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潇湘完结)-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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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放感受着身上还未散去的属于她的味道,觉的痛的难受,他宁愿太后很他,宁愿太后杀了他一了百了。
正房之内的烛光依然亮着,今天是十五,徐君恩宿在赵芮希的房里,他这些天很累如今只想好好休息。
赵芮希披上外衣下床,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心思缠绕纠葛,她嫁给他时徐家不过是莽夫屠户,如今她位列一品诰命,而曾经憨厚傻笑的男人如今也是大夏国威武的静安王。
二十多年了,她所有的年华都耗费在这座宅院里,守着永远不知道想什么的男人过她的下半辈子,刚才的床事他明显是在应付,甚至最后草草了事,或许他累了,毕竟已经是老夫老妻哪有那么多激情用在她身上,她到底不如后院中娇媚年轻的女人有魅力。
赵芮希不是不恨,只是恨中也有怜惜,她如果不爱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为他生死,怎么会义无反顾的嫁给当时无名无望的徐君恩,但,爱情总会耗尽最后回归到生活的无奈和叹息。
徐君恩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可有些累不愿意醒,感觉出有人一直在床上看他,徐君恩勉强睁开眼:“睡吧。”然后又闭上。
赵芮希闻言突然很想哭,只有这么两个字吗?从他进来到现在终于说话了,一个月来她却只能听到丈夫聊聊数字,她到底在坚守什么?儿子不听话,女儿过的不如意,连相公也……
可赵芮希随即释然,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何必玩些女人的娇态,但女人始终是女人不管她多老多沧桑都应该得到相公的珍视。
徐君恩见她不睡,背过身休息。
赵芮希见状眼泪终于掉下,他不问她为什么睡不着吗?他儿子要退亲他管不管!他女儿快被人斗死了他到底问不问!这个家不是她一个人的!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徐天放是他的儿子!不是路边的一条狗!
徐君恩听到哭声,坐起来想去书房睡。
赵芮希突然扑入他怀里,身材虽不如从前,但到底是保养有方的女人:“老爷……臣妾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告诉臣妾,臣妾做错了什么不值得你看一眼……臣妾老了不假,可臣妾是你的正房你不能这样羞辱臣妾……”
徐君恩瞬间推开她,因为用力过度她撞到了床杆上。徐君恩想去扶她,但想了想缩回手离开。
赵芮希突然大吼:“你不管我没关系!你连儿子也不管不问吗!他——”
徐君恩摔门离开,本就烦躁的他不愿意听女人废话,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没有休息,情绪难免不对。
赵芮希看着突然甩上的木门,趴在床上哭了,又不是第一次!她受的了!赵芮希瞬间把玉枕摔出去,趴在床上宣泄她说不出的痛苦!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这样对她!
赵芮希突然愤恨的想,既然都不想这个家好过!那就大家一起不好过!退婚就退婚!
翌日,赵芮希盛装求见太后,表情绝然坚定,要死就一起死!
太后虽然在修养阶段拒绝见大臣和内眷,但她身为大夏朝静安王的王妃有让人通报的能力。
春江见太后在敷药直接道:“太后,静安王妃求见。”
朱砂微愣,她来做什么?皇上明明拒绝了所有朝臣女眷的拜见:让她进来。
春江立即去通传。
赵芮希盛装而入,一路走来看着静心殿威压凝重的陈设,想着里面最高贵的女人,突然没了来时的独孤一掷,她在做什么,她想毁了徐家吗?看来她被王爷气疯了才如此冲动。
赵芮希恭敬的叩拜,礼节周到举止大度,丝毫不见京城传说的阴狠毒辣,保养得宜的脸上贵气天成,是不可多得贤内助。
赵芮希见到太后的那一刻已经完全清晰,所有的话吞回肚子里,改为关心太后的伤势,言语得体,行为恭敬,展现着一国王妃该有的沉稳豁达。
赵芮希以王妃之尊,代替众家内眷看望太后并不为过。
赵芮希的目光偶然落在太后脸上又急忙虔诚的离开,她丝毫不敢怠慢大夏国鼎鼎有名的女人。
朱砂看着她,目光威严雍容,把赵芮希隐藏的不安尽收眼底,虽然赵芮希表现的礼节周全但一看就不是本意,她急着求见自己想做什么?静王妃如果不是为天放的事,那就是王爷?徐君恩做了什么?想纳侧妃?侧妃之尊确实需要皇家亲批,她不愿意吗?
