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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瑾年春-第20部分

小说: 瑾年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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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索性将帕子交给胭脂,吩咐胭脂来服侍他,自己撇了头,又去看那账本。
紫鸢备了笔墨纸砚在耳房打通的小书房里。荣瑾正被账本气得头脑发昏,心中对孟时骞的存在也少了几分介怀。她一心扑在账本上,所有账目巨无事细都一一看过去,但凡有何疑点都圈出来。
荣瑾虽然曾经在现代当过几年会计,但是对于古代的这种账本的做账方式还是很不适应的。光整理了一遍账本就足足花了她三个时辰。这一抬头,窗户纸上透出来的亮光分明告诉她已经天亮了。
本来在旁边磨墨的紫鸢不知何时也已经倚着柱子睡着了。她伸了个懒腰,左右活动一下脖子,敲着手臂,自语道:“好久没有熬夜了。这古代也没啥可以玩的,连麻将和牌九都没有,弄得我天天吃完饭就睡。真是无聊啊。”
这么想着,她打了个哈欠,抱着账本子,正打算回房洗洗睡了。昨夜熬夜,一屋子的人侍候着,今早一看,歪七倒八的都。
荣瑾刚进内室,就瞧见架子床上帘子都落了下来,床隔板上放着一双软布鞋。荣瑾一个激灵,连忙直奔床头,撩开帘子,这不看到好,一看脸都白了。
这睡在床上的分明就是孟时骞。
荣瑾一下子就炸蒙了。完了,昨晚查账查得太入神,到把这茬给忘了。现在怎么说也有七点了,他岂不是早朝迟到了?!
“夫君,夫君!!”荣瑾赶紧推搡他。
孟时骞倒还有些迷糊,顺势将荣瑾往床上一拉,似梦似醒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荣瑾被他一拉,跌入了床内,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半是好笑半是气愤道:“夫君,该起了。早朝要迟到了。”
孟时骞迷迷糊糊道:“别瞎担心了。今日没有早朝。来陪我再睡一会儿。”说着,将荣瑾扯进被子里。
荣瑾顿时有些懵了,乖乖的任由他替她脱了鞋子,除去头饰,盖上被子。疲劳一宿,荣瑾也累了,很快便忘了东南西北沉入梦乡。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响午时分。荣瑾爬起来拔了拔头发,左右环视一圈,发现原本在床头上的账本不见了,连忙喊了红玉进来。
推开门的却不是红玉,而是紫鸢。她今日脸上带上了面纱,瞧见荣瑾醒了,打趣儿道:“奶奶睡得可好?刚进门的时候,沁园的小厮来讨喜了,央着我问您,求个赏赐,说是昨晚巴巴的在外面睡了一宿。”
荣瑾起初尚不在意,反应过来,才面色一红,作势便去打紫鸢:“不知羞的丫头。留你在房里,可是个祸害。也不知道去外面碎嘴了什么。”
紫鸢连忙躲闪;求饶道:“奶奶饶命。奶奶饶命啊。”
荣瑾这才放过她,理理衣服下床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紫鸢嗔笑道:“过了午时了。”
荣瑾见她笑个不停,同吃了蜜一样,便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紫鸢连忙捂嘴,摇头道:“没有的事情。奴婢哪里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见她闪躲狡辩,荣瑾越发狐疑,“跟了我这么些年,你的小心思我还能看不透么?你嘴角都裂到下巴这儿了,还说没什么事情?”
紫鸢自知瞒不过,于是笑眯眯的退下,不知从何处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本本子来。荣瑾接过一看,正是原本放在她床头的那本账本。她翻了几页,却发现不对,这上面多了一个人的字迹,便沉下脸问道:“可有人动过这本子?”
紫鸢心想果真让二爷猜得不错,小姐一瞧果然生气了。于是,更加笃定壮着胆子道:“小姐,莫要气。先看看后面再说。”
荣瑾正想发作,听了紫鸢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往后翻了几页。这才发现这后面的字迹更加的多,有些大多在她的注释的基础上还多添了几笔。而且,其中预算的金额都比荣瑾之前所料想的更加准确。荣瑾越翻越觉得惊喜,越翻越佩服。想她一个现代的会计理财师,都不能算出这么精准的数据。这做账之人心思缜密之此,她倒想见一见。
紫鸢见荣瑾这般高兴,简直痴迷,心中大喜道:“奶奶可想见一见这做账之人?”
荣瑾讶然,捉住紫鸢的手,惊喜若狂道:“那人现在正在府上?”
