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不开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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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家吧。医院那儿,你还是不要去了。”叶蕾没有回头。
腾真树被送进最近的医院洗胃,由于抢救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但醒来后的他完全失去了意气风发的模样,对任何人都不理睬,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的某处,嘴上喃喃自语,听真切了,原来在说:“玉簪花开了。真美!”
叶蕾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泪湿了双眼。她坐在腾真树的旁边,替他削水果。从来探望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发着呆,仿佛根本没在意她的存在。无神的双眼一眨不眨。叶蕾将削好的苹果递到他面前,他也没有接。
“树哥哥,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都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举动呢?”叶蕾将苹果切成小块,放到一边,继续道:“你不是对我说过你已经释然了么?你不是教我,凡事要冷静,要讲求缘分么?看你这个样子,你根本都没有参透真正的佛理嘛。真是个只会说大话的人。”
见他不理不睬的,干脆坐到他的床沿,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摆了摆,而他依然保持着木然的表情。
“树哥哥?”叶蕾继续挥动手掌,“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想不开。”
她叹叹气,道:“你不说,我也大概猜到了。我大姐这次回来是跟你彻底划清界线的吧。上次你送我的祖母绿原先是想送她的,对么?她没有接受,所以,你把它送给我了?”
腾真树终于转动了眼珠子,幽幽地望向她。
“每年去美国,只是为了去幽会对不对?只要一提到她的一切,你就会心神不宁对不对?你看,连这么笨的我都能推测出你的行为。你说,你做得有多明显。”叶蕾叉了一块苹果给他,他终于接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仿佛要从她的面孔上找出某个人的模样。
叶蕾理解地笑笑,但突然又做了个鬼脸,成功惹他露出微笑。眼看苹果快要变色了,于是她也丢了一块进口。
“你多好呀。以前我最崇拜你了。会的古诗比我的还多,对艺术、文学有独特的鉴赏力,又很会安慰人,总是给人安心的感觉。这么多优点的英俊男人是最吃香的。可惜,你的眼中看不到别人的存在。于是我崇拜你的理由又多了一项,我的树哥哥是个世间少有的痴情种。可是,树哥哥,你今天这样做好懦弱哦?完全破坏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呢。我可不能让你这么做,况且,你还欠我一个愿望没有给呢。”
腾真树深深望她,嘴角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而我的愿望就是,你陪我去看玉簪花。”叶蕾弹响手指,她神秘地说:“我知
道哪儿有,我们家那儿不多,但是我知道有个地方,专门人工培植玉簪花做食用或药用的呢。一大片望不到尽头,你要不要去看?”
腾真树愣了半晌,终于点点头。
当太阳开始西下的时候,一矮一高前后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爬过某种植场的围墙,偷偷进入了宽阔的种植地。不用说,这两个人正是叶蕾和一心想要看玉簪花的腾真树。
金黄的的夕阳下,一望不际的玉簪园整整齐齐地是及腰高的玉簪。叶儿宽大碧绿,串串的白色花序从叶丛中抽生出,花朵洁白无瑕,就像乳白色的玉簪聚插在碧绿枝头,徐风吹来,送出袭人芳香。
“临风玉一簪,含情待何人,合情不自展,未展情更真。”叶蕾轻轻吟哦道。
“原来你知道这首诗。”一直不说话的腾真树轻轻对叶蕾说:“这首诗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并且记了下来。希望有一天能和玉簪一起在看玉簪花的时候念给她听。可是,终究没有机会了。”
“唔。”叶蕾突然大声唔了一声说道:“树哥哥,我带你来看花的目的不是让你
睹物思人哦。玉簪花真的很有用哦,我父亲告诉过你没有,它是独有的珍稀植物,其中独特的活性药物成分不但能够迅速消炎降火、杀菌理肺,还可以加工成绿色菜品直接食用,当然用做欣赏植物它也是一流的。所以,你喜欢玉簪花,那真是有眼光。可是,请不要因为不相干的原因而喜欢它,好不好。”
腾真树盯着白白略似喇叭型的白花,仔细端详起来。他无法否认,尽管他总是在赞美着玉簪花,却从来的无法在心仔细描绘出它的模样。因为,它只是有着和她一样名字的植物,并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现在经叶蕾这么一说,他倒是注意起来了。
“香么?”
