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了戒指別想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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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吻了,对不对?”
“那也没什么。你喝醉了嘛,我不怪你。”她耸耸肩,潇洒得令自己佩服。
“哼,真讽刺,我征服过你这张小嘴,却一点记忆也没留下。”
“我可不承认自己被谁征服过唷,别神化自己的荒唐之举,我才不吃这一套!”
“是吗?所以你对自己被我套上戒指这件事,一点糊里糊涂的喜悦都没有,第二天一早就爽快地还了给我。你不像我交过的女朋友,每个都等着我向她求婚。”
“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我清楚詹维琪很稀罕你的求婚。”她噘嘴笑一笑。“你连向我求婚的事都记不得,想必你也不记得詹维琪当场就杀出重围,狠狠赏了你一耳光吧?”
他眼神一敛,怒道:“妈的!难怪那天我的头会那么痛,原来是因为遭了她的毒手!”
“说到这个,我不得不再一次恳求你,恳求你花点时间去安抚安抚女朋友,否则下一个遭到毒手的就是我!何钊,我把话先跟你说在前头,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不管她怎么骂我,我都当那是‘狗吠火车’;但是她如果胆敢对我动手,我绝对会告她!到时候她一定会拖你下水,咬着不放。你最好先揣摩揣摩身败名裂是何种滋味,因为我不会为了拯救你而放弃对她提出告诉!”
面对她的激昂,他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如果她真敢打你,那你就放心地去告吧,我离身败名裂也没多远了。”
“你——”她差点为这种反应岔了气。“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任她继续像条疯狗似的,随时跑来咬我?”
看着她狠揉起太阳穴,他移开脚步。“头很痛吧?跟我一样。我抽屉里有包普拿疼,昨天才买的,要不要来一颗?”
见她杵着不动,他才又说:
“放心吧,我猜她是不会再来了。我昨天给过她电话,她告诉我说她很高兴自己再也不必见我了。”
“怎么?她决定放弃你啦?”有反应了。
“她来这里闹的目的只是想让我难看而已。你以为她真有多在乎我吗?哼!晚会一开始没多久,我就看出她的不安分了。那晚你一点都没注意到吗?她把我当咸鱼,咸鱼是不会跑的,想到了就靠过来吃一口;在场其他没带伴的男人都是她眼里的甲鱼,甲鱼会跑,那才有意思,对不对?”
她为他这番话而认真回想:当晚一直长相他左右的人是身为特助的她。他突然拔戒指求婚之际,詹维琪的确不在他俩周围……
对了,她当时正和另一个男士交谈,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
“何钊,你跟她真是绝配,都是那种为了面子就能不计较后果,什么事都敢做的人。她跟别的男人调情让你大失颜面,你一气之下就借酒装疯向我求婚,你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她难看,我说的没错吧?原来!”
“唉——”良久,他叹一声。
“没话说了?”
“有。我本以为‘知我者,何旭敏也’,没想到连你也不懂我的心。”
她好奇地等着下文,岂料他在此刻喝水吞下一颗普拿疼。
“我想我当时是有股冲动,想做点什么能让她明白,她的伎俩无效。”停了停,他才接着道:“她暗示过我好几次,她在等我求婚,我都假装听不懂;她就开始在我面前注意其他男人,目的在激我。”
“被逼急了,你就干脆让她死心?”
他委屈不已地点点头。“只能这样解释了,难道我向你求婚会有什么神圣的理由吗?好比……好比你是我的梦中情人,你是我今生的最爱之类?”
她噗哧一笑。
“妈的,还笑。”他咕哝一声之下,是莫名其妙的心虚。
“何钊,”她正色问道:“你都不会偶尔感到良心不安吗?就我所知,你有过好几个女朋友,你就这样一个换过一个,你都把这些女孩当什么了?”
“彼此解闷的对象。我不能只工作,不玩乐。”理不直,气却很壮。“谁像你,不玩乐都能活得这么好。”
“谁说我不玩乐了?我只不过是对陪我玩乐的对象比较挑剔罢了。”
“‘比较’挑剔?”他眯了下眼。“真践呵,凭什么挑剔?就凭你——”
他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形容她,她却听得又羞又怒。
“我怎么了?你也觉得单眼皮女子根本没有挑剔男人的资格吗?肤浅!”
