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日常[完结]-第3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帝殡天,新皇继位的头一次份例发放,那必须是引人瞩目的。李薇从赵全保走了以后就忐忑不安,她的意思是最好每个宫去一趟,既然要摆低姿态,不如就低到底。只去佟贵妃、宜妃等人处自然不行,延禧宫的庶妃处也走一遭,她记得还有四个生了公主但都没养大的庶妃,都别落下。
尽量周到点。银子少了人家心情本来就不好,礼数足的话说不定怨气能少点。四爷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她也是希望能少给他找点事。
退一万步说,对后宫这群先帝妃嫔,四爷的意思大概就是圈起来养。不说锦衣玉食让她们像以前一样享受,但也是衣食无忧的能在宫里养老。
就怕她们一时适应不良,再冒出什么话来。
从早上一直到晚上,赵全保生生在东六宫耗了一天。等四爷都忙完了,他才刚刚回来。彼时她正陪着四爷用晚膳,苏培盛这混蛋就这么直接进来恭敬道:“李主子,赵全保回来复命了。”
你就不能晚点说吗?
李薇看玉瓶站在门口乍着手。这姑娘肯定是想悄悄禀报给她,等她私下问过赵全保后再相机给四爷汇报。
顾不上去瞪苏培盛,四爷那边已经移过目光,询问的看着她了。
她笑道:“我叫赵全保去东六宫放份例了。”说着给他舀了一勺玉子豆腐(就是日本豆腐),这个的自制方法还是她在网上学的,简单来说就是蒸鸡蛋羹,一开始她用豆浆做,后来没豆浆用清水,感觉也差不多。
刘宝泉已经提前进宫了(他终于来了),四爷最近是一根蜡烛两头烧,还坚持去哭灵,还要吃斋,她就想尽办法给他补一补。幸好不吃肉,蛋和奶倒是没关系。
问题是吃了一段时间的煮蛋、炒蛋、散蛋、卤蛋后,四爷拒绝吃蛋了。
奶制品也一样。现在每天上午的一杯热牛奶他都跟喝药似的。
李薇终于想起了鸡蛋十八吃里的玉子豆腐。
蒸成小碗鸡蛋羹时,他嫌这是弘昐等人的菜,一直不肯多吃,吃几口都是看她的面子,每次吃都一脸‘你看,我吃了’的表功神情。
这个先蒸成块,凉了以后小心的跟其他青菜滑炒一下,或者单独做成或甜或咸或香辣的菜都可以,还能炖汤。
四爷果然对这个比较捧场,每次吃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都舒缓了。
用广告上的煽情话来说:有种幸福的味道。
你幸福了,快把我愁死了你造吗?
先拿一勺玉子豆腐堵住四爷,她再直接对苏培盛说:“这会儿万岁正用膳,叫他先下去歇着,我明天问他。”一杆子就给支到明天了哦耶,她真是聪明机灵。
四爷冲她笑,一面笑一边吃着小碗里的玉子豆腐。
一夜无话。
早上,他四点就醒了。看一旁的素素还在睡,就放轻手脚慢慢起来。
前一段他熬得太厉害了,素素一直盯着他,天天在屋里坐着却瘦了一圈。他才发觉她担心成这样。先帝已经入陵,他这个月就放松了点,早上多睡了一个小时。
外屋已经点起了灯,苏培盛等人悄无声息的侍候他洗漱更衣。
用过早膳后,四爷一边漱口,一边淡淡道:“让赵全保过来回话。”
苏培盛赶紧去了。
赵全保很快来了,跪下后四爷就没叫起,坐在上首问他:“说吧。”
素素想瞒着他,不让他操心的心意他都明白。只是苏培盛敢在他用膳时过来打岔,就说明赵全保肯定是遇上事了,而且是需要告诉他的事。
份例放下去,东六宫那群‘妃母’们只怕无法安枕了。
四爷冷笑。她们都是在宫里住了一辈子的人精子,什么不明白?份例里已经有他的意思在里头了。
会升位的,份例已经往上提了。不会升位的,就还是原样未变。
宜、惠、荣三位妃母……此时大概都气炸了吧……
都风光半辈子了,也该叫她们知道,这头顶的天,早就变了。
赵全保其实并没有受到怎么样的冷遇。只是在宜妃住的景仁宫吃了闭门羹而已。在别的地方都叫他进去说话了,还有大太监坐陪。就在景仁宫那边是只叫个小太监出来说了两句话,道知道了就让他走了,连门都没进。
他深知主子的意思,说得越发的轻描淡写。但不管他怎么掩饰‘奴才去的急,事先没言语一声,那边恐是没有准备’,‘奴才还要去别的宫里走,没敢多留,于是只在门口说了说’。
四爷还是听得脸色渐渐不好看了。
赵全保跪在地上冷汗簌簌,还不敢擦。
四爷听完起身去前殿,临走前交待道:“到了你主子跟前就不必多说了,省得她操心。”
“奴才遵命。”赵全保立刻应道。
早上,李薇起来后用膳时想起来了,就叫玉瓶把赵全保喊来。
“你昨天去遇上事了?”她问。
“哪儿有事?”赵全保笑得极得意,“奴才过去不知道多风光呢。”
李薇松了口气,果然是苏培盛混蛋了一把。
“你没仗势欺人吧?”她故意这么问。
“奴才哪里敢呢?”赵全保笑着说,“奴才还去看了看您特意提的那几位庶妃娘娘呢,都说您好呢。”
“我倒不盼着她们说我好。”李薇苦笑,“能少骂两句就行了。”
赵全保赶紧给玉瓶使眼色,玉瓶上前轻声道:“主子您想多了,在您这个位子上,骂得总是比赞的要多,就是德妃娘娘,不也不少人说她的是非吗?”
