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狠妃-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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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纳兰芮雪与掌柜纷纷疑惑回头。
他抱歉的笑了笑。“如果不介意,让我看看方子?”
她颇是诧异的扫了他一眼,莫不是懂医术?想到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一脸可怜模样的青芙,向来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的她点了点头。“那有劳公子了。”
掌柜见状递上方子,他接过打开。
末了,唇角抿出淡笑。“是个尚好方子,写方子的人颇具心思,有这个方子什么毒都能解,只是耗时长,见效慢,人要遭罪些。”
她颔首。“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其实如果姑娘不介意,在下可以去帮姑娘瞧瞧中毒之人。”
话音一落,对上纳兰芮雪微微惊愕,继而皱眉转眸的模样,赫连长恭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
尴尬的笑笑。“对不起,唐突了。”
“公子勿怪,只是身在后院,不方便罢了。”她淡笑,虽然笑意浮浅,不达内心,但还是松开紧蹙的黛眉。
她皱眉是因为再次想到了北宫晟……,想到她如今的可悲。
明明自己的夫君医术不错,偏偏此刻还拥着女人躺在榻上,对她大肆动手,不想见她。
而她……,居然要沦落到去求助一个陌生人帮忙的境地了吗?
琢玉楼涉猎很多方面,但是医药方面却是短板。娘倒是给她留了各种各样的药,结果全被北宫晟那混蛋给搜刮走了……,而此时此刻,她不想见他,更不想卑微的求他将药还给自己。
她现在……,真的是有种无能为力的心力交瘁之感,而更多的是对未来婚姻的一种恐慌与失望。
她没有信心,她不知该怎么有信心。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去做有损他颜面的事情。带个男人回摄政王府?还是他平生的劲敌赫连长恭,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赫连长恭凝视着她眸光的深远与空洞,心底那股隐隐作祟的保护欲如同发了疯的开始滋生。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些年见了不少女子,各式各样的都见过。
但就是莫明奇妙被眼前这名女子吸引。
她清冷的眸光,独自行走的从容,那超然的身手,聪明的思维与她暗藏在心底深处的愁绪,就是与所有女子都不一样。
揪的他从未为哪名女子跳跃的心开始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起落。短短不过小半个时辰,他感觉自己就跟追寻了她许多年,终于寻到了一样。
听到她话中说身在后院不太方便,这让他开始揣测她的身份。
莫不是还是大户人家?
想到这一层,他心底又喜悦几分,本不愿来的和亲之旅突然有了点隐隐的期盼。
“那……,能否请教姑娘芳名?”
纳兰芮雪抬眸,凝视着他墨蓝色璀璨流光的眼眸,一时间有些凝噎。
本脱口而出的名字,在想到他的身份后告诫自己道。
他是东奴亲王世子!谦谦君子外表下是一匹天山雪狼,以后定会与东奴开战,还是不要有太多交情的好!
之所以用天山雪狼来形容他,是因为截至目前,赫连长恭给她的感觉很舒服,他就像是北宫晟跟叶云的综合体,他骄傲,那样超然的身手,但是不像北宫晟那么狂妄,他儒雅,即便对不喜欢的人也能报以淡笑,不像叶云那般冷清。
而且行为举止规范客气,没有逾越,北漠边境其实在众人眼中一直是蛮夷之邦,能有如此良好的修养想必是个严于律己的人。
总之感觉接触起来没压力,但不代表他不危险!
号称天下第一武学奇才,有破天灭地之力的赫连长恭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想了想,她淡淡道:“苏沫。”
“苏墨?”赫连长恭一怔,瞬间想到了南苏墨,北晟王的谚语。
“泡沫的沫。”意识到他想什么,她淡笑解释道。
苏墨,就像是人世间浮起的一个泡沫吧,不管出现的时候再美,终究还是破裂了,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呃……,赫连长恭墨蓝色眸光噙出几分不好意思,浅笑道:“不好意思,只是想到了南通那位逝去的英杰而已,你们音名相同。”
英杰?纳兰芮雪心头一颤,诧异的看着他,他如此看她的吗?
