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出阁记-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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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随驾名单里没有几个小的,再加上既是避暑,再快也估摸着要两个月后才返京。故而,临行前,槿玺去了趟娘家,欲将几个小的托付给了敏容。
倒不是想把他们几个送去乌喇那拉府邸住,毕竟,弘晖每日还要上课,兰夜也已学起了女红,住外祖家反倒不方便,只是希望敏容能抽空去雍郡王府看看他们,遇上弘晖休沐,也能接他们回外祖家放松放松。
当然了,若是这期间,敏容愿意搬去雍郡王府陪几个小的住上几日,槿玺自然再高兴不过。家里有个长辈在,她出门在外,也放心许多。
敏容一听,二话没说,就去书房找费扬古商量了,说是商量,其实也就知会了一声,又将手头的事务移交给了大儿媳薇澜,就收拾了几身换洗衣物随槿玺去雍郡王府做客了。
趁槿玺两夫妻次日才出发,这之间的空隙,敏容就问仔细了日常要注意的事项。
槿玺陪着敏容熟悉了一遍她平常做的事,当然了,只包括照顾孩子的事,其他府邸琐事,依照往例交由绛蕊、邢嬷嬷、祈四、李总管分工打理,槿玺倒也不担心。
事实上,兰夜和弘晖小时候,她和胤禛也不是没随驾出京过,只是这次不同,这段期间,极有可能夹着历史上的弘晖早夭之时。她的忧心自然胜于以往。但愿她和胤禛的准备够充分,弘晖福大命大,不会出事……
…………………………
“云,你有没有觉得,阿玛额娘近期很奇怪?”待送走一步三回头的额娘和一脸深思的阿玛,年仅八岁却神情沉稳的弘晖倚在宫门口,困惑地对身边的傲云问道。
不怪他这么想,事实上,从月初时傲云的到来、到近期身边增加的几个身手非凡的侍卫。以及几个丫鬟的越发用心,不由得让他往自己身上找原因:“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别瞎猜,主子他们只是因为要出远门,不放心你们罢了。没见大格格他们身边也增加了不少侍卫吗?”十七岁的傲云立在弘晖三步处。语带宠溺地答道。
从主子那里知悉小主子近期有道坎,虽不知主子是如何知道的,不过,身为傲字辈暗卫之首的他,除了更加用心地守护小主子外,没有丝毫质疑。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百分百服从主子的命令。
“唉。每次问你都这个答案……罢了,回去吧,今儿还有骑射课。”弘晖收回远眺的目光,回头朝傲云瞪了一眼,率先往宫内走去。
傲云失笑地摸了摸鼻子,就算他知道原因又怎样,横竖不可能如实告诉小主子实情。信步跟上小主子的步伐,执行守护任务去也。
弘晖的骑射虽然才学了没几次。不过,私底下经傲云和祈彻的悉心点拨和指点,已经无需担心过不了师傅给他们定的测试关了。
故而。这几次的骑射课,美其名曰“巩固”,实则是想避开上书房里那几个堂兄弟的挑衅。
此次皇玛法离京北上,随驾的除了自己阿玛和额娘外,还有大伯大婶,太子二叔太子妃二婶、八叔八婶、十三叔十三婶、十四叔、十五叔、十六叔。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从三年前开始,皇阿玛每回离京,南巡也好、巡塞也罢,都会刻意带上太子二叔随驾。只让几个元老级大臣照佛朝堂事务。
只是如此一来。宫里相对就少了拘束。几个年纪差不多、成绩却远没他出挑的堂兄弟们,找着机会就来挑他的刺,甚至当着几位老师的面,扬言要和他一竞高低。
他自然不想和他们硬碰硬,倒不是怕比不过了丢脸,而是怕赢了伤他们的自尊。以致惹来更大的麻烦。
大伯家的弘昱,三伯家弘晟、五叔家的弘升几个倒还好,毕竟以前还算亲近,如今虽然有了疏离,却也不是起头和自己过不去的人。
只有太子二叔家的弘暎,虽然年仅六岁,今年年初才入的上书房,可不知为何,弘暎对自己的态度着实不友善。连带着习惯对太子家的孩子低声下气的弘昱、弘晟几个,也渐渐和自己起了嫌隙……
罢了,他素来不习惯主动和人亲近,既然他们不愿再和自己亲近、刻意疏远自己,那就一个人清清静静地进出上书房吧。反正也就上午半日,严格点说,也就早上一个时辰会在上书房碰上他们。余下一个时辰,或者练习骑射,或者找老师私下探讨学问,完全可以避开他们几个。
故而,从康熙出京日起,弘晖就成了上书房第一个交当日考卷或作习的皇子皇孙。随后,在征得老师首肯后,就独自溜达到武场练习骑射去了。也很清静惬意不是?
