹车,打断了两兄弟的对话。
“到底怎么回事?”苏席瑞不悦地问。
“大少爷,有个女人突然扑了上来——”司机小陈明显也受到了惊吓。
“救我,请救救我!”梅若颖隔着玻璃不住地拍打嚷嚷,求救的同时还不断回头防范史镐啬接近。
苏剑令一眼就认出她,尽管现在的她是那么狼狈,妆花了,头发披散,连小外套都没了一只袖子,内心激动的他毫不考虑地伸手就要打开车门。
长臂横来压制住把手,“剑令,不要招惹事端。”苏席瑞冷漠地阻止他。
身为名门贵族,处身冷血商场,思虑缜密的苏席瑞向来小心防范每一个人,就算对方是个看似无害需要援救的女人。
他看了大哥一眼,揶揄地说道:“车这么大,多载一个人不会爆胎的,何况援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落难女孩子,完全满足了我自大的心态,说不定还可以掳获这个女人对我的爱慕。”他露出一抹轻佻却坚定的笑。
无视于大哥的阻止,拨开他的手,苏剑令径自打开车门。 “臭女人,休想逃——” 花容失色的梅若颖揪紧苏剑令的手臂,全身发颤地躲到他身后,“救我,救我!”她哽咽央求。
毫不犹豫的,苏剑令一把将她纳入羽翼,脸部表情换上一种深沉迫人的威严,仿佛随时准备为她迎战危险。
“哇,长这么胖又跑这么久,很喘吧?”单手护着梅若颖,苏剑令倚着车门放肆调侃,“要不要坐下来喝杯水?”
“你——”史镐啬正要发飙,但是一认出对方的身份,又马上噤声。
怎么会是苏剑令?他万万没有想到会遇见苏家二公子,当场气焰骤消,整张脸从张牙舞爪转换为慌乱不已,吞吐无措。
这时车内的苏席瑞已不耐地摇下车窗命令道:“剑令,快上车!”
史镐啬闻声只差没当场魂飞魄散,生怕对方会认出自己,随即头也不回地掩面逃窜。只是,他也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因为高高在上的苏席瑞自始至终都没注意到他是哪根葱哪根蒜。
“这家伙是突然内急还是特别爱跑步?”苏剑令忍不住对史镐啬的怪异行径莞尔,随即漾着笑容看向梅若颖,“快上车吧!我大哥向来缺乏耐心。”
直到安坐在车厢里,梅若颖依然紧揪着胸口的衣服,浑身发抖,苏剑令脱下外套帮她披上,稍一打量,发现她真的很狼狈,连鞋子、袖子都只剩一只。
“谢谢……”哭意弥漫。
冷漠的苏席瑞不发一语,摆明不想插手,摁开车厢里的一盏小灯,展阅等待他批示的公文,他是静默的却散发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半晌,他又冷淡地开口:“你要怎么处理?苏园不欢迎陌生人。”
打从婚姻触礁,母亲对陌生女子的防备已经到了极限,倘若再随便接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回苏家安顿,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梅若颖强烈感觉到苏席瑞的冷漠,紧张得揪攒着手,害怕地靠往角落。
苏剑令一把抓住她的手,用温暖的目光示意她放宽心,当下作了决定,“小陈,先送大少爷回苏园。”
闻言,苏席瑞挑眉看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当然只好改天再回去了。”苏剑令咧嘴而笑,是习惯大哥的冷漠和不认同。
苏席瑞对于弟弟招惹麻烦的做法很不以为然,一路上始终抿着唇不发一语,以表达他的反对。
回到苏园,他下车前还寓意深远地瞥了弟弟一眼,似是警告似是提醒,之后才转身走入那栋位于山腰上的华丽大宅,车子载着两人往来时路驶去。
梅若颖像是惊吓过度,尽管处在保护之中,仍然是极度不安。
“别怕,我大哥他向来都是这样,但不表示他人不好,他只是严肃了些。”苏剑令把手帕递给她,试图放松她的紧绷情绪,“嘿,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要不要说说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方抬起头,一串泪珠就这么笔直掉落,未语泪先流,待她抹去了泪看清楚眼前的人,顿时愣住了。
原来是他,不久前在酒会里,那个目光直率、对她微笑的男人!
从她脸上的诧异,他知道她认出自己了,遂而毫无保留地给她一抹温暖的笑容,“是我,刚才的酒会上,我们见过面,记得吗?我姓苏,你可以叫我剑令。”望着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脸庞,他忍不住托起她的下颚,探手为她抹去泪痕,举止温柔又细腻。
她点点头,下一秒却怔忡住了,因为他的举动,来自他指尖的温暖,瞬间透过肌肤传递到她的心窝。
“发生什么事了?在你离开会场后的这段时间。你今晚是代表哪家公司出席酒会,或者是哪位宾客的千金?”他目光和煦地望着她问。
拢起眉,梅若颖摇摇头,“不,我是从德国来的古书修缮人员,我叫梅若颖。”
“你是受到苏禾集团邀请来这里的古书修缮人员?”
她点点头。
既然她是古书修缮人员,怎会落单?疑惑绕心。
“你说你是古书修缮人员,那么与你同行的人呢?苏禾集团应该有安排接待人员,由专人负责你们来这里的交通食宿事宜,为什么你会自己一个人?”
