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出阁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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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禟儿想吃这个!”被胤禛牵在左手的胤禟,欢快地指指前头那个卖红薯的路边小摊。
“我也要。”鲜少开口的胤誐也咬着手指低声说道。
“可是,这是路边摊……”大他们几岁的胤禩,已经熟知食物也分贵贱等级,这搁在路边焖烤的红薯,即使味道再令人垂涎,他也决不忘自个儿需要肯定的身份。否则,会被更加瞧不起。
“路边摊怎么了?碍着你了?!”
随着一声似有若无的嘲讽传来,一道极其晃眼的红,飞快地闪过他们这群立在红薯摊几丈外的皇子阿哥们,俏皮地立定站姿,“老伯,给我来五个。越脆越好。”末了,转身朝后方招招手,“哥哥,你们要几个?”
哇,感情这五个还是她一个人吃的?
站得错落有致的皇子队列中发出一阵齐刷刷的轻叹。
齐恪齐琛失笑地对望一眼,跟上槿玺的步子,越过六个高矮不一的孩童时,齐恪若有所思地朝胤禛几人扫了一眼。碰上胤禛回视的目光,轻轻颔首以示招呼。
“妹妹,这么多你真能吃完?”齐琛盯着槿玺抱在胸前的布袋,忍不住问道。
“谁说我一个人吃的?额娘、夏儿、末儿、紫藤花们、刘婶……唔,这么算算,五个还不见得能吃够。老伯,再给我三个!”槿玺对着齐琛掰着指头数了遍喜欢吃烤红薯的人员,想想又添了三个。
“那阿玛呢?”齐琛下意识地问道。丫鬟全数算上,独独少了阿玛,不像话。
“咦,不是还有你们嘛。男生给男生买,女生给女生买嘛。要不然,怎么显示哥哥们的孝心呀。”槿玺嘻嘻一笑,调皮地朝齐琛眨眨眼。
“……好会算计的小丫头!大哥,让妹妹自己掏腰包。”齐琛笑嘻嘻地拦下正欲付银子的齐恪,朝槿玺弩弩嘴,“喏,妹妹,福晋的孝心。”
“好嘛!回去我就宣告,这些都是哥哥们买给额娘她们吃的。小妹我只是借花献佛。”
槿玺一听要她掏银子,立即狗腿地抱住齐琛的大腿。
开玩笑,她身上,莫说银子,连个铜板都找不到一枚。五岁的小屁孩,还不到拿月钱的年纪。据府里的规定,在未满七岁之前,她的份例钱,都由便宜娘保管着呢。出入则由末儿代理。除非在七岁之前就开始学规矩,才能对她的例钱提前享有自主权。只可惜,今个儿末儿被她留在小楼里大扫除,连带忘了问她要银子。不过,既然有便宜兄长在,乐得替末儿省钱。
“你这丫头!”齐琛好笑地捏捏槿玺的脸颊,与齐恪相视一笑。随即接过槿玺怀里的一大包烤红薯,“来,哥哥替你拿着。看看还有其他什么想要的?”
“唔……”槿玺皱着眉,努力地想后世前门大街年代久远的特色店铺。
一道童音打断了她。“原来是你呀!踢得我痛了好几天的野蛮丫头!”
胤禟跳到槿玺跟前,伸出食指气呼呼地指着槿玺,“还害爷挨了额娘的训,被锁在书房写了三天大字!哼!”
冤家路窄!槿玺脑海里蹦出这么一句。可既已知道眼前这个小屁孩是她惹不起的主,还是闪远点比较好。
“那个谁……我认识你吗?还是我长得太像你嘴里说的那个人了?呵呵……长得太大众是我的错,认错了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是不是?小弟弟?”话音未落,赶紧一手拉起一个兄长,迅速溜出红薯摊。
“爷怎么可能认错!就是你!你额娘是不是叫纳兰·敏容?你阿玛是不是乌喇那拉·费扬古?”