“香。”他回答。
“给你做个香袋好了!”叶蕾决定着。
“谢谢。”腾真树望着一片碧绿中的点点白,心情舒畅了许多。
“你知道么?玉簪花只有在夜晚才开得最灿烂,开得最香。其实,花和人一样,都需要照料爱护,可是,如果你并不真的了解这种花,那么,也许只远远欣赏它要比将它采下占为己有要实际得多。”叶蕾折下一串花放到他的鼻子旁说,“闻闻,玉簪不适合放在太近的地方,香味太浓,会刺鼻。”
腾真树还没说什么,首先就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远处,突然有人在吼,似乎在嚷嚷‘有偷花贼’。叶蕾瞪圆了眼睛,拉起腾真树
就跑,边跑边回头对他说:“被抓住的话会很丢脸哦。”
两人急急忙忙翻过围栏,落地时,叶蕾摔疼了屁股,但为了不被人抓住,她忍着疼,边揪起腾真树,边揉着痛处没命地逃。
一直由着她牵引奔跑的腾真树跑着跑着,竟然觉得轻松了起来。
随后,他们没有立刻回医院。叶蕾带着腾真树走遍了附近的花圃,观赏了许多不同种类的花,每看一种花,叶蕾就会向他解释那些花的用途,特色,优点,让他仔细地去看那其中的美丽。直到天黑,他们才回到了医院。而医院里,腾真家的人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见到他们,都气急败坏地质问他们上哪儿去了。当然质问的对象只有叶蕾而已。看到叶蕾歪着嘴,委委屈屈又一副不服气的模样,腾真树摸着她的头,失声笑了。让在场的人都忘了自己在做什么,只顾着看着他的笑脸发呆。
“蕾,你果然不像她。”腾真树捧近她的脸,仔细地看,道:“你好漂亮,比谁都漂亮。为什么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丑小鸭呢。”
叶蕾竖起一根手指警告着说:“不许说我是丑小鸭,我不是。”要知道,像雨那样的美少年都把她当做绝世美女那样来爱,她怎么可能丑?真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以前的鉴赏眼光。
“是呀,美丽的花终于绽放了。”腾真树在她的额头上烙下虔诚的一吻。叶蕾呵呵呵地傻笑起来。
“蕾。”叶玉簪突然走了进来,对上腾真树的眼睛,变得不知所措,语气有些紧张,“该,该回家了。”
腾真树在对上叶玉簪的双眼的那一刻,身体明显一颤,他缓缓的转过头。
叶蕾的眼住开始做双向运动,她吞吞口水,假笑道:“那个呀,你们老朋友,先谈谈,谈谈就好了。”说完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在门口处,她回头看着腾真树一眼,别有深意地说:“树哥哥。下次,小心花香刺鼻呀。”
腾真树的眼光追随着她,直到她轻轻关上了门。
“天主保佑。让一切恢复正常吧。不然,就惨绝人寰了。”叶蕾在胸口处划着十字。
口袋里的手机响着音乐,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洛司雨打来的电话。
叶蕾满心欢喜地接听着。
“雨。”她欢快地唤了声。
“你没有用力想我。”他在抱怨。
“我下了飞机到现在都没有吃过饭睡过觉呢,你还责备我。”叶蕾不自觉地鼓起腮邦。
“你又跑去玩了么?”洛司雨的口气不善。
“告诉你哦,我差点就被迫和人家订婚了。”叶蕾说得委屈羁勒。
“你再说一遍?”洛司雨大吼了一声。
“说了你会生气,我还是不要告诉你了。”叶蕾吊着他的胃口,让他干着急。
“你最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然,可不要后悔。”洛司雨的声音冷下
来,让叶蕾听得背脊骨凉飕飕的。可她还是嘴硬道:“电话快没电了,说不
清。”
“用感应的。”他命令道。
“我累得要趴下了,一闭眼还不睡着么。”叶蕾非不让他称心,“你那么想知道
么?回新加坡来我就可以亲口告诉你。”
“好,你等着。”他挂上了电话。
