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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招情玉髓-第14部分

小说: 招情玉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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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席瑞,为了妈妈,为了你自己,你一定要娶这个女孩,虽然台面上她没有实质的帮助,但是私底下,你可以借此讨好你爸爸,又可以借她的能力掌控干涉基金会的事务,就算将来苏剑令他们母子想要对基金会有所动作,我们都不用怕,你一定要这么做。”荣慧不给儿子反驳的机会,继续咄咄逼人地道:“如果你还认我是妈。如果你不想看我死得不明不白,你就听妈的话,不要想敷衍我,因为我会找人盯着你是不是真的去执行。”
说完,她抓起皮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来也旋风,去也旋风,这就是他的母亲,一个自虐也虐人的母亲。
苏席瑞摇头叹息,说不出是怜悯还是无力,而怜悯的是母亲还是自己。
☆☆☆
穿上雪纺洋装,脸上薄施脂粉,梅若颖步履轻快地走向招待所的八角大厅,脸上有着雀跃。
方才荷米丝还口气酸酸地揶揄她,说她一见情人就眉开眼笑的。
是啊,同行的团员都回德国了,只剩下她一个人,除了荷米丝偶尔会现身,现在在这里,就数苏剑令跟她最为亲密,比家人还要亲密。
“剑令,我准备好了。”她朝着大厅里的背影嫣然笑说。
须臾,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她骤然一怔,笑容僵在嘴边,困惑地看着他,“苏……苏先生?”
怎么来的不是剑令,而是剑令的大哥——苏席瑞?
苏席瑞开门见山地说:“剑令下午临时被爸爸点名,得陪着到上海去开会。”
她难掩失望,“喔,可是,方才剑令办公室的助理先生打电话来说……”
“是我请剑令的助理帮我打电话向你提出邀约的。”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好淡漠的口吻,好冷冽的目光,虽然是兄弟,他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难以亲近的疏离感,不似剑令那么好相处。
“有什么事情吗?”她试探地问。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径自宣布:“走吧,我预约了餐厅的位子,我们边吃边谈。”随即旋身走去。
他要跟她谈什么?他们之间仅仅有过一面之缘,其他就没有了,他不喜欢她,她感受到他的极度疏离,忽然,脑海闪过一个念头,难道……难道他是要阻止她和剑令的交往?
梅若颖略显苍白的脸孔看来有些紧张,她不住地反复深呼吸,苏席瑞自己知道吗?他浑身散发着一股迫人的气势,会叫人胃部不自觉地紧缩痉挛,看来这顿饭定是一场受罪。
她忐忑不安地跟上去,他已经端坐在车厢里,“上车吧,你还在犹豫什么?所有的困惑待会儿就会得到回答的。”
冰冷的口吻,与其说是说服,倒不如说是命令。
她咬了咬唇,宛若壮士断腕般地凝肃,坐进后座,关上车门,然后再也不敢多看身旁的人一眼,屏息以待。
苏席瑞没有再开口说话,他兀自捻开车顶的一盏小灯,阅读起他的文件,一如他们初见面的那晚,完全地将她排拒在外。
她不懂,看来他们似乎是无话可说,他为什么要邀请她吃晚餐?他大可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何必大费周折的,如果他是要她离开剑令的话。
不,她不会,她答应过剑令的,她把自己的身心都交托给他,他亦是,他们约定好了,只是剑令怎么没打电话告诉她紧急出差的事情?糟,她把剑令给的手机遗落在房间,万一剑令打电话找她怎么办?
当车子抵达一家昂贵的法国餐厅,苏席瑞这才合上文件。
梅若颖下了车,伫立门前,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你的顾忌担忧是不是太晚了?”来到她身旁的苏席瑞平静地说,曲弓着他的手臂,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带点压迫。
她偷偷吁了一口气,颤抖地挽着他,原该是温暖的肢体碰触,她却只在他身上感到冷冽刺骨。
法式宫廷的古典陈设,侍者优雅得宛若舞者,梅若颖在这种华丽中,不安地坐进了苏席瑞为她拉开的椅子。
他没有询问她,径自向侍者点餐,或许他太习惯以他为尊的世界,忘了尊重。
“苏先生,请问……”她迫切地想要从他口中得知今晚约会的目的,这气氛,这对象,令她难耐。
“这酒来自法国最著名的酒庄,你不尝尝吗?”