她心知最近主子对德妃极为推崇,干脆大胆拿她做比。
李薇还真被安慰到了,想想也是。德妃过得比人家好就行了,说说不疼不痒的。
她道:“也是,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管不着。”
想着她该起来了,奉命回来看一眼的苏培盛刚好听到这一句,进来笑着问好:“给李主子请安,万岁叫奴才来瞧您起来了没?”
“起来了,谢万岁掂记着。”李薇犹豫了下,还是没有问苏培盛昨天的事。他毕竟是四爷的奴才,就算他起坏心眼,她最好也别越过四爷教训他。
只是为这个特意跟四爷告状也不合适,那就只能这么忍了。
苏培盛察觉到李主子那一点点的不快,不过也没往心上放。李主子盯着万岁的身体安康,他也是在为万岁尽忠。万岁都没意见,李主子的小小不快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他回去还是把李主子那句话学了。
四爷笑着复述:“‘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管不着’?”有意思,素素她是打不过就不打了,比不过就不比了,这管不着,她也懒得再管。
这份自在疏阔实在叫人羡慕啊。
306、登基琐事
阿哥所里;弘晖正在书房里临字帖。他的太监悄悄进来,给在旁边侍候的太监一个眼色;那人冲他挤眉弄眼摇摇头,他赶紧放轻脚步绕开弘晖往里走。
侍候在书桌边的见弘晖好像没发现;不由得松了口气。
五十张大字写完;弘晖站直身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十分认真的洗笔、挂笔,收拾桌上练字的东西。
——书桌上的一切活儿都应该自己来做;不能交给太监或丫头。
这是阿玛从小教他的。当时他刚刚跟着阿玛一起读书;每天还回额娘那边去睡觉。虽然在额娘那里奶娘和嬷嬷都会替他收拾书桌;但他一直记得阿玛的教导。在额娘那里的事他都悄悄的瞒下来了,在阿玛那里时他就会自己做。
等他进宫后才发现堂兄弟全都是自己做的;三伯家的弘晟连纸都是自己挑、自己裁的;见他们都让伴读去做还笑话他们。
“你自己写的字,能用什么样的纸只有自己知道,让他们做还有什么趣儿啊!”弘晟鄙视他们道。
想起以前,弘晖不由得轻轻笑了下。
一边侍候的太监见他心情仿佛很好,马上过来侍候:“大阿哥,写了这么久的字累不累啊?要不要上点茶和点心?”
“不急,让庄同路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他道。
刚才躲过去的庄同路出来,侍候在屋里的太监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庄同路不免提起了心。他小心翼翼的站到弘晖面前,打了个千儿:“爷。”
弘晖平静的问他:“你不是去领银子了吗?领回来了吗?”
“领回来了,领回来了。”庄同路忙道,转身就去把支取份例的对牌双手捧上来。
凭这对牌就能支领未来一年内弘晖所有的吃穿用度。
对牌五寸长,一寸宽,金混铜制成,托在手里沉甸甸,黄澄澄。
弘晖接过来看了看就放下了,继续问庄同路:“你去了人家给交待了什么?”
