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殿下(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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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她结巴,看到他的唇上有血丝,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舔了舔,温热腥甜。
——他刚才,是在喂她血喝?
“不痛了?”
“啊?唔,不痛了。”
叶深深揉揉脑袋,发现刚才还痛得要死的脑袋居然真的不痛了。他的血居然还有这个效果?
玄歆看着她,确切地说是看着她的唇,习惯性地皱皱眉头。
叶深深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手忙脚乱地往床上退,却被他一把揪住了。
“干什么?!”
“血。”玄歆的眼睫很长,伴随着他的低喃眨了眨,叫她又是一阵恍惚。
“哦。”
她掏出袖子去擦,却没想到玄歆又埋下了脑袋,伸出舌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舔。
酥麻。
僵化。
啊啊啊——这是梦吧?!老天爷,来个霹雳炸醒她吧!!
刚、刚才那个算是什么?叶深深抽搐着嘴角想,强迫?咬人角度偏差?还是……接吻?!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她扎呼呼地回想着,先是收了那该死的道士老头儿的符咒,然后打算给玄歆下药,结果到了刀口上一时心软,她自个儿喝了下去,然后符咒发作头痛得厉害,然后就莫名其妙被吻了?!
“你你你……”她结结巴巴道,“为什么……”为什么吻我?
玄歆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似乎是花了不少力气,他仰头靠到了床柱上,轻轻舒了一口气后睁开眼,看着她微微诧异。
“什么为什么?”
叶深深嘴角抽搐,忍了半天才压下一把掐上他脖子的欲望,面红耳赤地开口:“为什么……吻……我啦!”
玄歆眨眨眼道:“吻是什么?”
“……”
叶深深咬牙:“为什么亲我!”
“亲?”玄歆幽深的眼里闪过几丝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半天回过神来,又把她拽到了身边,对着她的唇轻轻舔了舔。“这样?”
“……”
僵化。
“有点痒。”玄歆淡道。
“……”
叶深深确定,这是做梦,这一定是做梦。不是做梦她怎么可能看到一只狐狸精居然眨着像刚出生的小鸭子一样纯真的眼神,边吻着她边说感觉有点痒?!玄歆啊玄歆,你是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啊啊!
“符咒应该解了,以后少碰来路不明的东西。”他继续恬淡。
叶深深还没有回过神来,云里雾里地飘啊飘,被他这一句话射了下来,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嗷——痛——
“睡吧,明天出发去湖眉。”
——靠!怎么可能睡得着!
看着他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上带着化不开的疲惫,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火不起来,只好狠狠一记拍上自己的脑袋:睡觉睡觉!就当、就当被狗咬啦!不、不跟这个进化没完全的狐狸计较……
再见色魔美人(上)
一夜,在辗转反侧中过去了。
晨曦微露的时候,叶深深不知道怎么就醒了过来。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吵得很。
屋子里没有点灯,她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只是床头本来坐着的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玄歆?”
屋子里寂静一片。
“思凡?”
还是没有一个人回应。
这么说,现在房里就她一个人?一瞬间,藏在心里很久的冲动又冒出来了,她想跑,离开玄歆的束缚。他是拿她去祭祀的啊……她为什么要配合?
