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妻[郑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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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她一笔钱，好打发她。
在公寓电梯里，迎曦突然感觉到寒冷。
紧抱着双臂，她觉得异常孤独。
从小到大，怀星的激将法一直很低劣。从前她之所以让怀星得逞，是因为父亲还没
过世，她不愿他老人家看到姐妹争吵而伤心。
但现在，她不会再任由怀星利用自己。
只是，这回怀星的话，字字句句刺中了她的要害
毕竟，他选择了怀星，他才是黑耀司的未婚妻。
电梯上升到迎曦居住的楼层，她走出电梯，瞪视着这间黑耀司曾经絭养过无数女人的高级「
宿舍」……
身为一个情妇，应该尽责。如果她要求保障，他会给吗？
打开门锁，她看到门后的穿衣镜里，映照出自己的绰约、窈窕的倩影……
同居这四个多月来，她改变了很多呵！是谁造就了这一切？
对着镜中艳丽的脸庞，她嫣然一笑。
也许，已经到了她该为自己的未来，放手一搏的时候。
***
如常的夜晚，欢爱过后，她全身香汗淋漓地枕在他怀中。
最近，他几乎每一晚跟她求欢，而且次数不只一遍，有时甚至每晚数次。迎曦真怀疑他是不
是否精力旺盛，否则一整天工作下来怎么吃的消？！
不过显然的，他白天应付良好，有时迎曦甚至看到他半夜起床看公文！比起自己白天频频打
呵欠的状况，他简直是超人。
躺在他怀里，她轻声问起：「你跟女人上床的时候，不习惯戴那个吗？」
「那个？」黑耀司挑起眉，明知故问。
感觉到脸孔微微发热，迎曦庆幸刚才激烈的欢爱，已经让她的脸庞够红润。「你可能会让我
怀孕。」她道。
他翻身坐起来套上衣服，粗嗄地道：「我算过妳的安全期。」回过头，他嘲弄地看她一眼。
「难道你自己不算？」
迎曦的脸孔更热。「那、那也可能发生意外啊！我觉得，还是戴『那个』最安全。」
原来，自从上次她的生理期过后，他就在算她的安全期。
他确实「经验」老道。
「妳是说保险套？」他故意粗声说出来。
迎曦红着脸别开眼，悄悄伸手压住肚子。「也许……我是说也许，如果你算不准的话，我可
能已经怀孕了。」
他没有回答，她接下去道：「虽然我的话都只是假设，但是……每次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
让我很不安。」
「妳到底想说什么？」他站在床前，点燃一根烟，没有表情地望着她。
「我跟你在一起很久了，但是，我没有看到一丝保障……」
「妳所谓的『保障』是什么？」
她垂下眼，拉高被单包裹住赤裸的自己。「当有一天你不再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决定收回这
间公寓，那么我会一无所有。」
「你想要房子？我可以立刻把这幢公寓，过户到你的名下。」他眯起眼，玩味地道：「不过
，我记得以前妳什么都不要。」
「人总会变的，现在我要的是保障。」她凝望着雪白的枕头套喃喃地道，美丽的星眸闪烁着
。
他抽了一口烟，打开更衣室的门，取出外套。
「你要走了？今晚你不留下来吗？」她匆忙从床上坐起来。
「明天一大早我有重要的会。」他匆匆交代一句话，打开房间的门。
「阿司！」她叫住他。
他停在门口，看着表。「还有事？」
「我……最近我看到一套很美的衣服，你、你可不可以买给我……」她嚅嚅地道。
「明天我会叫人送一张卡过来，妳喜欢什么，可以自己去买。」他关上门。
十秒钟后，迎曦听到公寓大门合上的声音。
她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怔怔地坐在床上，迎曦瞪着一床凌乱的被单发呆……
今晚是这半个多月来，他头一次不在她的床上过夜。
***
好不容易摆脱老张，迎曦与丁骏约在东区一间隐密的茶馆见面。
丁骏把两张飞往日本东京的飞机票放在桌上，并且将其中一张机票，推到迎曦面前。
「学长？」
「机票我已经替妳买好了，时间就在月底，我们会搭同一班飞机到日本。」丁骏道。「这张
机票妳先收下，到时候，我希望能见到妳出现在机场。」