紫鸢点头附耳在荣瑾身边说了几句,荣瑾一听雀跃不已,可半响又沉下脸来,摇头道:“这么做怕是于礼不合。”
“小姐,莫要担心。二爷早已为您想好了万全的法子。你只管随我来便是。”说罢,紫鸢拉着荣瑾下了床,叫了外面的丫头进来梳洗。


二十七 神算和神棍只差一个字
更新时间2012…2…20 19:00:51  字数:3099

 进入沁园的时候,荣瑾迟疑了一下。紫鸢疑惑的转过头道:“奶奶?”
荣瑾深吸一口气,是好是坏,她不知道。但是她只知道这个算账之人可能就是她的转机,她决不能错过。定一定神,她大步向前道“无事,进去吧。”
充栋阁内,一和尚正在此处絮絮叨叨。仔细一瞧这和尚长得倒是俊秀;一双眼睛波光流转,似笑非笑间偏要将人魂魄都摄取了般。若他不是头上光溜溜的,配上冠帽,也是风流才子一个。
和尚似乎满是不耐烦,左右翻了翻书架上的书,像是在找上门东西似的,最后翻了半天,意兴索然道:“子敬,你到底留我在这里做什么啊?你这破屋子里什么书都没有。还不如我回白马寺去看**呢!”
孟时骞有些站不稳,倚着窗子似乎在看什么,半响瞧见底下两个人影从弯弯曲曲的小径里走出来的时候,面上突然一笑道:“再等等,今日定不让你失望而归。”
和尚突然一股脑跑到孟时骞身后,踮起脚看了看底下,立刻换做一副红光满面的姿态,撩了撩原本就没有的胡子,一本正经道:“动者若纤柳扶风,静则似临水照花。上品,中上之品。”
孟时骞脸上挂不住笑了,绷起脸道:“若我同你说,下面之人乃是我的新娶的妻室呢?”
和尚摸摸光头,惋惜不已道:“卿本佳人,奈何成婚。”
孟时骞无奈,只好警告道:“七戒,你最好小心。我的这位妻子瞧着虽是柔弱,实则狡诈如狐。连我一开始都被她骗了去。”
和尚还想说什么,只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东来在门外敲了敲门道:“二爷,奶奶来了。”
孟时骞顿一顿,放下手中的书卷道:“请她进来吧。”
七戒忙也做出一副端正的摸样,挑了一卷戒子规装模作样的读起来。
荣瑾进门,一眼望去便看见了屋内还有一个人,连忙行礼道:“见过夫君。”
孟时骞略略挑眉,心中似已有了准备,浅笑道:“你我之间不必多礼。”随后领她侧身对着七戒道:“这便是今日帮你算账的那位神算子,鸿鹄寺卿周少商。”
荣瑾一听是之前的那个神算子连忙恭敬有礼道:“见过周大人。”
七戒摆手,谦笑道:“贫僧已经遁入空门,法号七戒。还请夫人称呼贫僧为七戒。”
荣瑾忙十指合掌,诚心道:“七戒师傅。”
七戒眼睛一眯,笑道:“女施主请起。”
孟时骞瞥了一眼七戒,心中自然有数。七戒虽然喜美,却不强求。他这才将荣瑾介绍于他。如果不然,他也必不敢如此行事。
荣瑾叫紫鸢将随身带着的账本那出来,一本正经道:“小女愚钝,就算得七戒师傅的注解,有些问题还是不解。还请师傅最小女解惑。”
七戒此人行事大胆,虽然入了空门,但是还是色戒不得。他本是对荣瑾起心思,又自满于自己美貌,自以为荣瑾定会倾心于他,就算不倾心于他也会对他多看几眼。可是荣瑾自始至终都不曾多有留意于他。只是,一门心思扑在这账本上,还未多言就已经拿出了账本了,这让他心中有些五味陈杂。
荣瑾拿着账本,正想发问,却见七戒面色不郁,疑惑道:“七戒师傅?”
孟时骞见七戒首次受挫,心中暗自欢喜一番,觉得为平日总为他收拾残局的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七戒也不明心中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又是欢喜又是愁苦,于是便道:“女施主,还请恕罪。小僧今日顿感不适,还请女施主原谅。”
荣瑾满面疑惑,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了?
孟时骞自然暗笑,拉住荣瑾道:“七戒师傅,既然今日已累,不如改日你再登门拜访。”
荣瑾还欲开口,孟时骞却暗自摇头,嘱咐她莫要再多言。
送走了七戒,荣瑾满面阴郁,又不得发作,只好讪讪而归。回了院子,亲自点算了亏空,又计算了自己的嫁妆,零零总总算起来也还能应付这场寿宴。
若是将全部银子都拿出去,荣瑾心中自然不舍。这是她的保底嫁妆,以后还得靠这个来打点上下。再说了快过年了,她若是没有什么银子赏赐下人,如何能够叫人办事。
这时,房门外却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
荣瑾抬头一看,正是庆姥姥,立刻迎上前道:“姥姥,可算将您给盼来了。”
庆姥姥笑道:“我也是今日听了人说,才过来的。你先同我说说怎么样了?”
