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潇湘完结)-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砂赶紧拦住他,尴尬的不愿多谈,他还小跟他解释这些不合适:“没什么,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说说你的事。”
夏之紫没听朱砂说什么,急忙道:“请太医了吗?儿臣这就——”
朱砂笑着按他坐下,这孩子,她又不是玻璃做的传什么太医,但紫儿的在意还是温暖了朱砂的心,就像十年前的意外,紫儿给她的印象更多的是温暖宽厚不够阴狠,所以难免心里多偏袒他一分:
“一点小伤不在意,紫儿,朝廷的事你都可以做主,跟不跟母后说都没什么,按皇家的习俗你已经成年是到了该亲政的时候,母后再把持着朝政,你该说母后不讲情理了。呵呵。”
夏之紫脸颊微红不自觉的低下头,心里对亲政有几分跃跃欲试却也不想得罪母后,他又不傻朝廷都是谁的人他不清楚吗:“儿臣还小,不亲政,母后为政多年才是大夏国的支柱,儿臣愿永远跟于母后。”此话说假不假,毕竟他羽翼未丰。
朱砂忍不住戳戳他的额头:“你就嘴甜吧。”
“儿臣说的是真心话。”
朱砂拉过他的手,心里异常舒服,不管他想什么,紫儿不会有多狠的心,那帮大臣们,以为她养育一个儿子是给他们女儿准备的吗,到时候谁迷惑了谁还不一定:“母后问你件事。”
“母后请讲。”
“可有中意的郡主小姐?”
夏之紫闻言眼里寒意稍纵即逝,看着朱砂等待的神情,他作思索的低下头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即便不情愿他亦知道有些事他躲不过,可现在的他没资说什么:“容儿臣好好想想。”
朱砂笑着屡屡他的额前发丝,宠溺异常:“不急,过几天是你生辰,到时候各家的小姐郡主都会来,你若有中意的跟母后说一声。”朱砂有点自豪也有些无可奈何:“我们紫儿该长大了,母后也改当奶奶了。”
夏之紫突然站起来,后又觉的反应太大,老实的站定:“母后,儿臣想起来还有事想先走一步。”
瞧着孩子,这么大的人还……朱砂脸色顿时凝重,夏之紫没接触过女人难保他不会因为紧张和腼腆……朱砂的心思瞬间转移到这件事上并没注意夏之紫神色,是她疏忽了:“紫……算了,你去忙吧。”
“是。”夏之紫故作平静的告退。
朱砂见他走后,睡意散了一半,脸色异常凝重:“秋江。”
“奴婢在。”
朱砂思索了片刻道:“把静心殿内姿色中等受过调教的宫女找来。”以紫儿的身份过早接触女人对他只有好处。
秋江顿时明了,转身下去叫人。
……
宫里是没有秘密的,尤其在没有女人争宠不封锁内宫的时候,婢女、太监的消息异常灵通,静心殿刚动,帝寝殿的人随即听说。
婢女房内,争风吃醋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道尖锐的嗓音不服气的响起:“凭什么又是静心殿!咱们帝寝殿的宫女就见不得人吗?”
小太监赶紧关上房门:“小祖宗,你小点声,太后选人怎么也得从静心殿先挑。”
角落里一名侍女安静的缝补着枕头,不曾注意她们说了什么,她始终记得进宫时教习宫女说过的话——谨言慎行!
一位侍女语气古怪的刻薄道:“论姿色,伺候了皇上多年的疏桐姐姐万里挑一,可惜这次她也没戏。”
众人瞬间没了声音,疏桐是帝寝殿的大宫女,下面的人对说她的坏话始终有三分忌惮。
可还是有不怕的,毕竟帝寝殿的侍女可不只有春江的人。关于疏桐这次不能伺候主子,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真心嫉妒。
“疏桐靠的不就是静心殿的大姑姑,有什么了不起,论泡茶的手艺她有凝茶的万分之一吗?论绣工她更是不及牡丹,这帝寝殿不服她的人多了!活该没伺候爷的福分!”
查房的疏桐没有推门,隐隐压下心里的怒火,转身走了。
论身份她自然该是第一人选,可干娘没有说话,她就知道没被太后提起,她服侍皇上这么多年,说没有一点私心是假的,他是那样的高不可攀,是大夏国最尊贵的男人,他的骄傲他的成绩他的努力让多少人折服,她亦不是圣人,她愿意服侍他、伺候他,哪怕这辈子她都当不了他身边的女人,她也愿意把自己给他,可……她没有资格不是吗?
荣安提着灯笼走来,见疏桐在这里急忙追来:“你这是去哪了?怎么了?哭了?……”
疏桐立即收敛情绪,脸上的怨念已然消失,身在皇家她深知自己该做什么:“我没事,安公公要去哪里?”