骑着去年仲夏节,萧叔叔送他的那匹赤红纯种小马驹,沿着马场的赛道慢慢地跑着,偶尔仰望一番远空的蓝天白云,想着阿玛额娘是否已经到了塞上……听说皇玛法新建于热河的行宫很恢弘,明年不知轮不轮得到自己随驾北上……
“弘晖哥哥!”远远的,弘晖瞧见偷偷朝自己打招呼的弘曙,虽不知他有何事找自己,还是驾着小赤驹跑了过去。
“弘曙,找哥哥有事?”弘晖从小赤驹上一跃而下,将马缰交给了紧随身侧的傲云,温和地问道。
“哥哥,你……你等下别回上书房了……”弘曙先是紧张地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吞吞吐吐地道出来意。
“弘曙可是听见了什么?”弘晖揽着小他两岁的弘曙,慢慢走出练武场。
“嗯,弘曙看到太子二叔家的弘暎,纠集了几个侍卫,好像在谋划什么,我怕会对弘晖哥哥不利,阿玛说,若是弘曙知道什么,一定要尽快告诉哥哥,所以,对不起,弘曙打扰哥哥骑马了……”上个月才满六岁入上书房学习的弘曙,一脸自责地垂下眼睑。
弘晖失笑地拍拍他的肩,“谢谢弘曙专程跑来告诉哥哥,你的课业完成了吗?走,哥哥去辅导你。”说着,弘晖就牵着弘曙,往上书房方向走去。
弘曙一看方向不对,忙不迭地连连摆手,“别,别去,弘晖哥哥,那里危险……那些人……可凶悍呢。”
“不碍事,哥哥也有护卫,瞧,这位大哥哥身手可了得了,想不想看看?”弘晖笑着指指身侧的傲云,瞥见傲云一脸的无奈,越发笑得愉悦了。
“真的?”弘曙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身旁虽然也有侍卫和跟班,身手却不算顶好。至少,弘暎哥哥身边那几个侍卫,过不了三招,就摔成狗啃屎了。
“那就让这个大哥哥教你那侍卫几招有用的。”
咦?莫非他自言自语地说出心底话了?听到弘晖温和的声音,弘曙猛不迭抬头。
“怎么?哥哥哪里说错了?既然是七叔给你选的侍卫,哥哥也不好随意给你撤换,想必也有他们的用处,还是让傲云私底下点拨他们几招吧。弘曙觉得意下如何?”弘晖笑着揉揉弘曙的头,一本正经地提议道。
他知道,七叔家的侍卫必定没自家的暗卫来得强悍。就算派在小弘曙身边的侍卫已经是七贝勒府邸最强的侍卫了,也吃不下傲云或祈彻的一招半式。可这种事,由不得他做主,只得能帮则帮,尽量把弘曙的贴身侍卫提升得有点质量。
“嗯嗯,哥哥若是肯,那是太好了。”弘曙开心地猛点头。看得弘晖身后侧的傲云无奈至极,隐在暗处观察的祈彻更是笑不可遏。
“哟,不是说去练骑射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弘晖哥哥的骑射已经一等一,没人可比了?”一道有些尖锐的童音从前方传来,弘晖、弘曙抬头看去,正是一脸得瑟的弘暎,倚在上书房大门口的廊柱上,斜眼看着渐至走近的弘晖。
弘晖皱皱眉,没有理会对方,而是牵着小弘曙越过挑衅的弘暎,往里走去。
“怎么?不敢比试?都说四叔家的弘晖哥哥文武双全,依小爷看,也不过如此,且还是个连应战都不敢的懦夫,哈哈……”
“弘暎,既然弘晖不愿,那就算了吧。毕竟才没学几次,拿骑射来做为比试内容,怕是真有些为难了。”弘暎身旁的弘昱,见弘晖依然默不作声地往里走,劝和地开口道。
“不过就绕着赛道跑一圈,再对着靶子射几箭,有那么为难吗?小爷都自我牺牲,下场作陪了,他还怕输给小他两岁的小爷不成?”弘暎斜睨了弘晖的一眼,极其挑衅地说道:“说出去,还真丢四叔的脸啊。懦夫!”
弘晖顿住脚步,徐徐转身,盯着几丈外的弘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就只想和我比骑射?”
“没错。胜者为王败者寇,若是这回小爷输了你,从此就封口不提和你的过节。怎么样?比不?”
