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七里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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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的南岸是足球场、篮球场、排球场和一些乒乓球案,这些体育运动场地约占去了学校一半的面积。在教学区的西面是面积不小的花园,花园中有许多我说不上名字的植物,这里四季的风景各有不同,但一样的是让人流连。在花园南面是一个小山丘,上面种满了草坪。小山丘美其名曰“书山”,在我们看来也是一个约会的好去处。小山丘与花园只隔着一条长长的甬路。从书山北面上去,你可以尽览四周的风光。再从书山的南面下去,你可以看到一片小湖。叫它湖是不行的,因它太小了,只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所以必须加一个“小”字在前面。而学校却将小湖命名为“学海”。这不禁让我们佩服学校领导的搞笑能力,一个连湖都算不上的小水沟却以海来命名,还是学海,他们真幽默。小湖的上面有一座浮桥,湖的北侧还修建了一个巴洛克艺术风格的长廊,它紧贴湖面并有一排的长石椅以供休息。每到夏天,这里就是情侣们的必争之地,如果去的少晚些你就只能看别的情侣坐在那里卿卿我我、如入无人之境,而跟自己女友或男友只能在河边无聊的晃来荡去。
我们的宿舍在花园的北面,二环路的另一边,需要经过一个地下通道穿过二环。这个公寓区有五栋楼,主要是男生住在这里。有一个饭做的很难吃的食堂和一个烧不出开水的洗浴中心。我们有时会出去聚餐,算是改善生活,食堂里唯一让我们喜欢的是安徽人的板面。宿舍里的人几乎是天天有人吃板面,吃板面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像上课一样重要,不,似乎比上课还要重要。
当我急切的来到主楼时并没有找到她,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迟到了。我在主楼前的甬道上走来走去,可一直都没有看到她出现,我有些急。“那个白痴该不会真上楼顶了吧?”我心里想着,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我坐电梯上了楼顶,一路上总觉得电梯走的实在是太慢了。当我走上楼顶时一眼就看到她,还是红T恤、白色长裙、齐肩的短发,和她当时要跳楼的穿着一样。我心里不禁打了个寒噤,如果我再来晚一点,不敢想了。还是如同上次一样我请轻轻地走过去。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只是来晚了一会儿,你就……”我边走过去边对她说。可她根本没有回头看我,让我心里又多了一分不安,不会又出什么事吧?我心里想着,走到了她背后。
“你在看风景吗?”我转移话题的问了一句。可她依然没有说话,我很纳闷她是怎么了。中午时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成了这样了。
“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啊。”我说着做出转身到姿势。
“你要敢走我就立刻从这跳下去。”她还是没有回头,但总算是说话了。
“你终于开口说话了,你是怎么了?”
“你讨厌,为什么现在才来?我在楼下等了你好久你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她转过身,沮丧的对我抱怨着,我听着没有说话。
“我以为你真的不会来了呢,所以才上到楼顶一个人伤心。为什么才来嘛?你不知道我等的很心急吗?你要道歉,向我道歉。”她气冲冲地看着我说。
“为什么要我道歉?”我问她:“我中午又没有答应你一定会来。我怎么会知道你会等我等得心急,你又急什么呀?”
