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恋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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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买吐司?这就是你要办的很重要的事?”
“我就不信,这些网络评价最优的吐司,没一个胜过那女人做的……”卓帝一驾车疾驶,眼神很杀,嘴角还啃着一条吐司边。有时,他神智不清,觉得自己好像是因为喜欢上她,才嗜吃她做的吐司边。有时,头脑清醒了,又会觉得是因为吐司边太好吃,才连带的很想念查美乐。
别注意。总之,不管是查美乐,还是吐司边,他都要从这乱局中解放。
他受不了了,他要重获自由,他要解脱。可恶,不要再受那女人影响了,也许只要找到更好吃的吐司边就行了,就可以不再执着吐司边或她的这个人。
“没关系,我尊重你爱的吐司边,”楚忆风颤抖问道:“Chris tina的合作……”
“我不想。”楚忆风悲泣,跺脚,号叫:“你不想?我恨死你!吐司边毁了我人生!”
有个人,正努力从一团烂泥般的白痴人生解放出来。查美乐回来后,到妈妈家住了五天,才下定决心,在面包店打烊时赶过去面对卓千寻,当她现身店里,王姨一看到她就嚷!
“你跑去哪了,我们担心死了。”
“美乐……你……你没事吧?你额头怎么了?”卓千寻跑过来关切,要摸她的伤口。
美乐没甩他,直接走向郭瑄瑄,停在她面前。
郭瑄瑄挺胸,迎着她的视线,没一点心虚,甚至问候她:“美乐姊,这几天跑去哪了,我们都很担心你。”美乐冷笑,转过去,注视卓千寻。
他目光闪烁,表情心虚。
美乐问:“这几天生意好吗?”
“还行。少了你,很多面包少杰都来不及做。”
“是怎么了?”王姨感觉他们的互动怪怪的。
“美乐,你的额头怎么回事?”
“我出车祸。”
王姨倒抽口气。
卓千寻震惊地问:“你出车祸?什么时候?”
美乐回答他:“当时我接了一通很重要的电话,分心了,才会出车祸。”
卓千寻眼神回避,不敢面对。
郭瑄瑄很敢地说:“还好没事,美乐姊,以后开车要更注意才行。”
美乐苦笑,这女孩胆识过人,她对卓千寻说:“卓千寻,你是千乐的老板。现在,我正式跟你这个老板辞职……以后我跟这家店还有你,都没关系了。”
“我们分手。”查美乐伸出手,摊开掌心。
“把我家钥匙还我。”卓千寻还想说什么,美乐提高音量:“快还我!”卓千寻拿出钥匙,放进她掌心。气氛凝重,没人敢吭声,只是纳闷地看着他们。
美乐说:“婚礼取消的事,你自己去跟你妈解释。”
她说完就走,留下错愕的员工,跟一脸震惊的卓千寻。
卓帝一捣着肚躺在沙发,眉头纠结,脸很臭。
茶几上,二十几条拆开的吐司,一堆啃一口就扔在旁边的吐司片。那个还不死心的经纪人楚忆风,死皮赖脸纠缠到家里,还坐在另一边沙发,品尝每家吐司的吐司边。
“奇怪……都很好吃,我吃不出有什么不同……”
“你吃得出才有鬼!”卓帝一咆她:“像你这种层次,怎么能尝出其中的差异?”该死,吃得好撑,烦!
“明明吃起来都一样……”
“千乐的最好吃……”他担心她。五天了,她还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还是又像上回他见到的消瘦模样?
“我一定要吃她做的吐司边才有灵感。”不对,不是担心,也不想她,只是怀念她做的吐司。
“既然千乐最好吃,你干么还要找别家的?”
他喜欢当他撕吐司边吃,她在旁边不爽地啃吐司。还有她任劳任怨,帮他烹饪食物,再用保鲜盒一盒一盒冷冻。还有一边叨念,一边帮他打扫屋子。还有,她站在阳光中,将洗好衣服,晾上晒衣竿时……他会窝在客厅沙发,故作很废的姿势,而其实偷偷瞧着风拂过她发梢的模样,她坚毅惯了的表情,在晾衣服时,脸庞会充满温暖的光辉,仿佛只要靠近,尝到她的食物,他就安心,他那因为作曲而焦躁的情绪,就会瞬间被安抚……卓帝一猛地坐直身子。“现在,我现在就要吃吐司。马上,立刻。”吃了那么多难吃的吐司边,更渴望她做的吐司。就像越买不到某样东西,就越迫不及待要买到手。这种强迫症,他没奈何。
楚忆风自告奋勇:“我立刻杀到千乐去帮你买,但你要答应我接Chris tina的案子。”
“你回去。”
“嘎?”卓帝一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往门外拖出去。
“很晚了,回去。”
“喂?”
