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艳情-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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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老骂这个骂那个的，好像自己挺了不起！”丽娜批评他。
“唉——！该骂就得骂，不骂憋在心里很不舒服。我就喜欢骂孔老狗，同毛泽东、鲁迅一样。他阴谋杀害法家代表人物少正卯，我恨不得一枪把他崩了。”
“又崩谁呢？”表弟一手提着一个行李箱追上来问。旁边还有表妹。
“崩孔夫子！”丽娜说，“就因为一个笑不露齿不知怎的就和孔老二干上了！”
“我这个表哥呀！别看是一个书呆子，可就是相信武力！成天不是想着这个地方战争就是那个地方打仗，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地地道道的战争贩子！”做教师的表妹笑着说。
袁磊笑着说，“唉——！生不逢时呀！要真是战争年代，我这样的人早就被抓去当兵了，还管你是近视眼不近视眼！现在倒好，想当炮灰都没人要，只好东溜溜西逛逛，跑到新疆、拉萨，拐了一个姑娘回来。”
“这辈子你也该满足了！”表妹笑着说，“你看嫂子多漂亮！学历跟你一样，也是大专。”
“可不是嘛！”表弟一唱一合，“新疆和西藏的姑娘就是不一样，怎么看都漂亮！表哥，你什么时候再去那儿，给我也带回来一个。”
就这样说着笑着进了堂屋，袁磊和丽娜喝茶看电视。其余的人则东西一放进了厨房，做菜的做菜，包饺子的包饺子，忙得不易乐乎，引得丽娜和袁磊也去帮忙。父母就说：“本来今年春天就想在老宅子上给你们建新房，那么现在你们回来就可以住了。但磊子在电话里硬是不让别人建，说要回来亲自动手。”
“当然了！在山东我可是建过大楼的，连图纸都画过，人家都称我半个技术员呢！——让那些斗大的字不识一升的大老粗或者半文盲去建，我能放心吧吗？”袁磊说着转向丽娜，“对不对，丽娜，他们有半粒艺术细胞吗？盖牛棚还差不多！”
丽娜笑了一下，“你呀！成天不是看不起这个，就是看不起那个，就你最强！”
“是呀！”妹妹笑着说，“你不是只干了三十天的建筑吗？”
“嗨——！”袁磊不屑地说，“三天就够了！三天就比他们三年强！我做什么事是谋划在前，理论先行！是从高山顶上往下看，一览无余；他们却是从山底下往上看，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就好比在战争中，我是战略家，先从全局着眼，然后一一部署；他们却是做具体事情的指战员。这就是我和他们之间的根本区别。”
“又来了又来了，三句话不离本行！你当不上兵真是上天不开眼！”大弟弟说。
“也不能让他当兵。”妹妹说，“要都像他这样的人当了兵，那么世界上即便不打仗，他们也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打仗。”
“可不是嘛！”袁磊笑着说，“隆隆的枪炮声犹如新年的爆竹声……”
“爆竹声？”
“是呀！你没听过华盛顿说过一句话吗：我曾听过子弹的忽啸声，说实在的，那种声音的确有动人之处。隆隆的枪炮让这个世界不再冷清！”
表妹笑起来，“看我表哥多历害，古今中外，没有他不懂的，什么时候都是他有理，理论还是一套一套的，正反都有。”
“当然了！”袁磊正色道，“你以为我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浪荡分子呀！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我好学上进，没有我活得辛苦。我平生最喜欢做的就是两件事：一是读书，二是远游。我有使不完的精力！所谓读万能卷书、行万里路，治国平天下，好男儿志在四方，正是我等写照。当然，我读书是有选择的，言情小说不看、生活片深恶痛绝！看书一历史、二军事、三地理、四伟人传记。至于影视吗、当然不外乎战争片、武打片、警匪片……只不过现在看武打片是越来越挑剔了，不是李小龙、李连杰、成龙、甄子丹、赵文卓、吴京、杨丽菁……这些真正练过武术的人拍的武打片，我是瞅都不瞅的。只要演员一踢脚，我就知道他们练过没练过。”
“你怎么知道？”表弟问。
