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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王爷的温柔-第4部分

小说: 王爷的温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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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玉磬不让他有须臾的喘息空间,只见他十指贯气注入软剑直扣红衣人必死喉穴,这回不再有任何保留施展十成力道,因为在武林中面对敌人就是全力以赴。
过招数十回合,这红衣鬼面算是难得的对手,值得玉磬使上全力送他入冥府。
数十回合的拚斗,加上右肩的伤口,红衣人内力已然耗竭殆尽,他的脸呈一片死寂,感觉杀气穿风呼啸扑面。
我命休矣--
心死,冷眼对上玉磬肃杀之眼,下一秒,合目待毙,红衣人错过忽略了玉磬双目大睁,脸上闪过的诧异表情。
竟是他?!
表情犹不可置信,玉磬硬是收回必杀凌厉的剑势,这一收撤却是两败俱伤。
瞬间,一抹腥红自玉磬唇角缓缓汩出。
那头的红衣人的情况更糟,玉磬的剑虽勉力抽回,罡气却已顺势扑向红衣人心口。
一口鲜血猛地自红衣人嘴中喷出,他星目涣散,身子猛一颤直往后跌去。
红衣人背后的醇亲王府一个先锋侍卫见机不可失,挥刀待致命一击--
手起,刀却迟迟未落下。
只见皞;月剑穿过他胸膛,他大眼圆睁瞪着玉磬,然后笔直倒下,脸上带着临死犹不可置信的惊异表情。
皞;月剑喂了血即入鞘,玉磬收剑,飞快接住红衣人瘫软的身子,封住他身上六大穴。
只见玉磬一手提起双剑,另一手托起红衣人翻飞而去,惊鸿一瞥随即消失天际,只留下一具死尸和百思不解的众人面面相觑。
博尔齐、豪格目睹这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博尔齐悄悄问道。
两人混在一群喧腾哗然的兵士中,本以为看见的是主子终结红衣鬼面的血腥场面。
心思一向缜密的豪格略微沉吟,一会儿说道:「考倒我了。」
雪地上一个东西吸引住豪格的视线,他弯腰拾起半边鬼面具打量,若有所思。
那半张鬼面血盆锐牙,嘴角弯起一道狰狞的弧度,彷佛正冷冷地嘲笑这人世间的一切。
※※※
五更天,东方朝霞映天。
盘坐运功调息直至中脉七轮圆转、大小周天无碍后,玉磬掀起了眼睑。
他伸腿下炕,给屋内一笼火盆加上几块炭砖后,旋即回到暖炕边,带着深思,居高临下打量着暖炕上的人儿,沉睡的身影似乎没有清醒的迹象。
「爷?」似听见房内动静,门外博尔齐扬声。「醇亲王府遣来的差役已在大厅等候终夜。」
「哦……」听不出情绪的。「什么事?」
「说是要拘提刺客回醇亲王府问讯。」
玉磬没有迟疑的开口,「嘱咐下去,就说人我已经处死。」
「但是对方执意活要人死要尸。」
玉磬闻言,眼神一冷,徐徐地道:「去告诉对方,谁要是活得不耐烦只管来试试。」
「是。」博尔齐应声而去,尽管不明白主子的任性妄为。
屋内的玉磬重新省视着炕上不省人事的不速之客。沉思。
一个惊奇!
玉磬自忖平生已见各种事物,不过似乎要考验他的自负和自信,老天连连送了两个惊奇给他。
先是发现在醇亲王府梅林中与之过招数百回合的刺客,竟是他自琼丹楼一别便时时悬念在心头的冷绛雪。
第二个惊奇接踵而来,为了替冷绛雪治疗肩伤,待剥下他全身衣物才赫然发现原来这冷绛雪不是「他」,而是「她」!
即使见惯奇事、阅人无数的他乍见她赤裸赛雪的娇躯、柔软的曲线时,也不禁一呆。
然而接下来的事更是令他自己吃惊。
他竟然运功为她疗伤!为一个本该死在自己手中的敌人!
