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了戒指別想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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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让她背黑锅。
看来他是打完了“取消预订”这部分的电话,此刻靠在椅背上的姿势很放松,表情甚至还有些得意,这令她好奇。
“人家听说你被我抛弃了之后,都有些什么反应?”
他来回转了两下座椅,边答:“有一个人说取消得好,说像我这样的男人本来就不该结婚,说那是一种浪费。”
她悻悻然点个头。“还有别的说法吗?”
“有的说你太笨了,说你错过了我就不会遇到更好的男人了。”
她不屑为此作评论。“还有吗?”
“有一个建议我把你追回来。”
她立刻就埋首回工作中。
盯了她片刻之后,他也准备工作了,给亲戚朋友打电话就等下班以后再说吧。
“舅!”
匆匆赶至餐厅,何旭敏快速扫视一圈,找到赵子扬便高喊一声,朝他疾步而行。
“迟到二十分钟。”他笑着看她在对面坐下。“何钊在电话里只说他临时有事不能亲自日前来赴我的约,到底有什么事,你知道吧?”
“天大的家务事!”她讽刺地道;“他二姐怀疑他二姐夫有外遇,要他去抓奸!我听他在电话里约了他姐夫,说要跟他‘谈谈’。哼,放着公事不管,要我代他来赴你的约。”
“这样也很好嘛,跟他吃饭不如跟你吃饭。”他看看一旁的服务生,再看她:“想吃什么?”
“跟你一样就好。”
服务生确认两人点的餐后就离开。
“舅,你和何钊约这顿饭局,主要是想讨论你上次跟他提过,要我们员工上电视现身说法的方案吧。我很想知道,你打算让哪些人在电视上露脸?”
“何钊跑第一棒。”他说。“他把新概念这个名字打进了市场,也渐渐成为生活用品的新一代代言人,我希望将他的家庭生活也呈现在消费群众面前,如此一来,‘新概念’将给人一种更平易近人、更生活化的感觉,这对促销效果很有助益。”
“家庭生活?”她不敢恭维地吐吐舌。“我若先把他的家庭生活对你说一遍,你一定会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任何一种广告方式靠的无非是包装,我可以‘包装’他的家庭生活。”
“包装?意思就是美化?造假?舅,你真会骗人、”
“从某个角度来看,广告人是有这种嫌疑。”
“嗯,骗的还不止一人两人,是成千上万的人。”
“何钊的家庭生活也没真的像你形容的这么糟嘛,总有温馨的一面。再说,我的主要诉求只是要他说明追求高品质、合理价位的决心和努力方针,所谓家庭生活不过是少许点缀而已。由他这种英俊潇洒的负责人提供出来的第一手资料,哪怕只是一点点,都能迅速得到消费群众的共鸣。”
“英俊潇洒?他的口头禅根本就让他上不了台面!”
“人会因为场合不同而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说话习惯也会跟着改变,这不是问题。每个人在应徵工作面试时,不都战战兢兢的?”
她一听就又想起何钊的糊涂求婚记。那晚是何等盛大的场合!他突然产生的是何等荒谬的心态!他一反平常的那句“你是我的梦中情人”,又是何等可笑!
“我们的午餐来了。”
舅舅的声音打断她的回想。两人开始用餐,接下来的时问,几乎是舅舅说,她听。
甥舅二人谈得专注,吃得愉快;午间进出餐厅的客人又多,因此他们都没注意到,不久之后走进餐厅的何钊和其姐夫。
“咦,你已经回来啦?这么快就摆平啦?你是摆平了二姐,还是二姐夫?”
一进办公室就见迅猛龙,何旭敏难掩一丝心虚,她边走回座位边问。难得有机会假公济私,她跟舅舅多聊了一会儿,所以回来晚了。
“根本就是我二姐自己有疑心病。妈的,女人是不是生过小孩之后就有这种毛病?增了三围,减了智商!我二姐夫可怜哪!”
她不予置评,只点个头,道:“没事了就好。”
他在此刻扯掉早扯下一半的领带,站了起来。“何旭敏,我有话问你。”朝她走过来。
她抬脸:“赵子扬要你上电视。”简报商业午餐的讨论结果。“上所有跟生活资讯有关的节目。”
“这不是我要问的。”停在她面前,俯视而问:“你看上赵子扬哪一点?”
