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爵的恶女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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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嫂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她。「小姐,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此时此刻,她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季嫂一叹。「不如,换我在这里帮你守著,让小芳带你到休息室去睡—下吧!」
「我……」她怎可能睡得著?
「去吧!如果有任何的情况,我一定第一个去叫你。」季嫂保证。
「好……好吧!」早苗只好答应。
早苗从恶梦中惊醒了过来。
梦中,她如坠五里迷雾,一边哭一边跑,雾始终散不厂,不管她跑得多累、跑得多喘,浓雾依旧不散,伸手不见五指,而紧逼在後的脚步声,却一刻也没停过。
她非常的害怕,怕被抓到,虽然她并不清楚是什么在浓雾中追逐著她,是人?还是兽?
抬手挥去涔涔冷汗,早苗大大地吁出了一口气,终於完全清醒了过来。
医院里的光线亮晃晃地,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昼,她索性抬起手腕来,瞄了眼表面。
凌晨三点三十五分。
由休息室的床上坐起,早苗揉了揉脸:心里仍悬挂著加护病房里的父亲,於是急急跳下床,惶惶难安地走出了休息室。
医院的走道上是安静的,少了那些烦人的亲戚来回的走动,不仅静了许多,还显得有点寂寥、有点冷清。
早苗轻缓的脚步踏在纯白的磁砖上,整个空间有无限拉长的错觉,白色的走道仿佛是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跟梦境里的迷雾一样,让人不由得心慌。
早苗甩甩脑袋,想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慌张,很快地,她来到父亲的病房门口。
如她所料,季嫂顶替了她的位置,坐在门旁大玻璃墙前打著瞌睡。
早苗一步步走近,来到季嫂身边,想要开门唤醒她,让她到休息室里去睡一觉,但一张小嘴张了张,却没有吐出半点声音来。
因为,她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孔,一张不属於他们魏家人的睑。
那是个男人,背倚著墙的男人。
他长得很高,早苗凝眸一瞧,猜想他应该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还有,除了那一头黑发之外,不管是肤色、瞳仁,他都像个百分之百的外国人。
当早苗一双灵动的眼落在菲尔的身卜,他也恰巧转过头来,冷冷的、锐利的眸光与她相接。
那是一对很慑人的眼瞳,锐如鹰、深如潭、冷如冰,一对上他的眼,早苗就不由自主地无法收回眸光。
更夸张的是,她不仅无法收回:心跳甚至渐渐加速,越跳越快,有迷惘的吸引、有被看透的羞窘,彷佛他一眼就能将她的心思全给瞧透。
「请问,你……」她的声线甚至不听使唤,微微地颤抖著。
是中文,她迟了好几秒才想到,也许对方听不懂,於是赶快改了口,用英语重新又问了一次。
「请问,你是?」
菲尔打量著她,上上下下,没遗漏掉她脸上的任何神情。许久之後,才拉开嗓子,用极具磁性的嗓音问道:「你就是魏早苗?」
他的态度是尊贵的、倨傲的、高高在上的,只要有眼睛,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早苗的心绪绷紧著,一颗心怦怦怦地加速乱跳。
是她先问的吧?如果没记错的话。
还有,她不喜欢他浑身所散发出的压迫感,不是指他的语气,而是眸光,他盯著她看的眸光。
「那就是了。」菲尔瞅了她最後一眼,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如烟雾,更如叹息,也像再自然不过的呼吸,随即,他转身,走到玻璃墙面前,看著病床上的魏岩。
她的那对眼瞳像极了她的父亲,都有著不服输且刚毅的光亮。
「医生怎么说?」他又问,前後不搭。
真的见不著了吗?就如魏岩给他的信中所说?
早苗的思绪终於拉回,眸子跟著飘到了病房里父亲的身上,眼瞳中再度升起薄薄水雾。
「医生说没把握,如果能醒来,算是奇迹。」
她不是个听话的乖宝宝,没道理乖乖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发觉时已经太迟,她已老实地说出父亲的病况。
「这样……菲尔沉吟了声,双眸瞅著她看了会儿,注意到了她眼眶中的水雾,他皱了下眉,唇线掀动了下,却没再开口。
几秒钟过去,就在早苗忍不住想再问他是谁时,他却在这时转身,一声不吭的打算离去。
「喂。」早苗唤住他。
会不会太不礼貌了些?他甚至还没说出他是谁!
