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艳情-第8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袁磊捉住她的手,摇摇头,“不疼了……我再买一把同样的给你?”
“不!” 丽娜摇摇头,扭过头住前走。
“丽娜!丽娜!”袁磊叫不回她,就放下小刀,在人群中挤着,追赶她。
一阵优美动听歌声,从另一个角落传出,原来那是专们出售民族传统乐器的巴扎。什么热瓦甫、冬不拉、弹拨尔、都它尔……应有尽有。卖的人边奏边唱,买的人精心挑选。丽娜和袁磊挑选了好一阵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一对小夫妻——丽娜和袁磊,又来到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服装、鞋帽大市场前。尽是些叽叽喳喳、谈笑风生,头戴尼龙纱布的少女。有的在争购心爱的花裙,有的在为爱人挑选漂亮的袷袢,有的在试穿新到的皮靴……还有许多少女试戴着那些全靠手工一针一线的花帽。花帽精巧美观、图案大方,如同争奇斗妍的山花一般,吸引着广大顾客。
终于,赶巴扎的人们,该买的东西都买了,于是那些别有风味的小吃滩,便成了最热闹的地方。红通通的炉火,一只只满满腾腾的大锅,有的炖着羊肉,有的煮着杂碎,有的焖着黄腾腾的抓饭,有的烙着吱吱响的水煎包,还有那烤得滋滋响的羊肉串……好像整个喀什都被诱人的香味和欢乐的情绪紧紧包围着。人们尽情地吃着、喝着、玩着、笑着。从那一张张红润的脸上,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上,那一只只装得鼓鼓的提包,会感到人们是多么的幸福、快乐、自豪!
“走吧。”丽娜吃着烤羊肉串说。
“回家了!”袁磊高兴坏了,把烤羊肉串横着放进嘴里,像吹口琴一样一捋,那一串肉都到了嘴里了。
“谁说回家了?”丽娜白他一眼。
“那去哪儿?”袁磊口里豉豉囊囊。
“去西巴扎。”
“西巴扎?”
“是呀!喀什么有两个巴扎——东巴扎和西巴扎。”
“啊——!”袁磊晕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六月底。袁磊要带丽娜回家乡了,无论丽娜和她的家人如何依依不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扫帚拖着走”,女孩子最终都要随男孩子走,无论到了哪里。丽娜的妈妈、姐姐、姥姥搂着丽娜偷偷地一次次痛哭,好像生离死别一样。袁磊心里掠过一种不祥的预兆。
最后,岳母对袁磊说:“我们把金娜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她身体不好……”说到这里,似乎有千言万语要流露,却无法说出口。
袁磊用力地点了点头,“你们放心吧,我爱丽娜胜过爱我自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也无法说出口。
姐夫扎西真是大方,对二人说:“越野车就送给你们小两口了!我看袁磊太喜欢它了!”
“啊——!姐夫,这怎么……”
“别说了,开回去吧!开回去吧!还有这辆旧摩托车。”扎西挥着手说。“就算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吧。”扎西挥着手说。
于是翌日清晨金娜和家人依依惜别,随袁磊上车。车儿徐徐而行,丽娜和袁磊不住地向窗外招手……
两天后到了乌鲁木齐,见到了卓木娅和莎如娜,二人依然单身。袁磊说:“我们已经结婚了……”卓木娅说:“祝你们幸福……”袁磊又问戈丽雅、江格尔呢?卓木娅回答,“她们早就回到大草原上了。蒙妮莎在乌鲁木齐傍大款了,很久都没有联系过……”正在这时候,卓莎回来了。她长大了,成熟了,矜持优雅,用一种怪异的目光凝视着袁磊和谷丽金娜……
在卓木娅姐仨那儿住了一夜后,第二天袁磊和丽娜就驱车东行了。车儿徐徐开动的时候,卓本娅不住地向袁磊招手,莎如娜和卓莎在她一左一右……
沙沙的车行声弹奏在大地上,一路向东!伴随着历史的回声。想当年,他从乌鲁木齐离开时,卓木娅送他,跟着火车跑,袁磊一个人走;而今,仍是卓木娅送他,却是两个人行……不携美人归,壮士无颜色。袁磊终于“功成名就”!
