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潇湘完结)-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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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心里一颤脸色苍白如纸,却不敢反抗,她本是陪嫁丫头有幸得郡爷看中,小姐恨她是应当。
赵暮见她露出懦弱的样子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混账!收起你的狐媚样!再让我看到一次打断你的腿!”
……
千医收起药箱起身对夫人行礼:“回夫人,伤势侵体恐怕无力回天。”
朱砂皱眉。
风如梦意料之中的苦笑:“……咳咳,算了……本就是将死之人……”
千医闻言微微诧异:“老夫没说你会死。”但愁云不笑道:“……恐怕会下半身无法移动……”
风如梦突然大笑但随即剧烈咳嗽:“报应……报应……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让长丰少个半残的母亲……”
朱砂看眼大夫:“去开药。”
“是,夫人。”千医背着药箱出去。
朱砂坐回床边怒道:“哭什么!以你的烂名声长丰有没有半残的母亲结局都一样。”
床上的哭声顿时小了。
朱砂叹口气柔声劝慰:“别多想,好好养伤,有你在,他至少多一个可信赖的人,长丰现在还小只要你上点心不让他去争那个位置,你永远都是他没有瑕疵的母亲。”
“可……是我害了他。”那个位置身为子嗣谁不想争,何况丰儿还曾距离那个位置那么进。
风如梦突然觉的愧对儿子:“我不该冲动不该去添香阁跟郡爷斗气,不该不顾长丰的长程,如果我……咳咳——咳咳——我不该——”风如梦紧紧的攥住朱砂的衣角:“如果我不争,将来他的前程是不是好一些……”风如梦期待又懊恼的看着朱砂,眼中复杂难辨。
朱砂伸出手摸着她干枯的脸,似承诺般道:“放心,不会便宜了别人,四王爷不止夏永治一个儿子,如果夏永治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好继承的?”
风如梦震惊的看着她。
朱砂扶着如梦的头发,笑容柔和端庄:“莫过于让她们以为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才发现原来什么都没有更加有意思不是吗。”
风如梦顿时倒在床上,手指颤抖的抬不起来:“你……你……”
朱砂帮她盖上被子,表情带了几分宠溺:“好了,不过是些小事,好好养伤,长丰等你去接他呢。”
风如梦看着朱砂离开,看着房里新换的侍女,看着桌子上熬好的汤药,看着始终守在一旁的大夫,风如梦无神的被服侍着,朱砂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响起,四王爷不止夏永治一个儿子?此话怎解?
能在四王爷别庄安插人手,能以那句大逆不道的话劝慰的人,能让静安王一直守在门外的除了大夏国最尊贵的女人还有谁!如果上一刻还是怀疑,此时她敢肯定——太后!
——啪!——药碗落在地上,风如梦突然疯狂大笑:“哈哈!命——这都是命——但凡我风如梦翻身之日顶让害我的人生不如死!咳咳——咳——”
朱砂走出来脸色异常难看。
春江急忙跟上。
曲云飞、徐君恩神色如常,他们早已料到是这种结局,如果是富贵人家风如梦也许会逃过一死,可身在皇族绝不可能,尤其是出事后小郡爷如此袒护这个罪人,能活命才怪。
朱砂突然停下来,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疑惑的望着远方:“是不是他们的权利太高,让那些王孙贵族迷失了方向以为进了皇家就能光耀门楣!哼!谁规定那些王爷的头衔是铁帽子!谁又说的准不受宠的世子没机会继承王位?一群势力之辈!”说完直接前行。
徐君恩失笑:“不是又如何,即便夏永治下台再扶持一位新世子,也无非是循环夏永治的过程,一样会有人打新世子的主意,一样有女人争位,一样有女人被推下原来的位置,二王府的事也好、四王府的事也罢、大公主府同样,换做谁都是如此。
大到皇家小到平民百姓,谁能免俗,只不过有些人有良知有些人没有而已,所以您无需太伤怀。”
曲云飞赞同的看徐君恩一眼,事实本如此,可此话他不能说,只能徐君恩表达。
朱砂何尝不懂,不要说现在,就是历史的长河走过千万年恐怕都会在一个范围内转动,虽然劳动方式在变、科技在变、生活态度在变,可除了极少数人,人性一直在重复着相同的大趋势,如果权势到了一定程度,男人不主动女人也倒贴,文学骚客、商家政坛哪里没有女人,管都管不住!