「你到底是谁?是……我父亲的朋友吗?」早苗跑上前,冲动的想拦住他。
菲尔终於停下脚步,但没转过身来。
「你会知道的,而且不需要太久。」他还是走了,没有多停留几秒。
早苗望著他的身影,平静的心湖似让人给投入了一粒石子般,漾开了阵阵不解的涟漪,对於这个谜样的男人。
第二章
魏岩终究没再醒来,在加护病房中又躺了三天之後,心跳终於停止,最後在医生宣告肝肾机能衰竭的情况下,与世长辞。
同一天,魏家上上下下乱成了一团,不过不是因为忙於丧事的筹办,而是因为魏家的家族企业正面临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挑战。
TMC跨国集团也不知看中了魏家企业的哪一点,居然公开收购起魏家的股份,更糟糕的是,由於这阵子以来,魏家那些野心勃勃的亲戚们全将注意力集中於魏岩的病况,和早苗的继承可能,反倒忽略了眼前的情况。
等发觉时,事态已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明日一早,掌控超过百分之五十股权的TMC集团,就要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改选董事、监事和董事长,魏家一手打下的大好江山,马上就要异主。
「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大家倒是说说看该怎么办呀!」魏并慌慌张张地在灵堂前来回走著。
众人噤声,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能拿得定左意。
「爸,TMC到底是什么东西呀?」见人家都没话可说,魏怀思硬著头皮吐出一句话。
是呀!TMC集团到底是干嘛的?
大夥儿的眸光一下子拉了过来,眼里写著的全是同一件事。
咳了一声,魏并先擦擦额上的汗,再一把将儿子拉到身边来。「你这臭小子,平日我不是要你多看一些有关财经方面的书籍和杂志报导吗?」
耸耸肩,魏怀思半分不以为忤,「爸,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念我了,不信你问问早苗,她也不见得知道什么是TMC吧!」
这个焦点转移得好,大家的眸光刷地一拉,一下子全集中在一直静静坐在父亲灵前的魏早苗身上。
早苗虽然也不喜欢这些亲戚们,但怎么说他们都是长辈,何况现在还在为父亲守灵,她千千万万得管住自己的脾气。
「如果连怀思堂哥都不知道的话,我怎可能会知道呢?」
这个答案让魏怀思很满意,他笑著朝父亲扬了扬眉。
「爸,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早苗可是我们魏家产业的继承人,连她都不知道TMC,那我不知道,根本一点也不为过。」
他笑得有些张狂,早苗讨厌极了他的话中之意,但依旧忍著。
「早苗呀!不是我这个叔叔爱说你,你也不想想你父亲所留下的担子是何等重大,这可关系到我们整个家族的存亡,好歹你也多放些心思在这些方面上呀!」
魏并看似劝告,实则取笑,想让早苗出糗、让其他亲戚们知晓,不能将家族企业交到她这样一个乳臭末乾的小女子身上。
早苗不语,眸光略略下拉,看著地上。
「好吧、好吧!说来你也还年轻,年纪轻轻的,是需要长些见识。」魏并由厅堂里的这头走到那头,再折回,故意站到早苗身边。「不是我这个叔叔多话,也不是有心想与你争些什么,说实在,你应该放弃……」
早苗出声喊住了他,大声提醒:「你不是要谈TMC吗?」
叔叔想私占家族企业的念头,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咳……是。」没想到早苗会突然开口,魏并在一怔之後,不得不将话拉回到正题。「TMC听说是个跨国的集团,幕後的老板和资金听说来自於法国,所经营的产业囊括香槟葡萄酒、时尚名牌服饰、皮件和名车。」
而其中,又以能争取到法国亚丁罕家族所生产的香槟葡萄酒代理权,最让人感到眼红护嫉。
亚丁罕家族所生产的香槟葡萄酒,每瓶在市场上的售价五到十万美金不等,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这种稳赚不赔的代理,每每让人争破头。
「这样……」早苗站得挺直,无意识地拉回眸光,飘落到灵堂正前方父亲的遗照上。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很唐突地闪过一个身影,是那个长得高大俊美,看来一身傲气的黑发外国男子。
你会知道的,而且不需要大久!他的话,再一次地出现在魏早苗的脑海里,荡漾著、萦回著。
