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颂音辞(清穿空间) 完结-第19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赫那拉氏还和在潜邸时一样,不争、不抢,胤禛听这个女人说得最多的就是儿女孙子,温穆公主璎珞的一双儿女闹了多少笑话,八阿哥怎么欺负外甥之类的,虽然有时也会说些暗示性的话,可为的还是温穆公主和八阿哥。
这几年胤禛的孙子也多了,弘昀、弘时、弘晡都当了阿玛,弘昀已有三子一女四个嫡出孩子了,弘时的两个侍妾先后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夭折了,一个身子弱,而弘晡也有了一个嫡女一个庶子,至于弘晤和弘晷,相差不到一年大婚的,媳妇儿怀孕却是赶到了一起,明年就能当阿玛了。
第一次、第二次当玛法的时候,胤禛是欢喜的,可是现在孙子多了,他又忙得很,通常都是赏下东西,节庆时见见也就是了,儿子们院里的事,听闻了只是把儿子叫来敲打一番,再没有起初那份护着的念头了。
但是后妃们却不行,胤禛想到每次去东西六宫里,那些女人们拐弯抹角的话,不禁想要摇头叹气。虽然他本来就是想把儿子们全部搅进来,在可控制的范围内争斗,从而选择出最优秀、最合适的继承人,这一次他再不会为继承人铺路了,一切都要凭本事,如果连兄弟们的算计都躲不过,那也没资格让他亲自教导为帝之道,把大清的兴盛托付出去。
现而今,他的儿子里凡大婚的都已经在朝中办差了,想要从龙之功的臣子们隐隐出现了偏向。
弘昀为长,与同母所出的弘时自是共同进退,有的大臣们已经开始围了过去;弘晡是宋妃所出,弘晤、弘晷是恭嫔郭氏和慎嫔陈氏所出,他们三个母家都不高,但是年龄相近,再加上册封后宫使得宋妃心大了,虽然还不明显,但是这三个孩子也抱了团。
老七……弘昈未曾大婚,未曾办差,可由于是目前母家最高的娴贵妃所出,亲姐姐的额驸又有些兵权,所以也有些人看好他;弘暕小老七一岁,额娘是贵妃,母家是叶赫那拉氏,虽然不是最显赫的一支,这些年也慢慢起来了,再加上他的亲姐姐温穆公主也嫁了个有兵权,说起来和老七倒是旗鼓相当;至于剩下的弘历,生母虽然只是个没有封号的嫔,但是却自幼长于皇后膝下,占了这半个嫡,当然也是有人看好的。
胤禛蹙眉想着新一轮的皇位之争,皇阿玛当初只是把他们这些皇子当太子的磨刀石,而他现在却是把所有的儿子都给搅和到里面去了,优胜劣汰,他从康熙五十年起将弘历给了乌喇那拉氏养着,局就已经布下了。
现在,他活下来的十个儿子,除了最小的弘冕尚且年幼,弘昼只管进学、孤立于外,其他的儿子都进了局,他这个阿玛……比皇阿玛要狠多了啊!
“怎么了,愁眉不展的?”刚进寝殿,就听到了这声询问。
“你在写什么?”胤禛由着奴才伺候脱了外面的大耄,摘了暖帽就着碳盆暖手,一边看向盖着被子煨在暖炕上执笔写字的女子。
“我刚从冕儿那回来,小家伙才睡了。”徽音放下笔吹干墨迹,“写的什么,你过来看不就知道了?”
胤禛让小太监伺候着脱了靴子,盘腿坐到炕桌这边拿过了那本写了大半的册子:“《幼年记事簿》?”他有些疑惑和新奇,便翻开来看,只看了两三页,就笑了好几次,翻到第四页手都笑抖了,他摇摇头道,“你这是打算日后给冕儿媳妇看?怎么记得如此详细?”
“这有什么奇怪的?”徽音满不在乎地答,“这是作母亲的对他的一片关爱,冕儿刚出生那会儿,是默默照顾的,后来才抱回我身边,这些年他每日每月做了多少事我都在记,等他长大了,再回头翻这本册子,一定会觉得很有趣。”成长日记嘛,她身体不好,这个孩子长这么大,都没好好陪他玩过,她心里觉得亏欠,自然要多做一些别的来补偿他。
胤禛想想从皇阿玛那抱回来的匣子,里面的东西可不就是他小时候的种种吗?可是,他现在看着,却并不觉得有趣,反是难以置信多些。徽音待亲近的人总是随意中带着慧黠,无伤大雅的捉弄更是常有的事,三个孩子年龄相差大,每一个都付出了完全的心意,是个好额娘。
“你还没说呢,怎么愁眉不展的?谁欺负你了?”徽音一副“别怕,谁欺负你我给找回场子”的架势。
胤禛瞧了又窝心又好笑:“过完年要南巡了,只是要带的人却……”顿了顿,他又道,“明年春上要选秀,总得有人来负责此事啊!”