迎曦瞪着那张静静躺在桌上的机票。「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确定的答案。」她忧郁地道。
「我明白，迎戏，我一定会尊重妳的选择。」这一回，丁骏显得小心翼翼，不敢再强迫她。
几个月前，他本来有机会追到迎曦，当时都怪他太急切了，才会吓跑她！至今他还很后悔。
「反正机票已经买了，妳先收下好吗？至少，到时候妳如果没到，我可以很清楚了解妳的决
定。」丁骏诚恳地道。
迎曦无法再拒绝他。
在丁骏的坚持下，她终于伸手收下桌上那张机票。
离开茶馆后，迎曦不自觉地搭上出租车，到中山北路上一家名叫「维多利亚」的婚纱店。
下了车，她走到婚纱店明亮的橱窗前，怔怔地瞪着窗内，那一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复式蕾丝
婚纱。
一个月前她经过这家婚纱店的时候，意外地从橱窗外，发现这套淡粉色蕾丝礼服。
这件礼服之所以吸引她的目光，并非因为它价值昂贵，而是因为，它对迎曦
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这件浪漫的蕾丝婚纱，原本是专为她设计的订婚礼服。
当初黑耀司为他们的订婚典礼，特地聘请法国名设计师远自巴黎而来，亲自
为她量身打造、花费上百万元订制的手工婚纱。
迎曦不明白，为什么这套礼服会流落到街头
不过，这段日子它应该已经为许多新娘子，制造了不少甜蜜的回忆吧？
想到这里，迎曦释然了。
虽然她没有机会，但有更多幸福女子，有幸穿上了它。
「小姐，妳真是有眼光！要不要进去试试啊？」婚纱店里的店员，看到迎曦盯着橱窗看了十
分钟之久，终于走出来推销。
「我……」她屏着气，对店员点点头。
「这一套婚纱，是我们老板好不容易才买到的，真的是法国名设计师手工做的喔！我们平常
可不随便给人家试穿的，我是看妳瞪着它看了好久，我想妳一定很喜欢它！」帮迎曦着装的
时候，店员热情地道。
「妳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这一套婚纱虽然不便宜，不过结婚是一辈子的事，能穿
这一件高级货拍照，算一算其实很值得喔！」店员努力推销。
「我……我没有要结婚。」
迎曦说完话后，店员就呆住了，气氛突然有点尴尬……
「可是，我想买这件礼服。」她从皮包里，取出黑耀司叫老张送来的白金卡。
「可以刷卡吗？」她问。
看到白金卡，店员的眼睛一亮，却没有伸手接过卡片。「可是，我们这套礼服是不卖的。」
「求求妳，我真的很喜欢它，不管多少钱都可以，甚至我愿意用双倍的价钱买下它！妳
可不可以帮我问问妳们的老板？」
「这个……」店员显得很为难。
「我可以先付订金，妳只要帮我问就好了，到时候，就算老板不愿意卖给我也没关系的。」
「那……好吧，我就试着帮妳问问看。」看到迎曦这么有诚意，店员也不好意思再
推辞。
「谢谢，谢谢妳！」迎曦感激地道。
店员接过迎曦手上的卡片，刷了六位数字的订金，并且要求迎曦当场签下同意书，同意若
届时双方买卖无法达成，店家需退还全数订金，买主不能有任何异议或其它要求，以免未来
双方有纠纷。
离开婚纱店后，迎曦没有后悔，花了数十万元订下了那件礼服。
她知道黑耀司付得起这笔钱。数十万在他眼中只是一笔微薄的小数目，但是对迎曦而言，那
件婚纱有很重要的意义……
曾经，那象征着她全部的未来和幸福，然而现在，她的人生却剩下无数个不确定
不确定的未来，不确定的关系，不确定何时……
他会开口，要求她离开他的生命。
***
已经有五天的时间，黑耀司没有到迎曦的公寓。
她问过老张，老张却支支吾吾地告诉她：「黑先生最近很忙。」
「你有直通他办公室的电话吗？我想打电话给他……」她问。
老张摇摇头。「商小姐，妳有什么事，我可以替妳转告黑先生。」
「老张，你知道他今天晚上会来吗？」
老张依旧摇头。
「是不会，还是不知道？」
「黑先生没有交代。」老张的眼神闪烁，一向健谈的他，突然变得很保守。
看着老张，迎曦问他：「老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我？」
「没、没有啊！」
她望着他，直到老张不好意思起来。「商小姐，干脆我载妳到黑先生的公司，妳有事自己去
问黑先生好了。」他终于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迎曦沉默地听从老张的安排，坐上车子到黑耀司的公司。