“这你就不懂了！”袁磊说，“手是两扇门，全凭脚赢人。手、眼、身、法、步，脚下是基础。所以练武术，都得从压腿开始，大劈叉，朝天蹬，都是一百八十度；踢腿、弹腿、侧踹、一脚出去就能超过一百三十五度，这样的动作拍出来才能舒展大方，潇洒利落。不然的话拳打出去再有力，腿却伸不直，拍得再好我也不相信他们练过武术基本功。所以拍武打片的演员可以拍武侠片，拍武侠片的人不可以拍武打片，否则的话将会出乖卖丑。”
“真的？”
“当然！拍武侠片你只要胳膊腿能动弹，就可以一击掌像打了一颗炸弹，一划剑就像发射了一连串的迫击炮弹。离人八丈远就可以移山倒海，将人灰飞烟灭了！但是拍武打呢，就不一样了，无论怎么蹦怎么跳，怎么捶怎么捅，像跳舞一样，但只要一抬腿，就其丑无比，原形毕露了！——基本功是最简单的，但也是最难练的。就像无论多么伟大的画家，画了一辈子画最终都离不开素描一样。”
“有道理！”丽娜笑了，“磊子就是有这个本事，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有理有据，即使你听着不对劲，就是驳不倒他！你刚说了一句，他十句等着你呢？什么天文、地理、诸子百家，他都能揉到一块去。雨果曾说过，天才的特征之一，就是把相距最远的一些才能结合在一起。”
袁磊笑了，“过奖过奖！世界的事并非隔行如隔山。相反，是交叉复合，触类旁通的。就像我一个人远走高飞，没一个人教我，我还不是神使鬼差，自成一家了？建房子，还不一样，何况我学了三十天呢！”
“可不是吗？”表妹笑着，“表哥可是个聪明人呀！好多事都是无师自通！”
丽娜笑了一下，说：“你表哥无师自通的事真是太多了！”
袁磊怕丽娜说出别的，就赶紧截住她的话，一张嘴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曾记得一位伟人说，战争是人类最卓越的智慧，是艺术中的奇葩。——我的智慧无处可用，只能在建房子上表现出冰山一角了！”
“好呀！我们就拭目以待了。”丽娜说。
袁磊笑着点点头，突然问爸爸：“杨凯在不在家？”
“在家。”爸爸包着饺子头也不抬地回答。
“他没出门吗？”
“出门了，刚从深圳回来。”
“好呀！我建房子得找他帮忙。他可是干过十多年的瓦工呀，还当过工头呢？”
弟弟点点头，“谁不知道他是‘百事通’！”
“我也是百事通了！”袁磊对丽娜笑笑，“不过我们俩不一样，他是‘百事通’，我是全才！是不是高雅一点？”
“呸——！净给自己戴高帽！”
一家人都笑了。袁弟说：“我这个表哥！是真理的化身，什么事都是自己好，一切依着自己，从来没认过错……”
袁磊一听怪不对劲的，就跟他“讲理”，“我没犯过错你让我承认什么错？！”
一句话大家都笑了……
第二天袁磊和丽娜在村口的小商店里买了些糖果、糕点之类的礼物，说说笑笑的去杨凯家。一路上不时地有人打招呼：“袁磊，回来了！你们都回来了！”“是呀！回来了！我们都回来了！”袁磊笑呵呵地上前递烟、点火，和他们寒喧几句，就和丽娜继续往杨凯家走去。离杨凯家的大门口还有五六米远，袁磊停下来，指着一片五六十平方米的土台说：“看！那曾是我们的爷爷奶奶那一代人住过的土屋；到了爸爸妈妈这一代，渐渐地远离土屋，在新宅基上盖起了大瓦房；现在，我将在片老宅基上，给你建一幢现代化的小洋楼，比宫殿别墅都漂亮。”
“好呀！”丽娜喜不自禁地说，“你看这儿的景色多漂亮！院前是黄褐色的乡间小路，乡间小路前面是一条碧绿的小河，河两岸翠柳成荫……”
袁磊点着头笑着说：“你知道这些柳树的年龄有多大吗？它们有的是我们爸爸妈妈这一代人种的，有的是我们爷爷奶奶那一辈人种的。”
“真是前人栽树，后人盛凉呀！亲爱的！有时间我们也种上几棵，好让我们的子孙后代也能坐享其成……”说着丽娜笑起来。
“没问题！”袁磊也笑着说，“夫人既然发了话，这还不是小菜一碟！”说完往前踱了几步，就到了杨凯家的大门外。“大哥，在家吗？”袁磊一进院就喊起来。
“啊——是袁磊！还有兄弟媳妇呢！”一位黑大汉大步流星地迎上来，张开双臂就给袁磊一个大拥抱。“我昨天就听说你们回来了，心想你今天准会来我这里。这不，说着说着就来了！哈哈哈哈……”
“是呀！”袁磊也哈哈大笑。杨大嫂从屋里出来，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后面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进屋喝茶！进屋喝茶！”杨大嫂笑容满面殷勤地说。
袁磊和杨凯就往堂屋里走去，丽娜和杨大嫂跟在后面。谁知刚一进门，就听见一声“不许动！”把袁磊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不禁张口结舌，“是你们……吴杰、韩冬？！”