更何况是现在,岂是她一人之力可以该变。
可她朱砂从不相信‘无为’,即便不能改变也不能肆无忌惮的在她眼皮底下发生!非措措那帮人的锐气不可!大不了再次把他们流放,让她们到鸟不拉屎的地放恩爱去,看她们还争不争。
曲云飞一眼便看出了朱砂的意图,忍不住提醒:“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么不堪。我以前就说过,即便夏永治落难,那些女人一样会跟在他身边,不会比风如梦做的差。”
“我没说她们不堪,只是让她们求而不得而已!”
“你完全有这个能力!让夏永治知道贪多嚼不烂!”
“废话!情圣岂是那么好当的!”没有道德的约束谴责小老婆都不行!郁闷死算了!
曲云飞诧异的看眼徐君恩:她又在气什么?
徐君恩怎么知道……:似乎很生气!
朱砂尽量平稳好情绪,片刻后已经不见怒容:“夏永治还年轻恐怕不适合胜任审法寺的职务,还是让他从底层做起吧,好了,四处走走,今天不回宫。”
曲云飞眼睛一亮随即被他压制下去:“夫人当真?”
朱砂顿时瞪过去!
不问了还不行吗?哎,以她现在的火气不知晚上能不能散了,如果不散他只有睡院子的份。
……
余展接到密报时神态如初,夏永治比夏永耀有才又如何,朝廷不缺有才之人,只缺太后看得顺眼之辈,既然有人不长眼的以为自己多重要频频惹恼天家,就别怪他们顺应天意,除掉这些违逆者。
余展是不合格的文臣,只弹劾太后厌恶之人不动夏永耀等无能之流。
余展当即以作风问题降了夏永治一级,当年戚成器之事也被抖成公然喧闹大堂,办事不利等等的罪行被罗列出来,以其经验不足为由官将一级。
四王府前堂顿时忧思憧憧,谋士们愁眉不展的坐在一起分析其中缘由:“世子的职务是王爷向太督求来的,绝对不会动才对!”
“作风从来不是问题,官将一级绝对没那么简单,这信号很危险。”
不但四王府觉的不妙,几位妾侍的娘家也摸不清头脑,有门路的已经立即派人去打听,怎会无缘无故的降职?风如梦即便有错也该是皇上训斥王爷几句家话不该降职处分,降职可有失圣心的危险。
夏之紫收到消息并不惊讶,想起那日宴会的事便更加了然,夏之紫立即下旨,免了四王府所有的觐见让其全家在家闭门思过没有旨意不得出府!
四王府顿时人心惶惶,儿子降职、皇家迁怒,到底出了什么事。
仆人、侍女、长随、老嚒叽叽咕咕猜成一片:
不知四王爷怎么惹了余大人,余大人趁机想弄垮四王府?
可……王爷就是王爷,岂是余大人能碰?
小孩子懂什么……咱们王爷是被圈禁过的王爷,怎么能跟权势滔天的余大人比,余大人背后可是太督,你们懂什么!
“闭嘴!谁准你们胡言乱语!来人!给本夫人掌嘴!”柳氏愤怒的摸着肚子态度坚定:“打!这四王府有王爷在!天塌了有主子们顶着轮不到你们乱说!再让本夫人听到一句谁也别想活!”
打声结束后,柳氏一路回到阁楼,焦急之色顿时展现:“嚒嚒,郡爷可回来了?”
“没有,夫人放心老奴已经派人去打听了。”
柳氏更加担心:“怎么会这样?风如梦的事也已经郡爷怎么会有问题?嚒嚒,你快去找我爹,让他一定想办法救郡爷!”
景嚒嚒脸色凄苦,无奈的提醒:“小姐莫急,现在四王府只准进不准出,咱们再等等,说不定老爷已经想到办法了。”
“怎么会这样,郡爷从不与人结怨,跟余大人岂会有仇,定然是有误会?”
136反思
清雅的小楼内,赵暮皱着眉脸色难看的绞着手里的帕子:“皇上什么意思!该罚的都罚了凭什么还降郡爷的职!”
晋儿闻言急忙四下看看小心的关上窗户:“夫人,隔墙有耳……”
赵暮愤恨的忍着脾气使劲扯手帕,纵然有千般怨气却敢怒不敢言:“临死还要坏郡爷的名声!”赵暮猛然一拍桌子:“死了没有!”
晋儿吓的缩在一旁:“回……回夫人……奴婢不知。”
“不知!不知!你除了勾引郡爷还会什么!滚!”赵暮轰走晋儿,焦虑的坐在软榻上恨的牙根痒痒,好不容易弄走了风如梦,决不能出什么差错。
赵暮深深的吸口气,说服自己不会有事,郡爷的官位是太督钦赐,郡爷更是四王爷最宠爱的儿子,她不用担心不会出事绝对不会出事!
