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选修你的爱情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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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蓦然放开我,茫然无神的眼神似乎将我的脑袋烧了个洞,空洞地落在我的身后。
今晚这一连串的闹剧,结果却是我的话给了母亲致命的一击。
母亲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惨白着脸木然站在原地,我的心一阵揪痛。话刚出口我就知道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只可惜一切已经无可挽回,我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一片愕然中,迅速逃离。
我冲上露台,结果,我哭了,尽管一再警告自己不可以哭,但泪水还是不听话的汹涌而出。身后露台的玻璃门发出声响,我抬起手背擦干脸上残存的泪痕。
小姑走到我身边,递给我的杯子里装满了热咖啡。
我接过杯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就这样依在露台的栏杆上上,在沉默中喝着咖啡。
“你知道多久了?”小姑突然问道。
犹豫了片刻,我给了小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很久。”
现在的我,还不想坦白这其中的秘密。
小姑轻笑:“我大约一年半以前才知道。去年,我参加了小尧的生日Party。”
我望着漆黑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猜不透小姑究竟想说什么。
“其实爱情的世界很微妙,本该属于两个人的世界,却总不可避免其它角色的出现。没有人能保证永远只爱一个人和永远爱同一个人,因为爱情是个不确定的因素。”
我慢慢消化着小姑的这套爱情哲学,渐渐有些明了她的意思。
我侧过头问:“这就是你一直不婚的原因吗?”
小姑笑得风情万种:“差不多。我自问无法永远只爱一个人,更无法永远爱同一个人。既然自己都做不到,当然也无法相信对方能做到。连爱情都是个不确定因素,谈婚姻就未免太过勉强。我们陆家也许有一种家族遗传病――花心。”
我以为小姑是为父亲的出轨辩解,嗤之以鼻地冷笑。
小姑看透我的想法:“我说真的。其实我和你爸爸不是亲兄妹,我是你爷爷外面的情妇生的私生女。你爷爷当初在外面还有不止一个情妇,只是我妈当时生下了我,所以老头子就把我接回家,名正言顺地作了陆家小姐,这件事是陆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的公开的秘密。”
我愕然地看着她,被这个不知是玩笑还是事实的秘密吓到了。这就是所谓上行下效吗?这个故事的版本听上去和父亲的状况真相似。
“陆家无论男女,似乎都有不可救药的花心,见异思迁,同时爱上好几个人,其实不止是你爸爸,我也是个很好的例子。”小姑突然凑近我,“你最近在恋爱,这种感觉应该也能体会吧?”
联想起我爱情课堂三角习题的一团乱麻,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却又马上觉得不妥,脸颊上浮起红晕。
似乎说完了要说的话,小姑转身离开了露台,留下我一个人对着星空胡思乱想。
花心是陆家的家族遗传病?小姑是爷爷的私生女?
经过今天的一片混乱之后,这些说辞反而并不那么难以置信,今天的意外已经太多,这反而是意外中的最不意外。经过这番奇怪的对话,我对父亲的怨恨似乎竟已不那么强烈,――连自己都花心地在两个男生之间摇摆不定,其身不正的我还有什么资格为父亲的出轨感到愤怒?