“是呀！是我们。”
“你们……你们怎么也回来了？”
“我们？我们怎么就不回来？难道这儿只是你家，不是我们家？！”
“是是是！是是是！树高千丈，叶落归根，无论何时何地，都忘不了自己的家乡！”
“这个自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已家的狗窝！”杨凯笑着招呼大家，“坐坐坐！”
四人在东西两侧的沙发上坐下，杨凯和杨大嫂一个递烟一个上茶。一屋人说说笑笑，亲热得像一家人。
烟过三支，茶过两杯，袁磊步入正题。“大哥，还有两位兄弟。今天我到这儿来，除了叙叙旧情，还有一件事……”
“说！咱哥几个在一起，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
“好！”袁磊喝口水，清下嗓子，“我想在这旁边的老宅基上建一幢两屋的别墅。但是我不打算把活儿包给那些泥瓦匠干，而是我们自己干。为什么呢？很简单：一、对建筑这活儿我们都不是门外汉，都在外面建过大楼呢。特别是杨大哥，还当过工头呢；二、就是我对那些泥瓦匠干的活儿看不上眼。虽说他们干的年头不短了，技术也不错，但是他们只有实践经验而不懂理论，因此他们盖出的房子总是千篇一律，没有创新，跟不上时代的潮流……”
“不错！”吴杰和韩冬点头，“我们自己的瓦房，就是我们哥仨盖的。开始人家还笑话我们，可是盖出来后，哪个不竖起大拇指？技术是一回事，专心不专心又是一回事！”
“对对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你们什么时候盖的新房，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事都得经过你袁老弟批准呀！”杨凯笑着说，“他们俩都结婚了，你知道不？”
“什么，你们都结婚了？！”袁磊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等明年这个时候，我们的孩子都会跑了！”吴杰和韩冬哈哈大笑，“袁磊，什么事儿我们还能落在你后面！”
这么一说袁磊和丽娜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袁磊便顾左右而言他，“哥几个看看怎么办？愿不愿帮这个忙？如果愿意的话每日好酒好肉自不必说，完工了怎么也得给哥几个拿点辛苦费……”
“哎——！兄弟，说这话你可就见外了。只要你看得起我们，相信咱们自己的力量。没说的，咱哥几个一块儿上！”杨凯把脯拍得“啪啪”响。“不过——，”他口气缓了一下，“盖别墅，咱哥几个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不用担心，什么事都有第一次，说不定越是第一次，越是小心翼翼干得好呢！”说着袁磊从丽娜的坤包里掏出几张厚纸，“这是昨天我和丽娜研究出来的几张图纸。虽然我们都不是专业人员，但我可以这么说，这几张图纸是科学性与艺术性的完美统一。”说完一翻背面，“这是工程预算，用多少材料我能算个八九不离十。”
三人接过去琢磨了一会儿，一个个竖起大拇指，朗笑着说：“到底是有学问的人，跟别人就是不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专业工程师呢！有这样的好本事还要拿钱请别人干，岂不丢了咱哥们的脸？行！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就动工。反正现在没什么农活，再说又放暑假了，你爸爸和两个弟弟都可以来帮忙，两个月之内一定能把别墅建好！”
“好！谢谢几位了。走！咱们开车上街去，买些鸡鱼蛋菜，回来后在我家好好喝几杯！”
“不了！不了！等以后吧。”
“哎——！客气什么。干活不干活，先吃过饭喝过酒再说。不吃饭不喝酒，哪有那个力气，哪有那个心情？”
三人哈哈大笑，杨凯说：“袁磊，这几年你在外面跑得不简单，办事越来越老练，说话越来越‘油条’了！不过你要是到了讲台上，可不能这么油腔滑调，一身江湖习气了！”
“放心吧！上什么山砍什么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不是你们教的吗？”
“谁教你了！是你自己无师自通的。”杨凯说着一拍吴杰和韩冬，“走吧，咱们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