046
荣安还小又是太监,不懂女人的心思,宫里的勾心斗角见的不多,想不到疏桐的想法:“我找你半天了!还能有什么事!太后传咱们过去?估计是为了……”
荣安没说完,心里一阵长吁短叹,大家心知肚明,皇上真的乐意吗!到头来还不是他们挨皇上的训,再说,给皇上物色人选自然要慎之又慎,弄不好了肯定是奴才不对;
最让荣安心慌的是,如果那些女人造化好将来不是妃嫔也是小主子,他岂不是凭白多了主子,还是比他地位低的主子……
疏桐落寞的跟上,神情恢复如初:“走吧,别耽搁了。”以后能远远的伺候恐怕就是她的福分。
夜幕重新归于平静,草虫的叫声清晰婉转,宁静的晚风吹过地表卷起一片残叶,万籁俱静之时,角落里突然走出两抹宫装身影,身上的衣服属于三等婢女的斜肩蓝:“吓死我了,应该没听见……”
另一个女孩担心的开口:“姐姐,我好怕,我们还是不……”
飘泉严厉的看妹妹一眼,有心疼有狠心:“你傻呀,这件事不能再拖了,皇上没有女人,如果你成为主子的第一个女人将来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为什么我们不赌一次!”
飘儿拿不定主意,脸色异常惊慌:“万一……”
飘泉坚定的看着她,月光下透着无穷能量:“怕什么,我们在浴华池伺候,只要……”她小心的看眼周围敷在妹妹耳边说了什么,肯定的对她点点头:“一定行,我宫外有认识的大夫,肯定神不知鬼不觉,放心,只要我们不说谁会知道?”
飘儿还是有些怕:“但……”她何德何能伺候爷。
飘泉心疼的安抚她,但语气犀利见血:“你想一辈子当奴才,还是给那个老不死的当喂食!”
小女孩怯生生的低下头,可她真的可以伺候主子吗?飘儿有些心动却也深知自己的本分,小声的嘀咕句:“当奴才没什么不好——”
“你说什么?”
“没什么。”飘儿调皮的吐吐舌头,娇颜清纯如水,
飘泉恨铁不成钢的打她一下,一双丹凤眼在月光下犀利如光:“你想想后宫穿金戴银的主子,如果你有幸得皇上宠爱,到时候封妃都有可能,姐姐我只求你飞黄腾达后让姐姐伺候你。”
她不要只是个奴才,她有飘儿,她要赌一次,将来做一座宫中首屈一指的大宫女,她纵然是利用了飘儿,但是如果她不救飘儿,飘儿到头来也不会有好下场,那个老太监已经弄死多少姐妹,所以不是她逼她,不是吗!
……
黄瓦朱墙的帝寝殿内,威武的五爪金龙吞吐着口里的珠子盘旋于九天之上,大屏之下,夏之紫胸前的龙袍起伏不定!
啪!——桌上的茶杯、砚台一扫而落,夏之紫靠在龙椅上心神恍惚。
他说不清为什么想发脾气!身为大夏国的帝王多年来他始终遵循他走过的路,他敬重他的母后、感激母后捧他上位,母后该是他这辈子最敬仰的女人不是吗!到底错在哪里!——嘭!——夏之紫一头撞在桌案上让自己清醒!
夏之紫紧握双拳,青筋暴露透明,是药物!?要不然为什么会做亵渎她的梦!礼义廉耻见鬼去了吗!为什么,夏之紫心里无限惶恐甚至是怕,
凝茶赶紧拿着纱布过来,着急的道:“皇上,你流血了奴婢这就去传太医!”
夏之紫猛然拽住她。
凝茶惊慌失措的打碎了手里的茶杯,不敢直视主子冷笑的表情:“皇……皇……”
夏之紫冰冷的手指抚上她颤抖的脸颊,女人?她不就是想让给自己安排女人!夏之紫顿时一扯,凝茶跌落在他的身上,吓的几乎哭了。
夏之紫笑的更冷了:“不愿意伺候朕!”
凝茶闻言紧紧的咬紧自己的下唇,脸颊通红如血,羞怯惊慌害怕的情绪让她丝毫不敢移动,身上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幻想,谁人不想得到他的独宠,可她只是一届婢女,万一太后:“奴——”
夏之紫目光瞬间阴寒:“不愿意?”夏之紫猛然一甩,凝茶顿时摔在地上,茶杯的碎片割伤了她的手臂,疼的她不敢哭泣。
凝茶诚惶诚恐的匍匐在地,眼泪不断在眼球里打转:“奴婢不敢,伺候皇上时奴婢的福分,如果皇……”
夏之紫顿时心烦的挥落桌上的折子:“出去!”