“喂,喂。”叶蕾傻了眼,心想,他绝不回贸然飞回来的,不会的,谁会让他那么做呀,于是,合上电话,耸耸肩,打算回家睡饱之后再和他联系。
第三罐咖啡被解决完毕后,叶玉簪从房内出来。
“大姐?”叶蕾迎上去。叶玉簪低下头,与她擦肩而过,轻呐道:“爸妈要担心了,我们走吧。”
上了车后的叶玉簪却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而是将头搁在方向盘上,不言不语。
“大姐。”叶蕾像小时候一样,扯扯她的衣裳,见她不相应,她收回手,绞着手指头,也低下头,心里难受起来。在几个姐妹中,最疼爱她的就是大姐,她们之间的年龄相差了十二三年,在感觉上,大姐就像母亲一样,甚至比母亲还要宠爱她。如今,她说了些负气的话,伤了大姐的心,大姐应该对她感到失望吧。
“大姐,你不理睬我了么?对不起嘛,你知道我一向冲动,说话常常不经大脑呢。这你是知道的。”
叶玉簪没有坐直,却摇摇头。
“姐夫知道么?”叶蕾小心问。
叶玉簪仍旧只是摇头。
“我不问了。我也不会对别人说的。可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伤害姐夫,更不可以伤树哥哥的心哦。
“谢谢。‘叶玉簪终于缓缓抬起头,对着妹妹露出僵硬的笑容,道:“谢谢你。我想,我和他不会再见面了。都过去了,无论我们之间有什么,都过去了。”
“哦?!”叶蕾不太想去探究他们之间如何开始为何结束,她只觉得那是不对的,这样的关系,对谁都不公平。
见姐姐的心情极不佳,叶蕾成功争取到做司机的机会。其实,从她十六岁取得驾照那天起,她就没有正式开车上过路。因此姐姐的小车她开得特别地小心。好不容易进入自家的范围,还未到门口,一辆红色法拉利在身边呼啸飞驰而过,在前方急转一圈刹停。吓得心跳几乎停下的叶蕾急忙扭转车头刹车,就差那么一米的距离,车要么撞上一边的围栏,要么直朝法拉利招呼去。
叶蕾气得鼻子都歪,她推开车门跳下车,气势汹汹往法拉利司机位而去,准备好的吵架用语还没有发挥出来的机会,叶蕾的下巴就因那从车里走下来的人而几乎掉落下来。
“你,你,你、罗,罗大少?”她结巴着看着眼前的人。
一向以骑手服作为日常装束的罗裴,今儿个却西装笔挺,那以往飘落在眼前的刘海此刻全打上定型水,被一丝不苟地拨到头顶贴着,从来都是不羁而轻佻的模样现在为稳重而洒脱的样子取代。不变的是那无人可媲美的万人迷笑容,以及手上握住的那束红玫瑰。
“嗨,叶家五小姐,许久不见。”他的声音也依然是带了调侃的味道。
“你,你来做什么?”叶蕾的结巴还再持续,根本不相信罗裴会打扮成这个样子。
“这死不要脸的硬是要充当我的司机,并且来咱家噌饭吃。”另一把声音出现在罗裴机身后。
叶蕾惊喜道:“达哥!”她蹦跳着扑了上去。
罗裴哼了一声道:“差太多了吧,这态度。”
叶蕾嚯地转过身盯着他,嘴上却对着叶达健告状说:“达哥,他欺负我呢。”
“什么?”叶达健卷起衣袖,用预备杀猪的眼神瞪着罗裴,扬着铜锣嗓子嚷嚷:“这死色鬼他怎的欺负你?”
“喂——”罗裴翻翻白眼,“不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嘛,我好歹也有份救了你的性命,没要求你以身相许就不错了,你到是计较起这个来。”
“妹呀,他说的是什么?”叶达健点点叶蕾的肩头。
“他拿了我的戒指。”叶蕾如实告之。
叶达健皱紧了眉头,瞪着罗裴不敢置信地说:“你小子哪根筋不对劲了?小丫头的玩具你也拿?”
“什么玩具?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叶蕾被堂哥的语气气得直跺脚。
“那样的东西啊。”罗裴对着倒后镜照照,轻描淡写地说:“早就不知送给我哪一个女朋友了。我……”话未说完,他的脖子已经被扑上前来、头顶冒烟的叶蕾掐住了。
客厅里,被叶达健称做‘死不要脸噌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