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表演法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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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的力气不小,她累极了,先放在一边,躺上原来明佳睡了三四年的床,与其说是入眠做不如说是昏迷,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观尽明佳的一生,醒来再忆,就连明佳上的那些课程的点滴都能记起。
如同碰到更衣室的门一样,唐清月被强行灌入了某些记忆,不一样的是,那时她体会到的是自己时过境迁的苍凉,现在她能感受的却是明佳的喜怒哀乐。
莫老板豪华的府邸可怖的寂静,明家众人冷漠讥讽的面容,母亲割腕躺在浴缸里渐渐发凉,与唐宫幻影赞助商谈条件时发颤,得到角色之后蹦来蹦去的欣喜,开机动员会中一个人被灌酒的无助。
甚至于,明佳躺在莫老板身下的屈辱与不甘。
唐清月醒来以后,觉得很厌恶——不是同情明佳,而是不想成为另外一个人。
她要离开。
下了这个决定,唐清月竟感觉那些灌入的记忆在叫嚣一样,第二晚成为循环的噩梦,明佳一直在对着她又哭又笑,竟说:“成为我,真的这么悲哀吗。”
鬼怪之事阻止不了唐清月的脚步,哪怕那以后她身体莫名的不适,脑子里不断出现奇怪的声音,也尽可能地安排计划,利用电脑把路线方法都查尽,期间收到刘姐和乔林辰的短信,一律没看。
第二天,她就拿所有银行卡到家的附近去取款,打算先离开再说,就算真对付不了明先生的手段,总比如今受人控制来的好。
一系列的行动需要的费用很多,唐清月本想仗着隐身,可那天晚上她试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出现消失,就是稳定不了。
无奈,她低调着装去银行,打算拿钱,从出门的一刻就觉得身体不适,看到明佳的账户统共三十七块四的余额的时候,差点一个弯身吐出来。
这是怎么了?
钱,她要不了,那直接跑。
唐清月走了两步,不知心切还是怎么的,感觉能听到的东西少了很多,走了许久才发现街边的一辆车不对,很吃力费劲地透过黑色玻璃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男子在车中盯她。
她……怎么会现在才发现。
走到一个阴暗无人的小巷里,那个男子果然疾步下车想要跟上。她隐身,男子立住不动,盯着她消失的地方皱眉。
她上前,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男子的眼睛就这么跟随着她的步伐,仿若能看见似的,片刻后微笑,“明佳小姐,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游戏,但这样看着你弯腰走路,挺可笑的。”
“……”唐清月抬手一个化血镖,本已感觉不若以往轻松,意料之中的被他迅速闪过。
男子敏捷地起身握拳,做出备战的模样,咧嘴露出一颗金色牙齿在夜灯下闪耀,“丢东西,女娃娃真好玩。”
这种戏谑的语气。
唐清月罔顾自己能力消退,全身发颤的状态不断运功攻击,想方设法的拉开距离,可对方接近的速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隐身无用,她的运功每每到一半只能停下,及时的话挨上轻飘飘的一下,晚了肚子就被他拉住,连续不断拳头伺候。
她放弃了运功的希望,借由周围的障碍物东躲西藏,对方力气再大也不如女子灵巧,她幸运地躲过几次,可是手上的飞镖就算命中也如瘙痒一样慢慢滑落。
唐清月终于感到了绝望——且不说彻底隐身,她的看家功夫们都没了。
渐渐地,她真气全无不再能出招,仅仅可以抓起身侧的东西丢去,想方设法逃跑。
男子早已不知不觉越来越近,快速上前,抓住胳膊往回拉甩了出去。
小巷里的地板湿润恶臭,她摔下的一刻感觉到腰部上狠狠的撞击,那股剧痛传遍全身,让她喘起粗气三番两次想避开却起不来。
下一刻,她头发遭人向后一拽,因外力被迫拖行了一两米,难受间看见了男子得意的脸,“不打你的脸才下手这么轻。”
话音刚落,唐清月的头因他的拍打不由自主地往坚硬的地板上撞,砰的一下脑子便混沌不堪,却又不甘愿束手就擒,一直挣扎地往外爬。
男子蹲下来轻松地把她拖了回来,摁在地上从头到脚摸她,“啧,毫发无伤的脸蛋,衣服厚实胳膊腿应该没多大事,老子真是进步了。我劝你,乖乖拍戏给明先生赚钱,别再乱跑,否则……”
随着他的撩弄,唐清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发抖地挥舞双手避开,被他狠狠一打又没了力气,瘫软在地,只能听他猥琐的声音在耳边荡,“没用处的玩意,我来处理。”
唐清月第一次难受得缩成一团,夹杂屈辱与挫败的痛感让她直到男子吹口哨离开也没能爬起来。
许久后,她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外挪,决定为了命先听从安排。不知怎的,这个决定竟让她力气有些恢复,足以走到街口拦下的士回家。
唐清月在门前看到了着急打转的刘姐。
“你怎么才回来。”刘姐拉了她探看,“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你身上怎么这么脏?”