砰,关门。
卓帝一打开手机,按下拨号键。
嘟……嘟……嘟……她没接。打去她家,狂叩到答录机开启。
他留言,骂道!
“姓查的女人,我要吃吐司,条件随你开,听到没?你这个丧尽天良的面包师,你没有职业道德,弃你忠实顾客于不顾,只为了你那渺小而可笑的失恋……”
渺小而可笑的失恋?查美乐本来瘫在床上,音乐放着悲惨的拔辣情歌,她泪潸潸地陶醉在凄凉又自虐的失恋情境,正要开始幻想自己接着染上重病,然后卓千寻悔不当初,跪在病床前求她宽恕,捶着胸想自杀谢罪,就听见比她更变态的卓帝一打来乱吠。
“王八蛋!”美乐踢掉棉被,抓来电话,这会儿,她精神全来了,热血沸腾,对卓帝一吼:“你哥是混蛋,你是超级混蛋,混蛋两兄弟别再吵我!我还不够惨吗?我管你吃不吃得到吐司……死变态!”
“哇……失恋的女人果然都像疯子。”卓帝一精神大振。
“你好吗?”
“跟吃不到吐司边就发神经靠夭的男人比起来,我很好。”
“嗓门这么大,很健康,我很高兴。”
“对,我很健康,我力大无穷,怎样?想打架吗?我警告你,老娘现在很火,最好识相点,我够闷了,你最好别再跟我讲什么吐司的吐司边这种白痴话,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我也很火大,我也警告你。”
“你火大什么?”
“我整个下午到处买吐司,没有一家做的比你好吃,所以很火大!”
“你——”美乐气结,又岔气,噗地笑出来。
“你到处买吐司?”
“对。”
“然后?”
“然后吃到肚子快爆了,还是你做的好。这样讲,听起来爽吗?”
“可怜喔。”
她啧啧啧,幸灾乐祸。
“出来谈判。”
“谈判?”
“既然爱吃你做的吐司,你又不做了,只好想办法说服你,出来谈吧……看要怎样,讲个条件。反正背叛你的人是我哥,不是我。跟我见面,不会怎样吧?”
哼哼哼,美乐冷笑。
“卓帝一,我现在心情恶劣,你确定要见我?”
“我怕你吗?别好笑了。”
“你不要后悔。”她在笑,这男人一直惹毛她,过去顾忌他是卓千寻的弟弟,她想扮演好女人角色,才不计较。现在,哼哼哼,百无禁忌,她要报仇!
“那我们约在……”
卓帝一揪心肠,挂在沙发边,抱着沙发扶手,有种生不如死的感慨。这女人,太残忍了。凌晨一点,以为会约在钢琴酒吧或时髦夜店,没想到她这么没创意,约在这里,而且很没品,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式虐待他。对一个鼎鼎有名的作曲家而言,这是最下流的凌虐。
很乡民的卡拉OK店,俗艳的霓虹灯转啊转,阿伯阿桑,搂着陪唱的老小姐嘶吼唱歌,五音不全,发音也不准,但都一副歌王架势,以大声跟台风取胜。
“你……算你狠……”对作曲家来说,这是虐待。还有,对讲究生活品味,有如国王般爱耍高贵的卓帝一而言,这俗艳地方,教他坐立难安。
可是,某人很舒爽。
看见向来高高在上,讲究品味,目中无人的卓帝一,置身阿桑的卡拉OK店痛苦得姿态扭曲,面色发青,一脸鸟样,查美乐不知有多爽,哈。
“我们快点谈完离开。”卓帝一苦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岂能这么容易放过他?美乐豪迈地干掉一整杯玫瑰红。“要不要听我唱(领悟) ?”
(领悟) ?那个高音乱飘,声嘶力竭的惨情歌?卓帝一脸色发青。
查美乐握着麦克风上台,凄厉高歌。果然,她跟那些阿伯欧巴桑是一国的,她也五音不全,节拍不准,卓帝一伏在沙发,听到心脏无力……他的耳膜,很想自残,直接破裂,聋掉算了。
查美乐很故意,唱完(领悟) ,还追加一曲那英的(征服)。
果然把大王的傲气征服了,她唱完,回座位。
卓帝一从沙发边边,爬回她这边,跟她求饶。
“唱够了?”他有气无力地问。
“是。”
“可以谈判了?”唉声叹气。
“好。”
“以后我直接跟你买吐司,你开个价……我们固定约时间拿。”卓帝一小心翼翼地问:
“这样可以吗?”再不谈好,快快离开,他会崩溃,直接躺地上,自我了结,速速升天。
“我不想做你的生意。”美乐再干一杯玫瑰红,握着酒杯,眼色阴郁。
“为什么?”