弘晖缓缓绽放一记笑颜,“说话可要算话。”
“这有什么,来人,白纸黑字写下小爷和雍郡王府大阿哥的对决筹码,弘晖哥哥,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输了,日后看到小爷就要绕道而行。”
“没问题。”弘晖点点头,眼神示意傲云莫急。他骑射虽不敌一明一暗两个贴身侍卫,却也完全有把握胜过弘暎。毕竟,他的正经师傅可是傲云和祈彻。
哼!瞧不起他也就算了,还敢将阿玛扯下水,这笔账,他就和弘暎好好算一算。
'正文 199 逆天改命'
远在热河的胤禛夫妻接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时,已经是五日之后了。
“你说,弘晖没事?而太子家的弘暎反倒从马上摔下来后至今昏迷未醒?”槿玺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弘晖命中的那场六月之劫,是不是算就此逃过了?
“嗯,这件事皇阿玛已经介入处理了。你就别多想了。”胤禛揉了揉槿玺的头,简洁地解释了几句。
“什么意思?”槿玺先前只顾着庆幸自个儿儿子平安无事,如今听胤禛这么一说,反倒心生疑窦。
“莫非弘暎摔马也不是意外?”槿玺脑海里闪过一丝清明,急急抓住胤禛的衣襟,禁不住扬高声音,后怕地问道:“还是说,原本对方要害的是阳阳?弘暎只是替罪羔羊是不是?是不是?”她蓦地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不禁又急又怕。
“乖,没事了。相信我,阳阳平安无事。至于弘暎……爷会去彻查此事。无论皇阿玛查不查,爷都不会放过对方。”胤禛揽着她,柔声安抚道。
“皇阿玛有说会提前回京吗?待在这里,没亲眼见到阳阳,我……”槿玺红起眼眶,自从离京赴塞上之后,她几乎没一日停过对弘晖的惦念。
如今,京里快马加鞭传来的讯息,虽然是好的,可后怕依然满满。
……………………
五日后,热河行宫,康熙别苑。
听完暗卫传来的进一步调查结果,康熙“啪”地将手中的杯盏重重地摔在了几案上。含怒的目光瞪着被水渍晕开的桌布巾,半晌,闭闭眼,压抑着痛楚问道:“这事,雍郡王知道了吗?”
“属下彻查时,确实发现有其他府的探子在暗访,至于是不是雍郡王府的。属下不敢肯定。”暗卫单膝跪在康熙面前,恭敬地答道。
“嗯,你下去吧。这件事,再朕下定论之前。谁都不许给我传出去。”康熙挥挥手,示意暗卫退下。
随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地诉道:“太子……但愿他是不知情的……否则,朕真的不想再继续……看看他,这些年里,出了多少事了?先是明珠……再是索额图……如今。连兄弟的子嗣都要动……赫舍里氏啊……朕虽然在你临终前,点头让胤礽继承朕的大统之席,可他……不该让朕如此失望啊……”
候在外间的李德全,见内室久久未传出任何声响,心有担心,遂提醒般地唤了一声:“皇上?”
静默了片刻,康熙沉声唤道:“李德全,笔墨伺候。”
“嗻!”李德全小步跑进内室。见康熙凝重地坐在书案前,神色看上去虽然严肃悲怆,却也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地伺候起笔墨。
康熙提笔,开始书写圣旨。这是他考虑良久之后的定论。当是给老四的一个交代,也是给太子的一个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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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三年七月二十,銮驾返京。
同时抵达紫禁城的,是一道足以阴郁不少人的圣旨。
“爱新觉罗。弘暎,罔故先祖教诲,不尊兄长,不念手足,心性残忍、手段狠暴,即日起。削弘暎之名于玉牒……其生母向氏,犯教唆挑拨之罪,押入宗人府大牢,等候处决。”
此圣旨一下,紫禁城内人人瞠目。
弘暎生母只是个毓庆宫的侍妾,生死姑且不论。然而。弘暎毕竟是太子的长子,也是目前唯一的儿子。自从太子妃被刘太医确诊不能再生育后,毓庆宫的子嗣重任,就落到了其他侍妾身上。
好不容易盼来汉女侍妾给太子诞下的长子——弘暎,如今竟然说要把他从皇家玉牒里除名。
究竟是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需要被皇家玉牒革名?
“皇阿玛!皇阿玛!”太子哭嚎着跪在乾清宫的正殿里,边哭边解释:“皇阿玛,弘暎犯了浑事,儿臣也会痛斥他,绝不轻饶了他,可恳请皇阿玛,千万别……别将他从玉牒里革除……他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啊,皇阿玛!”
胤礽这回是真后悔,没听太子妃的话,把弘暎的教养,从向氏手上收回来。只怪自己,当初单凭几件小事就盲目听信了向氏的馋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