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柔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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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才愿意擦亮你的眼睛和心灵,仔细想一想,仔细看一看呢?
她刚想说什么,但是想起了他刚才那种暴怒的神情,还是觉得害怕,想想就还是算了吧。于是她柔声道:“我回宫,并没有跟额娘抱怨,额娘说希望我们两人好好过,所以我告诉她,我会努力的。至于你外面听回来的谣言,我可以告诉你实话,我前天就听怡平跟我说过了,我知道你要是听说了一定会很生气,所以我也宁愿不告诉你,如果你自己知道了,我会跟你解释。我当然知道,你要是自己听说了,一定会认为是我回宫找额娘哭诉的结果,可是我更加愿意我能说服你相信,我并没有如你想象的那样去找额娘哭诉。我早说过,嫁给了你,我就是薛家的媳妇,然后才是大清的公主,是你自己不明白,不愿意去想,因为你终究还是把我当作了公主。”
她停顿了下,见他要说话,道:“我还没有说完。”见他终于吞下了自己的话,她才接着说道:“我并不是希望你抛弃过去的感情,因为那份记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很珍贵的财富。一个人长大了,就再也不能拥有曾经有过的少年时光了,而少年时所有的心情和感受——或者这就是我前面所说的那个追求和寻觅的过程,也就随之而逝了,是再也不会有的了,所以你为什么要忘记?所以我又为什么要你忘记?为什么要介意你的不能忘记?为什么要因为你的不能忘记而去哭诉?我甚至在羡慕你能拥有如此动人的回忆,因为我没有。所以我跟你说我的生活,那是要和你分享我的喜悦和所有伤感,那是因为我希望你有朝一日也可以把你的生活、你的经历、你的感受和你的心情也能告诉我,也让我来分享,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机会。看见你等于看见快乐,你知道吗?”
素来成默的昭平从来也没有尝试过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告诉别人,尤其是那些话正是她思虑了很久的关于她爱情的答案,而倾吐的对象正是这爱情的主人。她的脸红着,却依然鼓足了勇气把她要说的话给说完。然而一个多月来的隐忍还是在此刻爆发出来,她的眼泪还是滑落下来。她在心里自嘲的想到,额娘恐怕想不到,她千叮咛万嘱咐下要作好艰苦战斗心理准备的女儿,还是在一个月后的今天,开始决堤了。
薛戎绍看着她的眼泪在她无暇的脸上滑落,来到她的面前,伸出右手,将她的眼泪擦去,道:“别哭啊……别哭……”
昭平看着他眼睛中闪现的温柔,更加想哭,但是樱唇边隐隐浮现出了笑意,知道自己的话,终于是让他看到了自己挑明的爱情。
薛戎绍居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若隐若现的笑容,他探出了他还空着的左手,贴上她柔嫩的脸,被蛊惑似的轻轻摩挲着道:“我知道我今天的行为糟透了,对不起,我道歉,你别哭了,昭平……”
昭平被他不同于往日的温柔语气弄得更加想哭,她泪眼朦胧中看出去,望进他好看的黑眼睛和极富男人味的脸,俏脸更是红透,吸着气,道:“好,我不哭,我不哭……”
看着她颤动的嘴唇和脸上的喜悦的笑容,原本就已经贴得昭平很近的薛戎绍又往前跨了半步。感觉他呼出的气已经吹拂过她的脸,昭平只觉身上酥软,差点就要滑倒。薛戎绍赶紧用右手环住了她的腰,免得她会跌倒。两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昭平被他的力道一牵,脸就贴上了他的颈窝。
她身上的香气将薛戎绍环绕,他的左手顺着她的脸颊抚摩着向后,接触到了她的发髻。在他的怀中抬头,昭平看着他好看的侧脸。薛戎绍知道她在看她,情不自禁地用右脸贴上了她的左脸,昭平嘤咛一声,引得他控制不住地用嘴唇轻吻上了她的脸颊。
他早就忘记了刚才他还在发一场天大的脾气,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怒火就是这么在她的语言中消弥于无形了。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那让他刻骨铭心的临风。
没有临风,只有眼前的昭平……
此时,门外的廷玉等人悄悄地被戚嬷嬷给统统轰走了,当然连同她自己也自我驱逐。