丽娜坐在副架驶席上,侧目视袁磊。袁磊看看她,望着前方的路,目光深隧。“在我小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也是,”丽娜随袁磊的目光望去,“或许,这就是天意……”
第十四章 缤彩丽宫
袁磊和丽娜驾驶着越野车,行在312国道上。312国道西起伊宁,东至上海。途经乌鲁木齐、兰州、西安、合肥和南京五个省会城市。一路上二人欢声笑语,陶醉在祖国壮丽的山川河岳中。
袁磊和丽娜勿须到达上海,南京也没有那个必要。只要到达西安,底下的怎么方便就怎么走了。条条大路通罗马,万里独行的浪子还怕摸不着家?
此国道非彼国道,同青藏高原上的318国道和219国道比起来,简直是行在天堂。别的不说,至少不必担心迷路,更勿须担忧死亡。虽然过了吐鲁番往东去就是黄沙漫漫、戈壁茫茫,空旷廖廓,无声无息的河西走廊,但毕竟不是无人区呀!海拔也从几千米下降到几百米,再也听不到“生命禁区”这样的字眼了!
天明迎朝霞,黄昏观日落。大漠戈壁滩,是何等的雄浑、壮美!
世界有风景,身边有风景,心中更是美景如画——目前是油画。
丽娜说:“我们大约就是在这儿相识的,只不过当时我们在火车上……”
袁磊点点头,“或许吧……当时真想不到今朝!”
“是呀!谁能想得到呢?人生不可预料,命运不可捉摸……”
一路向东,驶进嘉峪关。嘉峪关曾有一首民谣:一出嘉峪关,两眼泪不干。朝前看、戈壁滩;朝后看,鬼门关。出关容易进关难。
果真如此吗?不!今非夕比,物是人非。浊酒一杯家万里,红颜知已慰我心。历尽苦难,笑看风云。日月星辰皆含笑,遥遥送儿还故乡!
“亭亭白桦,悠悠碧水,微微南来风。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之春天,北国之春天……”——不去北国之春,亦不去江南水乡。去哪儿?——中原大地东南端的准北平原!
那天刚下过雨,路两旁一片蓊绿,如镜中画、水中影。点点滴滴,到处都是柔情绿意。丽娜忍不住说:“你们这儿真美!”
“当然!”袁磊自豪的说,“走千走万,不如淮河两岸。这就是我的家乡——淮北平原!”
“淮北平原有什么好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们这儿地处中原大地,往南二三百里就是准河,而秦岭与准河是我国南方与北方的分界线。因此你就不难理解,我们这儿物产为何如此丰富,南方的北方的都有。在这儿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无论是米面瓜果蔬菜。穿的嘛,也不用提,广洲的、上海的、北京的,到处都是……”
“真的?”
“骗你是孬种!”
“啊——!你怎么满口脏话?”
“这……”袁磊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们这儿的人也有不足之处,就是喜欢骂人,打架。记得小时候,我们村就是大打三六九,小打天天有。还有许多泼妇骂起街来,三天三夜不重样!”
“现在呢?”
“现在大家都忙着发展经济呢!去广东的去广东,去上海的去上海。村里面十五岁以上的,六十五岁以下的,有胳膊有腿的,就是胳膊腿不全的,都跑出去了。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就是想吵架打架,也找不着人哪!”
“那如果人都在家呢?——不还得吵不还得打?”
“那也不一定!我们这儿‘狗子’,就是警察的鼻子可灵了,只要一听见打架的,就开着小车去了。抓到派出所里——罚钱!这架可不是好打的,没钱可别打架!”
“民警就民警呗!为什么叫狗子呢,怪难听的!”
“老百姓都这么叫,又不是从我这儿开始。我一口一个警察叔叔,人家还以为我跟警察沾亲带故呢,再不然就是拍他们马屁!”
“怎么,有个警察叔叔很丢人吗?”
“怎么会丢人呢?——趾高气扬,横行霸道!”
“你怎么又这么说话了?又是老百姓说的?”
“还能是我说的!我们这儿的警察,一个个就是土皇帝。别的不说,就像我们这儿的长途汽车司机,就有两怕——白天怕执法的,晚上怕犯法的!”
说曹操,到曹操!话没落音,两个交警远远地出现在加油站旁边,挥手让袁磊前面的一辆公共汽车停下来。而袁磊不迟不早,偏偏这个时候需要加油,便只好硬着头皮往加油站缓缓驶去,感觉像羊入虎口。不禁暗暗叫苦:坏了!这下不知谁有好戏看了!
公共汽车司机下来,是一位老师傅,他回头看了一眼越野车和袁磊二人,同病相怜似的叫苦不迭,“祸事了祸事了,越怕鬼越来了!”
