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艳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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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磊看了看他,低着头说:“我知道你很了不起。但对于一些问题的本质认识,你错了!”
“什么?我错了?!哈哈哈哈……袁磊,不是我错了,而是你少不更事!”
“我少不更事?……”袁磊挠着头皮,百思不得其解。到了晚上,又睡不着觉——反正有一个错的,到底谁错了呢?……
裴老板明年要大盖房屋,说现在木料便宜,让人开车到木材市场去。杨凯开了一辆车,袁磊也去了。
一堆堆又长又直的好木料,码放得井井有条。伙计们按老板的吩咐,一根根往车上装。突然裴老板说:“这些不要!——上面有疤。”
袁磊一看,果然!那堆木料上面,不但有疤,而且疤上还有泥,如美人脸上长个痦子,又拿药涂上,甚是不雅。
木材老板就急啦,连说带比划:“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啦,怎么啦?——木材又不是塑料管子,哪能根根滑溜?我问你,你买木料图的是结实,还是图好看相媳妇?要是图好看相媳妇,我每根木料涂上三遍油,搽上三遍粉,再以三倍的价钱卖给你,你干不干?……得啦!得啦!老弟,我知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琢磨着怎么少给俩钱儿。行!老弟 ,明人面前不做暗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咱哥俩儿都是爽快人!这样吧,每根少算你两块钱,够不够意思?……实话告诉你吧,若不是这些木料摞得不是地方,碍手碍脚 ,你再多的钱我还不卖呢!你看它们一根根多长多直!”真不愧为生意人,说得天花乱坠,唾沫星子四溅。
裴老板哈哈大笑,“‘天下三家,买为大家’,我口袋里有钱,还怕买不着东西?”说完挥挥手,“装上去吧,装上去吧。”
于是这些带疤的家伙全装到车上去了。
不过这些节疤真够奇怪的,不是斜往上长,而是近乎垂直地长在树干上,袁磊记得高中时到野外写生时,树杈大都是斜往上长的呀!这儿的树杈怎么了?难道不是上帝的种!于是他拍着节疤,看着木材老板说:“真奇怪呀!真奇怪呀!”
谁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木材老板眼一瞪、脸一寒,贼溜溜地四处一瞄,一转身就走,如被人一脚踩了狐狸尾巴。
袁磊大吃一惊,心想:这里面莫非有什么古怪不成?……
好奇便充满诱惑!袁磊偷偷地找了一把刀,悄悄地破那节疤。泥皮一去,露出了原形:原来是一节木棒,硬锲进空心木头里的。怪不得外面涂那么多泥道道,原来如此!
袁磊把这个发现告诉了杨凯,杨凯立刻吩咐他守紧口风。只见他眼珠儿一转,四处一瞄,叼根烟卷,一声不响地向木材老板走去。
“哥们,借个火!”杨凯一拍木材老板的肩,凑近脸盯他。木材老板打量着杨凯,只见他歪戴帽子乜着眼,斜着身子抖着腿……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木材老板琢磨杨凯半天,最终还是掏出打火机,递过去。杨凯却不接,高傲地仰起脸,看样子在等木材老板为他点火。
“你——!干什么?!”老板眼一瞪、牙一龇,像要吃人!
“你说干什么?!”杨凯一瞪眼、一龇牙,像要咬架!“哥们儿!明人面前不做暗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那木头里的‘空城计’,兴(骗)得了别人,还兴( 骗)得了咱哥们儿吗?”
“老弟老弟!……”木材老板一下子软了,一手搂紧杨凯的肩,一手“啪——!”的一声给他点着火,“看明不说明,才是好朋友!咱哥俩千里有缘来相会,隔山隔水不隔心。里面请!里面请!”说完又冲袁磊招手,“小老弟,快过来!快过来!”
袁磊刚过去,他就一把搂紧袁磊的肩,亲热无比地往前走,边走边问:“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对象,在外面想不想家?来到这儿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要是吃不饱、穿不暧、没烟吸、没酒喝, 尽管跟大哥说,大哥派人给你送去……”说着说着就把二人拥进里屋,让到炕上,各敬一支烟,之后从抽屉里捏出两张百元钞票,说:“兄弟,东北天冷,千万保重身体。这点薄钱不成敬意,略表寸心,兄弟买杯酒御寒吧。”说完一人塞给一张。
杨凯假意推辞,袁磊把钱掏了出来,“大哥,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这没道理!”