※※※
天色刚蒙蒙亮,薛戎绍已经习惯性地醒过来了。
他没有动。
知道昭平正枕着他的胸膛,满头乌黑的美丽长发缠着他左手手臂,披散在他身上,从她鼻子中呼出的淡淡气息在他的胸膛上给了他麻麻痒痒的感受。刚才思及这种感觉,他一阵燥热,右手就伸了出来开始轻触她的脸蛋。眼睛顺势就转向了她的脸,正好看见了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连忙停了手,不敢再任意妄为。久久见她没有动静,才敢让左手与右手交握,把她圈在自己怀里。
事情好象是失控了。
原本这圆房的行为是他打算好了不到实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是绝不会去执行的,毕竟在昨天之前,这项任务对他来说还是不好接受的。可是听了她昨天的陈词,再见她的笑容和眼泪齐飞,他就投降了。
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呢!从来都只是看见了她的笑容,还以为这个天性温柔又偏沉默的公主有着非常坚强的心理,所以他才会不介意让她知道他的爱情不属于她。可是她其实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在一跟小小的导火索的引发下,她居然一口气说出了那么多话。原本他以为像她这样的公主应该是会把什么心事都藏起来的,却没有料到她居然会有勇气把它们都说出来,更加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光是听了她的话就开始动摇了自己坚守着的信念——不要伤害她,她是无辜的。
可是他还是做了,这样她该怎么办?她对他的感情就真的要扯不清楚了。他当然不是没有想过去尝试着喜欢她看看,可是这种想法直觉地马上就被他排斥了,他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临风,在和她分离的这些日子里,他始终也是没有忘记她。虽然现在有昭平在他身边陪伴,陪他度过心灵寂寞的时光,她也确实是做到了让他暂时忘却,可是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那吞噬他的身影依然会出现,怎么样也挥抹不去,所以他才会问自己,怎么样才能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说的很对,忘记不等于背叛。而他自己也清楚,过去应该忘掉。可是事实和情感都不允许他这样做啊!那么他再有理智又能怎么样?费解又费思量的问题,是不是已经超越了他自己能解决的范围之外?
“你在想什么?眉头紧成这样?”昭平的声音传来。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眸光温柔,表情甜美地看着他。心中泛起了温暖,道:“没有,在想一些困扰我的问题,我要自己找出答案。”
昭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他两个人都是光溜溜的,所以实在是没有勇气乱动,即使她感觉这么躺着有种不适应和不习惯,所以感觉不舒服。
她昨天虽然激动,可是还不至于到了今天早上清醒过来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不知道在经过了昨晚之后,她是不是可以把他和她之间的关系看成是一个新的开始。虽然从他一个月来硬顶着不和她圆房的情况来看,昨天他会一时情动而致最后把持不定,让两人从名义夫妻变成了实际夫妻,那么他应该是有所觉悟,愿意和她有一个新的开始,但是她也知道他有多倔强,认准了的道理怎么会轻易就放弃?于是她问:
“你不会后悔吧?”
“为什么?”他不明白,兼诧异。第一,通常这种情况下比较吃亏的是女人,第二,他们是夫妻,谁都不用谈后悔。
“你应该知道你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很可能会让我更加喜欢你,你不怕我这个包袱会更沉重?”
“我承认我是把你看成过一个包袱,但是至少眼下,我还不会想要把它扔掉。”
“你还是会把我扔掉的吗?”昭平蓦地感觉伤心。这场仗打起来,果然是很累。
不想看见她伤心的表情,不仅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也是为了她现在同样也是他觉得珍视也应该要珍视的人,他道:“不会的,其实你太好,而我不够好,没有好到可以和你匹配,所以你不用怕我会扔掉你,相反我更担心你有一天会想要扔掉我。何况,你是公主啊!”