如果父亲不可原谅,那我的三心二意,同样不可原谅。
四季变换,送走了秋天,寒冷的冬天如期而至,我的生活也正式进入冰封期。
父母的关系彻底降到冰点,两人偶尔见面也当彼此是空气,空气中的紧张感甚至更胜以往。我的口不择言使我在家中成了不受欢迎的角色,父亲对我吹胡子瞪眼,母亲则根本忽略我的存在,除了小姑还偶尔给我一点笑容,整个家里根本没人给我好脸色。
孤零零地坐在饭桌上吃着难以下咽的外卖,我有时甚至会怀念以前,伪善至少也曾是合乐融融。
气温一天天下降,高中二年级的第一个学期也随着学期考试的到来而逐渐接近尾声。
午休的时间,我趴在课桌发呆。虽然离升学毕业考试还有一年半,导师们却已开始布置一种大战临近的紧张气氛,只可惜,学生们似乎并不很领情。
我四下环顾,暗叹,春天还离我们很远,教室里却已经开始飘荡着属于春天的气味了。
高中的第二个年头,学习压力倍增的同时,居然也是最具玫瑰色彩的一年。经过一年的相处了解,加上二年级结束就要分班分道扬镳,大概是抱着不谈恋爱就是浪费青春年华的想法,突然间各式各样的情侣一对对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虽然我们学校作为一流高中,校规醒目位置白纸黑字写着禁止谈恋爱,不过在这种导师们无暇顾及的时间和场合,小情侣们就迫不及待将两颗脑袋凑到一起卿卿我我。
如今已不是三纲五常的年代了,“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教条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最新的快餐爱情守则指导下,众多小情侣们交往不足个把月,就已发展出超越B级水准的亲密关系。相较之下,我和唐承业交往大半年才有了个轻啄似的亲吻,也算是很落后的进度。
但如果在高中部范围内搞个民意测验,我和唐承业一定荣登“最不被看好情侣排行榜”榜首,唐承业的那些Fans就已伸长脖子翘首企盼我和唐承业早日分手,在她们眼中,以我的素质霸占学校第一阳光帅哥、理科天才、学生会主席大半年已经很是过分,每个都盼望着我早日被三振出局,空出“唐承业的女朋友”这个炙手可热的位子。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后有多少女生正排队等着取而代之,只可惜,这个她们向往的位子,我却如坐针毡。
“佳宁大嫂,”唐逸凡坐到我面前,“这次学期考试,我可要血洗前耻噢。”
自从上次在快餐店被他免费参观我和唐承业的那个“轻啄”之后,唐逸凡就以“大嫂”的称呼取笑我。
我拿起课本赶苍蝇似地赶他:“老套,什么时候有点新花样?”
体育精神过甚的唐逸凡,逢大小考试就吵吵闹闹地下战书。虽然并非存心和他争高下,但如果真输给这个我认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我才不肯。这一个学期真真假假几次和他争排名,反让我对唐逸凡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其实只要有心,他的脑袋也未见得没有四肢发达。要赢他,有时还真不是件轻松的事,和唐逸凡的“意气之争”逼我必须卯足全力,结果我和唐逸凡的排名成绩一齐节节攀升,不知不觉中居然迅速跻身优秀学生的行列。
在所有人多少都为学期考试而烦恼时,唐承业和徐子杰这两个从不为考试成绩和评定排名而操心的家伙,居然在一旁计划起寒假活动。
我斜睨他们一眼,咕囔着抱怨:“这两个家伙,难道就从不为学习的事烦心吗?”
唐逸凡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他们当然也有烦恼,承业和子杰都想念J大的计算机,不过家里希望承业念电子工程,子杰父母希望他念F大的医学院,两个都在烦恼不知选什么科目好。”
哇……离毕业升学考还有一年半,现在烦恼选什么科目是不是有点太早?更何况无论是电子工程、计算机还是医学都是大热的顶尖学科,难道他们都从不会烦恼考不考得上?不过以唐承业和徐子杰的精英级水准,确有足够的资本在这些大热科目里挑挑拣拣。
我忍不住吐舌暗叹,真是同人不同命。
“你不是也打算念计算机?”听到我们的谈话,徐子杰插嘴对唐逸凡说。
唐逸凡撇撇嘴:“想归想,不过以我目前的情况,也不知够不够实力……”
难得唐逸凡有自知之明,如今计算机大热,大凡男生都会对J大的计算机系有憧憬,不过那也是出了名的万中选一的顶尖学科,以唐承业和徐子杰的程度当然是有足够的底气,唐逸凡却很难说。
“你呢?”徐子杰侧过头问我,“你的志愿呢?”
我?我耸耸肩。
眼前的问题已经太多,我没有精力去计划太远的将来。
寒假里的某一天,这个城市破天荒地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叮铃铃……”我被手机吵醒,暗自诅咒这个在天寒地冻的寒假早上九点就扰人清梦的家伙。
“喂……”我有气无力地在被窝里接通电话。
“陆佳宁!快到学校的操场来!”唐逸凡的大嗓门吵得我清醒了一半。
“有病啊你……”我没好气地回答他。
“喂!你不是还在睡觉吧?懒猪啊你!”