“我恨你哥。”
“你尽量恨,但不要迁怒我。”
“为什么不行?”“做人要公平。”
“公平有什么用?对人好又有什么用?我对我员工好,对我男朋友好,甚至对我男友的家人都好,最后呢?瞧我的下场?现在,我干么要为了你的怪癖,做吐司卖你?”
“所以呢?全怪别人?”他冷酷道:“他们有求你对他们好吗?他们逼你附和他们的喜好吗?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要你奉献牺牲吗?自己爱做,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抱怨。”
“因为我爱他,我才会做这些,谁不是?这就是爱啊。”
“谁跟你交往都会变得自私,全怪你,是你自己造成的。”
“怪我?”
“当你不顾自己,涎着脸附和对方所有喜怒哀乐,周全他甚至他家人的所有需要,你没有个性,失去自我,这么作践自己,被厌倦很正常。”
“难道你哥变心了,跟员工搞在一起,这也都要怪我自己吗?”她面色铁青,怒气腾腾。
他目光冰冷,言语残酷:“因为你让自己变得一点原则都没有,你让别人看轻你,别人也不会想珍惜你。是你太讨好别人,让自己变得一点都不重要,可以被勒索,被予取予求,被忽视。”
“很好,果然是卓千寻的弟弟,帮自己哥哥讲话了?他没错吗?做错事的人是他,怎么怪到我头上?真好笑。”她激动得发抖。
“我对他那么好,我是这么好的女人……”她不服气,不甘心啊。
“我问你,你跟我哥约会,去哪吃什么做什么,都他决定,对不对?你完全迁就他的喜好,但你自己呢?你喜欢去哪?你爱吃什么?你知道吗?也许你非常了我哥的喜好,但是对自己却很陌生。我哥曾经跟我抱怨,他一点都不清楚你的喜好,因为你什么都说随便,你什么都好,随便跟好到让他感到很无聊。”
查美乐愣住:“他这样说?”
“因为你一直将就我哥,但是查美乐活了二十九年,将身边所有人的喜好都摸透了,可是自己呢?连我这个被很多人讨厌又难相处的人,因为我爱吃吐司边,你就认命地将被我扔掉的吐司吃下肚子。你连我都会迁就,但是对陪你自己最久,最忠诚的自己呢?你又认真的善待过几回?”
“我……”
“一个连自己都不珍借不爱护的人,有什么资格要别人珍惜她?一个连自己的喜好都不明白的人,有什么资格怨别人对不起她?是你自己先对不起自己,亏待自己,别人才会践踏你。”
查美乐呆呆听完,泪盈子睫。
看到她的眼泪,卓帝一怔住,退回座位,低声说:“算了,不说了。”害她难过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很残酷。她做错了什么?竟然还要被他教训?她是无辜的,他是气她笨,看不清其中道理。然而,那是她的事,他干么气呢?
美乐颓丧,瘫在座位,凝视桌上的酒杯。
她恍惚。笑了笑。
“多好笑,我竟然坐在这里,听背叛我的男人的弟弟,狠狠教训我……”
“拿去。”
美乐怔怔地转过头,看见他臭着脸,递了面纸给她。
他不看她。
“擦掉眼泪,他不值得你哭泣。”
她笑了,这算是卓帝一非常难得的温柔表现。接下面纸,她擦掉眼泪,哽咽问:“你有多喜欢吃我做的吐司?”观她一眼,他说:“就像你爱我哥的程度那样喜欢吃。”
她笑了。
“这对白很言情。”
“想不到吧?我有这么的一面。我都这么委屈了,你愿意做吐司了吗?”
她失笑。
“真难得啊,竟然会从你口中听见“爱”这个字。”
“很希罕吗?”
“唔,你懂得爱吗?我怀疑……”他冷酷,孤僻,一个人在国王般豪华的别墅里作威作福。
爱?他懂什么叫爱?连对自己的亲人都超冷漠。
“至少,关于爱这码事,我比你懂。”他答得理所当然,那自负的口气,教美乐好惊讶。
“把我吓倒了。”她笑了,被他白眼。
“不要转移话题,我们正在谈判。”
“是啊,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