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颂音辞(清穿空间) 完结-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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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唬俊惫蝗缢希夂⒆映さ眉窕找簦路鹗前菁拔诘模范K就打算以后都疼着这个孩子。
听到这话,十阿哥不由得看向胤禛,只见一向冷淡的四哥挑了挑眉,却再没有其他的表示,他的胆子也大了些,蹭到胤禟身边看小侄女去了。一见颜颜可爱漂亮的样子,顿时忍不住了,变得和九阿哥一番德行,比当阿玛的胤禛反应还激烈。
洗三宴进行得很顺利,九、十、十三阿哥皆表现出了对颜颜的万分喜爱,莫璃特想抚额长叹,她的干女儿啊,从抱出来后,就连个襁褓边也没再碰到,这群阿哥抢皇位的时候你死我活,今儿抢着抱孩子时同样不甘落后,有本事抱自家的去呗!看看,起初没意见的四阿哥头顶都冒黑烟了。
四贝勒的三格格玉雪可爱,自洗三宴后就传了出去,宫里的康熙同样听说了,想着过了满月后定要让徽音抱进宫来看看。就是宁寿宫的太后,也心急地想早点看看这个重孙女,可惜,怎样都得等到徽音能进宫的时候才行。
十一月十四日,这天天气很好,胤禛的身体已然能行动自如,只是略微还有些不适,他已经消了假办差了。
通往西北院的路,几乎穿过了府里的花园,这是重生后的胤禛第一次走这条路,他想和那个女子谈谈,针对很多问题地好好谈一谈。
因为徽音还在做月子,此时并不适宜见面,奈何他们两人都等着这一天,所以破例支了屏风,只留下莫璃一人,遣退了其他伺候的奴才。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和门投射到屋里,胤禛坐在凳子上,一手搁在旁边的桌子上,迎着光望去,他看到绘着大朵山茶花的屏风后,影影绰绰有个人斜倚在床上,光线打在那人身上,让他能看得越发清楚。
来历不明的侧夫人,带来了皇阿玛对他的关注和担心,他得到的记忆中,这个女子目前为止带给他的都是好处,但同时这也是个危险,要不然皇阿玛也不会派出暗卫,要知道,即便是太子都没这待遇呢!
“司马徽音……是吗?”胤禛先开口,声音平缓而淡然。
顺顺散着的长发,屏风后传来轻笑:“是,我就是司马徽音,你呢?我该如何称呼你?雍正爷?”
“你是盗墓世家出身,朕想知道的是,你来自哪个时代?”不理会称呼问题,胤禛直接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时代?”徽音略微坐起身子,看了眼床边的莫璃,她们彼此都皱了皱眉,这个词……即使雍正重生了,应该也不会用在这里吧?想到这里,徽音慎重了些,她直视屏风另一边的男子,浑身气场全开,拿出了谈判的姿态,“想知道我来自哪个时代,你是不是该有点诚意?说出点什么作为交换?”
胤禛的神情变得谨慎,他不自主地露出隐藏起来的帝王气势:“朕自公元2000年回到现在,你应该比朕要迟的吧?”这个女子,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怪不得皇阿玛会那么忌惮她。
屏风后的两个女子相视一笑,徽音重新倚回床上:“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她顿了顿道,“我来自公元2029年。”
得到这个答案,胤禛皱了皱眉,一个比他看到了更多的女子,他是不是应该留下来套出有价值的东西后,再决定是杀还是……
“怎么?盘算着何时杀了我?”徽音笑出声来,“别白费心思了,纵使现在的你比康熙知道的多了些,也不代表着你比他更有把握能杀了我。”胤禛闻言握拳,却在随后又接到了一个打击。屏风后的女子再度开口:“况且,单凭你所看到的那些,无论是日后的历史还是将来大清的灭亡,也仅仅是流于表面而已,你可知背后的细枝末节?”
“大清的天下,还是爱新觉罗家的天下?满族的存亡,还是家族的传承?敢问自2000年回来的雍正皇上,您可曾真的想明白了?”徽音逼问,语调带着一点讽意,她这一句话已然将谈判的形势扭转,完全站在了优势的一边。
胤禛神魂俱震,他自醒来从未想到这个,只是坚定地想要改变大清最后灭亡的结局,并思考着应该实行的措施和改变的地方,怎料会有人问出这样的话,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是重生后的胤禛,又岂会因为这一句话而慌了神?他冷哼一声:“朕却不知一介女子也能有这份胸襟!”