她在他目光逼迫下,举起酒杯飞快啜了一口,她无心品尝,纯粹为了交差。
苏席瑞依然保持静默,没有发言的打算,餐点一道道地送了上来,餐厅里十分静谧,仅仅是耳语般的交谈,或者刀叉器皿碰触的清脆,梅若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起来。
食不知味,尽管佳肴在案,她真的没有食欲。
蓦地,她搁下餐具,鼓起勇气地迎上苏席瑞的目光。
“餐点不合你的胃口?”他淡淡地问。
“苏先生,到底为什么你要邀请我到这里共进晚餐?你想要跟我说什么?是关于剑令吗?可不可以请你别吊我胃口了?”她咬住唇,熠熠动人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他。
“为什么急着切入主题?好好地用顿饭再开始,不好吗?”
“我想要回去了。”她真的没办法多跟这个人相处一秒钟。
苏席瑞大掌越过餐桌,将她的手压在桌上,目光如炬地看着她,许久,直到她示弱地叹了口气表示妥协,他才松开她的手。
好冰,他的手好冰,一如他的人。
“我长话短说,若颖小姐,我想要追求你,并且娶你为妻,这就是我今天邀请你共进晚餐的原因。”
“啊……”她错愕得倒抽一大口气。
他在说什么?他是说他要追求她,还想要娶她为妻?喔,天啊……
突然,苏席瑞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锦盒,打开,里头安放着一只名贵的水滴型黄钻,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他将锦盒放在桌上,直直地推了过来,“这就是我要向你求婚的戒指。”
梅若颖的脸更加苍白了,脑中更是空白一片。
许久,她吞吐地低喃道:“为什么是我?我并不适合。”
“第一,你家世背景清白,第二,你长得端庄娴雅,第三,你具有专业才能,光这三点就算称不上百分之百的门当户对,但也绝对是加分的婚配。”
“但是我们才第二次见面。”喔不,基本上,那天根本不算是第一次见面,因为高高在上的他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他怎么会这样贸然向她求婚?
“你觉得我们得见几次面才能当夫妻?三次、十次、二十次——”他不以为然地问。
“不是这样的,而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这个人你也认识,是剑令。”她抬起头望着对面的他。
“是吗?不过,只要你们还没结婚,我都还有机会。”他显然不接受她的拒绝。
“苏先——”
“我想你应该没有用餐的兴致了,要走了吗?我想去听一场演奏会,你陪我去吧!”他率先起身。
一脸无措的她赶紧抓起桌上的名贵戒指,拼命地追赶他的脚步。“还给你。”
“你不用急着把戒指退给我,只要你和剑令还没结婚的一天,这戒指都属于你。好好考虑吧!我不认为我会比不上剑令。”
好霸道的男人,好冷情的态度,明明是兄弟,为什么他的个性和剑令却是差这么多?更叫人费解的是,他为什么要介入弟弟的感情?
坐在音乐会的贵宾席上,梅若颖手中的锦盒一直让她分心,尽管曲目安排得如此丰富,她根本无心聆听,几度偷偷打量身旁的苏席瑞,他也只是直直望着舞台上的演奏者,瞧不出有受到音乐感动的情绪。
这荒唐的夜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梅若颖不只一次在心里反问自己。
捱了好久,忍受得她十分局促不安,直到钢琴最后一个乐音歇止,她仿佛得到救赎一般,火速从这禁锢她的位子上站起来。
苏席瑞一把抓住她的手肘,没有多说什么,无言地箝制着她离开。
回程的时候,他依然冷肃地坐在一旁,聚精会神翻阅着文件资料,这样的他反而显得真实,稍早的法国料理、钢琴演奏会仿佛是他照表操课的产物。
一抵达招待所,梅若颖立即把戒指放到他面前,头也不回地打开车门,“晚安。”
苏席瑞迅速地腾出一手拉住她,目光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收下。”没有转圜商讨的命令语气。
“苏先……”
他抬起头,打断她的话,“等你决定要给我答复时再带着它来,要不,你只有收下它。”他接着掏出一张名片搁在她手心上,“我的名片,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两人对峙许久,终末,梅若颖咬住唇,气恼地抓着锦盒下车,她觉得这个苏席瑞实在是莫的其妙到极点。
苏席瑞平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收回视线,冷不防地将冷沉的目光对上后照镜里司机的视线,“怎么,决定好如何向我母亲报告了吗?”