这事一想就明白了,选秀加了骑射,后宫里有资格阅看秀女的,只有乌喇那拉氏、宁楚格和她会骑马,齐妃、宋妃和耿妃都是汉人,估计见过骑马的,就是没怎么骑过,若是阅看的人骑术都不好,怎么能让秀女服气呢?徽音沉吟片刻,问道:“你是想带宁楚格去南巡?”
“嗯,叶赫那拉氏很安分。”胤禛点头,这满后宫里,除了徽音,也就叶赫那拉氏和耿氏安分了。郭氏、陈氏以前虽然小家子气,但是至少清楚自己的身份,现在慢慢却靠向了宋氏,每次他去也总是为孩子博宠多。李氏不止为孩子博宠,自个儿也想争宠,看着就闹心。钮钴禄氏就不用说了,乌雅氏更烦人,完颜氏生的是女儿,倒沉寂了不少,武氏和叶赫那拉氏住在一个宫里,以前看着不怎么好,现在却是改了些,连带着女儿也往正里掰了掰。
徽音不由得无语,或许她该庆幸,这么多年入了这男人的心,否则是不是也只剩下了安分和不安分的区别?她叹口气道:“五月份去塞外你就带着宁楚格和八阿哥,这次还是带别人吧,机会多得是,何必非得这一次?”
胤禛想了想,点头赞同:“说的也是,选秀的事交给皇后和贵妃,齐妃、宋妃协理,至于南巡……耿妃和所有嫔位上的都去,五、六、七、九、十、十一阿哥,还有四公主随同。”
“嗯,这样也好,一路上让儿女们陪着她们走走看看,多派些人跟着也就是了。”徽音收好那本《幼年记事簿》,想着再写的时候拿出来。
“那你呢?不想着去转转?”胤禛不禁问道,怎么他听着这话里的意思,好像这女子并不打算在南巡路上逛的?
“我?”徽音指指自己,随即歪头笑了,“你得陪着我,咱们有更重要的事,有些东西,是时候让你看看了!”
嗯?
胤禛不解,却未曾追问,直觉得定是很紧要、很紧要的东西,他的心跳得有点快,似乎……略微显得兴奋而激动了。
“七阿哥吉祥!”外面守着的奴才请了安,片刻后就看到面无表情的默默进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胤禛蹙眉,看着儿子行礼问安后坐下了,张口就问。这孩子平日里总是带着俊秀雅致的笑脸,完全把徽音对外的那副模样学了个七八成,寻常小事都打破不了他的表情,今儿这是出什么事了?
“回皇阿玛,有人对儿子身边的人下手了,儿子动不了她!”默默绷着脸,漂亮的眸子里压抑着恼怒,眼神冰冷得厉害。
“什么人?”徽音坐了起来,神色已经变了,周身的气势也是狠狠一变,缓缓外溢着戾气。
默默赶忙安慰自家额娘,他可是清楚的,额娘轻易不发飙,但一发飙那是谁也不认的。看着额娘缓了下来,他看向胤禛,眸子里透露出些不耐烦:“皇阿玛,二嫂的远方侄女,今年进京准备明年的选秀,可是人还没参选呢,就向儿子身边的秋苒下手了,若非儿子身边暗地里一直跟着人,秋苒就要被毁了!”
“什么?”胤禛怒气上涌,小小一个秀女,这是借了谁的势?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想就明白了,不过是个秀女,尚未参选就敢瞄上皇子阿哥,还早早地想除了儿子身边伺候的丫头,真是胆大包天!
“默默,秋苒……”徽音面色凝重了,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额娘,人家是打算找些人毁了秋苒的清白,好在被儿子身边的暗卫拦住了,才保下秋苒,可……秋苒也给吓得不轻。”默默心里很愧疚,秋苒幼年丧父,又是照顾他长大、对额娘最忠心的诗涵姑姑的女儿,他从来都是当姐姐看待的,如今却因为他,差点被人糟蹋了,这事他怎能就此算了?
“你查了吗?”胤禛敲着炕桌思考,他也觉得里面有猫腻,老二媳妇不错,索绰罗氏又是八大姓之一,没道理出这样的纰漏,他知道这个儿子暗地里有些人手和势力,所以才直接问了。
“回皇阿玛,这事您还是自己派人查查。”默默敛目道,一边的徽音却看清了他眼中的狠色和寒光。
胤禛心头一跳,意识到了什么,墨眸中划过了些悲伤和痛惜之色,是哪个儿子,把老二和老七都给算计进去了?雍正元年还没完呢,就已经开始了!