讽刺,完完全全的讽刺!
徽音竟有些欣赏屏风后的人了,她点头称赞:“不愧是九龙夺嫡的赢家…雍正帝,我倒打心眼里有些佩服你了。”她口气一转道,“言归正传,你直说好了,想要什么?”
胤禛为这份干脆暗自叫好,但面上却半分不显,他的食指轻轻扣着桌面:“你能给多少?”这女子身上的价值实在不好估计,虽然他直觉得很多,可是没个度的话,他也说不出个大概。
莫璃乐了,眼前这局面,怎么有点像王见王啊,看这皮球踢的,果然没一个是好相与的!
清润的女声略显愉悦:“你忘了,找上门的可是你,主动权怎样都不在我手中吧?”切,谈判这种事,她怎么会落于下风?
“朕……要你的头脑。”胤禛也知道继续推回去的话,这太极就打得没完没了了,所以说出了一个可大可小的答案。
徽音笑了,她摇摇头直言:“你这要求,还真是钻尽了一切空子呢!对不住了,这个我做不到,换一个吧!”
“不,朕就要这个。”
旁听的莫璃觉得无语,比起她们两个穿越的,眼下这个重生的胤禛似乎更加危险,这丫的压根就打着改变一切的目的来的,若是答应了这种要求,徽音岂不是要被烦死?即使清楚2000年以前的所有历史,这家伙也是个古代人,万一他瞅着现代那些东西好用想造出来,民用的就不说了,如果是军用的呢?单单出现个最老式的机关枪,肯定都乱套了,更别说什么飞机坦克了!她可不信看过近代史后,胤禛能不萌生这些念头!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你想做什么我大约能猜到一些,可是我没兴趣帮你,再说……你现在能拿来与我交换的条件,似乎也没这个价值吧?”徽音认真表态,凉凉地提醒“狮子大开口”的某人。
“你的条件?”胤禛醒神,正视了“交易”的含义。
“和你出现之前一样,我与康熙的协议、约定之类的,你不得插手,此其一;其二,只要你对我的生命、财产没有构成威胁,那么去年定的血誓就永远有效。”徽音列出她的要求,想了想答,“我的头脑虽然不能作为交换条件,可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你解惑还是可以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超越当前时代水平的东西,基本上是没有存在基础的,或者是时代制约,或者是技术限制,凭个人之力,根本无法克服。”
胤禛微微勾唇,他明白,这女子是在说,只要是太先进的东西就绝对不会说半个字。其实这样也足够了,毕竟他所能做的有限,并不可能达到2000年的那样,不过警告还是需要的:“好,成交。朕希望你做个聪明人,莫要染指不该你……”
谁稀罕!
徽音直接打断这个威胁:“你放心好了,什么权势之类的,简直没意思透了,你白送我也不要!另外,劝你最好加强下某些方面的掌控力,如果哪一天谁触犯了我的逆鳞……即使是你本人,也请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我司马徽音说到做到,不要以为我会顾忌什么!”
胤禛沉默,他当然明白这些话的意思,这女子指的是他的额娘和嫡妻,同时也包括他。可是某些事他也为难不是?况且不找些机会试探一下的话,他又怎能知道这女子的能力呢?所以说,一人之力有限,他有时候疏忽了,也是再所难免的,不是吗?
第3章 纵是年少
阳光跳跃,屋子里一时沉寂下来,可是不知为何,莫璃却觉得空气里有种忧伤的味道,如丝如缕地纠缠往复,仿佛谁人弥留的执念,无言地流露出淡淡的遗憾。
“四阿哥?”徽音忽然开口,本来准备起身离开的胤禛视线再度落到屏风对面,隐约看到床上的那人摇了摇头,清润的嗓音柔软了几分,“不,你不是四阿哥了!”
莫璃微微低头,发现好友宁默的眸子荡起一抹缓缓而轻薄的感叹,她心中似想到什么,却终究没来得及抓住。
胤禛的心脏莫名收紧了一下,可这根本不是属于他的感觉。
徽音注目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束束阳光,唇角牵起浅浅的弧度,表情若有若无地含着一点点几乎分辨不出的伤感:“秋日游,似火枫红盈满袖。莫言天家年少不知愁。纵君在,寸寸相思,回首几多留?”