“有道理有道理!”老板把钱硬塞回他的口袋里,“只要小老弟守口如瓶,把那件事烂死在肚里,这就是道理。”
袁磊一愣,杨凯就接过话茬子:“大哥放心!出道江湖多少年,还能不明白这小小道理?!”他胸膛拍得“啪啪”响,给老板喝劲儿,“那件事你放心好了,包在老弟身上!大哥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做生意,财源广进!财源广进!”说完不由分说,拉了袁磊就走。
“别急呀!”木材老板一把拉住袁磊,“小老弟,说说你的高招呀!你是怎么发现木材里的秘密?”
“这还不简单嘛!树杈都是斜往上长的,你的是垂直于树干长。我一问你你眼一瞪脸一寒往外一走我就感觉不对劲啦!”
木材老板哈哈大笑着竖起大拇指,“小老弟的心思真是比女人的还细啊!”
回来后在松林里袁磊气哼哼的,说:“我们没把他那套鬼把戏戳穿给世人看,倒打起秋风来了。——这是你的臭钱,给你!”他把那张百元钞票使劲地甩过去。
杨凯哈哈大笑,捡起钞票,在手里卷着。“这钱我先替你保存着,说不定马上就能用了……袁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小孩子脾气,一点都长不大!你看当今这年头,还不是坑蒙拐骗偷,一路鬼吹灯!有才的吃才,无才的吃力,销尖脑袋挤扁头,一切向钱看!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出力不挣钱,挣钱不出力’,要想着正儿八经的发大财,做梦!该拿的不拿,老坟不发,该退的不退,老坟不利;人是英雄钱是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等等等等大哥!你怎么这么好的理论?一套一套的!……这些破烂货都是从哪儿捡来的?”袁磊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破烂货?捡来的?……”杨凯哈哈大笑,“兄弟呀兄弟,这可是我千金不换的真经,书本上找都找不到!大哥踏入社会多少年,什么样的事我没见过,什么样的道理我不明白?……只可惜——,你现在还年轻,没有社会经验,事情没经历过,怎么能明白我话中的深刻含义?你要是向我这样酸甜苦辣都尝完,东西南北都跑遍,你就赞叹大哥的话是多么英明有道理了!”
袁磊哼了一声,转过脸去。杨凯这一套他听得太多。
杨凯哈哈大笑,抖着那张钱说:“还是咱哥俩厉害!抓紧老板的小辫子,让他说好话敬好烟,临走还给拿盘缠。多牛B!”
袁磊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不就敲了人家两张臭钱吗?我真替你害臊!”
“臭钱?害臊?……”杨凯哈哈大笑,鹰眼眯成一条缝,“天底下什么都有臭的,还没听说过钱有臭的,再臭的钱都能花掉!……你想想,就是咱哥俩刚来北极村的那个晚上,在街上见到的那位俄罗斯小妞,也得服服帖帖地脱掉裤子让你摸让你上,图的是什么?……少了这张票子,骚味你能闻上?”
“你这家伙!怎么又来了!三句话不离本行!”
“嗨——!男人不说B,太阳不偏西;女人不说屌,太阳落不了!你怎么还那么假正经呢?”杨凯点支烟,美美地吸了一口,悠悠地吐个烟圈。“男人嘛,没钱就不说了,有了钱还不就是吃喝嫖赌抽,潇洒潇洒,快活快活。人不风流枉少年哪——!”说着说着他似乎要唱起来。“袁磊,今天晚上跟着我,到街上找家小酒店,要四个菜、一个汤,外加一瓶老白干,好好晕一晕。之后往大车店里一躺,要个老娘们,好好搞一搞……”
“唉呀!真恶心!”
“你假正经什么!你又不是没开过荤。反正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只要咱哥们儿有本事,能多挣点钱,搞他十个八个!……还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多虚伪!”
袁磊被噎了个半死,好一会才说:“我知道我和张妍是错的……当然也不一定……反正,我不会向你那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个人,总得分清好坏吧?”
“好,坏?!我问你,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有钱有女人,吃喝玩乐就是好!像张巧嘴那样,一辈子连个女人都混不上,那岂不是白来世间一趟!——磊子,只要口袋里有钱,多少俄罗斯娘们都能玩上……”
“多少俄罗斯娘们!什么意思?”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杨凯洋洋得意,“这儿与俄罗斯隔江相望。常有俄罗斯人来来往往,有的俄罗斯骚娘们就干这个。嘿!可赚钱了!我要是女的,就脱裤子去!”
