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的陷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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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横抱起她,布雷克脚步沉稳走上螺旋梯,回到二楼卧室,小心将她放在大床上,「睡吧,我冲个澡就来。」
「我帮你拿衣服。」她下床。
「悠兰,你……」他哪里会不知道她的想法。每次出门回来,她总主动要替他拿更换的衣服,因为她怕他又在外受伤了。
「让我帮你,好吗?」她眼底有着祈求。
「好,帮我拿套睡衣,我先进去冲澡。」
「嗯。」看着他进浴室,悠兰这才慢慢移动笨重的脚步,走进衣物问,为他拿出一套睡衣。
冲完澡,他发梢湿淋,带着一身的水滴,踏出浴室,步近她。
裸露上半身的他,只在腰部以下随意围了一条浴巾。
「头发没擦干,身子也没擦干……这样会感冒的。」悠兰急忙起身,想进浴室拿一条干净的毛巾。
「别紧张。」拉住她,他笑着抽起围在腰上的浴巾,随音抹去身上水滴,再顺手擦去发上的湿意。
「你——」线条健美,宛若雕刻般的精壮身子,教悠兰粉颊羞红。
拿起一旁的睡衣,她替他穿上。
知道他完好如初的回来,她悬空多时的心,终于得以落下,她对他扬起浅笑。
「悠兰……」他看她的眸光,有着多重的挣扎。
「嗯?」上了床,她在他怀里寻着最为舒服的姿势。
「告诉我,你现在快乐吗?」
怀中的身子,愣了下。
「现在的你,幸福吗?」
「当然。」敛下眸底的异样,她偎近他的心口,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有你在身边,我当然快乐,也当然幸福。」
「悠兰……」
「你就是我的快乐,就是我的幸福。」仰颜望进他灰暗的眸,她柔唇绽扬。
「如果快乐,如果幸福,为什么你却憔悴了?你瘦了,你知道吗?」拂过她的发,他深凝着她。
「我——」她笑意僵凝。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再像以前那样,笑得开心、笑得快乐,而不再是那若有似无的勉强笑意?」轻拥着她,布雷克低声问着。
他知道只要他不问,只要他继续保持沉默,不要在意她眼中的忧郁,再难捱的日子,悠兰都会为他继续撑下去。
但,看着如今身子骨越来越清瘦的她,他……他怎么忍心?
勉强地,她笑出一抹灿烂。
「我没事,我真的很好,也很快乐、很幸福。」侧过身子,她背对他,不看他的眼,轻轻说着。
「你想骗我?」轻拥着她,他埋首她发里。
「我……没有骗你。」她说谎,但不说谎骗他,成吗?抬手覆上他环住她腹部的大掌,她眸光凄迷。
她从不想欺骗他,从不想对他说谎,但,她如何告诉他,自从知道他就是别人口中的黑帮教父后,她就食不下咽,经常失眠,甚至还常在他倒卧血泊中的恶梦里惊醒?
又如何告诉他,每一天,只要他踏出家门一步,她就害怕他这一出门,她就再也看不到他回来?
她如何能对他说出她心里的这些恐惧?又如何能将自己的担心让他知道,让他为此而记挂于心?