庄同路道:“说明天会来给主子量身裁衣。”
弘晖听完只是嗯了一声,庄同路不安的等了半天,听上头的阿哥说了句:“下去吧,我静一静。”
旁边侍候的那个就赶紧拉着庄同路下去了。
两人避到一边的角房里,庄同路才一屁|股坐下,提起旁边的茶壶倒了一碗冷茶,一口气喝下去,长出一口气道:“我的娘啊,可把我吓坏了。”
那个太监又给他倒了一杯,看他喝完第二杯,好奇的凑上去问:“哥哥,你出去碰没碰到二阿哥的人?”
庄同路白了他一眼,也凑过去小声说:“没碰到。估计人家直接从自己额娘手里拿了。”
那个太监拍了他一巴掌:“怎么说话呢?你怎么着也要称呼一声永寿宫娘娘。”
庄同路没好气的打开他的手:“你怎么不叫我喊她翊坤宫娘娘,东五间娘娘,养心殿娘娘啊?干脆叫她三宫娘娘好了。”
那个太监喷的就笑了,两个太监头碰头痛快笑了一场,完了齐齐叹了口气。
屋里安静下来。半天,庄同路才叹道:“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那个太监小声说:“等咱们娘娘进来……就该好点了吧?”
庄同路摇摇头,他以前也这么想来着,可这几天看得事,越看越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啊。
“难说啊……”他冲东边比了一下,“那位,如今可是就差把凤印揣怀里了。人家现在干的不就是……啊,不就是咱们娘娘的活儿吗?”
那个太监不是很有底气的反驳:“那不是……咱们娘娘不一样,那要那什么,哦,那要从乾清门抬进来。万岁还没登基,不发旨就能叫进来的那都是小的,你见过大的不上花轿就去夫家家里帮着管家的?”
庄同路紧紧皱着眉说:“……你说的有点道理。”
那个太监顿时神情放松了:“是吧?”
“可要是人家不跟你讲道理呢?”庄同路挺高明的反将道。
那太监,顿时就卡壳了。
养心殿,东五间里,李薇正在验看嫔、贵人的吉服,还有弘晖等几个阿哥的,额尔赫三个女孩的。
以及将要领进宫来的皇后养女。
嫔和贵人的她匆匆看过点了头就行了。弘晖他们的,她先问万岁看过没?说他看过了,她这边也直接点头用印了。
她现在用的不是凤印,也不是贵妃印,而是四爷的小印。
御玺没登基不能用,雍亲王印现在用着不合适,四爷就给了她一枚他的私印,上面花里胡哨刻的很美但看不懂。
最近不管是修葺西六宫还是发份例,行印用的都是这个。
额尔赫几个女孩的她倒是都仔细看了看,不过她们三人的吉服反倒不能跟将要进宫的养女们比。因为四爷给她们准备的全都是和硕公主吉服。
“先把她们给封了,也能安安人心。”他道。
她的理解就是朕把你们的女儿要进宫来养,放心绝不亏待她们,这就把公主封了云云。
不过,她想这种做法也不会让诚郡王他们多感激。
先帝停灵的那二十七天是真难熬,好像过得永无尽头。可四爷登基前的这半个月却快得离谱,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四爷登基的前一天去奉先殿了,一直跪到了礼部尚书、李光地、隆科多领率百官和宗室一起去奉先殿跪请皇上登基。
李薇就算只听转述都觉得那场面一定非常感人……
虽说四爷这苦肉计有邀名的嫌疑,但他是实实在在的去跪了一天一夜的。而且去之前特意焚香沐浴不吃饭,她听他说要去奉先殿,她还想就是去磕个头念一个时辰的经神马的,结果,他在那里饿着肚子跪了一天一夜。
这绝对是下了血本的。要是个其他人,估计还能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起来活动活动,或者偷偷喝两口水,但四爷,那绝对就是实实在在的,一点花活儿都不会玩。
你说,这人这么自虐是图什么?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精神洁癖了,他是在拿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李薇倒不觉得感动,就觉得他这么做傻过头了。
她能理解,他是虽然我要名声,但我的所做所为是配得上的。我在严格要求你们的同时,我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所以你们应该向我看齐。
但更多的是肯定不会理解他这么曲折的表达的。
李光地和隆科多他们肯配合他去演这一场戏,就是因为他们认为哈哈哈我们都看穿了,放心大家全配合的。
如果四爷这时再说我是认真的,他们都会说哈哈哈别开玩笑了,我们都看出来了。
四爷