“我不管啦,我现在心情不好都是你弄的,你一定要向我道歉,还要请我吃饭。我等你等到现在连饭还没吃呢!这一切都怪你。”
“我怎么啦?我只不过是睡过了一会嘛,你用不着这样吧。”
“什么,我在这晒着太阳吹着风苦苦地等了你一个小时,你却在屋里美美地大睡,你太过分了吧。”她愤恨地看着我,两眼还含着泪,我怕她会哭出来,就只好让她一步了。
“好好,我错了,向左左小姐赔礼道歉,对不起啦。”
“你有点诚意好不好,别嬉皮笑脸的。”她撅起嘴说。
我只有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左左同学,对不起,我不该让您等我这么久,我真是太不像话了,我错了。”我还向她鞠了一躬,心里想着全当是为死者默哀了,向遗体告别了。
“不行,这样还不够有诚意,你还有请我吃饭以谢罪。我在等了你好久连饭都没吃呢。”
我想也罢,正好我也没吃呢。不如再让她一步好了,如果她在闹起来我可受不了,大不了过了今晚以后就再也不见她了。我说:“好,我请你吃饭。”于是她就乖乖到跟着我下了楼,我发现她不说话时其实挺可爱的,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
“你爱吃板面吗?”我问她。
“不爱。”她说。
“好,那我们就吃板面。”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我是说我不爱吃。”
“所以我要请你吃啊,我要通过这次吃饭告诉你一个道理,人活在世上总会碰上一些不如意,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遇见一些不想见的人,而这一切你都需要面对,不能逃避。你明白了吗?这对你整个人生都很有意义的。”我对她即兴编了一个谎话。第一,因为我口袋里只有二十块钱,不可能请她吃好的。第二,因为我不想一切都听她的,我得对她小施惩戒。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因为我想吃。
“你吃个饭都有这么多的道理啊?那我只好听你的了。”她有些沮丧,也许她以为我会带她去吃大餐,但我没有。
和她在学校里吃饭太危险了,会碰到熟人。于是我带她到学校外面的板面摊上吃。学校外面是二环路,在路的两侧有许多小的饭店。这些饭店通常很小,有的只有不到十平米的一间屋子,摆上几张小桌子,有的会把桌子摆到外面的路边。这样的小店一般只买一些简单的小吃,像闷饼、手工面、水饺之类的。有的是专卖店,即只买一种吃食,像刀削面、拉面、板面之类的,这样的店的东西通常很好吃。因为只做一样当然会做得很出色。
我带着左左来到学校外的一个板面小吃摊,庆幸没有舍友在这里。叫了两碗板面,我和左左面对面的坐下。两人对视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我装出心不在焉的样子看着过往的行人,而她好像一直都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为什么老看着我?”我好奇的问。
“没事,想看就看了。再说了,你和我对面坐着,我不看你难道还看我身后的人不成?”她手中摆弄着筷子,眼睛依然瞅着我。
“我可不可以要瓶啤酒?”她忽然问我。
我正口干,也很想喝些,于是就要了两瓶啤酒,一人一瓶。可她却说才两瓶这怎么够嘛?我对她说喝完再要,她也没说什么,我想她一个女生喝不了多少。可喝起来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她一次次到和我干杯,并且越喝要上劲,话也多了起来。不知不觉我俩人已经喝了九瓶,而且她喝得比我还要多。我将我碗里的板面吃完了,可她碗里的面一点也没有动。她一直要不停的喝酒,我劝她先把面吃了,可她把面一下推给了我,她说这么难吃的东西一口都不想吃,只想喝酒。于是我就把她的那碗面吃掉了,而她把我的那份酒也喝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我吃饱了,而左左好像也喝醉了。身上的钱刚好够付帐的,我付了帐叫左左起来走。她身体晃了几下勉强站了起来,我想她肯定是醉了。一个女生本不应该喝酒的,更不应该和这么多酒。如果是她一个人,我担心她难免要出事,可现在她和我在一起,我却也不敢担保她一定就不会出事。
我扶她回去的路上,她一路话没停。
“那个混蛋真可恶,我再也不要见他了。他就爬着来找我,给我磕一百头,舔的脚趾我也不原谅他。混蛋!”
“不对,学校没在那,你走错啦,往西走嘛。”
“你干吗拉着我呀,你松开我的手,我都快被你拽倒了,你不要晃好不好,我的眼都晕了。”
“那个女生张的那么难看他都要,还为她和我分手了,真是一对大混蛋。你说他们是不是混蛋?我要你说嘛?他们在一起肯定没做什么好事?”
“我告诉你,你不要想对我怎么样哦,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干吗呀?我不会宿舍,我要去湖边赏月。今晚月亮多好啊。啊!怎么一下子多了那么多月亮。”
我就这么拉着她这样一个醉鬼往回走,所到之处没有人不回头看两眼的。我要把她拉回宿舍,可她却一直把我向小湖边拽。她可以蛮不讲理的不跟我走,但我不能就这样扔下她不管。我就一直被她拖到小湖边。我们在小湖边上了小山丘南面的草坪,走到半山腰时她就倒在草坪上说什么也不走了。我没办法只好陪她。
“你看,你看,好多的月亮。”她高兴到喊着。
“那是路灯,傻瓜。”我说。
“那就是月亮,你看水里也有许多。好漂亮啊!”她非常的兴奋。
“是,是月亮,全世界到处都是月亮和星星。”我不想和她再将什么理,就哄着她吧。
“呵呵,呵呵,你看好多的星星,你看银河,你看那是双子座,那是处女座,那是…… 那是什么座来着?管它哪。我是水瓶座的,陈默,你是什么座啊?”