“我告诉过你,从我走出宫门,到这公主府中,我就是你的妻子,是薛家的媳妇多过是大清的公主!”她的语气十分的坚决。
薛戎绍见到她严肃的表情,像个孩子样的笑了:“我不会再忘记了。”
昭平看见他的笑容,心情一阵轻松,于是在他的怀抱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躺好,道:“有机会,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好吗?”
“好。”轻抚着她的头发,心头荡漾着熟悉的疼惜的感觉。
安静不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廷玉的声音。
“公主,额驸,该起了吧?额驸要去当值的。”
※※※
睡到下午才起床的昭平,起身后立即去沐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后,立即被人通知,说薛夫人找她。
来到自己院落的客厅里,见薛夫人已经等候,昭平连忙上前见礼。
“公主,你们两个昨晚没事吧?”
“婆婆怎么知道的?”昭平奇怪地问道。
正在上下打量着她的薛夫人眼尖地看到她高立的旗装领子所遮盖着的皮肤上,露出了青青紫紫,分布不均匀的不完整的淤青,忽然露出会意的笑容,把昭平笑得怪不好意思的。薛夫人道:“好了,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只要你们两和好了就好,那我也就放心了。绍儿是个实心眼的孩子,虽然人是尽自聪明,但有时候心思不一定能一时转得过来。现在他也是跨出了这第一步,你还是要耐心,啊?”
听见薛夫人的话,昭平当然是知道得再明白也没有的了,只是还是免不了地脸红了个透彻。
“呵,”薛夫人笑了笑,“别不好意思了,女儿家出嫁做人媳妇,总有那么一步的。
公主,你决定下嫁绍儿的那天,我就知道你是用情已深,不然你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拿一生的幸福去当赌注,来嫁给绍儿的。”
昭平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薛夫人,道:“我想,我还是有胜算的吧。”
“是,只要你有耐心,慢慢证明给绍儿看,他可以再爱一次,真正地爱一次,他会明白的。”
“我会的。”昭平再次为自己树立了信心。
晚上,薛戎健夫妻和薛夫人一起到这里来用晚饭。薛戎健夫妻见到两夫妻间好象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气氛,眼珠子转了几圈,当然也不是笨蛋,当然就明白了。
※※※
接下来的一个月日子,因为接近过年,所以军机处也就开始没有那么忙活了。薛戎绍开始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待在公主府中。而军机处的首席军机大臣黔亲王大人好象也知道了什么似的,总是有意无意地把他的时间空出来,让他好有更多的时间待在府里。
薛戎绍原本就觉得可以和昭平说得上话,现在当然更加不会冷着她,他们总是交谈着一些信手拈来的话题,什么都谈,甚至有一次谈到了排兵布阵的时候,昭平居然也能够说出一些道道来。这不得不让薛戎绍再度惊叹。
昭平逐渐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虽然偶尔还是会再想起临风,会想知道她好不好,现在怎么样了,也想知道她不愿意嫁给他原因,更想亲自见一她面好问个明白,但是一来没有机会,二来好像也没有很想见她到当初刚知道她不愿意嫁他的时候那样。只是时不时的,她的身影的出现,还是会给他带来淡淡的忧伤,淡淡的,却能够引起他心里的酸楚。他很鸵鸟,知道自己忘记不了,所以一想起来,就马上逼自己岔开思绪,去想点别的,暂时不想到就好。大多数时间,只要有昭平,他就不会想到让他难过的事情,但是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就不太好控制自己的思绪。昭平就像是他的浮木,所以当他意识到只要有昭平在身边,他就不会想到难过的事情后,他就开始尽量都和她粘在一起。
他的这一举动当然让所有人都欢喜。年关将近,又是天下升平安泰的时候,所以京城里早就是一派过年的喜气。
这天是十二月十一,正是昭平的生日,按照庄妃的意思,要把昭平接回宫里去,把她的众多姐妹都请进宫里来,给她庆生,尤其是熹平已经定下了过了年就走——科尔沁王和福晋都急着要见长孙,却偏又走不开。薛戎绍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清早,送昭平上庄妃派来接她的马车的时候,薛戎绍道:
“禁宫之中,不奉旨我进不去,我还是等晚上来接你吧。”
“不要紧,”昭平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