接到她疑惑的眸光,他只当她是不了解苏墨,便耐心解释道:“南方这几年新晋的一名青年才俊,虽然打仗不多,但是智慧过人,而且治军安国颇有一套,是不可多得的奇人,南通这几年的国泰民安很大程度是他的功劳,只是……,前段时间与北宫晟大战,听说南通皇帝怀疑他通'敌卖'国,令他自刎萍百关了。”
说道最后,他的口气甚是惋惜。
但让纳兰芮雪听来却是另一种滋味,这些日子,她在努力成为好女人的路上频频受挫,迷迷茫茫中,她甚至有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以为她是纳兰芮雪,但是纳兰芮雪四年前死了。
她以为她是苏墨,但是苏墨也死了。
做不了男人,又做不好女人,感觉人生从未这么失败过,此刻能有人称赞她过去的功绩,这种肯定让她恍惚间好似找到了一些她存在过的价值。
更何况,还是天下第一的武功奇才赫连长恭。
她不虚荣,不过听到这话还是莫名的心情开朗起来。淡笑道:“是吗?”
“是!我曾想过去南通会会他,见见这位传奇人物,奈何这几年事务缠身,总是不得脱身,再想去时,没想到却陨了……。”
见提苏墨她唇角露出一抹真心的浅笑,这让赫连长恭心情也明朗许多,这起起落落的心情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很紧张,心好似一直悬在嗓子口。
伴随着她的浅笑落下,伴随着她的蹙眉提起。
他感觉他快要疯了。
纳兰芮雪听到说见见后,笑意微微收敛。
她……还是不便与赫连长恭有交情吧,她虽然心狠,但是也有自己心软的一面,她不讨厌他,再如此交谈下去,她甚至感觉跟他成为朋友也说不准。
来日大战,她想她无法面对他的。
所以君子之交淡如水好了。
淡笑着对他指了指处方,示意可以拿回来了吗?
赫连长恭见她没了交谈的兴致,心情再度黯然,意识到她在要药方后,急切道:“等等!”
嗯?她疑惑。
他清浅一笑,对旁边等候许久的掌柜道:“劳烦借笔墨纸砚一用。”
掌柜不解,但还是取来。
赫连长恭转头对她笑道:“你说说中毒者的状况,我试着写个方子。”
他肯帮她?想到着,她眸光微微发亮,想了想,她将青芙的症状说了个详细,他微微思索后开始提笔。
他的字很凌帅,带着几许飘逸,亦如他给人的感觉谦谦外表下一颗洒脱的心。
见字如见人,她可以想象他应该是个追求自由,桀骜不羁的人。
写完,他吹了吹墨渍的潮湿,淡笑道:“没有你那个方子好,但稍微能对症下药,见效快些。”
“谢谢,都不知如何感谢你好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她此刻的道谢,他笑意微微失落,先前她若客气下多好,现在若不再客气该多好。
“不客气。”
他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语气生硬沮丧到了极点。
不过纳兰芮雪没想那么多,将方子看了一遍,虽然不甚懂,但莫名的觉得应该是个极好的方子,对于自己赫然迸出来的信任她并没太在意,笑着递给了掌柜。“掌柜,劳烦按这个方子抓药吧。”
女人有的时候总是有第六感,赫连长恭给她的第六感就是无害,或者说,不管他对别人怎样,在她面前,他是无害的。
而且,赫连长恭给她的第一感觉不错,她是相信眼缘的,亦如她第一次见青芙的时候就救了,莫名的想要养着那丫头,见叶云的时候也救了,莫名的觉得他是个可以依偎的人,见北宫晟的时候……第一眼就莫名心动了。
赫连长恭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但……却又是个不能交的朋友。
赫连长恭见她接受自己的处方,没有半分迟疑,这股信任让他心底窃喜不已。
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腰间掏出一个细小的白色瓷瓶递给她。“这个是可以紧急解毒的,余毒可以用方子调,如果你,跟你身边的人再受害,可以见效很快。”
他能想象这是北昌这些深宅大院中的老把戏,作为北漠东奴那边的人,对于这些后宅不太能理解。
他们那边很少有男子娶三妻四妾,生一堆儿女,一般都是一两个,再多就三个,不会再多了,媒妁之言除了有身份的人,一般人也没人讲究那些,婚姻相对来说自由很多。