阿哦,完蛋!小小年纪居然连长辈的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也是,人家是堂堂皇子,万人之上,二品官员算什么呀,照样可以直呼其名。
…………
两个年约十五的少年郎,身后跟着一串高矮不一的小尾巴,进了祥记茶楼,在大堂临街的落地窗处,要了张足够容得下十二人的大圆桌。时逢小年,二楼对外营业的包间早就预订满了。
“诸位皇子请!”齐恪恭敬地让身后六位身份高贵不可怠慢的客人先行落在,随后才让槿玺坐在他与齐琛之间的下首位。
“出门在外,无需多礼。”胤禛看出齐恪佯装镇定背后的紧张神色,出声缓解。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对面的槿玺身上。不知为何,这个虚龄五岁的小丫头,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令他似曾相识的味道。再有,她的遣词用句,太过于……现代感。没错,男生女生、长得太大众……这些词句,显然不该是这个时代的产物……难道说……
胤禛思及此,眯眼一顿,借着品茗的当口,观察起对面的槿玺,心里突如其来的猜测,如滔天大浪,搅得他无法平静。
“喂,丫头,还不叫些好吃的招待咱们。爷饿死了。”耐不住沉默的胤禟,不耐烦地指指槿玺。
“九爷稍安毋躁,茶点很快就送上。已经催小二加快速度了。”齐恪微微一笑,安抚脾气急躁的胤禟。
胤禟闻言,嘴里咕哝了一句,倒也不再叫嚣。
不一会儿,小二送上了茶楼里颇具盛名的点心。
“客官请慢用!”替茶壶加满热水后,佯装小二的掌柜骆安恭敬有礼地退下。中途睇了眼面无表情的胤禛,见他并没有其他吩咐,也没有要求移到楼上雅间,心知主子是不想被其他人知晓,索性安心地回到后堂。
祥记茶楼正是胤禛的产业之一。
两年前,他以应昊的名义购下这间当时处于青黄不接、摇摇欲坠的待破产茶楼,经过三个月的停业整顿后,开出这间小细节处不同以往的大茶馆。
现任掌柜骆安是他五岁那年从牙行买来的。自幼无父、十三岁丧母,家徒四壁、负债累累的骆安,挤在一堆任人挑选的小厮里,显得并不出色。
他却独独选中他。想是骆安眼底偶尔闪现的不容屈服的光芒吧。茶楼需要的正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掌柜,而非唯唯诺诺的小厮。
买回来后,将他安置在宫外一所静谧的小四合院里,这是他在宫外购置的一处房产,专为安置日后陆续挑来的人手。骆安是第一个。
第一年,他只让骆安搜寻皇城内待破产的店铺,经过缜密的勘探与详谈,最后敲定两家业绩极差,就待破产的店铺,一是茶楼,一是成衣铺。即如今在京城乃至全国都广负盛名的“祥记茶楼”和”金缕衣”绣工坊。
以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大的利润,这是他前世惯做的生意。
茶馆开业后,他全数扔给骆安打理。也算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两年,从亏本、到盈利、再到日日爆满,如今的祥记茶楼,已经成功地占据京城十大茶楼之龙头地位。十五岁的骆安,也早已敛去了少年时期的生涩、拘谨,举手投足间尽显大掌柜该有的气度与风范。果然没有看错人。
胤禛敛下心头的飘飞的思绪。自忖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即使现下的他,身份上是高贵显赫的皇子,也不见得真能久安于世。
前世惯通的竞争法则告诉他,要想安乐生存,首先就是积累足够大的资产。大到足以保其命、安其生的资产。
他知道历史上的胤禛正是日后的雍正,但不代表他会坐享其成地等那一天的到来。
如果可以选择,他不想被禁锢在这座看似富丽堂皇、实则像所牢笼的紫禁城。他想靠他的身手与脑力,打造一个现代版的集团市场,甚至是,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应昊于前世未尽的成就,换个时空,照样努力进行……
027 插曲(上)
可想而知,接下来的行程,队伍是多么浩荡。
一路沿街而走,酥饼铺、干果行、杂货店……凡是吸引小孩子眼球的各式店铺,没有一家过门不入。幸好,他们手上的战利品有胤禛埋单,否则,以齐恪齐琛荷包里的那点银子,还真伺候不了这群花起钱来如流水的皇子阿哥们。
终于逛至天桥,赶上最后一场舞狮节目,不曾走过如此长路的胤禟、胤誐,赖在天桥口一家装潢华丽的酒肆门口再也不肯挪步了。
“四哥,禟儿又累又饿,咱们就在这里用膳吧。”胤禟眨巴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扯着胤禛的衣袖撒娇。
胤禛敛下眼底的笑意,佯装严肃地点点头。经过这一遭,看你们今后还敢叫嚣着要逛大街不!
胤禛一点头,所有人特别是齐恪齐琛两兄弟均松了口气。
好家伙!陪这群在紫禁城里娇生惯养的皇子阿哥们逛街还真不是件轻松的活计儿。饶是身体健硕的他们都觉得吃不消了。何况年仅五岁的妹妹。
咦?妹妹呢?