此刻躺在毯下的她赤裸裸得一如刚出生在这世界的模样,只除了她颈上那一抹淡清之物,那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个约莫雀卵大小的玺戒,碧色莹润,被六色花纹给缠护着,正是当日湖畔长亭一会玉磬给与的见面礼。玉磬冷眼一暖。
炕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如蝶翼的羽睫轻轻颤动着,然后缓缓地掀了起来。
眉头微锁,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见玉磬自阴影中现身,冷绛雪星目突然闪过一丝警戒,除此之外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
「为何要救我?」问得淡淡的、冷冷的。
他抬高眉。「是世风变了,还是妳;比较特例?妳;的反应不似一般女孩家。」
「一般的女孩子家又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恐惧、畏缩、矜持,特别在发现自己毯下身无寸缕时。」
「我又为何要?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矜持似乎显得多余。显然你是为了替我疗伤、运功,我赤裸是自然的……所以,你为何要救我?」她感觉到肩上的伤处已经被包扎。
「为什么不,毕竟咱们曾有一场伯牙、子期之会啊。」
冷绛雪摇头,「那是在我还不知道你的身分之前,而现在……」
醇亲王府一宴,瞧见首座的娇客,她才明白玉磬竟是当今皇太后最宠爱的幼弟、朝廷里呼风唤雨的权贵。
「现在又有什么差别?」
冷绛雪笑了,笑容冰冷。「现在,你则是我的雠敌。」
玉磬唇边勾起一丝兴味。「我何时成了妳;的敌人?」
「你是旗人。」
「啊,原来妳;也是妄想反清复明的狂热分子之一。」
冷绛雪素来清冷的表情添了一抹激动。「汉人的江山本该由汉人统治,北方蛮夷就该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玉磬回答:「哪个江山不是用千万尸骨堆叠而成的?即使前明太祖,不也是如法炮制夺得帝位?是明朝的皇帝无能懦弱兼昏庸无道,才将大好江山拱手让我大清。」
玉磬字字如钟锤重击她的心。
「前朝的皇帝一个不如一个,集荒淫、昏庸之弊病恶习于一身。有十多年不御庙堂,避见朝臣者;有耽溺美色、狎游、炼丹,视国事朝纲如儿戏者;有恃特务系统大搞文字狱、诛杀功臣、封疆大吏者。
「到后来皇帝以下,宦官专政,奸佞弄臣把持朝政,搞得君不君、臣不臣的,造成外部南倭北虏劫掠侵蚀,步步相逼;内部是朋比为奸,结党倾轧。偏偏庸君尚不知觉醒,导致连年天灾战祸,流寇四起,百姓饿到易子而食,人吃人的的惨剧暴动到处可闻。若不是我大清精兵入关,这场浩劫怕是无止尽地延长更伤天下百姓。」
她不要听!可他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刺激她的耳。
「我皇朝虽然不敢比之尧舜禹汤、三皇五帝,却是比前朝更加爱惜百姓,励精图治,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试问,前朝有哪个中国皇帝比大清皇帝治理得更好的?如果只是跳出狭隘的民族意识,以全国百姓的福祉来看,我朝皇帝是不是比先朝更为人民之福?」
偏偏就有一干不识时务者先是在南方扶立伪王,后又结党成社搞所谓的反清复明,企图延续前明这个流脓烂疮、无药可医的大毒瘤。
冷绛雪不肯听。「你金人是既得利益者,自然有长串藉口让你们攻击的行为合理化!」
根深柢固的恨意只能用时间淡化,强辩无益。玉磬轻叹,转了话题。
「不谈国家大事,谈谈我们。」
冷绛雪盯着他的双眼,不明白他怎能转瞬间眉梢眼角化成了倜傥丰采。「我跟你之间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我和妳;虽未曾携手云雨,也算彻夜偎香倚玉。更何况妳;这身子也早被我看个彻底、摸个彻底、以你们汉人的文化,妳;算是失了贞操的女人,这身子已经不算清白,除了跟我,妳;别无二路。」
玉磬眉眼展笑,字语间带着轻佻。
「我宁可一死,也绝不会是你的女人!」
玉磬依旧笑吟吟的,她看见那双明澈的瞳眸中闪过一丝残忍。
「话不要说得太满,死并不是最艰难的选择。」
被他言语一激,想也不想的,她直觉出招扑向他,这一击无异以卵击石,只见玉磬轻易以手一格再反制,一拉一扯间,冷绛雪整个人被压在他的身下。
他俯视着冷绛雪。冷淡审视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
她的发乱如飞瀑流泉、眼里盈盈迷惘的流光,坚强的表情闪过的一抹脆弱打动了玉磬,一种无以名之的情绪在心头掠过,挑起了他的情欲。
是的,他看上她了。
早在小雪夜里,湖畔亭里的初次相会。
早在尚不知晓她女儿身的事实。
「我要妳;。」
冷不防听见他大胆赤裸的语言,冷绛雪心头一惊。她望进那兽一般的眼,看见那饥饿的眼瞳里,投射出一个挣扎、无助的自己。
不及细想,他俯下身掠夺她的唇,他的吻如一阵狂风骤雨,放肆索求。
「不要……」冷绛雪左闪右躲,声音连自己听来都是如此的微弱。
玉磬的欲望没有丝毫降温,就这么强硬霸道的显露他的欲望。
他的体魄激昂躁烈如风火山林肆虐她的身、她的心。
排山倒海,心惊胆战。
冷绛雪开始感到惊慌、恐惧,她伸出双手奋力抵挡他的侵略,拒绝被卷入那翻腾的欲海,她不要!