他没注意到自己挨了骂,只讷讷道:“单眼皮?喔对,你是单眼皮。”
她终于找到铁证,足以推翻詹维琪日前对她的指控。她怎么可能会去勾引一个整天跟她一起工作,却只当她是某件办公家具的男人呢?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只把她当成桌子或椅子的男人!
她思索得如此入神,以致于没发现他已站在自己面前。当下巴被他只手捏住时,她才回神。
只能拨掉他的手,如果伸手推他就显得跟他一样轻浮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撑着单眼皮瞪他,看看能不能瞪退他。
“让我猜猜,”他开口,目光依然炯炯。“你现在是希望我吻你,还是要我走开。”
他想随便说句话,打破眼前这种令她恍惚的状态。但大脑发出指令了,嘴巴却罢工。
“也许我在吻你之前应该先向你交代理由。”稍停,他仿佛要解释这句话,于是道:“你是那种不能随便吻的女人,而我,刚想到一个正当理由,就是——你知道吻我的滋味,而我却不认得吻你的感觉。基于公平的原则……”
“我才没吻过你!”她的思路又变得清晰,眼神不再迷蒙。
这一吼也吼掉他一心的浪漫。
“妈的!你真是个古怪的女人。我吻女人从来不需要给理由,也没哪个女的像你毛病这么多,为个吻找理由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就像脱裤子放屁一样?”她把下巴再抬高一些:“我打的比方够贴切吗?”
闻言他先是一怔,随即反击道:“你的嘴这么毒,不吻也罢!”
两人皆怒气冲冲,立刻错身反向而行。他回到桌前,她则摔上门出去。
中午,她走出办公大楼没多远,就被一辆计程车拦下。
“何小姐,请上车。”
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的人是何钊的妈妈,一脸浓厚乡土味的老妇人却吓得她六神无主。
“何伯母?”
“你快点上车啦,我请你吃饭。快点,后面的车已经在‘叭’了。”
情势所逼,她只能当自己是只被赶上架的鸭子。开门之际,她瞟见不远处站着何钊,那样子像在考虑着要不要追过来阻拦她上车。她相信他已经发现车上他老母了。
“何伯母,何先生一上午都在找你。”车轮未启动,她就道出开场白。
“这就是没有大哥大的好处,”老人家得意道。“我不想被他找到,只想找到你。”
“何伯母找我有……”
“我找你吃饭,顺便讨论一下关于婚礼的事。”
“婚礼?!”
“是啊,喔,我一直没机会联络上你,我要跟你说,你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媳妇人选,你都不晓得我有多怕何钊向他过去的那些女朋友求婚呢!每一个我都不是很中意。虽然他向求婚求得太晚了,但我还是很安慰,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会是个好太太、好媳妇。你要原谅他过去交了那么多个女朋友,我这个儿子在男女生交往方面是很笨的,常常被骗都不晓得,幸好他没笨到忘记你这个最好的。
“他经常对我说,你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说要是没有你,他的工作不可能这么顺利;还说我们家的大小事,很多时候他也要麻烦你替他张罗,说要是没有你,他可能活不到今天。我那两个还在读大学的女儿是嫌她们的哥哥嫌得要死,嫌他管她们太多了,她们都觉得只有你才有办法让他不再整天像个陀螺转个不停,自己累个半死,还想撞得别人也眼冒金星。唉——娶了你就好,以后他的心就能定下来,人也会比较稳重一点,不会像现在这么心浮气躁了。”
老人家的语调和缓,偏偏是那种让人切不进去的频率;何旭敏能做的只是,想像自己头顶上多了圈光环,身上长了两只翅膀的模样。
更凄惨的事还在后头,一顿午饭吃下来,她在老人家眼里已成了罪人,为了赎这个罪,她还得尽快打一些不该她打的电话。
何钊等在办公室里的那副表情活像只迅猛龙,文明的服装显然遭了些忿怒的对待——领带扯下一半,狼狈地挂在脖子上;衬衫领口以下开了三个扣,可能觉得开太多了,又扣了一个回去,但扣错洞了。
何旭敏没心情取笑他。喔,还有那头稍显过长的发好像被人乱耙了好几个钟头似的?