“我因为身体不适,想要先回去招待所休息,方才那个男人就是苏禾集团安排的接待人员,可是他……”恐怖的回忆被挑起,发红的眼眶透露她惊魂未定的恐惧与愤怒。
“这该死的家伙!”苏剑令火气骤起,“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茫然地摆动着头,宛如波浪鼓,“我只知道他姓史。”泪水仍是下意识地流淌。
他拍拍她瘦弱的肩膀,安抚道:“别哭,我先陪你上警局报案,保证马上就可以将他绳之以法,稍后再送你回去,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醒来一切都会没事的。”
一听到要回招待所,恐惧再度袭上心头,“不——千万别送我回去,我的同行团员都还没回去,我怕他会等在那里——”梅若颖激动地拒绝,“我不敢回去!”双手直拉住她惟一的浮木——苏剑令。
他反手握住她冰凉纤弱的肩膀,好声安抚,“好,你先冷静一点,不回去,听话,冷静下来。”
“我不要回招待所,不要……”她疲惫地靠在他手臂上,低低啜泣。
恶梦一次就够了,她不敢想象若再来一次,她是不是能够幸运地全身而退。
看着她担心受怕的模样,他内心涌上无限怜惜,没想到苏禾集团邀请她远从德国来这里,却安排了如此差劲下流的接待人员,不但危及她的安全,也严重破坏集团的声名,要是不将那个该死的家伙好好惩治,实在不能抚平他的震怒。
苏剑令在心里默默作出了决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因为从现在起,这个叫梅若颖的女人,将会被纳入他的保护之中。
第4章
因为恐惧,梅若颖不愿回招待所,因为恐惧,她始终紧紧地咬着唇,多半时间她总是低垂着头,被动地追逐那双黑色皮鞋的脚步,因为她的手腕被紧紧圈握在苏剑令宽厚温暖的手掌之中。
他步伐好大,她有些吃力地追逐着。
从他开阔率直的步伐,直接他是大而化之的洒脱人,而从他紧握的力道来看,他又是那么坚决无畏,仿佛迈开步伐勇往直前就是他的风格。
苏剑令始终握着她的手,进了家门,打开屋里的灯光,钥匙往玄关上的陶盆一扔,“喏,到了,我家。”转过身,看她依然死命地咬着唇,“嘿,别咬了,折磨自己是最愚蠢的行为。”
回过神,梅若颖骤然松开唇,哑然地望着他。
“进来吧!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把自己放松下来,然后好好地睡一觉,忘记今晚的不顺遂。”他拉着她往客房去。
“苏先生,谢谢。”一边快步,她一边心存感激地低语。
苏先生?怪别扭的称呼,他停下脚步,剑眉高高挑起,一手搭在客房门把上,转身看她,“剑令,叫我剑令。”松开她,他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
不意外,再度被他眼中的炫目神采所震慑,顿时,她腼腆得说不出话来。
他总是这么看人吗?仿佛要看进人的内心深处,叫人完全的透彻。
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会让人害怕的,苏剑令轻扯嘴角,旋开门把将她推了进去,“这里的客房总算派上用场了,喏,今晚你就先睡在这儿,客房里头大致上什么都有,如果有缺少什么,你再喊我一声吧!”
屋里扑鼻而来一阵干爽的气味,白天想必是有温暖的太阳光临,简单的陈设,干净的空间,淡雅的色调,适合她今晚祈求平静的心情。
“谢谢。”她由衷感激。
“那就不打扰你喽!请自便,我这个人对生活没啥规矩跟原则,不用觉得拘束。”毫无预警的,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蛋,往她光亮的额头上一吻,“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她吓了一大跳,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愣愣地摸上他唇瓣所残留的余温,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怦然心动。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用他一贯勾魂摄魄的笑容面对她,“对了,再提醒你一回,剑令,我叫剑令。”百般刻意地提醒,他就不信她还会如此健忘。
苏剑令贴心地选择退出,让她松驰紧绷的情绪,自然地面对自己,她需要好好洗个澡,可能还需要一场属于自我的哭泣,好沉淀她的恐慌。
待他关上门后,梅若颖放松全身,虚软地坐在床沿。累了,她真的好累,没想到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她就碰上了如此可怕的事情,现在回想,她还忍不住直打哆嗦,幸亏上帝保佑。
突然好想念德国,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告诉其他团员她的下落,或者打通电话给爸爸呢?
扬眸看了看房里四周,一屋子全然的米白,举凡是床铺、橱柜、窗帘……纯粹的米白,最多就是在边处有着简单的描金刻花装饰。
视线来到梳妆台,她发现一架留声机,紫铜雕花喇叭,黄铜材质喇叭管,铸铁制造的拱形基架,搁放在这儿看来古朴沉静,一旁是电话。
走上前,她抓起话筒又突然放下,她不知道招待所的电话,所以无法跟同行的团员联系,犹豫须臾,她接着打电话给父亲。
“爸爸——”电话很快地被接起,她迫不及待地唤。
“是若颖啊,怎么样?那边好玩吗?”梅父热切地问。
拧了眉头,不知怎么说自己此刻的感受,眼眸氤氲。
“若颖,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父亲察觉她的沉默。
她连忙摇头,“不,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刚抵达这里,错过了这里的白天,爸爸,这里变了好多,我都认不出哪里是哪里了。”她努力地让语调听起来轻松自然。
梅父闻言笑得怅然,“全都改变了啊,看来我们真的太久没有回去了,不过不急,慢慢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你将会发现那不同于德国的生命力。”
“嗯,从明天开始,我会每天拍照,把照片E—mail给爸爸。”
“哈哈,好,我会每天开计算机期待的,好好照顾自己,我的宝贝。”
我的宝贝!梅若颖最喜欢听到爸爸这么唤她,她忍住濒临溃堤的泪。“爸爸,我半个月后就回去了,你也要照顾自己喔,先不多说,时间很晚了,拜拜。”
“拜,我的宝贝。”
挂了电话,父亲温暖的声音击溃了她的坚强,她伤感得想哭,靠坐在床沿缩起双脚,用单薄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