“我,我是天平座。”
“啊,你也是天平座,跟那个坏蛋是一样的星座。不过你别生气啊,你是好蛋,不是坏蛋。”
“无所谓了,反正都是蛋。”
“不一样,好蛋和坏蛋是有区别的。”
“什么区别?”
“差一个字呗,呵呵。我看你也不是好蛋,是个笨蛋,呵呵。”
“你再说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你了!说不定会有色狼出现的,还说不?”
“别走,别留我一个人在这。我不说了,我们一起看星星吧。我小时候时外婆就经常抱着我看星星,那时侯天上有好多的星星,美丽极了。陈默,你能抱抱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抱?”
“我看星星时一直都是有人抱的,我现在想让你抱。”
“有点儿困难,我看星星时喜欢什么都不做,包括去抱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
“你不是东西?”
“讨厌!你要不抱我就不起来了。”
“那我也不抱。”
“那我就大叫非礼啦,让所有人都来抓色狼,你抱不抱?”
“我怕你只会把色狼叫来。”
“到底怎么样你才抱嘛?”
“到底怎么样我也不抱!”
她撅起嘴不说话了,静静地躺在草坪上望着天。我也躺下来看着满天的星星,的确很美。
夜渐渐地深了,夜风吹起,很轻柔却有些凉意。近处的灯光和远方的星星都迷失在静寂的夜里。一切的光与影都在静寂中平息,甚至连感觉都会淹没在这一片静寂之中。唯一的声响是夜风拂过草面,拂过柳枝,拂过人们渴望的眼。这种渴望有些浮躁,像夏虫一样在静夜里鸣叫。鱼儿、鸟儿都已睡了,连星星也眨着瞌睡的眼睛,而她睡得更静。听不到鼻息,只有胸口在一伏一起。她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如此得美丽与安详,与天上的水瓶座相呼应,像银河落在地上,却始终与大地保持一种绝对的平行。她静静地躺着,身形已嵌在绿草之中,那躯体是一条诱人的曲线。夜风静静地吹起,我将她轻轻抱起。她的躯体是那样的轻柔,像抱了一朵云在怀中。她开心的笑声仿佛又盘旋在四周,环绕在这半山腰。“呵呵,呵呵,你可不可以抱抱我。”想起她无邪的话,我也忍不住笑了。她很美,但这美却似乎并不属于我。夜风吹过,我将她轻轻放落。可她却一下子抱住了我不松手,想是睡梦中下意识的动作。
“陈默,我喜欢你,你个笨蛋怎么就不明白!”我心中一惊,不知她是在说梦话还是醒着。我问她为什么,可没有得到回答,她只是在说梦话。只是梦话罢了,可我的心还是有些不安。
她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呢?还是因为失恋而伤心吗?以酒解愁恐怕是最傻的了,可当人满怀愁绪时除了喝酒麻痹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她为什么会喜欢我呢?仅仅因为是我救了她吗?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真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吗?我满心愁疑,将她抱住我的手从我身上轻轻地拿开,再将她轻轻地放回到草地上。
夜又深,路上几乎已没有了行人。只有风从路面吹拂而过,很轻很静。夜风从湖面吹来,带着水气,有些凉意。轻轻摆动的柳叶是静夜里最后的夜曲,夏虫也停了它的鸣息。银河从天边静静地倾泻下来,流淌在我们身边,流经左左的梦里。在梦里她还会“呵呵”的笑,笑声里是所有人会渴望的甜蜜。
时间已经不早了,必须带她回去了,否则我们两个人就只有在外面过夜。我用手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身体,她的躯体是那样的柔软,以至我不敢太用力。她下意识地推开我的手,转了个身又睡了。她酒喝的太多了,我心里想。即使把她弄醒了我怎么把她弄回去啊,不知道她宿舍的电话是多少,问她吗?她这个样子回到宿舍也是折腾别人,事后说不定别人还会拿这件是取笑她。算来算还是我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