主意既然打下了,叶深深利索地把床头的几件衣服包了个包裹,悄悄开了客栈的窗户,三下五除二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好在上辈子跟着隔壁少林寺的老和尚学了点拳脚功夫,加上她本来天赋就高,这点高度还不在话下。
出了客栈就是街道,夜晚的街道静得恐怖,一阵寒风吹来,叶深深生生打了个寒战。想着说不定一会儿玄歆就该追上来了,她哪里还敢多想,抱着包裹就往前跑。
湖眉是座山,在镇上就可以看到那座高耸云端的山。该往哪里跑,叶深深留了个心眼,不是说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么,她就干脆往湖眉走,就不信玄歆会猜得到。
说来也奇怪,这些天玄歆带着她赶路,其实只是绕着湖眉山打转儿,她从那边的山崖掉下来,他就带着她沿着长长的山路千辛万苦绕到了山的另外一边,走来走去其实还是在山脚下。她不明白,废那么大的劲儿居然是沿着一座山转在转,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过既然玄歆要特地带她到这边才上山,那么如果她从这边上山,然后绕回那天跳崖的那个地方,嘿嘿~那个冰山狐狸找得到才怪哼哼。
***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月亮露了出来,依稀可以看得见山路。
叶深深很后悔,悔得肠子都绿了。居然忘了带吃的上来,走了半路,肚子饿得咕咕叫,腿脚都发软了,连水都没带,这样下去,不等她走到山的那边或者玄歆追上来,她就得渴死饿死在路上了。
“不饿不饿我不饿……”
咕咕。
“……”
啪,包袱被丢在了一边,叶深深有气无力地趴到了路边的大石头上面,喘气。
月光下,依稀可见不远处有个清水潭,她如获至宝地跑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灌下清亮的潭水的一瞬间,她想起了玄歆的眼睛,幽静得不像话的眼睛。
***
爬啊爬,黎明来临的时候,叶深深已经爬到了半山腰。在她面前有有两条路,一条直直地通往山上,一条却弯弯曲曲沿着山腰蔓延,伸进了层层叠叠的树林里,看不到尽头。
如果是玄歆,他会走直向上的路吧。
她低着头想了想,毫不犹豫地拐进了通往山腰的路。再怎么样,也绝对不要去被人烤了当鸡鸭鱼肉请神拜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踏上弯路的一瞬间,她忽然一阵毛骨悚然,伴随着在耳边响彻的,一阵非常清脆的笑声。
——呵呵……
“谁?”
叶深深警惕地抓紧了包裹,小心翼翼地后退,心里的不详感觉越来越大:该、该不会上次那个变态还在那儿吧?
这世上有那么一种动物叫鸵鸟,说的正是叶深深这类拍着自己胸口傻笑着安慰自己的人。
湖眉山很大,还好路上有野果,走一阵子还会有水潭,累了就坐在路边休息,这样停停走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到天黑的时候,叶深深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山,好像是可以绕圈的吧?
她会不会其实已经绕了好几圈?
……
……
“啊!!”
黄昏的湖眉山上,终于响彻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
很久之后上山采药的童子传闻,某年某月某日啊,湖眉山上有个妖精要度天劫,结果一不小心被一道天雷劈中了,妖精痛得死去活来,最后大叫着消失了。
彼时叶深深欲哭无泪,看着路边一块极其眼熟的石头泪眼朦胧。石头啊石头,你怎么就那么眼熟呢?是不是昨晚咱见过?
混蛋!
一脚,带着她数不清的怨念,毫不留情地踢过去了。本来是踢在一块小石头上,结果小石头带动了树枝,树枝带动了树藤,然后轰的一声,大石头滚进了路边的藤蔓丛中,响声如雷。
叶深深瞠目结舌地看着石头滚落碾出的一条小小的道路,汗如雨下。
古人云,莫走弯路,走弯路被雷劈。
古人又云,走弯路容易碰着武林高手绝世美人以及金银财宝。
该听哪个呢?
叶深深蹲在地上想啊想,最后决定——逃命要紧,爬下去再说。
***
事实证明,爬下去是个非常微妙的决定,因为路越走越熟悉,越走越……诡异。
两边的路上本来是芳草萋萋美不胜收,明明山下的草木要比山上茂盛得多,但她选的这条路却不知道为什么越走越荒芜。别说是树了,连草都越来越少,最后的最后,干脆连草都没了。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面绝壁,像是被一把菜刀切断了的面包,干干脆脆地没路了。再回头看来路,陡峭得让人晕眩,弯延延通往山上,不知道用爬得要花上多少工夫。
冷风吹过,哆嗦。
她在原地转了个圈,跺跺脚哈口气,然后听到了很轻的一声:叮——
铃铛?
这荒山野地的哪来的铃铛?
“呵呵——”
又是一阵轻笑声,叶深深赶忙回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人。——难道是……鬼?
“谁!滚、滚出来!”她抱着包裹往后退,边退边喊,“不管你是人是……鬼,我、我不怕你!”
阴风吹过,把山上的枯叶吹落好些,飘到了绝壁崖,发出簌簌的声响。
有个柔润的声音响了起来:
“又一个自投罗网的家伙,老天爷最近倒是对我不差。”
这个声音!
叶深深欲哭无泪了,这个声音很好认,因为它就跟丝锦一样柔滑,带着说不出的魅惑。这个声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的主人化成了灰她都认得——是那个变态、色情狂!