一位“小胡子”警察过来,往车上左瞅瞅右瞅瞅,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打着官腔问司机,“你——呃——!不知道——超载了吗?呃——!”
“知道知道!”司机陪笑,“就三位就三位,都是在路上捡的,他们都急着回家。”
“呃——!三位——你还嫌少呀?呃——!你以为——你开的是——火车呀?呃——!急着回家,我还急着下班呢!可你们不来——我能走吗?呃——!”
“我认罚我认罚!”司机陪笑着说,“你说罚多少就是多少!”
“嗯——!态度不错。咱们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样吧,你让那两个人下来,坐我的车。罚你四百元算了,下次可要长个记性。呃——!”说完“小胡子”就要开罚票。
“哎呀!长官长官!”司机赶紧捂住“小胡子”手里的罚票,“我今天一共还没卖那么多钱呢!这样——我先交二百元,等下次我从这儿过再把钱补齐,你再给我罚票,怎么样?不然的话你罚票开好了我也没钱呀!”说完把两张百元钞票硬塞到“小胡子”口袋里了。
“那好吧!看你还算老实,今天我就放你一马!”“小胡子”收起罚票,“下不为例,呃——!”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司机鸡啄米似的点头,“长官,那几位乘客……”
“小胡子”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走吧!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司机千恩万谢就要上车。
“回来!”“小胡子“猛喝。
“还有什么事?”司机吓得一个机灵。
“你怎么一口一个长官的?呃——!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没一点记性?呃——!记住,叫警官,不是长官。我们是共产党的队伍,不是国民党那套,呃——!”“小胡子”歪眉斜眼乜着他,“你自己听着别扭不别扭!呃——!”
“对不起!老总,对不起!老总。我是个戏迷,那年头的戏看得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你就大人不记小人怪,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一个糟老头子一般见识。”司机嘿嘿地笑着,上车开起来就跑。
正在这时,袁磊已加好了油。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开起车就“逃“,如虎口脱险一样。超车时听见那车里的人破口大骂,“这些‘狗子’,纯粹是吃屎的!”
“怎么样?”袁磊笑着问丽娜。
“看把你乐的!”丽娜不满地转过脸去。“又该炫耀你风多识广,社会经验丰富了。”
“这倒不是!”袁磊嘿嘿地笑着,“没听说过嘛?这年头是执法的与犯法的共同富裕!……现在我回想起来,觉得杨凯那个人实在是不简单呀!“
“杨凯?是谁?”
“我的大哥。”袁磊不再说话了……
这也算行程中的一个“小插曲”吧。小插曲之后的两三个小时内,志得意满、归心似箭的袁磊驾车驶进了生他养他的小村庄。啊!终于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家!
父母、一妹二弟迎出院外,除此之外之外还有其他人。哟!原来是表弟表妹也来了!——他们接到电话后,早就望眼欲穿了!
袁磊把车在宽阔的院子里停好,扶丽娜下车,一一介绍。丽娜说:“怎么都是妹妹弟弟呀?你就没有一个姐姐或哥哥?”
“我往哪儿偷呀!我不早就跟你说过吗,别管是姑家的还是舅家的,我都是老大——总老大!不然我怎么一个人天南地北,漫无边际的想跑到哪儿就跑到哪儿呢!”
“这跟老大有什么关系?”
“关系太大了!你见过几个老小不呆在家里?”
“这也不一定!我在家不就是老小,不也跟你一个人跑到万里之外了?”丽娜颇不服气。
“你是例外!你是例外!女中豪杰嘛!”袁磊笑着。
“少拍马屁!”丽娜一撇嘴瞥他一眼。挽住他的胳膊。
“别这样!”袁磊开玩笑说, “我们中原可不比新疆,在哪儿都能搂搂抱抱。在这儿,女孩子要笑不露齿……”
“啊——!”丽娜呆了,“以前怎么没听你讲过?”
“骗你玩的!”袁磊笑着说,“都什么年代了!在南方那些大城市都笑贫不笑娼了,谁还讲究孔老狗那一套?!老子就从来不把儒家那些破烂玩意儿放在眼里!别看咱们从初一就被灌输了儒家‘流毒’!老子只相信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外武内法,民富国强,实力第一!”袁磊一边说着一边往堂屋走去。
“你别老骂这个骂那个的,好像自己挺了不起!”丽娜批评他。
“唉——!该骂就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