一句话教她愣住了。
“你应该很清楚一点,台华主动提出要跟新概念合并,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积极尝试新观念的人,否则他们不需要花大笔钱买下我们,却坚持合并后的集团仍称为‘新概念’;付出这种代价的目的无非是想网罗我,他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管理部门,否则台华就名存实亡了。我才是拥有优势的一方!所以,你刚才在餐桌上对赵子扬施展的美人计,是既多余又愚蠢的!我可以不靠他的公关销售方案。继续跟那家公司的合约关系,不过是给台华老董事长一个面子,你太自作聪明了!”
她只问:“刚才你也在那家餐厅里?”
“我就知道你没看见我。”他埋怨:“那里停车方便,我习惯跟别人在那里谈事情。当然,本来也是因为想顺便当面向赵子扬道歉,毕竟爽约的人是我,没相心到会看见你喂他吃东西!哼,那身段多么柔软啊,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差点没流口水!”
原来他目睹了她叉起一块马铃薯喂进舅舅口里的一幕。
不能让他知道赵子扬是她亲舅舅。
“我不吃马铃薯,刚好他说他喜欢,我……我就送他吃了嘛。”她自己都为这种说法皱眉,太鳖脚了。
显然他也认为这种解释是狗屁,只听他又有意见:“你被他吸引了,对不对?喂他吃东西就是铁证。但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像你这样高贵的淑女,怎么会对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做出这种举动?比我向你求婚更离谱。唉,他到底有什么好?两鬓上已有些许象微智慧的白发了,你不是对一起玩乐的对象很挑剔吗?”
已经稳下情绪的她,瞄了眼他的头,道:“我好像看见你也有几根白头发。”
“有吗?”两个眼珠向上翻。
“有,”她站起,倾身向他,“低头。”拔下一根给他。“你看银白的。”
他看看她之后,悻悻然将手中的白发吹落。“我有白头发是因为伤神的事太多,他是因为太老了才有白头发!”
她坐下。“他哪有多老?大你五岁半而已。”
“你……你连他几岁都知道?”连啧两声。“我愈来愈怀疑你趁公务之便谈男女私情。”
“我现在可以知细靡遗地向你报告我跟他都谈了些什么!”
“你——好!”他转身朝自己的座位走。“我坐下来等你站着报告。”
她也气呼呼地起身移步,几步路里只反覆思索着,她想跟谁谈男女私情根本轮不到他管。
第三章 从来不曾如此期待过周末。但是自从何钊糊里糊涂捅出个大楼子,又和了团稀泥塞住洞口之后,何旭敏只觉再不放假的话,自己恐怕要辞职了。
这天是属于她个人的时间,她答应陪舅舅一起逛逛新概念旗下的商场。
她自然得乔装打扮了一番,以免被不该知道的人发现她“与舅同行”。
纵然机率奇低,但她还是不幸遇上了。当她和舅舅边逛青少年用品部门,边交头接耳地讨论其缺失之际,何钊恐怖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赵先生!”
两人应声转头,赵子扬只愣怔一瞬,随即向他伸出右手:“你好,真巧啊,在这遇见你。”
何钊礼貌一笑、一握之后,目光直射何旭敏,不善地问:“干嘛穿成这样?”
察觉出外甥女的惶恐无措,赵子扬当机立断,对何钊道:“何小姐今天刚好没别的事,所以我就邀她陪我一起到这里来逛逛。”
“哦,是吗?”不太真诚的语调。“赵先生真是高效率之人,休闲娱乐之余仍不忘工作。你大驾光临,大概是想替我找出些有待改进的缺失吧?”
瞟何旭敏一眼,他又对赵子扬道:
“是不是以后你就直接把自己的新发现告诉她,再要她转告我?”
“当然不是。何先生说笑了,我绝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你承认你在追她?”
说完他又盯上何旭敏。那一身辣妹装扮彻底颠覆了他脑海中职业新贵的时尚形象,不知自己是被辣着了还是气到了,他只觉两眼已冒出火花。
“难道何先生不认为何小姐很吸引人?如果有追求她的机会,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错过的。”
赵子扬答得非常技巧。
何钊却脱口而出:“但她是我的人耶!”