口没遮拦的大嘴巴!我是还在被窝里,怎样啊?低血压的我,冬天有赖床的习惯。
“快打开窗子看看!白痴!”唐逸凡兴奋地在电话那头大叫,“下雪了!”
我猛地清醒过来,直冲到窗前,打开窗,外面的世界一片白茫茫。
三十分钟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学校,操场上已是一片“枪林弹雨”的混战场面。我在人群中寻找着唐承业他们的身影,“碰”的一声,后脑勺冷不防挨了一下“冷枪”。
“贪睡的懒猪!”徐子杰从不远处的大树后探出头,扮个鬼脸。
我蹲下身准备回敬,徐子杰却突然跑到我跟前,拉起我的手往他藏身的树后跑去,我毫不客气地把掌心里的一堆积雪拍在他的后脑门上。
“哎呀!”积雪顺着他的绒帽和头发,流到他的脖子里,徐子杰冷得大叫。
他将我往树干后一塞,躲过一个对面飞来的大雪球。我被这“交叉火力”打懵了,探头一看,才发现对面唐承业和唐逸凡正冲我们这里比划“V”的手势。
“真是好心没好报!”徐子杰瞪着我抱怨。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才知道刚才那下“冷枪”也是来自唐家兄弟那面,连忙帮他拍掉背后的积雪算是赔罪。
“说吧,你选承业还是我?”徐子杰问我。
呃?什么没头没脑的问题?我的心“嗝噔”一下。不是吧?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我作这道选择题?我心虚地偷看徐子杰的脸,绝顶聪明的他该不是发现了什么?
徐子杰若无其事地接着道:“现在选承业也晚了,还是认命地在我这边吧。”
我呆呆地看着徐子杰,心跳如雷,不知该说什么。
他抬起头,瞪了我一眼:“发什么愣?快点帮我揉雪球!我们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啊?”我终于领会,徐子杰说的是打雪仗的分队。我在想什么?热潮一下子涌上脸颊,我低下头不敢看徐子杰,怕他发现我的异常。
难得一见的皑皑白雪,让我们兴奋不已,雪仗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中场休息。
“冷不冷?”徐子杰靠在树干上休息,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你的脸红得像……”
苹果?在他的注视下,我脸颊又突然升温,不自主地就抬手去捂脸颊。
“猴子的屁股。”徐子杰坏坏笑着完成他的总结陈辞。
我恼羞成怒,早该知道徐子杰对我不会有什么好言好语,可悲我还总是有所期待。转过身不理他,我开始整理自己乱成一团的头发,天生反射神经差人一等的我,头上中了唐逸凡好几个大号雪球,积雪化成了水,沿着我的头发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半湿的头发纠结在一起,我现在一定活像顶了个鸡窝。
我正努力用手指梳理纠结的乱发,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我挣扎着扯掉蒙在头上的东西,发现那是徐子杰罩在我头上的他的绒帽。
“你头发都湿了,很容易着凉。”他指指我手中的绒帽,示意我戴上。
我握着帽子,那上面还隐约残留着属于徐子杰的体温。
“谁让你那么笨,老被打中脑袋。”徐子杰拍着身上的雪,不留情面地数落我。
我默默将帽子戴好。尽管依然是熟悉的毒牙厉齿,但这一点难得的温柔,已经让我脸红心跳,――被打中再多下也值得。
体育精神过甚的唐逸凡,凡事都要分出个高低胜负,吵嚷着过来清点弹痕。其实不用数也知道胜负了,有我这个反射神经差的运动白痴,我和徐子杰会胜过唐家的兄弟组合才有鬼,我只能冲着大呼小叫庆贺胜利的唐逸凡翻白眼。
我拍拍身上的雪,羽绒外套上已满是斑驳的水印,绒线手套下的手指也渐渐有麻麻的刺痛感。我脱下几乎已经湿透的手套,来回揉搓着双手,向掌心呵着热气。
“冷吗?”唐承业和我并肩坐在长凳上,关切地问。
“还好。”
唐承业脱下他的滑雪手套,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手中,我感觉到他的大手正在温暖着我的。
“打雪仗不应该戴绒线手套,你的手套都湿透了,手冷得像块冰。”
唐承业帮我揉搓着已经冻得通红的双手,将自己的滑雪手套给我戴上。
我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上厚实的滑雪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