“秋苒那丫头,你待如何?”徽音多问了一句,到底是诗涵唯一的女儿,自莫璃走后,诗涵就是她身边不可缺的人了。
“去年底秋苒就求了儿子,儿子也答应了为她找个好夫君,额娘是知道的,”默默顿了顿道,“诗涵姑姑把她教的很好,没有什么攀龙附凤的念头,一心打理着儿子身边的琐事。本说好了明年春上就让她完婚的,儿子命人备的嫁妆都收拾好了,现而今她教着儿子身边的小程子、小良子,就是在准备着出嫁。”
“是个好丫头,当赏!”胤禛喜欢忠心的,更喜欢这样一心为主的,诗涵伺候徽音这么些年了,他也是知道的,这母女俩都是难得的。
“让你诗涵姑姑去照顾她到缓过来吧,好在没出事儿!”徽音叹了口气,秋苒丫头比默默大两岁,的确是个好孩子。
“儿子省的。”默默应了,这事他一定不会这么算了的!
随后仔细查了的胤禛坐在养心殿里飙冷气,吓得高无庸和御前伺候的夹着尾巴死命小心,就怕被迁怒了遭罪。当然,不止他,徽音也拿到了子铭送来的前因后果,望着纸上写的东西,她不由得冷笑连连。
弘昀和弘历被宣到了养心殿,胤禛把查到的资料扔到了他们面前,将弘历狠狠训斥了一番。
皇家丢不起这人,胤禛暗中命人控制了局面,没有扩大影响,但是那个秀女……注定落不了好,无缘无故病了,只能“错过”明年的选秀了。
而作为此次事件的受害人,默默做的更狠,及至年底时,乌喇那拉家和钮钴禄家有望为家族争光的秀女全部陆续病了,这只是他给的一个警告,本来还想让钮钴禄家一些重要位置的人物动一动,可想到牵涉重大,便放弃了。
弘历指使人教唆索绰罗家的那个秀女,旨在离间弘昀和默默的感情,因为有颜颜的缘故,本来年龄相差较大的皇长子和娴贵妃之子关系很好,又因为默默的嫡妻就要出炉,弘历也是想着如果能让乌喇那拉家和钮钴禄家的秀女成为七阿哥嫡妻,这事就算圆满了。
谁知,事情却弄岔了。
弘昀爱重嫡妻索绰罗氏,连个侧妻都没有,不过几个侍妾充场面,知道此事后的反应可想而知,他自幼就是好兄长,当年有自知之名不争世子位,这两年想明白了没打算争太子位,反正他是长子,只要安分了,皇阿玛不会亏待他,以后谁即位也要敬他几分,一个和硕亲王是跑不了的,何必做那风险奇高之事?
现在可好,弘昀很生气,他不打算争,可也没想着让人这样黑啊,利用他妻族的秀女,那是要毁了索绰罗家的其他女儿,还是想连累他最宝贝的嫡女嫁不到好人家?这弘历不就是皇额娘养的吗?才十三岁就心思如此歹毒,委实可恶。
于是前朝后宫如何一番变动,钮钴禄嫔被齐妃如何刁难,这年的年底确实过的热闹。
徽音未动,所以乌喇那拉氏也未动,其他人怎么折腾,她们都安静依旧,让很多看戏的人大失所望。
雍正二年,新年过后没多久,正月未出,圣驾就南巡了。虽然胤禛即位不久,但是国库充盈,西北有些小动乱,可现在大清将才不缺,自然没什么大碍,反而能轮流着让这些将士借此练练兵,至于国内的许多事务,胤禛安排得当,只要交待下去,自有兄弟、儿子、大臣忙着,一桩桩一件件他都不急,却又不会让他们闲下来就是了。
此次南巡,最高兴的莫属随行的嫔妃和皇子了,四公主琬琰十四岁了,能走出京城,到人杰地灵的江南去,在姐妹中她可是第一人,还能日日和额娘在一处,她当然开心得很,特别是皇阿玛允了他们,只要带上人,每次船停了都能下去走走,看看民间的市井和风貌,长这么大,这些事她以前想都不敢想。
从通州码头起航,龙舟一路南行,两岸风光迷晃了这些妃嫔、皇子和公主的眼,每次龙舟靠岸补给时,胤禛、徽音都会带着默默和弘冕下船,而耿妃、恭嫔、慎嫔则由儿子们陪着下船去逛逛,买些特产、吃点特色菜肴,钮钴禄嫔也带着儿子下船去看,只要护卫的人带够了,不惹事、不出岔子,都是没关系的。
完颜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