她不想为难这个老好人。因此她没有多问老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要主
动去见黑耀司？
虽然她心中有隐约的预感……
老张杷她送到公司后，她却被公司保全挡在一楼。
老张一个人走到大楼外，神神秘秘地用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黑先生，迎曦小姐在您的公司楼下，她可以上去吗？」虽然刻刻意压低嗓门，但是老张的
腔调很重，迎曦还是听到了他的说话内容。
原来，老张有黑耀司的随身电话号码。迎曦突然想起来，她刚搬进公寓那天，老张也曾经打
过一通电话给黑耀司。
老张明明有电话号码，他不告欣迎曦，只有一个原因他的老板拒绝让她知道。
迎曦当然不会怪老张。她很清楚，一直以来与黑耀司之间，自己总是扮演着被动的角色。只
有一件事，他等着她开口。
「商小姐，妳可以上去了。」老张走回头，笑嘻嘻地告诉迎曦。
她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谢谢老人。
「商小姐，」迎曦走进电梯前，老张又叫住她。「我在楼下等妳喔，等一下妳要记得来找我
，我再载妳回去。」他看起来有点紧张。
「我知道了。」她笑着回应老人的叮咛。
电梯门关上后，她犹豫了一秒钟，终于按下顶楼层号。
第十章
电梯打开那一瞬间，迎曦看到开阔的豪华会客室内，一名美艳的妙龄女郎翘着长腿，坐在一
张高级的红绒沙发上。
「迎曦？」商怀星玻鹧郏晕⒕鹊卣糯蠛齑剑勺糯蚩牡缣菝拧！�
不期然在这里遇见怀星，迎曦僵在电梯内，直到电梯门快合上，她才慌忙跨出门外。
商怀星随即恢复镇定，掩着嘴笑道：「好巧喔！妳来的正好，刚好可以给我一点意见，替我
挑一件漂亮的婚纱。」
婚纱？迎曦的脸色倏然转为苍白。
「这些只是样版而已阿司说到时候要把法国、英国和美国的婚纱设计名师都找来，各做五套
礼服，让我没有遗憾。其实我觉得这样太浪费了，可是阿司说这是一辈子的事，不能随随便
便的！」怀星接下道。
「商迎曦小姐？黑先生已经在里面等您了。」秘书走过来道。
「妳进去吧！等一下妳出来后，如果妳还有心倩，念着我们『姐妹倩深』，可以替我挑一个
浪漫点的款式。」怀星讪讪地道。
在秘书带领下，她走进黑耀司的办公室。
他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无动于衷地盯着计算机屏幕。
她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你决定结婚……是因为我开口，跟你
要钱的缘故吗？」
他&；#25825；起头看着她，然后咧开嘴。「我一直以为妳很聪明，但是今天，妳好象
突然变幼稚了。」
他站起来干笑一声，俊脸上却没有笑容。「跟我在一起的女人，就算不开口，我一样会给『
报酬』。至于结婚这件事，我跟怀星订婚就是为了结婚，这件事是早就决定的，不
是为了任何人！」他的话很狠。
迎曦一直默不作声，她紧握着拳头，坚硬的指甲吃痛地戳进细致的掌心肉里，她却完全没有
感觉……
此时此刻，她只有恐惧。
她突然有一种直觉，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他……
「何况，我答应过怀星，会给妳一笔钱。」他冷漠地道，同时拉开抽屉，拿出一张支票。
迎曦呆住了，她怔怔地望着他无情的脸孔，和毫不犹豫的动作。
「这是妳应得的。现在，Gameover。」
他把支票扔到桌上。
「你要我离开？」她瞪着那张薄纸，声音飘忽得几乎像游魂。
「游戏结束了。」他冷硬地强调。
「游戏……」她落寞地笑了，苍白的脸孔几乎是透明的。「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你曾经……曾经爱过我吗？」她问。
黑耀司僵住。
「我想是没有的。」她苍白地微笑，黯然道：「因为我开口跟你要的，只是一个缺
乏安全感的女人，最基本的要求。那些你不是给不起，只是不想给。然而你在等我开口，是
因为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如你所愿，仅止于很单纯的买卖。」
迎曦凝望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