「爸,也就是说,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们也只能等著看喽?」没理会魏早苗微愣的神情,魏怀思迳自说。
「是这样没错,想了那么久,要是有法子,我早就说了。所以,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如果大家都没办法想出其他的法子来,我们也只能耐心的等了,等著看看明日的情况,然後再行定夺。」
魏并说著,故意朝著早苗的身影用力地一叹,然後,他摇摇头,收到暗示的魏怀思也摇摇头,其他的亲戚们,当然没忘赶紧跟上摇头的速度。
对了,头一摇,自然是要加上叹息声,才算是绝配。
与其说是个临时股东会,倒不如说,这仅仅只是个说明会。
一个对魏氏剩余不到百分之五十股权的魏家亲戚们,和内部营运主管的说明会。
「我想,方才我的助手已经将话说得够清楚了,若是你们之中还有人有任何问题的话,可以跟我今天所带来的律师谈。当然了,如果有人改变了主意,临时想将手上的股票全抛掉的话,我并不介意承收,而且保证绝对在市场的价格之上。」菲尔神情镇定,目光锐利地摄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调沉稳地说著。
随著他的话落,一旁的翻译也以飞快的速度,将他的话中内容简译成了中文,再向大家说了遍。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满脸错愕,当然包括魏早苗在内。
她的双眸像沾了胶水一样定住了,直落在台亡的壮挺身影上。
是他没错!真的是他!但……为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狂?别以为你财大气粗,就能拿钱砸人,我们不会卖股份,你别想将我们整个魏家吃下,好歹我们家族的人加一加,也还拥有另外的百分之五十左右的股份,谁能掌控魏氏,还很难说。」早苗还在思考中,魏怀思已早她一步站出来说话。
果然足年轻气盛,沉不住气!他这一说,并没有得到在场其他亲戚们赞赏佩服的眸光,相反的,还连遭白眼瞪视,很明显的,有几个人已经决定阵前倒戈,投到菲尔那边去了。
他们心想,魏家的股票一直是要上不上,要下又不下,在营运上虽无大问题,不过每年的配股配息,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丁点的小利,而现在有人愿意以两倍,甚至是高於市价的三倍来收购,他们为何不抛售呢?
菲尔打量著魏怀思,神情没多大改变,让人瞧不出他到底听不听得懂中文,不过他冷然锐利的眸光,却让人打从心里升起惧意。
他身旁的助理法柏靠了过来,他是个金发蓝眼的年轻人,行著非常典型的英国人长相,年龄莫约三十不到。
他在菲尔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菲尔面无表情地听著,随著他将话说完,菲尔笑了,笑得让人不解,也不寒而栗。
菲尔并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给了法柏一记眸光。
法柏默契极佳地上前,态度如他的老板般强势,拉开了嗓门说:
「能不能吃下你们魏家,凭的可是真本事,不过我的老板还是希望你们能认清一件事实,以目前我们手上所握有的股权,这次开会之後,董座的席次恐怕顶多只会留下一,两席给在场的人,所以,理所当然,掌控魏氏营业方向的操盘手也将会换人,若说得更白一点,就是公司所有的一级主管都会换人,当然了,这也包括了总经理和董事长。」
法柏的中文虽然不是说得很流利,不过他的话够具震撼性,炸得在场的所有人下得不个个竖起了双耳,注意聆听。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魏怀思不服。
这不是摆明了说,他这个业务经理的肥缺,有被换掉的可能?
「我们看来像是在说笑话吗?」法柏将老板的架式学习发挥到淋漓尽致。
「不可能。」魏怀思慌了,视线急促地拉到一旁的父亲身上,与他对上了一眼,见他沉默著不说话,他只好继续开门:「我们不可能会只得一、两席董座的席次,早苗……我的意思是说,由我大伯的手上转移给早苗的股份,至少应该还有百分之三十左右,按著比例来分配,我们不会只得一、两个董座席次。」
「喔?」法柏笑了,转头看看坐在身旁的老板,见菲尔的脸上还是没有多余的神情,他赶紧收起了笑容,「你就这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