在东奴,只有大君一人会多娶几个妻子,兴旺皇族。
他只是世子,亲王之子,虽然是庶出,但也只有个嫡姐而已,他不是部落大君的皇子,不需要将来袭成大君之位,娶很多女人。
他只需要娶一个世子妃就够了。
看着眼前对他莫名信任的女人,这让他心隐隐跳动,想了想,又从腰间将那枚玉佩取下来一并塞给她。
“如果需要我帮忙,拿着这个玉佩到东城罗同街青城院来寻我即可,我并非本地人,最近会在淮海城住上一两个月,你随时来都可以。”
纳兰芮雪一怔,诧异的抬眸看着他,对视上一双真诚的墨蓝色眼眸,清澈无底,不含一丝其他邪魅的,复杂的光芒。
这让她心底一颤,说不出哪里,鼻子里酸酸的。
特别是在摄政王府今天受了一肚子委屈,对生活充满茫然之后,这份突然出现的关心让她从不稀罕谁体贴的心充满了满满感动。
但是感动归感动,她不能收。
便想也没想,推了回去。“谢谢,我不能收。”
赫连长恭没忽略她眼底的那抹快速隐过的水渍,心微微一颤,而且感受到她细弱的指尖贴在他手上那份触动。更加坚定了呵护她的冲动。
没有再发挥他谦谦君子,不强求的本质,不由分说的又递了回去。“拿着吧,虽然不一定真能帮上你什么,但是事总有万一,万一需要呢。”
这一瞬间,纳兰芮雪突然感觉赫连长恭好像就是老天专门派来帮她的,一句“万一”再次戳到了她心底的那份柔软。
是啊……,她曾经无比相信以为她跟北宫晟婚后不会有任何事。只要他爱自己,自己可以抵御一切的。
但或许美好的幻想跟生活总是有差距,只一天,她就深刻感受到了她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而在北昌这个地方……,她举目无亲。
不再能以男人的身份自由行走,她的一举一动要活在北宫晟摄政王的光芒下,这让她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好像离开北宫晟,她无路可走……。
她不喜欢那样的感觉……,但……。
感受到她的迟疑,他笑着抓过她的手,掰开手心不由分说的塞了进去,末了轻轻一握。
“别犹豫了,感觉你也不是那等扭捏的女子,拿着吧。”
一句不是扭捏的女子又再一次戳到她的心,纳兰芮雪感受着手背被他手心淡淡包裹的温暖,不是轻佻的抚摸,也不是刻意的揩油。
而是不轻不重礼貌的尺度,没有半分不尊重的感觉。
淡笑一瞬,她也没再纠结,大不了以后找个机会还他个人情好了。抬眸清浅笑道:“感觉你好似很懂我,总不会见面前事先调查过我吧?”
赫连长恭松开手重新负手站好,感觉到她开始开玩笑了后,心情无比愉悦,浅笑道:“你我真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我很相信眼缘,你给我的第一感觉很好,或许帮帮你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好吧,一句相信眼缘让纳兰芮雪心再次砰然动了下。而他一如既往不给人压力的谈话方式让她彻底放松下来。
反正掌柜抓药也没回来,她就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聊着聊着,他好奇问道:“你为何不问我姓名?”
她转了转眼眸,别脸笑道:“不好意思问。”
他明了,姑娘家主动开口问的确不太好,而她的动作分明是害羞了。这让他心情甚好。淡笑道:“是我疏忽了,我叫赫连长恭,东奴人士。”
纳兰芮雪微微惊愕,对于他不介绍自己荣耀身份的行为有些诧异,想了想,继而了然,不是他想可以隐瞒什么,而是他性格使然,他不喜欢用身份去压制人,或许对他来说,凭个人能力才是首当其冲。
这一点,似乎跟北宫晟很像。
想到北宫晟,她心情莫名又暗淡了起来。
这个点该辰午了吧……,不知道他这个时辰起来了没。
***
二楼楼梯的门口处,一个一身佭紫色衣袍的男人静默的看着下面的一幕,紧攥着拳心,默默释放着他冻至冰点的低气压。
他就是纳兰芮雪此刻心里开始挂念的男人。
他身后,宝安堂掌柜以及所有伙计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