听了庆姥姥的话,荣瑾顿时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将前因后果都说与了庆姥姥听。
庆姥姥听完,依旧是笑容满面,拉住荣瑾的手道:“二奶奶,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可千万莫要错过了。”
荣瑾一听,不动声色问道:“姥姥有何见解?”
“二奶奶不如趁此机会和京中各大命妇结交。一来可以为日后您铺路,二来也是为了韩府上的几个小姐。娘家是您永远的后盾,不如趁此机会将几位小姐接到孟府来小住几日。”庆姥姥说着话时,目露精光,眼底不知在盘算什么。
荣瑾心觉这提议倒也不错,但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以为,这一次亏空在人为上也有许多原因。账本上油许多账目都是谎报虚报的。其中采办,管事,账房,领事不知道得了多少钱财。若是将这些人手中握着的银子拿出来,也能补上一笔不小的钱。”
庆姥姥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和颜悦色道:“奶奶,尚未当家,不知辛苦。这家中领头奴才各个都是主子的。您若是将他们连根拔起,得罪了大奶奶,怕是不好说话。”
荣瑾见庆姥姥神情有所闪躲,语气越发和善,心中更加不信,面上称是,只待庆姥姥去了,便将红玉叫出来,吩咐她去账房那里打听一番。
果不其然,三名采办中其中有一个人是庆姥姥的表侄子,名唤孟久,进了孟府也有五六年了。这一次听着是之前的那个采办告老还乡,他才顶上来的,听说是嗜赌如命,时常被人打得面青脸肿而回。
红玉禀完了消息,荣瑾稍一思索,计上心来。
第二日,福寿园内热热闹闹团聚了一家。各房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的来了。
二姨娘范春儿是最早来的,一身儿翠色的襦裙,上面加个青色的暗纹织海棠褙子,披上白色的披风,整个人瞧着楚楚可怜,摸样霎时动人,只是脸上多了一丝愁容,像是叫什么事情给难住了似的。
“奶奶何必来得这般早,大冷天的,您不怕冻着,也该为肚子里的。。。”话说到一半,范氏忙捂了她的嘴,生怕她再说什么,瞪了她一眼。
说话的人是范氏房里的大丫头安倩,和范春儿乃是同乡姐妹。范春儿是丫头出身,后来被瞧上了,便做了通房丫头,后来服侍得好,又有了身孕便提做了姨娘。只不过,范春儿刚当上姨娘没过多久便小产了。
安倩知道自己失言,连忙不住打了自己的嘴巴子道:“奶奶,瞧我这张嘴。您放心,这事儿只有您知道我知道,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范春儿自然是知道安倩的为人的,拉住她的手,心疼道:“这丫头下手没轻重的。好好的脸上都起印子了。”
安倩摇头,伸手握住范春儿的手,道:“奶奶,大房的性子院子里哪个人不知道。三年前的那桩事情饶是找不着证据,大伙儿心底里谁不知道。所以这回可得小心着点儿。”
范春儿点点头,回握住安倩的手,“我自当拼死保住这个孩子。”
安倩服侍着范春儿先进屋给孟老夫人请了安。姬氏见了范氏倒也和蔼,赐了座儿,细问近况。
范春儿有些羞赧,心中犹疑想着要不要将有孕的事情说出去,只不过心中不大笃定,更怕老太太不将她放在心上,叫孟氏去照拂她。到时她便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孟老夫人见范氏面带思虑,似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瞧着你像是有话要同我说?”
安倩和范春儿相识多年,自然知道范春儿心思,抢先一步,跪下磕头道:“奶奶不说,我来说。老夫人恕罪;婢子斗胆今日想为我们姨娘说一句。”
孟老夫人见安倩如此郑重,连忙叫赵妈妈将她扶起来,道:“哎呦,有什么事情你且说。犯不着在我一个老太太面前磕头谢罪的,我可受不起这样的罪过。”
安倩扯出帕子,嘤嘤啼哭起来道:“老夫人明鉴,我们房里的奶奶可是委屈。这大奶奶每日里霸着大爷不说,还日日到我们偏房里来给我们奶奶气受。您瞧瞧,冬日里的我家小奶奶都冻成什么样子了,都不是因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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