不,她不要他在出门之后,还牵挂着家里的她,她只要他每一天都能够平安的归来……凝望窗外夜色,悠兰选择继续隐藏心里的惊惧与骇怕。
「不说出来,只会让我更担心你,你知道吗?」就着她的发,他低声道。
「我、我没事的,请你不要担心我,好吗?」
强忍住盈眶的泪水,她不敢回头看他,但,布雷克强迫她转过身子,要她面对他。
紧咬着唇,她深深的吐气,又深深的吸气,想止住泛热的眼。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请你千万不担心我……」
「悠兰,你——」
「我真的不要……不要你担心,我只要你每次出门,都能平安回来,这样就好了。拜托,请你千万不要担心我,我在这儿很好的,真的……」
她好怕心里记挂着她的他,会因为一时的分神,而降低警戒、疏忽自身的安全,更怕会有第二个W党、第三个W党出现……
想到恶梦可能成真,悠兰再也控制不住害怕的心,紧紧地拥着他。
「我真的好怕你会再受伤,我……我真的好怕、好怕……拜托,你不要担心我,你只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这样就好了,好不好?」她哽咽。
「别……别难过,也别哭,好吗?上次的事只是一场意外,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保证,好吗?」
「真的?」她噙泪笑凝着他的眼。
「真的。」他愿以生命向她保证,但他知道他的保证,只能安抚她到天亮。
因为天一亮,当他再次走出家门,恐惧又会悄悄地啃蚀她的心,她会开始惶恐不安,她会开始食不下咽,她会在半夜里……在他怀中因为恶梦惊醒……
而现在的他,根本无法为她除去她的惊恐与忧惧。
因为,只要他身在黑帮一天,只要她留在他身边一天,她就永远也无法摆脱心底的恐惧……
搂紧怀中的她,紧闭双眼,一记水光划过了他的眼。
他从不愿意这样,他只是想将深爱的她永远留在身边,想给她快乐与幸福,但为何现在,他带给她的却是无止尽的骇惧与惶恐?
是不是身为格顿组织领导者的他,真的不该奢望得到幸福?是不是身为英国黑帮教父的他,不该妄想能和自己心所爱的女子,快乐过一生?又,是不是像他这样一个出身黑帮世家的男人,就真的没有资格追求爱情,也没有权利拥有像她这般美好的女人?
伸手拂去她额上发丝,他灰黑的眸,微湿。
也许吧,也……应该是吧。俯看她似雪般清透白皙的容颜,布雷克黯然一笑。
原以为只要自已态度不变,只要她因为爱情而选择留在他身边,那他与她,将可一辈子快乐幸福,永远不分离。
可,现在,他无法给她所有女人都想要的安定生活,无法给她一个幸福、快乐、无虑的家,他……只能放她走……
「你能爱我多久?」轻抚着她白晰净颜,他记忆着掌中美好的触觉。
「永远。」她微笑。
「你能等我多久?」凝望着她清丽的五官,他记忆着。
「永远。」
敛下眸里一丝水雾,他薄唇微扬。
「那,你回台湾去吧。」吻着她的唇,他记忆着它的柔润与甜美。
悠兰愣眼凝他。
「在下次正式再见面之前,你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看不到我,但——」咽下喉中的苦涩,他勉强扬起微笑。
「但请你为我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请你为我好好保重自己,也请你为我……让自己快乐起来,好吗?」
「布雷克……」蒙蒙泪水浸湿她漆黑的瞳。
「别哭。」眨去眼中湿意,他亲吻她落下的泪,噙笑望进她泪湿的眼,「不要让我担心,也不要让我挂心。」
「不会,我不会让你担心、挂心的,我……我会过得很好、很好,我也会、我也会等着你回来……但、但是,你一定要回来,一定、一定……」
紧抓着他衣衫,紧偎着将有一段长时间无法触碰的温暖胸膛,她泪如雨下。
纵使未曾明说,布雷克也知道她已然明白他的最后决定。
「我……我会的,给我时间,然后,等我。」轻顺着她的发,他轻声道。
他从不愿意让她离开,但,为了她及肚里的孩子,还有两人的未来,此时的分离是必须的。
也许,两人再次相见的日子,遥不可期,但,至少……那是一份希望……
第十章
临离开英国,布雷克交给她一本台湾的银行存折簿及印鉴。
「这是……」
「当初我要艾伦和弗罗跟你借走的几百万。」
「可、可是没这么多。」看着存簿里的一千五百多万,她抬起哭红了的眼。