她清醒的意识看见自己轻盈的升起,灵魂隔着一段距离看着玉磬对自己身体狂妄的索求,冷冷遥遥的。
她的眼宛如两潭无底黑渊,引诱他坠入。身体却僵硬如死尸,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的收手如同开始一样地突兀。
如鹰爪般的手指仍然深深扣进她的肌肤,眼里是依旧猛烈的欲望。
他的手指僵硬,缓缓地撤离她纤细的皓腕。对于这女子,他不否认兴了一股熟悉的情欲。
想要是一回事,但强占一个不情愿的女人又是一回事。
活了这么大,从来就是大堆女人排队争着满足他的欲望,没有人拂逆过他的意思。想要一个女人,何必用强!
他告诉自己冷绛雪虽然貌美、性情特别,却也不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还有,他不相信她逃得过去。从来他要的就一定会得到。但,他的意志还是受到一点摧折。
热度稍降,他退开身子。
他……竟饶过了她?冷绛雪的眼神有不解,表情戒慎而警醒。
本以为今日清白不保,谁知峰回路转。
他为她披上衣裳。红色舞袍已经残破不堪,仅着中衣,长发披泄而下,一身雪白衬得她整个人更为荏弱。
假象。
他可不会忘记她狙击醇亲王的那股强烈杀气,这女人可是个刺客哪。
「我不勉强妳;,咱们有得是时间,我会等到妳;心甘情愿。」
冷绛雪木着脸。「永远不可能。」
野兽的光敛去,他又回复惯常的从容自若。「冲着妳;这句话,咱们就来赌一次。妳;,终有一天会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人。」
冷绛雪脸上的冷意总教他不甚称意,宛若波澜不兴的湖泊,可他偏偏要搅翻这一池春水,掀起汹涌巨浪。
「我不会是你豢养的宠物。」她嘶声道。
「妳;当然不是。」他点头,笑容可掬。「妳;将会是我宠爱的女人。瞧,我们俩算是交换过信物呢。」他指着挂在她颈上的玺戒。
「信物?」顺着他眼光低头看见自己颈项上的东西,她表情怔住。不及细想,她一把拉掉颈上的玺戒。「谁希罕你这捞什子的东西,我不要!」
说完,手一举作势欲往地上摔去--
玉磬身手快得在一眨眼工夫人已经欺近,左手紧紧箝住她的拳。
「仔细妳;的举动!」玉颜转为厉色。「我可不是那种受攻击不会反击的男人,即使对方是个女人!在妳;要摔玉戒前最好三思,我的信物不容许别人作践糟蹋,妳;若轻贱它,就等着承担后果。明白吗?」
冷绛雪第一次窥见他风流袖里的铁腕,她潜意识一直感受到的黑暗面威胁,如今见着果然骇人。
她只能点点头。
得到她的承诺,他松手,厉色稍敛,收回了玺戒。
「为了让妳;安心疗养,我暂时拘了妳;的内力,所以不要胡思乱想,只管安心养伤。」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第三章
    「主人,妳;醒啦?」
半昧半醒间,一个活泼轻快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主人……这声音……在唤谁?
费力抬起沉重的眼皮,迎面就照见一张陌生的笑脸。
绛雪抬眼,只见一个发梳双髻的清秀女孩立在她的榻前。女孩约莫二八年华,玲珑俏丽,两只杏眼翦水一般荡漾,一身粉色对襟短袄,笑吟吟地入了绛雪的视线。
「妳;一定饿了吧?燕儿刚熬了粥,正在炉上热着,这就去给妳;端来趁热吃正好。」
绛雪以手支起身。「妳;是……」
她近身扶住绛雪,「奴婢唤作燕儿,是王爷派来伺候小姐的。爷心细,知道小姐正病着,所以差奴婢来小姐身边照应小姐的饮食起居。」
「照应?」绛雪的表情冷冷的。「照应是假,监视我是真吧。」
话一出口,绛雪就后悔了。
只见燕儿的表情像是挨了一记闷棍,她开朗的笑容消失,眼泪扑簌簌滑下。
咚的一声,她跪倒在地上。「小姐,燕儿受爷所托是心甘情愿的服侍小姐,爷说小姐就是奴婢的天,小姐要奴婢往东,奴婢绝不能往西。就算小姐妳;要奴婢去死,奴婢也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妳;是我的主人啊!燕儿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不敢监视小姐啊!」
「妳;起来。」
「奴婢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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