蓦然宁静。
屏风这边坐着的男子动了动唇,终究没说什么。这些天融合记忆,胤禛当然知晓了许多他没有重生之前发生的事,甚至包括那些矛盾而不太明了的情愫,说实话,即便是此刻的他,面对这个女子时,亦难摒除那种莫名的影响,以至于他无法分清,这到底是不是属于他的感情。
“四阿哥自幼长于深宫,先皇后暗藏利用的疼爱,德妃弃之不顾的冷漠,康熙君父姿态的严厉,”徽音叹息一声,“还有兄弟们数之不清的算计针对……我一直看得出,二十三岁的四阿哥,心机城府、智谋眼光都不输于任何人,可是他的内心深处仍然保有一片柔软。先皇后寻子为靠的心思,他故意忽略不见,只记着那些疼爱和恩情;德妃利用完就丢的作为,他故意抛之脑后,只记着那些生恩和血缘;康熙偏疼太子、忽略庶子的态度,他故意隐去难过,只记着那些偶尔流露的温情和为子的本分;哪怕是十三阿哥有所求的有意交好,他也只记得这份难能可贵的兄弟之情,而无视了其中的利用和刻意。”
“那又如何?”胤禛的气息有些不稳,来自灵魂的不适让他感到头晕无力,可是听到有人这样撕开他极力遮掩的东西,却怎么也无法轻易平静下来,“即使如此,那又如何?”
徽音缓缓摇头,声音有些低沉:“不如何,正因为我看出了这些,在四阿哥与我没有起冲突的时候,我都在尽力帮他,为他赢得康熙的关注,为他在太子那里博得一些好感,便是面对德妃时,我也将他摘了出去,护着他‘孝顺’的名声,总希望着能多给他一点温暖和慰藉,让他的心不要那么快的冷下来。”
莫璃有些心疼这样的徽音,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明白,徽音目睹着年少的胤禛在这权势中心挣扎成长,就好像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在司马家慢慢变得狠辣麻木,所以打从去年开始,徽音和胤禛相处时总会不自觉地含着温情,仿佛在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予胤禛温暖,多次与康熙、德妃交锋时,也从来没有将胤禛扯进去,徽音……就好像一个姐姐一样,不着痕迹地护着胤禛,一边看着他成长,一边尽力留住他尚且柔软的那颗心。
莫璃忍不住猜测,徽音年纪尚幼时,一定在最艰难、最无助的时候,渴求着能出现哪个人帮帮她,可是多次的失望后,绝望的她就不再抱有幻想了。当看到那般性格的胤禛重复着走上一条成长而痛苦的路,徽音觉得同病相怜了,所以在胤禛未曾成为她的威胁前,帮他就好像帮了年幼的自己一样,这也算是变相地心理安慰吧!
“……”胤禛渐渐恢复平静,他忽然明白,这女子根本不是在对重生后的他说,而是二十三岁的那个自己。
“四阿哥的感情激烈而深刻,说是爱憎分明亦不为过,”徽音后仰身子半躺到垒起的枕头和被褥上,带着点笑意道,“他本性固执倔强,意志坚定,做事认真负责,待人虽有戒心却难掩真诚,思维敏捷而理智清醒,可一旦涉及感情,就会变得脆弱,付出多少总想着可以得到相应的回应,即使再小的欺骗他也会暗自难过很久,就为了康熙那句‘喜怒不定’,他竟生生压抑了性子,将各种情绪全部深深埋在冷淡的神情之下,他……活得真的很苦很苦!”
莫璃暗叹,她倒不关心旁人,只是眼下的徽音,看着委实揪心。这种观人性情、揣摩人心思的本事,若非经得太多太多,不到二十岁的徽音,又焉能具有?
胤禛握紧搁在桌上的手,自他驾崩后已过了两百多年了,即使融合了记忆,他也记不清年少时是什么样子了,这女子竟……竟了解他到了如斯境地吗?
“说真的,四阿哥这样的性情脾气,真的不该生在皇家呢!”徽音说出这句后,却又失笑出声,“错了,生在什么样的环境,又何来什么该或不该?”
莫璃凑近些轻轻擦掉了床上女子眼角渗出的泪,怜惜地拍了拍她,悠悠叹了口气。
“……你,是在替‘四阿哥’伤怀?”胤禛垂首,看着地上斑驳的光影,无喜无悲地问。
“不,不是伤怀,是凭吊。”徽音口吻猛然变淡,“你是雍正,不是‘四阿哥’,这一点我分得很清楚。”让莫璃扶着她起来,床上的女子套上鞋下地,随意向前走了两步,隔着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