折子飞落刮伤凝茶的脸颊,凝茶缩在一边不敢发声!
“滚!”
凝茶急忙站起来,一脚踩在碎片上也浑然未觉,吓的向殿外跑去,惊魂未定的心跳有歉疚、有心疼,他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痛苦?
夏之紫看着凌乱的前厅,自己笑自己无聊,他发什么脾气!他是大夏国的皇上,他有什么不满意,女人?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可为何像缺失了什么!拼不起来的地方又在哪里……
……
雄狮卧睡的曲家之内,一名绿衫女子梳着简单的少女发髻,青丝如幕般垂下,水汪汪的大眼睛镶嵌在巴掌大的脸上柔弱可人,五官精致如墨,小巧的鼻子可爱不失福气,气质柔和尊贵,脸颊像上好的瓷器,每条线条每笔勾了,均巧夺天工,她的美真如一尊价值连城的素瓷,古典高雅。
女子抬起手,绿纱滑落,手腕露出一串没有光泽的珠子,不似太后的佛珠那般圆润,可看起来依然深沉,她想了一会轻轻叩响书房的门。
“进。”
纵然不愿意入宫又能怎样?身为曲家的女儿,婚事岂有自己做主。
曲典心带着侍女端着银耳汤进去,声音沉稳淡然,嫣然有皇后的贵气:“侄女给小叔请安,小叔,累了吧,这里有银耳汤,您趁热喝点。”
曲云飞抬起头又垂下:“放这。”对于即将选秀的小侄女他有十分把握,即便不能封后他亦相信聪慧如典心,知道怎么抓住男人的心,何况封后就不会有变数吗,古往今来哪代皇后有好下场,到时候后位属于谁谁说的清?
朱砂,将来你厌倦了,可否跟他远走天涯。
“小叔……”曲典心不解的看着曲家的顶梁。
曲云飞回神:“皇上的生辰今年必将大办,你准备一下。”
典心盈盈一拜:“谨遵叔叔教诲。”要见他了吗?被大哥一直称赞的人将会是什么样?
……
047
朱砂看了很多教习宫女,里面不乏受过调教的,可就是觉的缺点什么,论姿色她们不能说难看,只是缺了配上紫儿的韵味,说来婢女就是婢女丝毫没有大家小姐的气派。
朱砂揉揉额头,一夜没睡有些累了,第二天走出静心殿的时候神色有些疲惫,年龄大了,熬夜不如年轻的时候。
夏之紫小心的扶着母后,迎着没升起的太阳走在前往乾德殿的路上:“母后要多注意休息。”
朱砂无声拍拍他的手,神态祥和慈目,跳出了孩子的儿女情长,俨然有了老祖宗的派头:“你也一样,听荣安说你又批了半夜的折子,身体比什么都要紧,以后亲政了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
夏之紫垂着头,移开被母后碰触的地方,心中警戒自己,敬重她要如敬重父王一般:“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朱砂迈步上台,宽大的凤袍盖在脚面上不见前路,突然脚下一滑,险些跌倒。
夏之紫慌忙扶住她,脸色紧张焦急:“怎么了?伤到了没有!传太医!传太——!”
朱砂好笑的制止住所有人:“别忙了,差点跌倒又不是真摔着了。”
夏之紫急忙把母后扶正,触手所及的人比他想象中更加瘦弱,慌的夏之紫急忙松手。
因为松的太急,朱砂诧异的看他一眼:“怎么?刚才伤到你了?”
夏之紫不好意思的推开母后,阴暗的天色遮住了他脸颊的微红:“没事,母后您还是请太医看看,万一……”
朱砂无奈的笑笑:“走吧,散朝后再说。”头有些疼,是该传太医。
……
早朝之上,文武百官依次排开,手里拿着象征身份的牌子和早朝要奏请的折子。
夏之紫听着臣子报备。
朱砂频频揉眉。
曲云飞不经意的抬头,见她脸色不好,瞬间瞪向准备报备‘雍仓案’的臣子。
户部尚书苗光达立即缩回去,被曲云飞关押的阴影历历在目,他可不会没事找死,押后再报。
徐君恩趁着臣子移动的间隙看了曲云飞一眼,心里百味参杂,他昨天带她去哪了,为什么她脸色那么差,徐君恩没敢多想的低下头,高大粗狂的身躯与他此刻的形象格格不入。
高进见太后精神不济,放弃询问春试的问题。
正在备案的庄客,见太后频繁喝茶提神,简明扼要的说了几个大问题也不再说话,十年,他从没品级的侍郎,做到今天礼部尚书之首,虽然玄元历一年与状元失之交臂,可这么多年他始终努力。
有时候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