唐清月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自顾自开门,坚持地一瘸一拐到了沙发边,缓缓滑下。
“明佳,你……”刘姐吓得想要看她的情况,却遭她拼命甩开。
唐清月有气无力地缩到墙角,“什么事。”
“我先看看你怎么了!”刘姐坚决要查看她的情况。“
“不。”她抱着身子,“你说什么事。”
看了看时间,刘姐一狠心,“你还能走吗,我们去做造型,晚上有个赞助商的酒会。”
唐清月点头,撩起衣袖露出伤口,“刘姐,我……”
煞白了脸,刘姐扶她坐到沙发上去,急切又温柔地说,“我去拿医药箱,忍忍好不好?”
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唐清月躺下,一直忍痛吸气。
多亏了刘姐,她的伤都擦了药,忙活了这么久居然已经天亮,门铃声响,刘姐迟疑地开门去,交谈一阵后拿进来了一身长裙。
华贵雍容的颜色,闪闪发亮的缀饰,从头到尾都不会露出多少皮肉,仅仅是背部若隐若现,完全勾勒出女性曲线的设计。
“明先生的人?”看到这衣服,刘姐怎么会不明白。
唐清月不说话,心里决定暂时成为明佳,好歹保命。一瞬间,她脑里的怪力乱象全数消去,身上的气力恢复,一身的伤痛减轻了些。
她终于明白了,
原来一旦想脱离身份,那个孤魂野鬼般的存在会缠上来,至死方休。她暂且忍着,至少脱离控制,把今天所遇的一点点还给他们。
“明佳……”刘姐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伤心哭着说,“对不起,我……我没有照顾好你……”
本来才受了折磨,现在又有女人在耳边啜泣,唐清月不胜其烦,心想既然没能力逃走就养精蓄锐,终有一天讨回来,哭哭啼啼算个什么本事,提醒,“时间紧。”
“可你……”刘姐担忧地看她的伤口。
唐清月起来,忍痛挺直脊梁,“我没这么容易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嗯……脱了装备的鲸鱼爸爸还是打不过丐帮的。
☆、新的机会
唐清月折腾造型的几个小时中,身边的人似乎都认为她中邪了:右手总有奇怪的动作,面色忽明忽暗,有时候长时间的静止,有时候忽然站起来说想走,再难受不已地坐回去。
看在眼里的刘姐红不停地安慰和劝说,陌生的店员露出一种此人有病需要远离的表情。
但她本人并不在乎被人怎么看。
昨天一天她经历了这么多,从家里赶到这里的路上刘姐不停地念叨,大意还是十分无聊没用的“我对不起你”,唐清月想理清思绪都困难。
终于,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一处,忙活的造型师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遇见之后只说过一句“你好”。
唐清月开始探寻能力消失与出现的界限在哪里,说句不敬的话,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玄乎的很,再怎么无形地控制人也是要人动手的,总不能全自动,而原主明佳的脑袋又不大灵光,就算强迫唐清月接受自己的身份也要判断时机。
于是,唐清月不停地改变想法,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一旦做下某种决定,她都是恨不得立即付诸行动,并不是想想就算。
果然,那个难缠的存在对她的惩戒十分有规律,都是她不想以明佳的身份,退出娱乐圈的时候才会显灵。
这十分好办。
唐清月讨厌这个圈子,其实是受自己门派所属影响。武林正道、民族大义,对唐门中人均无意义,他们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既不愿与名门正派结交,也不屑与邪魔歪道为伍。显然,在人脉如此重要的娱乐圈,这样的想法是死路一条。
她抛去成见,控制所想,原主真不能对她做什么。
“明佳,该走了,”坐在一边的刘姐,看不下去她的浑浑噩噩,狠狠摇她的肩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唐清月摇头起身,临走前望向镜子,皱眉,不习惯看自己艳丽的模样。等跟着刘姐到了所谓的酒会,她才知道先前的不习惯不过是小事一桩。
人不多,两级分化严重,衰老臃肿的老男人与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占了大多数,和她同样年纪的某几个在电视上出现过,真人在朦胧的灯光下还能入眼,走近了一瞧,且不说那被化得花里胡哨的脸蛋,眼睛里透出的满满虚伪审度就没有屏幕上讨喜了。
除此之外,唐清月被刘姐领见了好几个人,每个人的目光都顺着她裙子勾勒的曲线滑下来,最后定格回她的脸后露出个自以为亲切和蔼的笑。
唐清月没反应过激,有时候她不慎暴露于任务目标的视野中,那些将死之人还会油嘴滑舌讨点便宜才肯一命呜呼,这些色老头不过是看两眼,没怎样,何况那边露胸亮腿的小姑娘多的是,他们的眼睛不会停留在自己身上太久。
刘姐给她争取的角色是一部电影里的小配角,分量不大,她不需要多么特意地讨好,想要巴结的人排着队她赶不上趟。反正里头的氛围她不习惯,干脆就走去阳台清醒一下。
这时,她听到了那些男人的些许议论,竟有关于她的很轻的几句低语。
“那个新人是……明佳?黎月死前合作的那个?”