朱砂斟酌的打量她,目光含笑态度谦和,虽然不能说话但也彰显着大夏国一代太后的风姿。
赵芮希最后落荒而逃,总觉太后看她的目光似乎能把她剥开,难道家里的事露馅了!天放想悔婚的事太后知道!赵芮希突然后怕不已,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儿子出事。
赵芮希恍惚的走出静心殿,尚且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就见曲太督和王爷走来,慌忙候在一旁行礼。
徐君恩路过她身边时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她来这里做什么?但又立即移开目光,没有问出心里的疑惑,擦肩而过。
赵芮希习以为常,只是周围投来的目光让她如履薄冰,他就不能在人前做做样子吗?二十多年的夫妻比不了他王爷的尊严?讽刺。
半个月后,曲典墨抓了房欢,拖了一个月之久的假药材案告破。
同日,卓律因病在家中过世,皇帝下令以太督之礼下葬,升卓心玉为良人以慰太督在天之灵。
苗帆撞下徐天放:“大哥,下手够快的,想不到卓律野心不改还想东山再起,如果没发生严鲁的事或许可以,可惜现在只有死路一条。
对了,听说卓家有个美人叫什么朝儿的,当年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女,是曲家为太督选的女人,不过最后不了了之,听说她当年与太后和另一个什么贵人并称京城三美,是不是真的?”
徐天放没听见:“你说什么?”
苗帆无语:“大哥,你最近总走神,想谁呢?”
“没什么,只是这些天有些忙。”
苗帆才不信他。
夏之紫反而看了苗帆一眼:“卓朝儿……”他想起来了,当年他与母后去国寺庙会似乎听人提起过这件事,曲太督的女人吗?夏之紫想到这些天曲云飞对母后的亲昵,心里有些难掩的失落。
顾事提醒苗帆:“再美现在也是老女人了,三十多的女人你有心情啃?你还得掂量掂量会不会消化不良吧,哈哈。”
徐天放的嘴角动了一下,避开他们的话题。
苗帆一拳打顾事肩上:“瞎说什么,三十岁算老吗?美女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再说了,我就是好奇,曾经的美人是不是都不会衰退。”
众人瞬间明白他在说谁,太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但不是臣子该说的话?
秋凯归故意咳嗽一声快速道:“回去看你娘吧,你娘当年也难得的美女,现在还不是一样把你爹栓的死死的,说明美女的美丽永远宝刀未老。”
苗帆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的笑,他娘固然美丽,可爹宠爱的从来不是娘,这些事谁家都一样,虽然他们都是正房所出看似风光无比,但也只是地位撑起的门面,真正得宠的往往是爹们娶回的他们年少时曾经‘深爱’的女人,然而多年后,他们还会有更多想‘怜惜’的女人。
众人没在意苗帆的表情,在皇党之中似乎最不该有反面情绪的就是苗帆,他是独子,户部尚书又对他宠爱有加,天下的正房之子都被废了也轮不到京城小霸王苗帆。
巫崖看眼徐天放,觉的他最近很奇怪,于是小声的问:“听说你拒绝了陈家的婚事?出什么事了。”
徐天放急忙回神,表情恢复如初:“没什么,只是不喜欢。”
苗帆闻言立即揽住兄弟的肩:“不喜欢就对了,走哥们带你去尝尝鲜,新来的很够味。”
夏之紫狠狠瞪他们一眼:“这里是上书房。”
苗帆立即挠挠头闭嘴,虽然臣子不该随便议论皇上,但他觉的皇上真的很没情调,后宫的女人环肥燕瘦,他宠来宠去都是那么几个,每晚在后宫呆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后妃们吃的饱吗?难道旺盛的精力都献给了上书房?
徐天放见皇上没有吩咐,准备告辞。
夏之紫突然叫住他:“徐爱卿和曲爱卿去趟静心殿,太后和太督、王爷商议推行新农改已经拟定好方案,你们去跟进,太后身体不好,以后你们多上点心。”
徐天放心里突然一紧。
苗帆忍不住道:“皇上,为何不让微臣跟近。”
夏之紫无趣的看他一眼:“就你,去看美人吧,朕特批你去。太后那里需要能帮忙的人,你去了只会添乱,曲爱卿,别让太后太操劳,能分担多分担些,太后最近有些不适。”
徐天放突然抬起头。
苗帆道:“何止太后身体不适,太督和王爷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太督最近像秋后的蚂蚱一样蹦都不蹦了。”
“太后在他们身边出了意外,他们当然嚣张不起来,万一太后有什么不测,他们干脆以死谢罪算了。”
夏之紫猛然看向他们:“太后的事是你们该议论的吗?太督和王爷纵然有错,你们就完全没有责任!看不到自己的不足就知道语言上攻击太督,没事多想想手里的功绩,看看你们何时有能力轻易间调动百万兵马在说!都出去!”