“看看!又来了!又来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俄罗斯人真不要脸呀!国内盛不开她们,还到国外干这个。真是屎壳郎出国——臭名远扬!一提到俄罗斯我就恨不得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割下他们的脑袋当球踢!”
“我操!这么厉害!人家又没让你上,你发哪门子神精呀!”
“你不知道的——一想起俄罗斯我就想起《尼布楚条约》、《瑗珲条约》、中俄《北京条约》、《中俄堪分西北界记》……”
“你说的都是什么呀?是不是人家欠了你二百块钱!”
“嗨——!”袁磊苦笑道:“我这是对牛弹琴了!”
“少废话!走!我们到街上喝酒去,专找俄罗斯娘们!”
“不去!”
“不去?!……那好吧!”杨凯把烟头往地上一砸,掏出那张百元钞票硬塞给袁磊,“什么时候发骚了什么时候去,我可是迫不及待了!”说完哼着“小妹妹十八摸”的淫秽小调消失在松林里。
他一走,空落落的松林里就胜下袁磊一人,好不苍凉孤寂!天越来越黑,还下起雪来,先是纷纷扬扬,后来捕天盖地。松林上下花白花白,茫茫不见人。袁磊呆若木鸡地立着,不断地问自己:“今夜何去何从?”
是呀!何去何从?不幸的漂流异乡的空虚而又迷惘的少年啊!你将如何度过漫漫寒夜?——张妍远在千里,艾菲沓渺不见,倒时那条街上的妓女近在眼前……
啊!我怎么会想起妓女,袁磊赶快打消这个念头,但那些妓女的音容笑貌老是浮现在眼前。袁磊慌了,竭尽全力把她们往外推,推出脑海。哪知抽刀断水水更流,妓女们的音容笑貌非但挥之不去,反而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啊!我完了!我完了!袁磊禁不住潸然泪下。难道我的意志这么薄弱,竟抵制不住妓女的诱惑?我的雄心壮志哪儿去了?难道今生就这么度过:没有光、没有热、没有新生、没有希望……人所具有的我都没有。难道命中注定我只能在无边的漆黑的夜里踽踽独行,破罐子破摔,自甘坠落……不!我不甘心!我不能自暴自弃!我袁磊应该走上一条光明之路,回到属于我的人生轨道。我袁磊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将军!我袁磊怀拥着世间最伟大的理想与梦幻!而这,便是宇宙中最美丽的,甚至是完美!
然而完美究竟在哪儿呢?我袁磊为何见不到?永远见不到!袁磊失声痛哭,泪流满面,凝成冰霜,又被热泪熔化。渐渐地他凝成雪人,与天地融为一体……
又不知过了多久,袁磊再哭无泪,就抬起僵直的双腿,踏着大雪一步步向外挪去。他走呀走呀,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地方。蓦然回首,竟到了那条街上,那条街忽明忽暗。
往不往里去呢?袁磊犹豫半天,心里说:“不去!不去!!不去!!!……”然后双脚却像中了魔,你越是拒绝,它越是一点一点的往街心游移。天上黑咕隆咚,面前灯光交浍。远光、近光、强光、弱光、光影、光晕……游离、重叠,似乎真的忽明忽暗。红朦朦黄胧胧,幽冥暧昧,像是一个不真实的世界。不时地从两旁潜出一两个明妓暗娼,浓妆艳抹,娇声嗲气,像妖魔一样诱蛊人入地狱。“小老弟,玩玩吧!三十块钱就能爽一次!……”
袁磊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行尸走肉般地往前挪动着脚步。突然,他发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形——匀称而修长,背对着自己悠悠地往前走。那线条,那轮廓,简真是一具出神入化的雕塑。
身材太完美了,令谁都忍不住想看看她的面庞。袁磊悄悄地跟在她身边,左瞅瞅右瞧瞧,偷偷地从两侧打量她。但是除了金发碧眼外,五官仍不甚分明。于是便悄悄地走到她前面,之后回过头来,左顾右盼。
但是她身上似乎装有传感器一样,她发现了有人在窥探她。当袁磊的目光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再一次往她脸上探射时,她立即锁定了袁磊的目光。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晶亮有力,如蓝宝石放射出的电孤光,只要一接触就立即被敛得紧紧的!
袁磊心中格登一下,如做贼被人一把扣住手腕一样。他呆视着那碧眼金发的女子,不知如何是好。她却神采迷人,似乎惹人注目就显示她美丽一样。还冲着袁磊凝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