“是啊,装清高挺有劲,对了,还是明流氓的女儿呢。”
“啧,他一个有点小钱的混混,能教出没染上铜臭味的女儿,稀奇。”
唐清月正听得入神,耳边蓦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好!”
她转头,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中长发扎起来,眼镜后的长相普通,最大的特点是穿着西装极其别扭,与她打招呼的时候有些发抖。
刘姐给她恶补过酒会出席的人,对他只是寥寥数语:一个混了这么多年不得志的导演,拍的东西大家不爱看,艺术境界不到获奖的程度,名利一个没收到,人还不善交际,多亏帮过的几个制片人给面子才混到现在。
这个人在别人看来恐怕上不得台面,可唐清月对他有好感,因为这个人像士大夫,从内而外散发文人特有的气质,当然,在现代更容易给人偏向迂腐陈旧的印象。
“齐导您好。”唐清月笑得真心。
齐导咳嗽两声,声音稳定了许多,“这里通风凉快,明小姐选对了地方。”
唐清月点点头,不擅长接话,而齐导也算闷葫芦的类型,搞得两人沉默下来。
她无所谓,因为有了更关注的东西。透过层层遮挡往下看,她在院子喷泉边瞧见了一个男子,即便远远一瞥也能立即认出来——那是昨天殴打威胁的明先生手下,高大的体格被笔挺西装包着,手背露出的纹身在握拳的时候同青筋一起狰狞扭曲。
“对了,你最近演的……呃,对不起。”齐导想引起话题,不料选的切入点十分不佳:唐清月最近的工作,是和黎月一起的。外人不明真相又尊敬死者才不多说,心里却黎月再脏也在圈子里装模作样许久,为了后背破了不沾欺人栽赃的戒,她这个新人在黎月生前被针对,内在肯定不简单。
唐清月没注意到齐导的局促,她只想立刻把那个伤他的男人给毙了。她烦闷之时,外头刮起大风吹开树叶,盖住了齐导絮叨的声音,那个若隐若现的仇家就在枝杈间若隐若现。
她心生一计,对旁人微笑道。“为什么说对不起,我最近是演了一部戏,角色是女刺客。”
“哦?那是不是动作戏比较多。”说到拍戏,齐导的精神显然亢奋了些。
唐清月点头,难得的多话,“这个角色用的武器,是千机匣,为此我练习了一段时间,挺有趣的。”
“千机匣?”齐导没了解过这方面,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
后退一步,唐清月抬手亮弩定心运功,在齐导的惊诧中瞄准某个高大人影,扣下弩机虚发一箭,因为他们两个远离了人群在室外谈话,她发招不可避免的动静被呼啸的风声掩饰。
里头的谈笑风生依旧,毫无察觉。
动作一气呵成英姿飒爽,甚至就连树叶都随之而动,天时地利一般。见状,齐导由衷佩服地鼓掌,盖住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男子捂心口合着喷泉流水潺潺传来的扑通倒地声响。
“明佳小姐果然很认真。”齐导赞许。
唐清月说了句多谢,远远瞧着院子里的混乱,男子健硕的身躯横在路中,一抹血红从心口缓缓渗出,染红一片。
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