众人汗颜的垂下头,老实的退了下去。
曲典墨和徐天放向静心殿的方向走去,曲典墨不解的问徐天放:“你说太后会把这次农改的重任教给谁?”
徐天放没注意他说什么?“恩?”
曲典墨诧异,徐天放最近是怎么了?:“没什么,我们走。”土地整改是国之根本,太后在位期间只大改过一次,却奠定了夏国农业大国的地位,成就了曲云飞的贤臣之名。不知太后这次想推行什么样的土地政策。
朱砂坐在首位和曲云飞、徐君恩圈着地图上的可征用面积应付可能会出现的补给不足。
曲云飞忍不住问:“发行国债可行吗?”
徐君恩也表示怀疑:“微臣觉的像骗人一样,而且弊端太多,我们把征集来的金银全给了地主,还放出返还本金和未来五年不收农税的话,这对国库将是更大的冲击,太后,京师是农业城镇,万一税收跟不上可会动摇国本的。”
朱砂并不在意,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虽然五年内将没有农税但是却有利于商业发展,商业税收提升的话一定能超过农业税收,试试吧才五年而已,不合适了再换。
徐君恩见太后这样写,想想也对,没人敢违逆京城的决定,先如此也可。
——曲修正到!徐将军到!——
曲云飞闻言脸立即拉下,神情明显有些冷淡。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砂示意他们起来。
春江立即把两份写好的文书放两人面前
曲典墨和徐天放急忙接过,认真翻看。
曲云飞微微掀起眼皮看徐天放一眼,压在心里的一幕让他忍不住想掐死这个男人,他不信徐天放当时没有呼救的能力!就算是没有徐天放当时一定有私心!敢碰他的女人……
徐君恩察觉出曲天放不对劲,诧异道:“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御医说你染了风寒好了吗?”
朱砂也看向他。
曲云飞立即拱手道:“回太后,微臣无碍,只是夜里微微染了风寒,已经好多了。”
徐君恩放下心,自从太后出事后曲云飞一直很古怪,见他说没事总算放心了。
徐天放看完折子与曲典墨对视一眼。
曲典墨示意他先问。
徐天放低着头道:“太后,小农耕种承担不起风险,如果此耕种制度推行必将有优劣之分,反而会让优秀的庄农没了发挥的余地。”
曲云飞闻言瞬间怒道道:“有了弊端不会自己想办法解决吗?就知道问,干脆嚼碎了喂你们这些兔崽子省事!”
朱砂喝水的动作一顿,清楚的察觉出曲云飞的迁怒,朱砂放下茶杯心里有些不痛快,既然如此介意还废话什么,直接走人岂不是更好,装的不辛苦吗!
徐天放见状急忙道:“微臣谨记曲太督教诲。”随后不再说话,他觉的曲云飞说的对,太后既然决定实施,一定顾忌到了大部分问题,他们确实该考虑方式方法。
曲典墨同样察觉出叔叔的讽刺,但有些问题他不懂不敢不问万一执行错误,他同样担不起责任,就如他们想不出太后攻打金国的方式一样,想不出来当然要问,曲典墨硬着头皮问了几个他看不懂的地方。
徐天放候在一旁一直没再开口。
曲云飞见徐天放安静的站在朱砂一旁的神情,心里说不清堵了什么浑身不难受,徐天放虽然不如他,可是他站在朱砂身边本就不俗的容貌如此相得益彰,他年轻,本身习武,年少俊朗的风姿不用任何修饰也俊朗非凡,年少的脸庞散发的活力让他在心里恨到了极点。
徐天放认真的听曲典墨问什么,再恭敬的看朱砂给的回答,眉目低垂的表情虔诚恭敬,偶然看到精彩处嘴角忍不住露出赞叹的神采。
曲云飞见徐天放对朱砂笑,猛然一拍桌子:“皇上那里没人吗!竟然派个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