一句惊人之语,震得何旭敏狠抖了下肩,大太阳眼镜因此掉在鼻梁上。她赶紧推正它。
“何钊,请注意你的用词。”她提醒。
“我的用词不当吗?你是我公司里的人,是我的私人助理,我不认为你和赵先生之间可以有私人感情的发展。”将目光移至赵子扬脸上,又道:“虽然他不是我的竞争对象。”
“何先生说对了,我负责贵公司的公关工作,我们之间存在的应是合作关系。”赵子扬一脸坦然:“因此,我和何小姐之间可以有私人感情。事实上,我们之间已存在着私人感情。”
他本可不说这话,但忍不住想杀杀何钊的锐气。
“舅——”何旭敏一急便喊出口,一喊出声就住嘴。
“Joe——”何钊失声重复,盯着赵子扬的目光益发严厉,问:“你的英文名字吗?”
赵子扬点了个头,暗自庆幸,那还真是他的英文名字。取这个洋名的灵感的确源自外甥女甜甜的一声“舅”。
好家在!何旭敏这厢也在心中大呼。
看着何钊一脸不服气,她自负地问:“你是不是正在考虑以最快的速度开除我?”
“没错!”
气呼呼之际,他看见刚从洗手间返回的小妹。
“哥!”何小妹看见他身旁的两人了,“咦?何姐,你也在这?”接着她就不友善地打量了下赵子扬,酸溜溜地问他:“你是何姐的新男友吗?嗯,外型的确不输给我老哥,难怪何姐要退婚了。”
“退婚?”赵子扬诧异地望着外甥女,只见她一双眼珠子往右上方一翻,啥也没说。
何钊拉着小妹就走,藏起尴尬的神色:“妈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吧!”
“放手啦!‘妈的妈的’,就凭你这种口德,别说是何姐了,哪个女的都不会愿意嫁给你!”
赵子扬捕捉到了两人的对话。转身,他对外甥女道:“他真令我惊讶。”
“习惯就好,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他不会真的就这样开除你吧?”
“放心吧,他怕我辞职怕得要命。把我开除了,他到哪再去找一个可以对他的公事、私事、一家大小事,事事关心还要鞠躬尽瘁的人。”
“那他可能会要求我老板把我换掉。”
“那不正好?你再也不用跟这种人周旋了。”
“我还满喜欢跟他周旋的。”
互视一笑,同步向前行。
“旭敏,‘退婚’是怎么回事?”
她一听就跺脚,仰头“啊”了一声。“还是被你知道了,气死我了!”
“有内情哦?旭敏,你什么时候订的婚?舅舅怎么不知道。”
“我没订过婚,也没退过婚,你刚才听到的是笑话一则。”
她接着就道出何钊糊涂求婚记的始末。
“原来如此。”
又上了两天班,工作顺利往前推展,但何钊的表现却令何旭敏几乎要读秒等着下班。
除非工作上有需要,否则他都不跟她讲话。她已在公司的员工餐厅里听到不少耳语,很多同事莫名其妙地被何钊削过,且皆认为他是因为被人退婚而迁怒他人。也有不少人暧昧地问她,为什么她的脸也变得好臭?
有吗?
“不准再看钟!”当她又一次抬头看时间之际,他怒喝一句,又道:“等不及要约会了是吗?”往她的座位走去。“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取消下班后的约会。”
“谁跟你说我今天下班后有约会?”她皱眉,瞪着愈来愈靠近的脸庞问。
“那最好,因为今天下了班你要跟我一起去看我老母。”
“她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气病了!下旨要我带你去看她!面圣!”
“住院啦?”
“医院才不收她!她根本是存心整我,又是头晕,又是胸口问的,装了半天就是要我认罪,不孝之罪!”重叹一声无奈与愤慨。“我算被自己害惨了,交女朋友不会有事,向人求婚就出大事;她现在出的招数是死咬着我不放,说我不会无缘无故就向你求婚。妈的,她还说——”
他突来的窘样牵动了她脸上麻木的线条。
“不准笑!”恼羞成怒。
收起笑容不为怕他,只为赶紧听到下文。
“我老母说,”他再发的声音可怜兮兮,“我一定已经跟你好了很久,因为不愿结婚所以一直不让她知道,怕她知道之后会逼我向你求婚。”虽然她没改变表情,但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接着道:“我当然立刻就反问她:如果你跟我好,会眼睁睁地看我交别的女朋友?”
他停下来看她,像是要她鼓励自己一下。
她于是眯起眼,扯了下紧抿的唇,从鼻孔军哼出两声笑,一点也不由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