“你正在生气吗?”她问。
他摇头,然后说:“我很紧张的时候就就会变成现在这副德性。你应该在一个半小时前就回来上班的。”
她确信他不是为她的安危而紧张。
“我一直跟你妈在一起,我看见你看见我上了她的车。”停下叹口气,再道:“我知道你紧张的是,我向你妈解释清楚了没。”
“不,我担心情况比我想像的要严重。我老母跑到这来找你,用意绝不单纯。”他停下,注视她片刻之后,又道:“你不会找个空档打电话向我报告一下吗?我几乎要以为我的老母绑架了我的特助,目的只在绑一个媳妇回家!”
“你妈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可是你去了这么久,我不得不怀疑她。”重叹一声,他问:“没事了吧?你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一定已经向她解释清楚了吧?”
她立时委屈得瘪了下嘴,“我等了好久才等到开口的机会,直截了当地就对她说,我反悔了。谁知她一听就开始劝我,重复了好几遍你那些‘不为人知’的优点;后来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好实话实说。”她苦恼得说不下去。
“实话实说?!”他被出卖了。
“说求婚事件只是个玩笑,我们两个都没当真,纯粹是个意外,好玩的意外而已。”
她盯着他看,猜他能想像出他老母听了之后的反应。
“然后她是不是哭哭啼啼地骂我一大堆话?”
她点点头。“不但骂你,还骂我。我一直向她道歉,但她还是好生气。她说她这辈子被你爸骗了无数次,可是那无数次欺骗对她的伤害,加起来都比不过你这个儿子对她的欺骗。”
他翻了对白眼。“她也太偏心我爸了吧!然后呢?”他再问。
“然后就分配工作给我和你。”
他挑着眉等下文。
“打电话。”她还以手势辅助,“她说为了赶在鬼门关打开之前完成我们的婚礼,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到饭店、花店这类地方做好预订的工作,这些都是她认识的人开的,她说她才刚拜托过人家,也在人家面前说得好得意,现在她没脸跟人家说要取消预订,说这一切不过是儿子在开玩笑。”停下喘口大气。“所以我们必须打这些电话,她已经把号码都给我了。”
“你打!”
“你妈的确把这部分电话分配给我打,她说你家的所有亲戚朋友那部分就归你打。怎么对这些人解释就由你来想,她要你想个不让她丢脸的理由,绝对不能说那只是个玩笑。”
他咬着牙,满脸通红。
“别浪费时间在这生气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她转身往办公桌方向走。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跟在后头。“求婚之后,你好像随时都在暗示我,我是个昏愚的人!”
“求错婚的人是你没错。”她已坐下,于是又能看见他那混合着气愤、懊悔和无措的脸。
“所以我必须忍受你改变自己对我的态度?!不过两天而已,你已经令我感到彼此之间的默契不见了。我承认我们有过多次争执的经验,但是跟这两天内发生的争吵完全不同,你破坏了我们一直维持的和谐关系。”
她仍与他对视着,同时也在心中自省。
他一直是个信任她的上司,很多事都放手交给她做;他也一直是个信赖她的朋友,很多有关私人感情的问题都找她讨论。
那一晚过后,他们之间的气氛的确起了重大改变。
“如果那晚我拒戴你的戒指,就什么事都没了。”她带着歉意,缓缓出声。只在心中承认:接受那枚戒指的理由,部分是出自于好奇心;而这份好奇心,使得他的糊涂求婚记被别人当真了。
“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她诚心地又加一句之后,便埋首整理桌上那叠文件,意思是想结束这个话题。
“把我老母给你的电话号码给我。”他的口气充满疲倦。“我来打电话,打所有的电话;你没有错,有错的人是我。”
她这才又抬眼看他,带点笑意,带点嘉许。
他回一个苦笑。“你肯戴上那个戒指,完全是为了避免我搞丢传家宝,我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该怪我自己,没事把我家的大小事都告诉你干嘛?”
她把电话号码单拿给他,顺手指了指他的前胸:“扣子扣歪了。”
他低头一看。“妈的!”
他接着就回座位,开始打取消预订的电话。
她当然听得见他都说了些什么。显然电话线彼端的人也认识他,并询问了取消预订的原因;而他的回答很简单新娘反悔了。
还是让她背黑锅。
看来他是打完了“取消预订”这部分的电话,此刻靠在椅背上的姿势很放松,表情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