上次她是跳崖逃过,这次难不成再跳一次?可是这里分明不是上次那个地方,天知道下面是不是还有个湖……
“怎么,不打算回头看看我么?”那个声音又轻笑起来,倒像是挑逗情人的模样。
叶深深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握得死紧,死活不回头。
——谁要看你!变态你少自作多情!我可不想这辈子两次死在你手里!老天爷啊,救命啊……出人命了……
如果老天有眼,他就会看到湖眉山上一处断崖边,一个气得浑身发抖的姑娘咬着牙站在悬崖边上,她身后临风立着个白衣黑发的男子,笑得饶有趣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固然没错,不过万一没黄雀呢?那螳螂就会扑上去把蝉吃得干干净净。
显然,叶深深的祈祷没有起多少作用,因为只片刻,她就感到背后冷冰冰的,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随后脖子上又是凉凉的,一阵湿滑,有人在她耳边吐气如兰:
“晚饭,我们又见面了,你是想我了所以来找我的,对么?”
么字才出口,他对着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
叶深深手脚冰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很僵硬地回过头,对上身后色魔妖怪那双剔透的眼,哆嗦。
色魔笑了,长长的眼睫遮盖住了眼里的光芒,在眼睑下投射出一片阴影。
“是不是?晚饭?”
喀吧——
那是某人神经断裂的声音。
倒了十辈子霉再遇上这个变态妖怪与之前在他这儿吃过的亏一起涌上了叶深深的心头,他最后压轴的晚饭两个字终于成功地让她崩溃了,最直接的反应是一拳砸上那张笑脸,以最快的速度缩到崖边,直接尖叫:
“啊——!!”
再见色魔美人(下)
湿嗒嗒的触觉还犹在耳边,叶深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个妖怪就临风站在对面,身上那件跟窗帘差不多的白纱衣服懒懒散散耷拉着,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如果不是他满眼写满了“你是我的晚饭”,那会是很漂亮的一幅画面。
“妖怪啊!!!”
***
一声嘹亮的嘶吼响彻湖眉山绝壁上,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被指着叫妖怪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头,马上笑弯了眼。
“你不是叫我爹爹么?”
他轻笑,挑眉。
叶深深把狠狠砸在了地上,哆哆嗦嗦撩起袖子:横竖都是死,打不了打不赢被、被煮了当蛋花汤!
“妖怪!”
“你也是。”他提醒她。
“你是吃人的妖怪!”还是个色魔变态狂妖怪!
妖怪的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一步一步走向悬崖边上。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把吓得直发抖的某人搂进了怀里,钳制住她的手脚,逼她抬起头对上自己的眼。
“你、你又想干什么!”
叶深深狠狠咬牙,想起上次差点被吃干抹净,她卯足了劲儿挣扎,可是浑身软绵绵的,手脚都被他压制住了,抽都抽不出来,只好抬起头恶狠狠瞪眼。
“怎么,不服?”挑眉。
“服。”咬牙。
“是么?”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是!”才怪!叶深深用力挣扎,却还是徒劳无功,眼睁睁看着自家下巴被以调戏经典姿势挑了起来——他妈的这只手哪来的?!他居然只用一只手就把她制得死死的混蛋混蛋混蛋……
完了,蛋花汤是当定了……
一时间,百感交集,欲哭无泪。
色魔妖怪的笑越来越诡异,诡异中带着轻挑,叶深深只觉得两条腿像是被灌了铁,怎么都抬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一分一分,扣上自己的脖子。
于是很乌龟地闭上了眼:“啊!!!”
时间一分分地过去,预料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叶深深很小心地睁开了一只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抹闪着寒光的薄片,架在了妖怪的脖子上。
那是一柄剑。
再望过去,就是一双纤白的手,手的主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衫,脸上微微有汗,眼神清亮得像是清晨的露珠。
玄歆。
他还是找到了她。
“放手。”
玄歆眼里的凛然快凝结成了冰,手上稍稍一用力,剑锋就划入了妖怪的皮肤中。
“玄歆……”叶深深鼻子发酸,看了看现在无奈的处境,惨兮兮地叫他。
剑锋利得很,妖怪的脖颈上已经渗出了血丝,他却好像没有知觉一般,反倒抬眸一笑,风姿卓越。
“你的修行年纪怕是连我的零头都算不上,想拦我?”
玄歆的眼里有光芒闪了闪,他微微闭了闭眼,冷笑:“你是少紫?”
妖怪莞尔一笑,清清浅浅地在叶深深耳边吹气,低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