「我替你拿去做理财投资,有了这些钱,你们母子俩的生活就不会有问题。」
「我可以继续工作,不会饿着孩子的……」
「我知道,但是,这是从这一刻开始,到我们一家人真正团聚前,我唯一能给你的,你就拿着,这样我才会放心。」
「布雷克……」晶莹泪珠悬眶欲坠。
「很多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你不知道也比较好,回台湾后,你就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不要再为我担心,知道吗?」
「嗯。」
抹去悬眶的泪,她点了头,挺着大肚子,提着行李离开葛林庄园……
所有人都认为布雷克之所以会突然送走谷悠兰,是为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不让她涉入黑帮组织纷争之中。
因为再怎么说,台湾都比英国还要来得安全。
只是谷悠兰离开英国已经一段时间了,他们却没见过布雷克再到台湾一次,就好象他已经完全忘了她一样。
而每当有人问起谷悠兰的事,他总是先冷淡地看对方一眼,再问一句——
「你认为她适合我吗?」
出乎意料的答案,教人震惊,但,任谁来回答这问题,答案也全都是否定的。
因为他们两人的出身背景实在相差太多,一个是平凡小女子上个则是名震黑白两道的黑帮教父,再怎么样也很难兜在一块。
尤其谷悠兰才到英国几个月,就把自己弄得憔悴不堪,可想而知,她有多么不适应英国的黑帮生活。
「那她肚里的孩子呢?」
「母亲都那样了,你以为那孩子将来可能成大事吗?」他说得冷漠。
有人以为他是拿钱打发她,但经人暗中调查,结果并没有,所以结论是——
布雷克狠得连一块钱也不给她,就无情地把她这名孕妇赶回台湾。
至此,他冷绝无情的事迹,在黑道又添上一笔。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当他远比以往更常与其它帮派主事者来往,当他身边开始有其它女人出现,谷悠兰的名字已经在他的生活圈里逐渐消失。
只是,布雷克知道直到现在,还是有人对悠兰的离开存有疑虑,仍有一些黑帮组织暗中监视着悠兰。
三个月后,他首次以奥斯蒙集团总裁文森·奥斯蒙,邀他参加察克里斯国庆典礼名义,搭机离开英国,飞往察克里斯王国。
这次的远行,除了艾伦及弗罗随行外,还有EB党及KG党的老大。
经过长途飞行,五人一到察克里斯首都克里夫兰,立刻前往奥斯蒙集团大楼。
看到一行五人陆续走出电梯,事先已接到通知的秘书,立即站起身,看向五人,最后,将注意力放在布雷克身上。
「葛林先生,是吗?」虽然从没见过传说中的黑帮教父,但他眸光冷锐、态势傲然,有着黑道教父应有冷酷与威严。
「文森在吗?」他态度沉稳。
「总裁正在办公室里等你,请跟我来。」转出办公桌,秘书上前领路。
在标有总裁室的深色门前停住,秘书轻敲几下门,即推门而入。
「总裁,葛林先生到了。」秘书恭静颔首,对正埋首办公的男人说道。
闻声,文森·奥斯蒙抬头。
他一头揭发整齐梳于颈后,五官冷峻,森冷的绿眸因为见到布雷克而有笑意。
只是,纵使他笑得再亲切,那横过他脸部的伤痕,还是教两名黑帮老大为之一惊。
「欢迎。」他冰冷绿眸直视布雷克,接着交代秘书:「请人先送这四位先生到里兰饭店休息,一切费用由公司招待,另外联络司宾处,在葛林先生的旁边再多安排两个座位。」
「是。」秘书应声。
没给四人发表意见的机会,秘书迅速请走他们。
「他们是谁?」木门一关上,文森起身绕出办公桌,行至一旁沙发坐下。
「EB党和KG党的老大。」
「为什么带他们来?」自几上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一口,他吐出白雾。
「他们想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和悠兰分手,也想知道我会不会趁这次机会,到台湾去看她。」
「那你是吗?你会吗?」再抽一口烟,他问的简单。
「我是,我也会。」他回答的更简洁。
顿了下,文森·奥斯蒙呼出一口烟圈,瞟眼看他。
「先生,可以请你稍作解释吗?」
「我需要你的帮忙。」
他要文森帮他转移四人的注意力,掩护他的行踪,让他可以到台湾看她。
她的预产期到了,他希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