这一看,吓出两人一身冷汗。槿玺不见了。
“四……四阿哥……”齐恪压住心头的慌乱,忙唤住欲要尾随弟弟们进酒楼的胤禛,“请四阿哥们先行用膳,过会儿,小的来接四阿哥……”
“怎么?”胤禛盯着神色有异的齐恪看了一眼,眼角的余光扫到同样紧张的齐琛,却没见着那个口齿伶俐的不像五岁娃儿的小丫头,该不会在舞狮途中挤丢了吧?若真如此,他们的罪过大了。
“她……你们妹妹丢了?”
“回四阿哥,确实如此。所以……”
“嗯,你们去吧。别忘了一个时辰后来接。”要让他带着那群参差不齐的萝卜头摇摇晃晃地再挪一遍前门大街,他可没这个耐性。
“请四阿哥放心。”齐恪齐琛异口同声地允诺。只是,看着这南来北往的游客商贩,不知从何找起。
“齐琛,你沿着这头,我沿着那侧,无论找到找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在这里等。”齐恪牙一咬,与齐琛分了工。
“哥……”齐琛两手握了握拳,担忧地看向齐恪,“要不要先派人通知阿玛?”
“不。咱们先找。半个时辰后,再视情况而定。”齐恪说完,率先往街对面走去,沿着对面的店铺,一路往回找。
齐琛抿抿唇,迅速跟上。
胤禛看着远去的两人,转了个身,隐入酒楼外的暗角,抬抬手,一道影子落于他身后,正是他甫出生就存在的贴身暗卫祈鹰。
“你在暗中可有看到什么?”
“爷,是霓霄阁的人。”
“霓霄阁?”他听说过,京城最大的青楼。原来,还兼做如此卑鄙之事。想必,那里头的美貌才女,大多靠的这种手段强得来的。呿,不知幕后仗着谁的权势,竟敢如此大胆下作!
“绑走了她?”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朝廷正二品官员的嫡女也敢掳!当真不怕被朝廷封杀吗?
“不,是她坏了人家的好事。”祈鹰一本正经的回秉里,隐着一丝几不可寻的淡淡笑意。
“鹰?”胤禛不曾见过这样的祈鹰,从知道有他的存在至今,八年来,他总是面无表情,犹如影子一般,贴身守护,却从不表露私人情绪。
“属下逾矩。”祈鹰敛下眼睑,恢复原先的面无表情。
胤禛见状忍不住轻叹:“你大可做你自己。”
这句话,在过去的八年里,不知灌输了多少遍,却从无成功过。他没见过其他兄弟的暗卫,故而不知道面无表情是祈鹰的特点,还是所有暗卫的象征。
然而,他潜意识里并不希望祈鹰只是个追逐他脚步的影子,除了护卫,与他再无其他瓜葛。
皇室成员,鲜少有关系甚密的兄弟,不是敷衍就是轧脚,这一点,与前世应家的情况很相似。
故而,他一直想将祈鹰培养成为第二个齐拓,能共担风雨,分享成功的特助……
只是,情况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乐观。祈鹰的固执与死板,让他有时颇感无力。
譬如这个时候,“鹰,带她回来。”
“属下只守护爷。”祈鹰不为所动。虽然那个丫头的举动让他不禁莞尔,但不代表他可以擅离职守。
他们暗卫从一出生就注定活在暗中,主子到哪儿,他们就到哪儿。保护主子就是他们这辈子唯一要做的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胤禛无语地挥挥手,祈鹰顿时消失在他眼前。不过,至少从鹰的口气里可以听出,她目前是安全的。这就够了。毕竟,他身后还有一串萝卜头需要照顾。
……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无比熟悉的台词从一个年仅五岁的女娃儿口里蹦出来,显得无比诡异。
数秒时间的呆愣,让刚到手的少女有机会挣脱而逃。回神才发现煮熟的鸭子从他们手里飞了,一股怒气直想发泄到打断他们正事的好事者身上。
咦?真的就一个四五岁的女娃儿!她身后既没有壮硕的护卫,也没有持剑的高手?
哈,凭一个乳臭味干的黄毛小丫头,就想诓过他们?
霓霄阁孪生兄弟安斗安生对望一眼,交换眼底不约而同的想法。
“嘿嘿,小妹妹,一个人吗?大哥哥请你去吃糖怎么样?”看着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女娃儿,两人有了新盘算,丢了跟踪好几天的肥肉,带只小天鹅回去也好交差。于是,一边好声好气地说着,一边往槿玺跟前凑近。
“吃糖?”槿玺心里暗笑,好蹩脚的借口。不过换作以前那个小胖妞,肯定会上当吧?只是那个小胖妞不敢独自跟进胡同与对方叫板就是了。
两个年约十七八、身材中等的小厮,她心里其实也没底。不过,看不下去对方竟然朝一个年仅十一二的清秀小佳人下手。
跟了一段路,他们三人纠缠时的对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