柳家为了女儿,第一时间派出人打探事情的始末:“应该只是做给众人看……”他好不容易把女儿送进王府,大旗绝对不能倒:“把家里的古玉拿上,一定要探听出消息。”
……
一夕之间,后党全部谢客拒绝见与四王府有关的所有人,虽然不知余展为何追究小郡爷的事,但余展已经表态下面的人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郡爷得罪审法寺执掌。
苗帆鄙视的从庄客家门前走过,捅捅一旁的秋凯归:“看到了没,趋炎附势之辈,余展不过是咳嗽一声这些人已经染了风寒关门放狗。果然是上下一条心。”
秋凯归苦笑:“很正常,余展出手四王府绝不是作风问题那么简单。”
苗帆就看不惯自家兄弟长他人志气:“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抬举一个傻子打击令一个贤才,余展分明是怕小郡爷有朝一日有所成就,我看余展就配提拔夏永耀之流,这样才不会有人超过他霸占审法寺的位置!”
秋凯归无奈的摇头,苗帆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柳家的长仆被赶出来,垂头丧气的不知如何回府交待,猛然看到经过的苗大人和秋大人,惊喜之下急忙想上前。
苗帆见状急忙拉着秋该归拐进了巷子,躲之惟恐不及。
秋凯归习以为常,太后就算不问政事余威尚在,太后的人逆天而行谁又敢弹劾他们。把持朝政十年的大臣们哪个是吃素的:“走吧。”
……
小院内种满了松柏,入门之初是苍翠的松柏林,三米之外浓缩为御花园的缩影,翠绿如烟。
一个小身影快速跑过,额头的汗滴答滴答的落在草地上,曲折小心的把竹竿伸进井里,担忧的望着下面哭泣的余忠曲:“抓!拉起拉起!”
余忠曲嗷嗷大哭,浑然不管身边出现的小竹竿:“哇!娘……哇!娘——娘——”
曲折半趴在井边眼睛通红一片,着急的晃着竹竿示意余忠曲抓住:“抓!抓!”
“哇哇!——娘……娘……”
曲折见状小嘴一瞥哇着哭出声,他不是故意把小哥哥推下去的!他只是轻轻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小哥哥会掉下去:“哇——”
千卫一闪而过,余忠曲已经被救起,心里忍不住暗骂余忠曲笨蛋,他家小主子都递竹竿了不知道自己往上爬。
曲折开心的看着小忠曲,拿起手绢笨拙的抹抹小忠曲的脸:“不哭,不哭……”
余忠曲抽噎的看眼曲折,小脏手伤心的揉揉哭红的眼睛,心有余悸的不敢挪动。
曲折伸手抱住忠曲,泪迹斑斑的小脸脏乱不堪。
……
夏之条是五位公主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她安静怯懦,论才论貌都不如其她公主。冬江一直想劝太后为条公主指一门不起眼的婚事,却不知公主竟然应了高大人的婚事。
此时,刘洛迟穿着一袭素色紫衫,头上简单的戴着枚木刻簪子坐在茶楼的雅间内严肃的看着懵着面纱的女子,她知道以她的身份断然不会在装扮上胜过公主,于是她什么饰品都没戴,可想不到对方比她还简朴,露在外面的手指柔弱无骨,洁白的色泽比之她腕上的珍珠更加白净。
刘洛迟深深的吸口气,给自己敢于面对她的勇气:“我爱他,如果不是因为仕途他绝对不会娶你,他爱的人是我,他只有跟我在一起才会无拘无束。”
夏之条茫然的看着她,似乎不懂她表达了什么。
刘洛迟苦笑,心想,跟一个孩子说爱恐怕也不懂,于是换了一句说辞:“公主,您贵为天女想要什么驸马没有,为什么是高进?高进不适合您,公主您向皇上悔婚行吗?草民求你把高进还给我,高大人爱的是我。”
夏之条安静的放下茶杯,眼睛柔亮的看向刘洛迟,稚嫩的声音少见的多了坚定:“我不知道高大人跟你承诺了什么,但婚事的起因跟本宫无关,婚事是高大人向皇上求的,更是高爱卿不惜余力促成,本宫并不懂这样的我需要成全你什么?”
刘洛迟惊然的望着眼前柔弱的小女孩,此话如当头一棒砸在她的身上:“如果你不是公主,高进断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