“总、总经理……”司机紧张地吞咽口水,佯装无辜地回避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匆匆将车子掉头离开招待所,背脊感到一阵冰冷。
这厢,梅若颖甩上房门后,整个人坐在留声机旁愤怒地不住大口喘气。
“怎么了?”荷米丝优雅地靠坐在留声机上关切地问:“不是跟苏剑令出去吗,怎么气呼呼地回来?”
“不是剑令约我去吃饭,是他大哥。”
“苏席瑞?”
“他竟然说要追求我,还说要娶我,这太荒唐了。”她把戒指放到留声机旁,好向荷米丝证实她的说词,“我跟他说了我喜欢剑令,他却依然故我,怎么说他也是剑令尊敬的大哥,他怎么可以这样!”
“水滴黄钻,天啊!这很贵的哎。”
“苏先生太诡异了,他的态度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别生气了,我有话要跟你说,我已经恢复法力了,而且赏了那两个笨蛋一道遗忘咒,暂时他们不会来找麻烦了,接下来……”
就在这时候,苏剑令给她的手机发出旋律。梅若颖赶紧扑过去,一把抓起,“剑令——你终于打电话来了。”她喊得迫切。
瞬间被遗弃的荷米丝抗议地嚷嚷:“哎,我话还没说完哎,喂——”然而梅若颖根本没心思搭理她,荷米丝自我解嘲地嘀咕:“哼,果然女人是标准的有异性没人性,苏席瑞啊苏席瑞,你来晚了,也来错了,就跟我现在一样。”转身躲回留声机去,不想贪听情人间的肉麻话。
“睡了没?”电话那端的苏剑令话中有笑意。
“你在哪里?”她觉得满腹委屈不知怎么说。
“上海,临时被爸爸抓来出公差,一整晚的交际应酬,现在才回到饭店。”他的无力透过电话传了过来。
“我好想你。”她想念他的温暖,想念他的不羁,只要是他的一切,她都想念。
“我也是。今晚要一起忍耐,只要过了今晚,我会想办法说服父亲先让我回去,要照顾自己知道吗?”
“嗯。”她相信他,现在如此,未来也是。
☆ ☆ ☆
辗转难眠,梅若颖感觉自己的情绪绷得死紧,那颗黄钻让她越想越生气。
气闷到睡不着,她霍然正坐起身,“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明知我和剑令——”须臾,她又颓丧无奈地躺回床上。
不,她绝对要尽速解决这件事!
她决定,明天一早一定要还了这颗黄钻,因为她根本不可能接受苏席瑞,就算不曾遇见过剑令,她也不会喜欢上像苏席瑞这样冷情淡漠的孤傲男人,因为那只会把自己冻伤。
剑令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她得快把这事情处理好,剑令是那么尊敬他大哥,她不希望为了她,害剑令对他敬重的大哥失望,破坏他们兄弟的感情。
等不及晨曦绽放,她迫不及待地起身,可不知是一夜没睡精神恍惚,或是天色昏暗有碍视线,她双脚踩在地板上才跨出一步,随即就跌了四脚朝天,发出巨大的声响。
“梅若颖,你在干什么?”荷米丝睡眼惺忪地从留声机里探出头来,不住地打呵欠。
“我跌倒了……”好痛,真的好痛,她一时无法起身。
“天啊,你要不要紧?”
“荷米丝,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开个灯,我起不来。”
“这简单,”她赶紧现身,“轰噜压嘎,亮
昏暗的室内顿时大亮,只见梅若颖一脸痛苦地躺在地上。
“要不要我帮你移到床上去?”
“别,别——让我这样靠一下,我应该可以自己爬起来的。”她拒绝道。
荷米丝拎着裙摆靠近,忽然惊呼,“啊——若颖,你的镯子——”
她侧过头去看自己的手腕,这才发现腕上空荡荡的,根本没有玉髓的踪影。
顾不得疼痛,她使劲地整个撑起身子,发现那玉髓镯子已经碎了一地。
“碎了……”怔然住,虽然一直想要取下它,可是没想会见到它镯身碎裂的惨状,梅若颖有些错愕与不舍。
“怎么会这样?”荷米丝猛抓头发,这种情形她也是第一次遇到,爱情的引线遭到破坏,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镯子碎了,你和苏剑令的爱情不会生变吧?”她烦躁地捧住自己的脑袋。
“荷米丝,这话怎么说?”
“这镯子是你们爱情的引线啊!哎呀,一言难尽,总之它很重要的,虽然它也很古怪。”
“可是它常常给我招来灾厄,现在失去不是比较好吗?”
“鬼咧,”荷米丝忍不住啐了一句,“我也很头疼,天晓得你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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